周墨大大咧咧地說:「行,我請客,新香的五星級飯店隨便挑,讓新香的土鱉見識一下我『土豪墨』的威力。」眾人說笑著出了醫院。
大家並沒有到五星級飯店,而是在附近找了個小餐館,周墨還抱怨說不把她當土豪。餐館雖然小,但還是比較雅致,大家進了包間坐下,就開始說先前打架的事。她們六鳳好久沒在一起打架了,看得出來現在都挺高興的。以前六鳳裡面,何娟長得最難看,其他女生一個賽一個的漂亮。其實在學生時代,出來混的女生一般長得都比較漂亮。換句話說,長得漂亮的女生混好的幾率比較大吧。現在何娟也瘦了,不能說貌若天仙吧,起碼比普通人要強。
落座的時候,柳鶯非要和我一起坐,結果被何娟給罵了一頓,只好乖乖地坐在一邊。
點了菜,還要了兩箱啤酒,看來她們準備大幹一場。開商務車的司機沒有進來,自己在外面要了一碗麵吃。我們就坐下,一邊喝酒一邊聊天。剛開始,何娟就端了一瓶,豪氣地說:「姐妹們來,咱們吹上一瓶。」沒一個慫的,都拿起酒來,咕咚咕咚灌起了酒。周墨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還齜牙咧嘴的對著瓶口喝酒,看的我們都是忍俊不禁。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周墨才開始講事情的經過。原來我倆在學校裡,談到白青的變化很大時,她就起了心思,覺得不能只是光幫白青報仇,還要想辦法讓白青恢復以前的性格。但是她沒什麼好主意,就打電話給何娟商量了一下。這裡要插一下何娟和蘇澤的事情,這兩人之前不是跑路了嗎?蘇澤以前是南財神,城南的頭號大毒梟,是警方的重點通緝人。但是北園現在由宇城飛掌管,憑借何娟和葉展的關係,就幫著他們解決了一下這個事情。
何娟和蘇澤也是剛剛回來,所以身在新香的我並不知道。至於柳鶯,更是個奇葩。
說到柳鶯,何娟是哭笑不得。何娟回來以後,和蘇澤都加入了黑虎幫。蘇澤加入了元少的那支分堂,也是領著一幫兄弟看管某條街,何娟身為大嫂也對這條街關切有加。有天她巡視場子的時候,就發現柳鶯在某間洗浴中心裡面當小姐,而且還快要混成紅牌了,深得高琪的喜愛和讚賞。柳鶯雖然和七龍六鳳鬧翻了,但何娟還是念著昔日姐妹的舊情。何娟看著柳鶯當了小姐,真是又好氣又好笑,抓住柳鶯扇了一頓巴掌,然後讓柳鶯從此跟著自己混,不用再去接客什麼的。雖然高琪少了個愛將,但也順便賣了個面子給何娟。不過柳鶯還是狗改不了吃屎,三天兩頭的想法勾引男人,不過一般情況下何娟也就隨她去了。
周墨打電話跟何娟一商量,就想出了之前那場戲碼,即讓周墨故意挨打,藉以催發白青體內的彪悍。不過她們也做好了白青還是不願打架的準備,於是何娟把以前的姐妹全都召集起來趕往新香,由周墨家的司機把她們送過來,一來在事態無法控制的時候出手幫忙,二來要好好的教育教育現在的白青。可以不混,但是血性不能丟!
再之後的事情,大家就都知道了。白青是周墨叫來的,周墨只說讓她過來新師,也沒說具體幹什麼。白青來了以後,才發現周墨被打,而且還是衛曼帶著人打。這種情況下,白青終於爆發了,上去和衛曼她們打起來,可惜還是寡不敵眾,好在何娟她們都在,於是大家一哄而上,把衛曼一干人收拾的服服帖帖。
以上就是事情的所有經過,何娟說完以後我才恍然大悟。雖然畢業這麼久了,沒想到她們姐妹的感情還是很深。講完以後,大家已經喝的暈暈乎乎。趁著這個機會,大家就開始教育白青,說她真是越混越回去了,怎麼還能被衛曼那種婊子給欺負。白青就說:「我這不是打她了嗎。」她們也不管這,還是教育白青。可能是喝了點酒,都變得有些嘮叨。
喝了酒以後,男人和女人都一樣,就是變得話特別多。白青知道自己理虧,翻來覆去就是「我知道錯啦」之類的,但是她們依舊不依不饒,不停地說啊說的,就連柳鶯都說:「就是啊三姐,你連我都不如,上次有個客人讓我吹簫,我嫌他長得難看不願意,結果他一巴掌就打過來了。我當年可是七龍六鳳的,哪能容的了他這麼囂張,當場就拿起煙灰缸把他打的頭破血流……」還沒講完,何娟就罵了她一句:「少廢話兩句,別說你那些噁心的事。」
在這世上,柳鶯誰都不怕,唯獨怕她大姐何娟,於是立刻閉上了嘴巴。何娟繼續苦口婆心地說:「三妹呀,我聽五妹說了你的遭遇時,你是不知道我氣成什麼樣了啊。你說說你,當年也是一霸啊,多少男生見了你都打顫,怎麼現在就成這個樣了。」
她們幾個一直叨逼叨、叨逼叨,我在旁邊都聽了有些煩,白青也終於忍不住了,突然一把就將桌子掀了,啤酒、盤子、餐具嘩啦啦灑了一地,澆了大家一身的湯湯水水,巨大的聲音把老闆都驚動了,進來緊張地說:「怎麼回事?」
白青一指他:「你給我滾出去!」
老闆立刻把頭縮了回去。白青繼續說:「有沒有搞錯,我都說我知道錯了,以後不會再這樣了,你們一直叨叨來叨叨去還有完沒完?」
大家都愣住,我也緊張地看著她們,不知道接下來會怎麼樣。白青喘著粗氣,怒氣沖沖地來回看著她的姐妹。何娟突然哈哈大笑,一拍大腿說道:「哎呦,這才是咱們那個敢愛敢恨隨時都能翻臉不認人的三妹嘛,現在總算找回一點點當時那種『寡』的感覺了啊哈哈……」
其他幾個女生也都跟著大笑起來。「就是啊,現在才是三姐嘛。」「三姐之前那麼溫柔還不習慣呢。」「我看都怪浩哥,是浩哥把三姐變成那副淑女模樣的。」
「就是就是,王浩是罪魁禍首啦!」周墨也跟著攙和,捂著嘴巴笑,一笑牽動臉上的傷,又哎呦哎呦的叫喚起來,眾人更是大笑不已,飯店老闆估計都要崩潰了,不知道這群神經病是從哪蹦出來的,剛才還怒氣沖沖的摔盤子掀桌子,轉眼間又哈哈大笑其樂融融了。
白青也忍俊不禁起來,但她為了面子還是板著臉:「還笑,還笑,再笑我抽你們啊。」
眾人更是大笑不已。雖然桌子被掀了,但是大家還是坐著,在何娟的帶頭下繼續喝酒。這些個女生,很快就喝傻了,一邊喝一邊互相罵,把陳年老賬都翻出來了,什麼以前誰和誰生氣了,誰把誰的對象搶了,誰誰某件事辦的不地道,可以說老朋友喝了酒都是這樣。喝著喝著又開始生氣,我一個男的也不知道怎麼管。雖然我是浩哥,但也不能訓她們吧,何況我也喝了不少,正和齊思雨說葉展的事呢。我讓齊思雨趕緊下手,葉展現在正是感情空洞期。
一個不注意,周墨竟然和柳鶯打上了。周墨抓住柳鶯的頭髮,啪啪地甩了她兩個耳光。柳鶯就不願意了,嚷嚷著要和周墨幹架,白青衝過去幫周墨,抓住柳鶯的衣服就踹她,三個人打著打著就滾到角落裡去,沾了一身的菜湯也渾然不覺。周墨罵柳鶯是個騷逼,搶了自己的男朋友什麼的。我以為周墨是說我,後來反應過來不是我,而是她以前那個男朋友。柳鶯也回罵,說你男朋友不砍**,關老娘什麼事了,我現在勾引浩哥,浩哥就沒上過當。
白青摟著周墨和柳鶯,說咱們不打了不打了,以後還是好姐妹。三個人抱在一起又是哭又是笑。眾女確實都喝大了,喝的天昏地暗、一塌糊塗。何娟正拉著蠍女說話,周墨突然板叫了一句:「我想二姐了啊,不知道她在天上過的怎麼樣啊。」
就這一句話,又把眾人拉到了悲傷的氣氛,六個女生抱頭痛哭起來,我看著這個場面也沒忍住,淚水啪嗒啪嗒往下掉。喝多了,大家都喝多了。我一個人坐在角落,看著她們六個抱在一起,曾經的時光像過電影一樣在我腦海中閃了個遍。
「王浩,王浩!」何娟突然叫了起來:「我平常是叫你浩哥的,但我今天叫你王浩!就因為白青和周墨都是我妹妹!我告訴你,你以後要是敢對她們不好,我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生吞活剝了!」
「沒問題,沒問題!」我舉著酒瓶,和著淚水仰頭灌下。
「大姐大姐。」柳鶯還在地上趴著呢,她爬到何娟面前,扶著何娟的腿說:「再加上我唄,浩哥要是對我不好,你也要給我討個公道啊,我就喜歡跟浩哥這樣的真男人。」
「你給我滾邊去。」何娟一巴掌就把柳鶯拍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