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面一陣狂喜,本來還想在墨跡上一會兒,沒有想這麼輕鬆就過關了,這福特車很像金盃,後面坐上我們四個綽綽有餘……
很快警車向前面開了起來,我想起早上的那一幕,和現在是多麼的相似,只過那時候我們是偷渡被抓,而現在這是合法的坐在警車裡面。
警車開的很快,大約半個多小時就到了山腳下面,停了車以後,坐在副駕駛上的警察下來,讓我們下車,說這裡有一個巴士的小站,也能打的到出租,讓我們在這裡等就行了。
我們四個下了車,對這警察說了不少的好話。
看著警察漸漸的遠去,我們四個才鬆了一口氣,我看了看這個巴士小站的名字石壁坳引水道通道,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麼長名字的站牌。
佛爺眼睛很尖,指著遠處的一個小小的亭子說道:「**,電話,有救了有救了……」
果然,順著他的手的指向,我們都看見一個小小的電話亭,雖然有些破舊,但是我能看見裡面的電話。
四個人慌忙的向這電話跑了過去,這個電話顯然是有些年頭了,上面的漆都掉了很多,這電話是投幣的,佛爺催促著大寶把錢包拿出來,拿出硬幣出來。
大包哆嗦著把錢包拿了出來,然後翻找了一下,在裡面找到了四個硬幣出來,剩下的都是紙幣,再翻找也找不到多餘的硬幣了。
「就這就夠了……」佛爺一把搶過硬幣,快速的塞了進去,在上面辟里啪啦的一陣按,把話筒放到了耳朵的邊兒上。
我們都屏住了呼吸,眼睛都盯住了佛爺的臉,「媽,是我……我……我在香港呢!」
佛爺狠狠的跺了一下腳,「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是騙我的,他被抓了?該……」
「是啊!我們現在沒有辦法回去啊!你看你能不能找個船把我們弄回去,我們四個人呢……」
我們內心都在忐忑著,,就等著那邊兒說可以,然後我們回到大陸去。
但是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只見佛爺焦急了起來「別,別……你千萬不能,我們在這邊兒弄翻了一輛警車,現在兩個警察不知道傷成什麼摸樣了……對……對……你最好是找個小船弄我們回去……什麼,我也不知道我在什麼地方……」
我趕快指了指剛才的站牌。
佛爺立刻會意了過來,「哦哦,我們在石壁坳引水道通道公交車站,對,你讓人查一查,看看,看看怎麼把我們弄回去……對……對……您問問……」
佛爺把電話重重的掛在了上面,我趕緊問道:「怎麼樣?怎麼樣?能來船不?」
「不知道,我媽說不知道咱們在哪裡,而且找船不好找啊!要錢啊!我日……而且就算是有船,有船我們怎麼匯合,在哪裡上船都是事情,現在我們可是睜眼黑……」
我們四個人頓時喪氣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電話忽然家又響了起來,佛爺閃電一樣的接起了電話:「喂媽?怎麼樣?你問過了?」
接著他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行了,您不用說了,我是不會找警察的,你要是想我進去,你現在就報警,我們還在這裡兒,一會兒就等警察來抓我們……」
佛爺直接把電話摔向了電話亭,又狠狠的踹了兩腳,直接頓在了地上,雙手抓住了自己的頭髮,動也不動了。
「怎麼樣?」我拉了拉佛爺問道。
佛爺抬起了頭,眼睛忽然間紅了起來,「不是親生的就是不一樣,還是說讓我直接找警察,就算是進去也進去不了多上時間,**,就是心疼錢……」
我歎了一口氣,安慰了一下佛爺:「也是,畢竟沒有血脈的關係,你也不要多想了……」
「哼哼,患難見真情,當初是她給了我飯吃,但是這多少年,我也沒有少給他錢,我基本上掙的錢大部分都給了他,前些年有海潮,他們的漁場賠了多少錢,你知道嗎!我十天弄了三十萬,你知道嗎?我被人追打的片體鱗傷,你知道嗎!我今天總算是明白了……」佛爺眼睛中竟然湧出了淚水。
我心裡面也是一陣的發酸。
「把剩下的硬幣給我,我也看看患難的時候,有他媽沒有真情……」我對佛爺說道,把硬幣投進了電話裡面,我撥起了偉哥的電話。
天漸漸的黑了下來,我們四個人坐在海邊兒上,背後是一個巨大的岩石,海風不斷的向我們吹過來,但是沒有感覺到一絲的寒冷。
佛爺正在不斷的往面前的這個沙坑裡面的火堆兒裡面添柴火,火苗不斷的向上面吞吐,我們用小棍插著香腸,放在火堆不遠的地方不斷的翻烤著。
二胖早就知道大寶說的話是騙他的,現在正在不住的喝水,面前的兩個空水瓶就是他剛剛扔下來的。
我不斷的看著海面,心裡面湧起了一股股的暖意。
佛爺靠了過來,把手上的東西放在了地上,「啊哲,我說的真的,以後我就跟這你混了,我能看的出來,你不簡單,並且你還救過我的命,而且你仗義,你講義氣,你……反正我是沒有辦法說,現在像你這樣的人很少了,我反正就跟著你混了,我看了,我在社會上混上一百年也比不上你,殺人放火,你說一聲,我佛爺要是眨一眨眼睛,我就三刀六眼,不得好死……」
二胖和大寶兩個人聽見了佛爺說的話,愣了愣,也圍了過來「阿哲哥,我們倆以後也跟你了,跟你混……」
說著二胖還啃了一下剛剛烤的有些焦糊的香腸。
我點了點頭,「不說跟我混不混,我們以後就是兄弟,過命的兄弟,以後我們有福一起享,有難一起當……」
大寶忽然間眼睛眨巴眨巴,「哲哥,這個,要不我們四個人結拜吧!我們結拜成兄弟……」
佛爺一拍大腿,「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我們四個結拜成兄弟,來來來……」
我沒有反對,因為我的確是需要人,想想小五,想想黃毛甚至是紅胖子的手下都有幾個小弟,而我只是孤家寡人一個,雖然說其他人的小弟也都能聽我的,但是比起真正的心腹,這些人簡直是天上地下。
佛爺雖然年齡大點,但是在道上混了很長時間,三教九流的人都接觸過,有經驗,並且佛爺還有手藝,不管幹什麼都是一大助力。
二胖雖然貪吃了一些,但是他這個人頭腦簡單,以後跟了我,再調教一下,膽子練出來,絕對是一大強力的馬仔。
大寶的心思多了一點,但是也是很簡單,一看就知道是沒有混過的,但是人都是有弱點,我就不信以後跟了我,我還降不住他。
我們四個跪在了地上,佛爺一人分了三個草莖,然後對我們說道:「我們先用這個來代替,很多古代時候的人結拜也都是這樣,等有機會我們在補上……」
我們都沒有經驗,只能是學著電視上的樣子,一人說上幾句,四個人結拜為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瞎逼話。最後把這「香」插在了面前的沙堆兒上,佛爺舉起手裡的水對我們三個說道:「雖然我年紀大,但是阿哲救過我的命,我認他當老大,你們看怎麼樣……」
大寶臉上帶著微笑,把手裡的水瓶向佛爺碰了一下,直接就叫道:「那我叫你二哥……」
二胖也一口吃著香腸,向我舉起了水瓶子對佛爺喊了兩聲二哥。
我和他們的水瓶子碰在了一起,「喝之前我還要說,佛爺年齡最大,他還是大哥,還有叫不叫哥沒有什麼,但是我們兄弟,以後一定要打出一片天地起來,你放心,以後有我吃的肉,不會少你們一口,有我抽的煙,也不會短你們一棵……」
四個水瓶狠狠的撞擊在了一起,仰頭喝下了水,我把水瓶子狠狠的扔在了沙灘上。佛爺和大寶也是一樣,二胖愣了一愣,把手上的香腸狠狠的扔在了地上,接著他又飛快的撿了起來,吹去上面的沙土,塞進了嘴裡面。
我們四個都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