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李明洋也是北園市土生土長的,怎麼可能沒有聽說過黑虎幫。他看到我的紋身,整張臉都嚇白了,立刻顫抖地點了點頭,看來經常聽說黑虎幫的凶名。
「嗯,聽好了,黑虎幫殺人不眨眼。你要是回家告狀,我就殺光你全家,知道了嗎?」
李明洋連忙點點頭,強撐著站起來說:「我一點事沒有,能跑能跳。」還在原地跳了兩下,以顯示他健康的體魄」「。
「挺好。」我拍拍他的肩膀,便帶著人離開了。臨走的時候,磚頭又揮舞了兩下磚頭,瞪著眼說:「敢告狀,一磚拍你個滿園春色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
回到教室,我坐在夏雪身邊,笑嘻嘻地說:「都搞定啦,李明洋被打的哭爹喊娘。」
夏雪哼了一聲:「活該他。」看來還對以前那件事耿耿於懷。
我輕輕握了夏雪的小手,溫柔地說:「夏雪,歡迎你回來。」
「嗯。」夏雪趴在桌上,同樣含情脈脈地看著我。要不是在教室,我早就親上去了。
三年了,我們從初識到相戀,到分離,到重聚,這期間經歷了多少風風雨雨?此刻,一切盡在不言中。我們手拉著手,凝視對方,默默享受著這安靜的時刻。我相信,夏雪和我的想法是一樣的。現在的她,想起了什麼?是我在樓下的那次告白?還是火車上的那次送別?
「共線向量定理。」夏雪突然說道。
「啊?什麼?」我一下愣住。
「背一下共線向量定理,這應該難不住你吧?」
「……」我無力地埋下頭去。
從今天開始,魔鬼式必須計劃正式啟動。從每天早晨六點上自習起,夏雪就全面監督我的學習情況,一直到晚上十點半下了自習,中間沒有一刻得閒。一直到晚上十一點,我才稍微有一點點的空,把桃子送到別墅以後,如果還有閒心,就到森林酒吧坐坐。有一次到dt酒吧找宇城飛聊天,他給了我一把手槍,讓我帶在身上防身。我哪敢帶在身上,所以就塞在車座下面,根本也沒打算用。我對打架,還停留在砍刀木棍的時代。
這期間裡,我也斷斷續續的給夏雪講了她離開以後的故事。雖不是全盤托出,但也說了個大概。比如我現在是黑虎幫幫主,旗下有一家酒吧,一家砂石廠,還有一家穩賠不賺的汽車修理廠。夏雪聽完,目瞪口呆地說:「那你,你現在資產有多少?」我沒正面回答,而是調笑著說:「有空到我的別墅裡坐坐?桃子和周墨經常在那過夜。」
夏雪一聽,整個又愣住了。我意識到有誤會,連忙說:「不是,她倆只是在那過夜,我們都分房睡的。」夏雪來回地看看我:「我也沒說什麼啊,你這麼著急解釋幹嘛?」
我覺得我有一百張嘴都說不清了。不過夏雪並沒在這個問題上深究,我覺得這麼久的時間過去,她的性格也有些改變,沒有以前那麼任性,不會隨隨便便亂發脾氣了。夏雪說也想去我的別墅看看,不過她媽媽管的太嚴,根本不可能讓她外出,更不可能讓她在外過夜。說著說著,她就有些委屈,眼圈都漸漸紅了。
「別介啊,別哭。」我輕輕摸摸她的頭,說道:「你還敢曠課嗎?」
「啊?」夏雪愣了一下,隨即狠狠地說道:「敢!」就好像說的是去殺人一樣。
「那就走!」我站起來,拖著夏雪的手就往外走。開車來到別墅,領著夏雪進去,夏雪一臉的驚歎,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像只花蝴蝶一樣在裡面跑來跑去。來到我的臥室,我指著牆上的巨幅照片,說道:「那就是我結拜大哥王金寶和他的妻子陳小芸。」
兩個人的事,我已經給夏雪講過了。夏雪歎息了一陣,幽幽地說:「混黑道,好像都沒什麼好結果。」我沉默了一下,說:「別說這些啦,我現在已經身不由己了。」
說完,我輕輕把夏雪推倒在床上,一件一件地剝去她的衣服。最後,一個妙不可言的人兒毫無遮蔽的出現在我的眼前。夏雪臉紅紅地說:「這才是你想帶我來這裡的真正原因吧?」
時間如白駒過隙,很快半個月就過去了,天氣慢慢熱起來,隱隱有進入夏天的徵兆。在夏雪的魔鬼式訓練下,我的學習突飛猛進,但是我心裡知道,即便是這樣,考上新香大學也是癡人說夢。想到這一點,我心裡就有些煩躁。嘴上沒說,但是夏雪看出來了。她說:「你也別急。一年不行,就考兩年。以你的能力,復讀一年,總能考上的。我在新大等你嘛。」
目前看來,也只能這樣了。不過夏雪又說:「話是這麼說,但是你也不能掉以輕心,該備考備考,該下功下功,沒準你能超常發揮呢,這樣的例子可不少。」
我點點頭:「放心吧,我會努力的。」
某天上晚自習的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我悄悄走出門外,發現是高琪打來的。我接起來問:「琪姐,有什麼事麼?」高琪問:「小耗子,現在忙嗎?能陪我出來喝兩杯嗎?」
我欠高琪的人情不少,這麼小的請求當然要答應。約了地點,我就把電話掛了,然後走進教室,和夏雪說了一聲:「一個朋友心情不好,想讓我出去陪著喝兩杯。」
「男的女的?」
「……女的。不過已經三十多了,是道上的朋友,以前幫過我。」
「行,你去吧。」
我真感動。要擱以前,夏雪早和我吵起來了,現在竟然這麼善解人意。我開著車來到森林酒吧,高琪已經在等著我。我坐過去,她的面前已經擺了不少空酒瓶,一張臉上也寫滿了不爽和鬱悶。我驚訝地說:「琪姐,你這是怎麼了?開元路上還有人敢欺負你啊?」
高琪端了杯酒,輕輕地抿了一口,萬般無奈地說說:「別看我表面風光,說白了不就是個婊子麼,哪個大佬看我不爽,滅我還不是輕而易舉?」
我瞪著眼說:「誰敢?老子和他沒完!」
「白閻羅。」
我震驚地說:「他欺負你幹嘛,你倆關係不是挺好的嗎?」記得上次見他倆在一起,那個膩歪勁兒啊,就像一對小情侶似的,咋還能說翻臉就翻臉?
「他沒欺負我,但是他讓我和矮騾子上床。」
「啊?!」我徹底呆住,腦海中浮現出矮騾子那張醜陋猥瑣的臉來。相由心生,真的沒錯。
「啊什麼啊。」高琪不滿地說:「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婊子,隨便和別人上床也沒什麼?」
「不是,我……」
「我告訴你。」高琪認認真真地說:「混到我這個地步,已經不會隨便和人上床了。我和誰上床,那是因為我喜歡他。白閻羅,長得夠帥,人也瀟灑;黑閻羅,豪情蓋世,相當男人。至於你嘛……小嫩草,我想嘗一嘗。」然後又露出一個嫵媚的笑容。
我渾身像是過電一樣,立刻說:「琪姐,你別開我玩笑。矮騾子那邊,你要怎麼辦?」
「我不想去。」高琪趴在桌上,玩弄著酒杯,說道:「婊子也有尊嚴嘛,就是不想去。我看見矮騾子就想吐,我手下有小妹伺候過他,說他就是個變態狂,在床上和瘋子一樣。」
「不想去,就別去。」我大大咧咧地說:「行啦,咱們喝酒。」
喝了一會兒,我去上了個廁所。回來一看,高琪已經不見了。這娘們,走了也不說一聲,這也太隨性了。我也收拾東西往外走,剛走到門口,就看見高琪醉醺醺的,正被幾個漢子強行往一輛牧馬人裡塞。我正準備大喝一聲,猛然聽見車裡又傳出一個猥瑣的聲音:「哈哈,兄弟們都速度點!」竟然是矮騾子的聲音!沒想到他竟然親自過來抓高琪了。
雖然是矮騾子,我也沒有絲毫猶豫。我一個箭步衝上去,這時候高琪已經被塞進車裡,車門也正要關上。我過去一抬手,就把車門卡住了。裡面的人當即罵道:「哪個小混蛋?」
這個聲音不是矮騾子的,所以我也陰沉沉地說:「你爺爺。」
往裡面一看,高琪坐在後排中間的位置,旁邊一左一右地坐著兩個大漢。高琪醉醺醺的,全身沒有一點力氣,但是還伸出手來,指著我說:「王浩,救我……」
旁邊的大漢猛地將她的手按下,冷聲問道:「你他媽的誰啊?」
「哎,是王浩兄弟啊。」副駕駛的矮騾子說道:「都是自己人。兄弟,有什麼事?」
平心而論,這段時間我和矮騾子相處的還不錯。所以我也盡量壓著聲音說:「騾子哥,這是帶琪姐去哪?」
矮騾子說:「哦,我帶高琪喝兩杯酒去,你還有什麼事嗎?」
「真不巧,琪姐約了和我喝酒,剛才在裡面喝的高興呢。就上了個廁所,出來就找不見人了,你看這事鬧的。是吧騾子哥?」我盡量保持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