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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我媽和宇母也從店裡出來了,緊張地問著:「出什麼事了?我是他的母親,他還是個孩子,你們有什麼事情可以問我!」之前就已經有武警衝進店裡,搜尋了一圈,沒發現鐵塊的身影,只好又奔了出來,繼續持槍對著我。
那男子冷哼一聲:「孩子?嘿嘿,他做的事情可了不得!」
「他做什麼事了?」母親開始發抖,語氣裡也帶著緊張。
「他……」
我的面色一沉,說道:「這事和我媽沒什麼關係吧?」
「怎麼,你敢做不敢認?」男子瞪著我:「你做的這些事,遲早連累到你家人身上!」
我心裡咯登一下。與此同時,市場裡又騷動起來,似乎有一大片人正朝這邊湧來。男子扭過頭去,疑惑地問道:「什麼情況?」我也覺得奇怪,抬頭一看,只見幾十個手持棍棒的混子圍了過來,而為首的正是肖治山。肖治山叫道:「浩爺,什麼情況?」
男子的眉毛擰了起來,將手中的槍對準了肖治山:「都別動,老實呆著!」而這一圈的武警們也都用手中的槍對準了對面的一群混子。但是在肖治山的帶領下,竟然沒有一個退縮的,這點讓我非常感動。肖治山說道:「不許你們動浩爺,否則休想走出這東關鎮!」
男子罵道:「刁民,是想全部進去吃牢飯嗎?」便提著槍怒氣沖沖地朝肖治山走過去。
肖治山也動了氣,手裡提著一根鋼管,此時也大聲吼道:「兄弟們,護著浩爺!」就要帶著人衝上來。眼看著群情激奮,惡戰一觸即發,我連忙喊道:「肖治山,給我退後!」肖治山愣了一下,說道:「浩爺,你那裡……」那男子也停下腳步,轉過頭來看著我。
「沒什麼事,只是配合調查一下。」我站了起來,又有不少武警持槍對準了我。我走到那男子身前,將雙手伸了出來,說道:「案子真的和我沒什麼關係。我昨天也是害怕,所以才躲回家來的。你要是不相信,就把我帶走,好好地問一問吧。」男子也沒說廢話,直接把我的手拷上了。上車的時候,我沖肖治山擺了擺手,意思是讓他回去吧。又回頭去看我媽,她和宇母兩個人都紅了眼睛。我嘿嘿一笑,說道:「沒事,出來以後給你們打電話。」
坐上警車,又把我拉回了北園市,都不記得我是第幾次進來市公安局了。李凱看見我就眉開眼笑,開口就說:「又見面啦?」這次不是他抓的我,所以也輪不著他來審訊。經過一天的訊問,他們沒從我嘴裡撬出什麼來。我用提前想好的說辭,把責任推的一乾二淨,他們抓不到鐵塊,拿我更是毫無辦法。後來,我爸、宇父、宇城飛、楠楠都來了,在公安局裡鬧了一陣。迫於壓力,只好把我給放了。當然,李凱也是出了不少力的。
我爸往家裡打電話報過平安以後,便帶著我們幾個一起去吃飯。我爸和宇父都是從工地趕過來的,身上還穿著破破爛爛的汗衫,隨便找了個飯館,要了些啤酒和小菜。我爸已經得知都是誤會,還是喋喋不休地說:「就算你在職院了,也得好好學習啊!」
我抬起頭,委屈地說:「爸,我早不在職院了。」
我爸一驚:「你又被開除了?你個敗家子兒啊,怎麼不早點說,換個學校還來得及嗎?」
「不用你操心。」我撇著嘴巴說:「我自己已經找好學校了。」
「喲,你能耐啊。」我爸問:「自己找的哪個學校。十二中還是十七中?」都是北園市很爛的學校,出了名的給錢就能進的那種,和婊子沒什麼太大區別。我淡淡地說:「比這些學校好一些吧。城南高中。」我爸一拍桌子,說道:「唉,我就知道,你去不了啥好……」突然頓了頓,眼睛也瞪大了:「你說啥,城南高中?!你咋不說清華北大呢?」
宇城飛在旁邊已經笑了起來。宇父也說道:「老王,你家兒子也學會吹牛了。」
我不滿意地說:「我沒吹,我真在城高,不信問宇哥。」宇城飛幫我作了證,兩個大人這才信了,但他們還是想不明白我咋回去的。我只好吹牛:「城高覺得我是個人才。」
總之這頓酒喝的很高興。楠楠在宇父面前很羞澀,大概是想建立一個好兒媳的印象,竟然羞答答地說自己不會喝酒。後來宇城飛在她耳邊說了句:「我爸喜歡會喝酒的。」楠楠這才徹底放開,吆五喝六的,還和兩個大人划拳,一副女中豪傑的氣派。
正喝的高興,我爸一拍腦門,對我說道:「你的小女朋友呢,叫出來一起吃飯啊。」我心裡像是被刺了一下,感覺有點疼,說道:「快高三了,她好好學習呢。」我爸說:「你又不是只有一個女朋友,把能叫的叫出來啊。」我哭笑不得,連連說自己只有一個女朋友。
結賬的時候,我爸和宇父搶著付錢。其實那個時候,我、宇城飛、楠楠都很有錢了,但是在家長面前不敢暴露出來。兩位父親都在工地上班,一個月下來也賺不了多少錢。最後是我爸付的錢,出來以後,我爸又對我說:「回到城高了,就好好學習吧。」我自然滿口答應。
分開以後,我便聯繫阿九。阿九還在他鄉下的朋友家躲著,給了我個地址,我便打車趕過去了。因為是被抓來的,我的車也放在東關鎮了,所以出行也覺得不方便。人都是這樣,開慣車了,就覺得沒車可真難熬。到了阿九的朋友家,我也在這暫時住下。阿九的朋友多,這點和葉展很像。經過幾天的打聽,知道黑虎幫成員都慢慢放出來了,警方的注意力已經全放在鐵塊身上,但是鐵塊如同人間蒸發一樣銷聲匿跡。不過無所謂,和黑虎幫已經沒關係了。
第三天晚上,我帶著黑虎幫所有成員——包括鯊魚幫投降過來的,大概有六七十人,浩浩蕩蕩地來到dt酒吧,瘋狂地玩了一個晚上。中間發生了點小插曲,張順東又帶著人過來找麻煩,摔了好幾個酒瓶子,但是宇城飛沒讓人管,張順東也不敢鬧的太凶。元少倒是很氣,說要私下裡給他一點教訓。這樣的氣話每天都有,所以也沒什麼人當回事。
喝酒的時候,阿九和拳虎提議我紋個虎頭。身為黑虎幫的幫主,沒有虎頭的紋身,實在有些說不過去。我對紋身沒什麼興趣,但是那天晚上喝了酒,覺得心情還挺不錯的,便讓阿九和拳虎帶著我去紋身了。紋身的師傅叫老鱉,四十多歲,從脖子到腳踝都是紋身,據說當年也混過,不過現在金盆洗手了。阿九對老鱉說:「這是我們黑虎幫的現任幫主,該紋什麼知道的吧?」老鱉看了看我,異常驚訝地說:「英雄出少年啊。」
這種話聽的太多,耳朵都起繭子了。十八歲出來混,因為和王金寶結拜,陰錯陽差做了黑虎幫幫主,雖說現在底下的人都挺服我,但我還是沒覺得自己有多英雄。
老鱉聞出我的酒味,說紋身前不能喝酒的。我大大咧咧地說來吧,難道還能死了不成。便趴在躺椅上,把胳膊露出來,等著老鱉給我紋身。老鱉沒辦法,只好說:「可能會有點疼,你忍著點吧。」身為黑社會哪能怕疼,我微微一笑,風輕雲淡地說:「來吧。」
第一根針刺下去的時候,我的慘叫聲響徹整間屋子,嚇得阿九和拳虎都是一哆嗦。
「浩哥,怎麼了浩哥?」兩人都很緊張。
「想家了……」我眼窩裡擠了點淚出來。開什麼玩笑,哪能在手下人面前說自己是疼哭的?
第二根針刺下去的時候,我大叫了出來:「媽媽呀!」
阿九在旁邊說:「浩哥果然是孝子,混黑社會的大多都很孝順。」
我是沒想到有這麼疼,早知道有這麼疼的話,我絕對不會來紋身的啊。不過既然來了,也只好咬咬牙堅持下去。這一紋,就紋到大半夜。阿九和拳虎在一邊看電視,好像看的還是周星馳的喜劇片,兩人不停地哈哈大笑。而我則不停地慘叫,還真是一副詭異的畫面。
老鱉不停地皺眉,大概是沒見過我這麼沒骨氣的黑社會。不過礙於我是黑虎幫幫主,他也不敢表現出太大的不敬。紋完以後,我也懶得看了,跌跌撞撞地奔出門,當天晚上是在阿九租的房子住下的。這麼一住,就住了三天。三天之後,疼痛感才漸漸減輕。這時候,我才認真地望著胳膊上的紋身。同樣都是虎頭,但是我的虎頭和阿九他們的不一樣。
我的虎頭上,還戴著一頂王冠,看上去威武霸氣。
「這是黑虎幫幫主的象徵,城南黑道上無人不識。」阿九的語氣裡帶著尊敬和崇拜:「擁有這個『王冠虎頭』紋身的,您是第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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