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司機又跳上車,把歪掉的車子挪到一邊。我又指揮著小松他們幫忙一起把沙子填到車上。看著事情進入正軌,我又緩步移回門房。一打開門房的門,我就徹底驚了。
門房的床上,躺著一個下身**的女人。是的,我沒有看錯,女人下身**,上身穿著很土的衣服,褲子則被扔到一邊,好像剛被什麼人扒掉。這些就夠怪異了,最大的問題是這女人很醜,醜的驚心動魄,不知道是從哪旮旯跳出來的妖魔鬼怪。
我從沒見過這麼醜的女人,丑到我當場差點驚叫出來。但是我還沒來得及叫,女人就已經叫了出來。「啊……」聲音嘹亮,直破天際,感覺像是什麼女高音家。
小松他們聽到叫聲,連忙跟著奔了過來。看到床上的女人,他們也呆住了。
「保安隊長強姦我啦!」女人又驚叫起來,同時奔下床來,朝著門口這邊跑了過來。
小松他們驚愕地看向我。我罵了一句:「看個屁啊,老子有那麼差的品味嗎?」
說話的時候,女人已經撥開我們的身體衝了出去,而且朝著工地裡面奔了過去。
一邊跑還一邊喊:「保安隊長強姦我啦!保安隊長強姦我啦!保安隊長強姦我啦!」
我懷疑她一定吃的很飽,否則絕不可能喊這麼大聲。
「我草!」我大叫了出來:「快給我把她攔住!」
她就這麼光著屁股跑進工地,而且還喊著亂七八糟的畫,就算我知道自己沒有強姦她,難保工地上的工人不會誤會啊。我看著她越跑越遠,聲音卻沒有絲毫降低,登時就急了,就這麼衝進去,實在太影響我的形象了。情急之下,我也沒有去考慮,這女人是怎麼來的,為什麼會出現在門房裡,為什麼會喊著被保安隊長強姦。我只隱隱以為這是個瘋子。
小松他們立刻奔了出去,跟在那女人後面,邊追邊喊:「回來,給我回來,不許亂喊!」
我也有點著急,連忙跟著奔了過去。女人跑的很快,迅速就奔到工地內部。一個光屁股的女人出現在滿是雄性牲口的工地上,所引發的轟動絕不亞於一顆原子彈在廣島爆炸。工人們紛紛停了手裡的活,有的站在空中,有的站在地上,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四處亂竄,哪人多奔著哪跑。「救命啊,保安隊長要強姦我啦!」
「不許胡說,再胡說撕了你的嘴!」小松他們緊隨其後,試圖要抓住這個女人。但是雙方的距離還有些遠,一時半會也沒追上。我心裡是又好氣又好笑,真不知道哪跑出來的女人,光天化日之下就這麼誣賴我。這種事情的傳播效應很迅速,工人們迅速聚攏過來,圍觀這個下身**的女人。於是搞笑的一幕就發生了,人山人海的工人看著四五個保安在追著一個**的女人。沒有人幫忙,所有人都在大笑,隱隱約約還能聽見「保安隊長還能看上這種貨」之類的一輪。我是百口莫辯、有口難言,著急想把那個女人抓住,我發現事態越發嚴重了。
我覺得這是個笑話,但別人不一定這樣覺得!
更關鍵的是,女人竟然朝著工地的東北角而去,我爸就在那個方向的工棚裡。我們連忙跟過去,距離自然越來越近。那女人卻直奔我爸的工棚,一個猛子就紮了進去。
又一聲嘹亮的嚎叫響起:「保安隊長強姦我啦!」
眾多看熱鬧的工人也跟過來,和我們一起來到工棚門口。我和幾個保安趕到門口,看見那女人縮在工棚的角落,抱著雙膝驚恐地看著我,嘴裡還喊著;「別過來,別過來!」
——好像我真的想要強姦她一樣。媽的!
而我爸和宇父都在工棚裡,用同樣驚恐的眼神看著這個女人。
我一拍小松的肩膀,「快,把那個女人綁了。」小松他們奔過去,七手八腳地綁著女人。
我爸看向我:「搞什麼鬼?」
我說:「我不知道啊。我就出去了一下,回來就看到她在門房,喊著『隊長要強姦我』就奔出去了,誰知道她在發什麼神經。我估計是個女瘋子吧。」
我爸瞇了瞇眼,看到工棚外人山人海前來看熱鬧的工人,說道:「報警。」
「不用吧?就是個瘋女人,扔出去算了。」
「報警。」我爸又說了一遍。
無可奈何,我只好拿出手機,打了110,和裡面說明了情況。過了十多分鐘,一輛警車開進工地。車上跳下來幾個警察,沒有一個認識,估計是附近派出所的。當著不少工人的面,我向警察說明著情況。幾個警察走向那女人,女人仍指著我說:「他要強姦我!」
「怎麼回事?」一個警察問:「你先穿上褲子行不行。」
有人給她拿來了褲子,女人把褲子穿上了。
警察說:「當事人和我們回去,其他人都散了吧。」
莫名其妙,竟然惹來這樣一樁麻煩。我只好上了車,和那女人面對面坐著。女人很醜,我一眼都不想看見她,轉過頭看著車窗外。小松他們作為證人,也和我一起上了警車。
這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所以經過派出所一番調查,終於把我放了出來。而那女人連句話也說不清,不知道是從哪冒出來的瘋子,警察說會把她送到精神病院。我和小松等人便回到了工地,路上還聊著這莫名其妙的事情。一推門房的門,我們整個都驚呆了。
門房裡空空如也,像是遭到了洗劫一樣,床、桌子、沙發、飲水機、電扇都不見了!
「我草,什麼情況?!」
我們剛才去追那女人,後來又到派出所一趟,中間差不多一個多小時。現在回來,竟然把家當給丟了!這事實在詭異,我只好又報了警。警察來了,我把事情說明,指著家徒四壁的門房說:「遭賊了。我懷疑那賊和那女人是一夥的,你們最好審問一下那個女人。」
警察又是拍照又是截取腳印,看上去是挺專業的。整完了一套過程,衝我說道:「先就這麼著吧,我們查出來以後,會和你聯繫的。」
警察走了以後,我又把情況向保安公司匯報。常隊長很快就過來了,看到門房這個情況,聲色俱厲的批評了我一頓,說不該一個人都不留就跑掉的。我也明知自己做錯,所以一句話也不吭。這次丟失的東西很嚴重,不僅是我剛才說的那些物件,還有平常登記的車輛情況,保安隊機密文件等等。這些東西一丟,勢必給保安公司帶來不小的影響,而且宏夏建築公司那邊也沒法交代。常隊長說:「這次問題很嚴重,恐怕總部會處理你。」
我說:「處理就處理吧,本來就是我的錯。」
我就納悶了,這是什麼賊啊,你偷的那些東西值得了一千塊錢嗎?把床也給搬了,怎麼不把牆也拆了啊。東西不值多少錢,但確實讓我蒙羞,中了一個瘋女人的調虎離山之計。
心情鬱悶,自然找我爸去訴苦。我把整個過程說了一遍,我爸皺著眉說:「不像是普通的偷盜事件。浩浩,你最近有得罪了什麼人嗎?」我歪著頭想了想說:「沒得罪誰啊,就那個錢隊長。但是我想,他已經不敢找我的麻煩了。」
「別那麼想當然,你還是去看看吧。這事,肯定是你仇人做的,就是要讓你顏面掃地。」
我帶著人去錢隊長的住處,發現他那邊早就人去樓空。一問,才知道走了好幾天了,所以不可能是他做的。這我就更納悶了,會是我哪位仇人做的?我行走江湖,得罪的人可真不少,對方要是躲在暗處,我還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過了兩天,總部的通知下來了,貼在工地大門口,來來往往的人都能看到。上面寫「金星保安公司員工王浩,涉嫌強姦婦女未遂,又在上班期間玩忽職守,導致門崗失竊,給宏夏建築公司帶來無法挽回的損失,金星保安公司也因此事蒙羞。因此,做出如下處罰:解除王浩代理隊長一職,降為普通保安員工,希望其吸取教訓,不要再發生此類錯誤。」
我看到這張通知的時候,大門底下已經聚集了很多工人。我大罵了一聲:「操!」然後把通知扯了下來,狠狠地撕成了粉末,心裡氣的已經無法用語言形容。眾工人看到我生氣,連忙都散了。現場只剩下我爸和宇父,兩個中年人瞇著眼睛看著這張通知。
「爸,叔!」我氣的快說不出話來,「這公司神經病吧?經過調查了嗎就亂說一氣?」
我爸抱著雙臂,轉頭看向宇父,問道:「這件事你怎麼看?」
宇父瞇著眼睛說:「你兒子得罪的這人來頭不小啊,竟然連保安公司都能買的通。」
聽了宇父的話,我頓時沉默了下來,剛才衝動的情緒也慢慢平息下來。相比錢隊長的處理來說,總部對我的處理實在太高調了,高調到不得不讓人猜測,這是在故意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