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就問:「那床單怎麼只洗了一點點?」周墨看了我一眼,說了句奇怪的話:「之前的事你都忘了?」不知怎麼,聽了這句話,我的心跳有些奇怪,感覺自己有些緊張,但也不知自己在緊張什麼,只好撓了撓頭說:「沒有忘呀。%&*";」周墨說:「那你說說,我為啥只洗了那一塊地方?」我仔細回憶了一下,說道:「我好像是吐在床上了。」周墨笑了一下:「還不錯,能記得。」然後又轉過去看流星花園了。看她這樣,我心裡還是很慌,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我就故意開她玩笑:「你把我衣服褲子脫了,沒趁機佔我便宜吧?」周墨「切」了一聲:「你想得美,你哪里長得好看了?」我直接笑了起來,感覺自己挺幽默的。但是周墨沒有跟著我一起笑,我又感覺自己挺傻逼的。無話可說,一時又睡不著,我就和她一起看流星花園。看了一會兒,我覺得得和周墨聊聊天,否則這心裡咋感覺這麼怪。我就問她:「你們富豪生活真是這樣的?」指電視裡演的那些,周墨說:「不知道,我沒他們有錢。」
聊了一會兒,也沒聊出個所以然來。我一直感覺自己好像忘記什麼東西了,那種感覺就好像睡醒的一瞬間把自己做的夢給忘記了。我仔細回憶著,一點一點地回憶著,慢慢地拼湊腦袋裡的那點碎片,感覺自己好像是做了個春夢,但這夢又是無比的真實。夢裡的女主角,當然就是旁邊的周墨。我不知道自己在心慌什麼,因為夢到她所以產生內疚了嗎?我用眼角的餘光悄悄觀察著周墨,發現她和之前也不太一樣了,究竟哪裡不一樣也說不上來,或許也只是我的錯覺而已。我仔細回憶著那個夢,慢慢的覺得越來越真實,又覺得不一定是個夢。
我被自己的推測嚇了一跳,不會是之前酒醉以後跟周墨上床了吧?天啊,我雖然也對周墨動過心,但肯定是把她當朋友的,根本不敢對她有任何邪念,如果上床了真不知以後該怎麼面對她了!然後我又安慰自己,可能只是個春夢而已,怎麼可能真的上了。不過,總是要確定一下的吧,因為這個夢給我的感覺確實太真實了,周墨肌膚的觸感還讓我記憶猶新。
我想了想,還是決定要問清楚:「周墨,我喝醉的時候,咱倆有沒有發生什麼事啊?」周墨白了我一眼,淡淡地說道:「你想發生什麼事啊?」好像是急著看電視劇,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屏幕。%&*";我又趕緊說:「萬一啊,我是說萬一,如果我喝醉了,想和你那個,你會怎麼樣啊?」周墨馬上說道:「你敢!我非閹了你不可!」我一聽這話,我立馬鬆了口氣,這才符合周墨的刁嘛,不過嘴上還是假裝可憐巴巴地說:「那你也太狠了點,踢我下床就行了,竟然還要閹了我。」周墨說:「你少在那胡思亂想了,別覺得女朋友不在身邊就想為非作歹。」
我立馬嘿嘿笑著說:「哪能呢,我沒那個膽子。」然後就躺了下來,又長長地呼了口氣,原來真的是一場夢啊。竟然把春夢做到周墨頭上去了,想想也真是夠不好意思的。我又覺得有些渴了,又不好意思叫周墨去給我倒水,便自己下了床到飲水機那去。周墨說:「你就不能注意點影響?別穿個內褲到處跑吧。」我一瞅下身,才發現自己只穿著內褲,這下可把我給糗大了,連忙回去把毛巾被裹在身上,後來又覺得這個樣子不太雅觀,便又跑到陽台上去,看看自己的短褲干了沒有。一摸,還是有些濕濕的,肯定不能穿在身上。無奈,只得放棄。那張床單就晾在一邊,我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上面,盯著中間那塊濕濕的痕跡看了半天。
回到床上,我看著周墨,若有所思。周墨說:「你老看我幹嘛,讓我心裡毛毛的。」我搖了搖頭說:「沒什麼。」周墨想了想,又說:「夏雪那個事,我建議你去找她談一談,把她媽媽的話說一遍,看看她是什麼意見。夏雪要是分,那你就和她分;夏雪要是想繼續好,那你就排除萬難繼續好著,畢竟嫁人的是夏雪又不是她媽。」我點點頭:「嗯,好的。」
看了會兒電視,周墨說:「不早了,睡吧。」然後便把燈和電視都關了,自己也拿了條毛巾被蓋著,轉過身去背對著我睡了。暗夜裡,我遲遲無法入睡,腦子裡還在想著那個問題。過了半晌,我說:「周墨,你睡著了嗎?」周墨說:「快睡著了,被你一叫又醒了。」我往她那邊靠了靠,伸出胳膊拍了拍她的背。周墨笑著說:「你幹嘛啊,突然嚇我一跳。告訴你,別想做點什麼啊,我真的會閹了你的。」
我想了想,輕聲說道:「如果我對你做了什麼,你一定要告訴我,好麼?」
周墨沉默了一下,說道:「大半夜的,你發什麼神經,早點睡吧,明天還上課吧。」
就這樣背著周墨睡了一個晚上,心中始終惴惴不安。總覺得,那或許不是個夢。但周墨又是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又讓我覺得那或許就是個春夢而已。
第二天早晨,我們各自洗涮完畢,周墨開車把我送回職院。下車的時候,她還讓我早點和夏雪談談,別太在意她媽媽的說法。我說好,便進了學校,心情相比昨天已經輕鬆了許多,自然離不了周墨的大力幫忙。一進教室,厲小傑、楊小濤、溫心都圍過來了,紛紛問我昨天到哪去了,害的他們很是擔心。我挺高興的,感覺有朋友真好,就說沒什麼,和一個朋友去喝酒了。厲小傑和楊小濤的反應是喝酒怎麼不叫上他們,而溫心的反應是喝酒的那個人是男的還是女的。我說沒事,就是和老朋友聚一聚,叫上你們也不太方便,沒說男的還是女的。
他們也看出我的心情變好了許多,四個人便又聚在一起打起牌來。下了課,他們提議到大操場去看新生被虐,我心裡惦記著找夏雪談談的事,就跟他們說隨後再去吧,我還要出去辦點事,然後就出了教學樓,準備到城高去。我已經不能從城高的大門走了,門房的保安看見我就得通知耳光王。職院和城高只有一牆之隔,所以我就來到圍牆邊上,從遠遠的地方就開始助跑,雙手一攀就扒了上去。我翻的這個位置比較巧合,就是當年元少捅麥子的地方。
我翻到牆頭,就看見一陣陣青煙裊裊升起,圍牆下面蹲著一群學生正在抽煙。城高的規矩很嚴,肯定是不能隨便抽煙的,他們只好跑到這個隱蔽的地方來抽煙。不過這幾個學生都很面生,而且一副青澀的模樣,想必是剛升上來的高一新生。城高的新生,提前一個月就軍訓完了,不像職院的開學以後才開始軍訓。而且城高的軍訓制度十分嚴格、正規,所請的教官也是部隊的現役軍人,和學生之間的關係十分融洽。不像職院,不知從哪請來的野教官,沒有肩章也沒有袖標,有傳聞說是早就退役了在保安公司干的,反正就是特別無語。
這時候,圍牆下面的學生正在聊著天,所聊的內容竟然是我捅麥子的事。一個學生說:「上屆有個學生叫王浩,他曾經是這個學校的天!就是在這個地方,他一刀把麥子給捅了。」其他學生都是一片嘖嘖稱奇的聲音,那個學生特別仰慕地說:「要想混起來,就得有王浩這個膽子。咱們新一屆的學生裡,我還沒發現有哪個比較牛逼的呢。」我心想,能考上城高的都是好好學習的,哪那麼容易出來個牛逼的。這麼想著,翻身一跳,就躍下了圍牆。
跳下去的時候,把這幾個學生都嚇了一跳,都是「霍」的一聲,然後瞪著眼睛看我。
其中一個學生指著我說:「職……職院的?」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穿的衣服,並沒有任何職院的標識啊,他咋知道我是職院的學生?莫非在職院呆久了,臉上就帶著職院學生的氣息?我有些納悶地說:「你咋知道我職院的?」
那學生像看傻逼一樣看著我,但是又不敢表現的太過明顯,只是抬頭望了望圍牆。我一拍腦袋,暗罵自己腦子進水了,從圍牆上跳下來的,不是職院的難道還能是北七的?
這四五個學生滿臉戒備地看著我,其中一個大著膽子說:「職院的不能到城高來!」然後都站了起來,一臉敵意地看著我,看樣子還要準備打我。我瞧著他們特別好玩,就想嚇唬嚇唬他們,一跺腳,同時發出「霍」的一聲,他們果然齊齊往後退了一步,還真被我嚇了一跳。
我哈哈笑著,轉身就走了,完全沒聽見他們說了句:「快去通知四大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