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展則找孟亮敘舊去了。這麼多人裡,葉展跟孟亮的關係最鐵。孟亮雖然沒喝到趴到桌子底下那個程度,但是也夠嗆,因為他跟葉展聊了半天,才扭捏地問道:「兄弟,我覺得你挺面熟的,就是想不起來你叫什麼名字,能不能給個提示?」葉展想一頭碰死。「行了行了,你倆別跟他們鬧了。」宇城飛擺著手說:「他們都喝的連自己叫什麼都忘了。」我就納悶,為什麼他們都喝成這樣了,宇城飛還跟沒事人一樣,莫非他喝的都是純淨水?宇城飛把我和葉展叫過去,又是開喝、開吃。我奇怪地問:「宇哥,今兒怎麼有雅興帶著兄弟們出來喝酒啊,怎麼不在網吧裡練級了?」「這頓飯是給元少接風的。」宇城飛說:「上次他捅了麥子一刀,出去躲了快一個月,確實遭了不少罪。不過現在沒事了,楠楠已經把麥子那邊都搞定了。前幾天在網吧裡不出去,也是覺得剛回來不要太張揚,免得被有心人看到了背後使陰招。」元少果然在外面遭罪了,上次還故作輕鬆地說去旅遊和瀟灑了,我心裡既酸楚又感動,覺得這輩子是還不清元少的情了。而且這幫人真是粗中有細,又顛覆了我對他們的印象。當下,我就端著兩杯酒,拱到桌子底下,對還在和桌子腿叫板的元少說:「元少,來喝一個,弟弟敬你的!」「喝酒好啊。」元少二話不說,接過來就一飲而盡,然後迷茫地看著我:「你是誰啊?」剛才還能勉強認出我來,現在直接連名字都叫不上來了。我無可奈何地重新坐回來,只見葉展一臉迷茫的神色,才想起來他還不知道這裡面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用眼神詢問了一下宇哥,得到許可後,才把事情說給葉展聽。「現在你知道了吧?」我笑著說:「我這個老大分明就是撿來的,名不副實啊,聽人叫我浩哥就渾身打哆嗦。」「可別這麼說!」葉展一把摟住我的肩膀說道:「當日宇哥決定找元少幫你,那是因為識破了耳光王的陰謀,才決定將計就計的。倘若是你自己動手,也未必就不敢捅麥子吧?麵粉計劃的一大半功勞還是在你。如果這個不能說明什麼,後來的破網計劃和打狗計劃,也足夠奠定你老大的位置啦!不管別人服不服你,我是絕對服你的。」宇城飛在旁邊聽了笑:「你們每次行動前還起個名字啊?夠土鱉啊,真是笑死我了……」然後笑得前俯後仰,我多希望他真的就這麼笑死算了,然後在史書上記載:「宇城飛,因嘲笑王浩,於十七歲這一年活活笑死。」可惜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宇城飛得好好活著。於是我們繼續喝酒,繼續聊天,聽宇城飛教育我和葉展。不時有人從桌子下面鑽出來跟我們碰個杯,然後又繼續滿地撒酒瘋。我和葉展都喝的醉醺醺的,宇城飛竟然還是沒事,臉不紅眼不花,說話鏗鏘有力,而且越喝越精神,也不打瞌睡了,好神奇的感覺。到很久很久以後我才知道,宇城飛這種千杯不醉的海量是與生俱來的,他甚至憑著這個特點救過自己一條命。這個故事,就留待日後再說吧。宇城飛瞧著我和葉展都喝大了,他搖搖頭,站起來環顧四周,看著滿地亂爬的眾人,頗為惋惜地說:「一個能喝的都沒有,喝的不盡興,不盡興啊。」「記住了。」宇城飛不知是對我們說,還是對自己說:「心要狠,人要穩。」我跟葉展離開的時候,已經不知道凌晨幾點了。我倆都喝了不少,步子都走不穩了,只好互相攙扶著,倘若一個跌倒,另一個也跌倒,一個站穩,另一個也能站穩。「耗子。」葉展說著醉話:「這麼晚了,你回不去宿舍了吧,到我家去睡吧。」「不了嘿嘿。」我說:「我有地方。」「你要去哪?」葉展狐疑地看著我。「不告訴你。」我笑著:「溫柔鄉,好地方。」夏雪還在等著我呢。「好吧,那我就先走了。」葉展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耗子,明天見!」「耗子啊,天天見。」我滿嘴胡言亂語,沖葉展擺著手。葉展離開後,我也攔了輛出租車,逕直趕到夏雪家的小區。秋風乍起,身上涼,心裡熱。我來到夏雪家樓下,抬頭望望,燈果然還亮著。我按了門鈴,夏雪馬上幫我開了門。我搖搖晃晃地上了樓,夏雪打開門等著我,仍舊穿著她那套粉色的可愛睡衣。我一下沒忍住,衝上去就把她抱住,兩人匆匆忙忙關好門,進了客廳,就倒在沙發上親吻起來。親了一會兒,夏雪說:「哎呀哎呀,你去洗個澡好麼?好臭啊。」「沒問題。」我衝她做了個「ok」的手勢,便脫光衣服進了洗澡間。人還是暈暈乎乎的,什麼都找不見。夏雪進來幫我放好洗澡水,整個過程都不敢看我一眼,臉也是紅紅的。我進了浴缸,怎麼看夏雪怎麼喜歡,也是酒壯色膽,開口道:「夏雪,給我唄?」「給你什麼?」夏雪仍不敢看我,給我拿了洗髮水、沐浴露之類,放到檯子邊上。「你知道啊,當然是那個。」我滿嘴小流氓的語氣,反正喝醉了臉皮厚。「快洗澡吧你。」夏雪轉身出了洗澡間。「哎。」我大聲吼著:「你不給我搓背啊?」「想的美你!」夏雪在外面不甘示弱地回應。過了一會兒,夏雪還是進來了,垂著眼瞼,小心翼翼地給我搓背。這感覺實在是太舒服了,差點讓我衝動的把夏雪也抱進浴缸。搓完了背,夏雪就出去了。我以飛快的速度洗完澡,把身上擦乾,連衣服都不穿,就衝出去了。夏雪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看見我這樣,心慌意亂地說:「哎,你……」我不給她說下去的機會,一把將她抱起就奔進了夏雪的臥室。夏雪的臥室佈置的很少女,處處都是粉色系的風格。不過我沒時間去欣賞那些,把夏雪輕輕放在床上,親吻著她的臉頰和脖子。夏雪閉上眼睛,整張臉紅通通的,長長的眼睫毛好看極了。我又去脫夏雪的睡衣,她也沒有阻止,雙手在她身上遊走起來。很快的,我們兩個就赤條條了。我已經徹底忍不住了,夏雪也發出輕聲的嬌喘。我正要進行最關鍵的一步,夏雪卻突然睜開眼睛,擋住了我,輕聲說:「王浩,別……我怕。」坦白說,我也有點怕。不過酒壯人膽,我沒顧著那些,執意想繼續下去,但夏雪始終擋著我。然後我倆就開始攻堅戰,我攻她守,始終沒有突破最後一步。持續了十多分鐘,我也終於累了,說:「算啦算啦,睡吧。」一說「睡」字,我倒頭便睡,實在喝的不少,也沒再去管其他的。夏雪幫我蓋了被子,她則另外蓋了條被子睡在旁邊。半夜醒來,我口渴的不行,腦子也昏昏沉沉,伸手一摸,床頭櫃上正好有杯水,我仰頭一飲而盡,清涼多了,於是又繼續睡。剛睡了一會兒,又渴醒了,伸手一摸,水杯又滿了,於是又仰脖一飲而盡。一晚上醒了三四次,每次水杯都是滿的。睡到早晨,夏雪把我搖醒:「王浩,該去上早自習啦。」我一把摟住夏雪:「還上什麼早自習啊,繼續睡覺。」「不行不行,我得去上課。」夏雪掙脫開我的懷抱,「你在家睡吧,反正你曠課也沒事,葛晨也不會找你的麻煩。」她便起身去洗涮,穿衣服,我則躺在床上繼續睡。夏雪臨走前,過來親了我一下。我睡的昏昏沉沉,也沒去理,然後就聽到門關上的聲音。我繼續睡。夏雪的床真是舒服,比宿舍的硬板床舒服多了。夏雪的被子真是香,比宿舍的被子可香多了。我就這麼一直睡一直睡,有幾次睜開眼,看到窗外陽光大亮,也不知到底幾點了。後來門再一開,我的腦子也終於清醒了。夏雪來到床邊,說道:「大懶蟲,都中午放學拉,給你買的早飯也沒吃?」我一看床頭櫃,果然有早飯,之前都不知道。我坐起來,夏雪在我背後放了個靠墊。這一覺真是我有史以來睡過的最舒服的一覺了。夏雪給我倒了杯水,笑道:「餓了吧?我去給你做飯,你下午去不去上課啊?」我看著夏雪,怦然心動,拉住了她的手,最然還有點暈暈乎乎的,但是覺得時機到了,於是就自然而然地說道:「我們在一起吧。」「嘻嘻,我一直都把你當我男朋友啊,否則憑什麼讓你在我床上睡覺啊。」夏雪說:「是你一直意志不堅定罷了。」然後嬉笑地看著我。我心裡歡喜,把夏雪抱過來,就想親她。親了一會兒,夏雪像是想起什麼,突然坐了起來。「對了,跟你說個事。」「什麼?」我疑惑地看著她。「蘇小白回來了。」夏雪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