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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大爺說完之後,周洪林的表情變得震驚。
「此話當真?」看得出,周洪林有些半信半疑。
「你若不信,我現在就走。」祁大爺很倔,也很傲。說走就走,朝著門口而去。
「哎,我沒說不信。」周洪林連忙拉住了祁大爺,說道:「我只是有些接受不了。我和張老素無恩怨,而且還以禮相待,他為什麼要這樣害我?」
祁大爺搖了搖頭,苦笑道:「在眾人眼裡,總以為他正氣凜然、俠義雙全。只有我知道他是個什麼東西!為了錢,還有什麼是他做不出來的?周兄,你若是不信,可把他叫來,我和他當面對質。有我在這,他絕不敢否認。」
周洪林吸了口氣,說道:「墨墨,去把張老請過來。」目光中已經帶著一絲陰冷。
周墨立刻轉身出門,周洪林卻又叫住了她:「算了,咱們一起過去找他吧,省的再麻煩。」便當先走出去,我們則都跟在後面。在走廊裡彎彎繞繞,終於來到某個門前。周洪林正要舉手敲門,卻聽到裡面傳出汪管家的聲音。
「張老,怎麼辦?我剛才看到周墨把『氣死閻王爺』帶回來了!可惡,沒想到那個叫王浩的小子竟然真的認識你師弟!」
「別慌。媽的!」張萬達的聲音裡也帶著焦急:「實在不行,就把事情都推到小魏身上。就說是小魏從我那裡偷的藥物,而這種藥物和鞭湯融為一體,所以連我都查不出來!」
周洪林的面色鐵青。現在不需要審問,已經明白了一切緣由。他猛地推門,面如寒霜,大步走了進去,我們這些人則緊隨其後。屋內,果然是張萬達和汪管家,兩人都呈現出驚恐的神色。周洪林走過去,看著張萬達說道:「張老,你害的我好苦啊!虧我還將你奉為上賓!」
張萬達隨即恢復面色,說道:「周總,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周墨罵道:「老畜生,還裝蒜?我們在門外已經聽到你和那個汪狗說什麼了!」
祁大爺咳了兩聲,緩緩說道:「師兄,周總已經知道那個湯的來歷了。」
張萬達此時才死了心,一張臉變得面如紙色。而汪管家瑟瑟發抖,雙膝一彎,一頭跪倒在周洪林的面前:「周總,我錯了,再也不敢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周洪林歎了口氣,說道:「汪管家,我自認待你不薄,你為何如此對我?」汪管家一指張萬達,說道:「是他,是他逼我的!周總,我對你一顆忠心日月可鑒,可他逼我吃了一種奇怪的藥物,每個月都得向他討一次解藥,不然就渾身癢癢的受不了!我也是被逼無奈啊!」
張萬達罵道:「好你個喪盡天良的狗東西,現在出了事就把責任都推到我身上?老子什麼時候餵你吃過藥了?明明是你把我請過來禍害周洪林的!」
汪管家突然一撲,狠狠推向張萬達的腿。張萬達人老體衰,腿腳不便,當時就狠狠摔倒在地上。汪管家騎在他身上,左右開弓打著耳光,嘴裡還罵道:「你放屁你放屁!」張萬達被打的嗷嗷直叫,但是完全沒有力氣反抗,這一點可比祁大爺差遠了。我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倆,現在才知道什麼叫做狗咬狗一嘴毛。周墨也看不下去了,衝上去一腳踹在汪管家背上,汪管家被踹了個四腳朝天。周墨又衝過去甩了他一個打耳光,罵道:「你還不說實話?」
汪管家哭喪著臉:「大小姐,我說的就是實話,一切都是張萬達逼我的啊!」
周洪林搖了搖頭,走到窗邊,打開窗戶,沖樓下巡邏的一列保鏢說道:「你們幾個,上來一下!」我在門邊咧著嘴直笑,知道馬上就有好戲上演了。汪管家像條狗一樣爬到周洪林的身前,拖著他褲腿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周總,我真是被逼的,都是這個張萬達陷害我。」周洪林不為所動,淡淡說道:「你再不說實話,恐怕就沒機會了。」
話音剛落,七八個人高馬大的保鏢已經闖了進來。一個頭頭說道:「周總,什麼事?」周洪林指了指張萬達和汪管家,說道:「把他們兩個揍到說實話為止。」汪管家「嗷」的一聲,拖著周洪林的褲腿大哭:「周總,看在我這麼多年勤勤懇懇的份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相信我這一次吧,真的是張萬達逼我的啊……」
保鏢頭子面色一凜,顯然不知道為何要揍張萬達和汪管家。但這是周洪林的命令,他也只有無條件去執行,便要帶著人上前。張萬達面色變了變,費力地爬起來,看著周洪林說:「你敢動我?!」周洪林哼了一聲:「我敬你時,你還算個人;我不敬你時,你算個卵蛋?給我狠狠地揍!」保鏢頭子底氣更足,將手下分成兩撥,分別朝著他們倆而去。
就在此時,一陣手機鈴聲響起。張萬達拿出手機,面露喜色,連忙接了起來:「付書記,是您啊……」周洪林面色一變,揚了揚手,保鏢們暫時停下了動作。只聽張萬達繼續說道:「您的身體有些問題是吧?嗯……當然,我當然有空。可是我在周總家裡,不知道他肯不肯放我出去呢……唉,你知道的嘛,寄人籬下,總要看人家的臉色行事嘛……好,好。」
說到這,張萬達笑瞇瞇地把手機遞向周洪林:「市委書記付寶峰。」周洪林面色沉了沉,將手機接了過來,溫和地說道:「付書記,我是周洪林。」因為我距離周洪林較勁,所以能聽到手機裡的聲音。只聽那付書記說道:「周總,我身體有恙,能不能請張老過來給我看看?」周洪林立即說道:「可以,當然可以。」付書記又說:「哈哈,好的,我派人過去接他。」
周洪林把手機遞給張萬達。張萬達接過手機,笑瞇瞇道:「周總,不好意思,我就先走一步了。」周洪林冷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以後見面的機會好多,希望你每次都能有這樣的好運氣!」張萬達臉色變了變,說道:「周總,我這一去,肯定不會再回來。我只想最後說一句,確實是汪管家買通了我,至於他背後是什麼人,我確實是不知道的。」
汪管家「哇」的一聲,罵了起來:「你放屁,你放屁,明明就是你威脅我!」
張萬達哼了一聲,拄著拐朝門口走去。走到祁大爺身前的時候,悠悠地飄了一句:「好一個退出江湖啊,沒見過這麼打自己臉的,嘿嘿。」一邊說一邊走了。祁大爺的臉色自然不太好看。等張萬達離開以後,祁大爺也說道:「周兄,那湯你停了,身體慢慢會把毒素排出。我再給你開一付藥,配合著喝毒素消的更快。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你找個人,把方子記一下吧。」周洪林大概也知道祁大爺的難處,所以也沒有強行留他,說道:「墨墨,你去把這事辦一下,然後把祁老送回去吧。」周墨便帶著祁大爺離開了。
屋子裡,只剩下我、周洪林、汪管家,以及那七八個保鏢。周洪林說道:「動手吧。」保鏢們便上前對著汪管家拳打腳踢起來。汪管家捂著腦袋,嗷嗷求饒,但什麼也不肯說。我左右看了一下,給周洪林搬過來一把椅子。周洪林坐下,對我說:「你也坐吧。」
我便搬了個稍低些的凳子,坐在周洪林的旁邊。打架什麼的,我最喜歡看了。說實話,我好像也上去動動手啊。自從幹掉飛機,就再也沒松過筋骨了。這幾個保鏢很賣力,個個膀大腰圓,都是很專業的打法,朝著汪管家的肋骨、關節處打,打的他一會兒就叫不出來了。
周洪林一擺手,那幾個保鏢便停了手。周洪林問道:「你肯說實話了嗎?」
汪管家趴在地上,喘著氣說:「周總,我沒騙你,真的是張萬達……」
周洪林一揚手:「繼續。」
七八個保鏢繼續打。一起打的話有些擠,所以便四個四個來,踢得汪管家翻來覆去,像是烙煎餅似的。又打了一會兒,汪管家的口鼻都冒出血來,周洪林又問他說不說,他依然說是張萬達指使的,於是保鏢們就繼續打。如此反覆了三四次,汪管家咬緊牙關,始終說是張萬達干的。那個保鏢頭子說道:「周總,再打就死了,他應該說的是實話。」
周洪林眉頭緊鎖,盯著汪管家一直看。汪管家有氣無力地說:「周總,相信我啊……」看他這副慘樣,幾個保鏢都有些於心不忍了。不過他們很有職業素養,周洪林不讓停,他們是絕對不會停的。周洪林的手放在腿上,不停地敲著腿,感覺他內心有些焦慮。
莫非,汪管家說的是真的?一切都是張萬達指使的?那張萬達又為何要這麼做?如果連真正的敵人都挖不出來,以後的危險還會源源不斷地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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