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三明治嗎?現在我就是三明治中間的那個夾心啊!
「等等,再等等!」我竭盡全力地嘶吼著,試圖挽回現在必敗的局面。i^那黃毛男似乎也是個極愛裝逼之人,這點倒是和我有異曲同工之妙。他把手一揚,說道:「大家等等,看看他還有什麼話好說,這次一定要把他打的心服口服!」眾人便停住不動。黃毛男似乎很享受現在引領群雄的感覺,囂張十足地問我:「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我說:「你再給蘇澤打個電話,就說我是上次和何娟一起來的那個,他就知道我是誰了。」
「行,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黃毛男又撥通電話,原模原樣地給蘇澤說了一遍。
說完以後,黃毛男問我:「你叫葉展?」我差點一頭磕死在地上,心想何娟說過暑假期間見過蘇澤幾次,想必和葉展一起找過蘇澤,畢竟葉展現在是何娟的老大嘛。蘇澤想上次和何娟一起來找的那個,自然就誤認為是葉展了。不過現在也解釋不了那麼多了,我立刻說:「對對,我就是葉展,你讓他趕緊過來,我有事要和他說。」等他來了,即便發現我根本不是葉展,也能認得我是第一次來找他的那個。
這個時候,已經到了上學時的高峰期,越來越多的學生圍觀著,我們周圍已經人山人海,有的學生在外圍看不到裡面的情況,還像袋鼠一樣一跳一跳,不停地問裡面發生什麼事了。我頭上的汗越來越多,倒不是因為緊張的,而是這大太陽當空曬在頭頂。
黃毛男對電話裡說:「澤哥……他說他是葉展……嗯?」說到這,他抬起頭看了我一下。我心裡一咯登,不會又出什麼變故吧。只聽黃毛男繼續說:「他長得不帥……是的,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他長得絕對不帥……嗯,長得不帥就不是葉展是吧……好的。」然後,黃毛男掛了電話,陰惻惻地看著我說;「就憑你,也想冒充北園七中七龍六鳳的老大葉展?!」
真的,我當時只有一種感覺,好想奔到教學樓頂倒栽蔥一頭撞死在這水泥地上啊……
不過,我還是強忍著心裡的憋屈說:「你告訴蘇澤,我確實不是葉展。%&*";我是第一次和何娟來的那個男生……」黃毛男直接打斷了我的話,恨恨道:「一會兒說自己是王浩,一會兒說自己是葉展,你以為我還會再相信你的話嗎?!給我上,把他打的尿褲子!」
我一瞅這周圍人山人海的架勢,估計是個人都想過來踹一腳。我能做什麼?自作自受、自食其果、純屬活該、裝逼不成反被操……我能想到的就是這麼多。現在的我,唯有用雙臂抱住頭,且保護自己的要害不要受傷了。不過值得欣慰的一點是,我現在挨打已經不像以前那樣苦大仇深了,起碼還能自己給自己說笑話逗自己高興,這也算是個了不起的成長啊。不過仔細想想,我之所以不是那麼很怕,乃是因為他們拿的都是木棍。以我現在的抗擊能力,只要把頭保護好了,基本還是能扛住這些攻擊的。當然能扛住是能扛住,不代表我不會受傷。
無數的棍棒遮天蔽日的朝我砸了過來,前面、後面、左面、右面無處不在……麻痺感覺會很疼的樣子啊……「住手!」突然有一個聲音大喊了起來:「澤哥來了!」
這個聲音很管用,大部分人都停了手。注意,我說的是大部分人,意思就是說還有小部分人沒有停手。總有那麼兩三個癔症蛋,聽見別人喊住手還不住手,這種人毫無反應能力,無論在哪都吃不開的。於是我就悲催了,兩三條木棍齊齊敲下來,均打在我的胳膊上,疼的我火燒火燎的。「草!」我罵了出來:「蘇澤,你他娘的要是再不來,我就死在你們北三了!」
「哈哈哈……」一頭金髮的帥氣少年蘇澤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開心地說道;「老子哪他娘的想到會是你啊?你一會兒說自己是王浩,一會兒說自己是葉展,誰都要起疑心的嘛。」
「媽的,我本來就叫王浩啊,是你不知道我名字罷了。後來我說我和何娟一起來過,你又問我是不是葉展,那我只能先冒充一下葉展了。」我憤憤不平地看著。
「哈哈哈……」蘇澤又爽朗地笑起來:「幸虧我正好在上學的路上,就決定趕緊過來看看怎麼回事,否則你可就倒大霉啦。」說話間,他已經走到我面前,伸手就勾住了我的肩膀:「這才叫來的及時啊。」我搓著自己的胳膊說:「及時個屁,還是被打了好幾下。」
「媽的,誰打你了?!」蘇澤一下就變了臉色:「你給我把人指出來!」
剛才打過我的幾個人臉都綠了,那黃毛男雖然沒打著我,但是綠的程度也不亞於其他人。蘇澤在北園三中果然是赫赫有名的大魔王,周圍一圈的人感覺都有些瑟瑟發抖。每一個人都把頭低下去,生怕被我給指認出來。拿棍子也的把棍子藏在身後,這東西現在十分扎眼。
「哈哈哈……」我笑了起來:「還指什麼呀,純粹一場誤會而已。沒事沒事。」倒不是我心胸多麼寬廣,是真覺得沒什麼大事。我把黃毛男他們揍的夠慘,而他們也不過敲了我幾棍,大家就算是扯平了吧,冤家宜解不宜結嘛,何必到處樹敵呢。
那黃毛男抬起頭來,驚愕地看著我,似乎沒想到我會放過他。而周圍一圈的人都抬起頭來驚愕地看著我,有些人眉目間已經露出喜色,衝我露出些感激的笑容來。
我也衝他們笑了笑,然後對蘇澤說:「你現在有空沒,咱出去喝兩口?」
蘇澤說:「我別的沒有,就是空多的是,咱們走著!」便和我肩並肩朝外走。人山人海的學生給我倆讓開一條路,我感覺自己瞬間在北三就出名了,以後再進來估計不會被找麻煩了。
我和蘇澤出了校門,隨便在門口找了家飯店進去。蘇澤跟這附近熟得很,一進門就和老闆打招呼。老闆也對他很熱情,給他發煙倒水,看得出這小子是混的不錯。找了個雅間,點了幾樣小菜,拎了一打冰鎮啤酒,兩人就這麼開喝起來。我隨便發著牢騷:「妹的,幸虧你及時趕來了,否則我要被你們學校的打成肉泥了。」蘇澤又哈哈大笑:「上次你走的急,也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對了,你叫什麼來著,王浩?」我點點頭,夾了粒花生米放進嘴裡:「王者天下的王,浩然正氣的浩。」蘇澤愣了一下,說:「好名字。」
「哈哈哈。」我說:「朋友們都叫我耗子,你也可以叫我耗子。」
「嗯,耗子。」蘇澤說:「這次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啦。」我咕咚咕咚地飲下半杯啤酒,剛才跑了那麼久真是渴壞了,「我在附近尋了個朋友,路過這裡想起了你,正好就過來看看你。」
「哈哈,好。難得你還記得我!」蘇澤舉起杯,和我碰了一下,兩人均是一飲而盡。臨近秋天,但是秋老虎依然熱的發威,喝冰鎮啤酒仍然是爽快的很。看得出,蘇澤對我的底細並不瞭解,何娟和葉展都沒和他提起過我。在他眼裡看來,我就是個普通學生而已。估計連混子都算不上。不過正是這一點,讓我又對蘇澤刮目相看。種種跡象來看,他已經是北園三中的霸主,對待我這個他眼裡的「普通學生」仍舊有禮有節,這份氣度就不是一般人所有的。
所以啊,傳說並不一定可信。人人都說蘇澤壞透了、糟透了,是個十足十的大壞蛋,如果沒有接觸過的話永遠不知他的真實面目。當然,這也是從我的角度看待的。或許蘇澤只是因為我是何娟的朋友,而他又對何娟充滿愧疚,所以才對我很有禮貌也說不定。那些被蘇澤欺負過的人,肯定會覺得蘇澤就是個無恥的混蛋。
同樣一個人,同樣一件事,甚至同樣一句話,站在不同的角度去看、去理解、去揣測,則很有可能得出完全不同的結論和答案。
每一個人都是多面性的,就看你肯不肯去認真的瞭解他。
我和蘇澤認識,全是因為何娟。所以我們的話題不由自主地便扯到了何娟身上。我說到上次找過他後,何娟便開始努力的減肥,而且效果十分顯著。「你們不是見過面嗎,應該看得出她變瘦了吧?」我開心地喝著酒,真心地為何娟感到開心。
「看得出啊。」蘇澤也很開心,一頭金髮格外的扎眼。不過有人染金髮感覺很欠揍,比如那個一撮黃毛男,怎麼看怎麼土鱉;而蘇澤染金髮則很帥氣,像是從漫畫中走出來的人物,怪不得能讓何娟這麼多年念念不忘。
「不過啊。」蘇澤又說:「感覺她要恢復原來的模樣有些困難,那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完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