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車上迷迷糊糊的又睡著了,可能是昨天晚上我的精神一直在緊繃著,所以這一覺的睡的很是香甜,直到司機師傅叫我,我才醒了過來。
「靚仔,這裡就是海邊兒,往哪裡走不遠你就能看見海了……」司機師傅把車子停在了路邊上,扭臉對我說道。
我應了一聲,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師傅,多少錢?」
「四十塊錢……」師傅說道,也把面前的計價器,扳了起來。
我從口袋裡面掏了掏,身上沒有一分錢,這時候才想起來錢全部都在包裡面,我往包裡面翻了翻,裡面整整五捆嶄新的鈔票。
我拿出了一張出來,遞給了司機師傅,找給我六十塊錢以後,我下了車,迎面就是一股海腥味道,這裡的空氣極其的濕潤,我深深的呼吸了兩口。
把包背在了身上,我沒有任何的停留,沿著公路往前面走了一兩百米以後,我回頭看了看,剛才的出租車已經沒有了影子,在路邊上的又站定。
眼睛一直注視著這路上,只要是遇見車,我就坐上去,然後到了這個地方在倒車,去任何的地方。
我這樣做就是為了避免條子找到我,通常這樣的方法是很有效的,如果我現在悄悄的回到惠州的話,也行,畢竟有句老話說的好,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但是我不能冒這個險,還是離開一段時間。
一輛去深圳的金龍客車停在了我的面前,我上了車以後,這車上已經沒有了空餘的位置,我只能是坐在一張小小的朔料凳子上面。
這裡離深圳不是很遠,大約走了1個小時,我就感覺這周圍繁華起來,我立刻就下了車,在路邊兒上吃了點東西,接著又打了一輛車到在這裡轉悠了一個圈子,從這裡下車,又上了另外的一趟車,轉車去了鹽田區。
經過這一番的折騰,我到鹽田區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我下了車以後,在這周圍的大街上轉悠了一下,想著自己下一步該怎麼辦。
我身上的身份證肯定不能用,雖然是假的,但是說不定條子已經盯上了我,如果在這些地方用的話,肯定是不行。
但是不用身份證,就是找個住的地方都找不到,我不能去吧錢存起來,不能去住酒店,就算是租個房子也要身份證和身份證的複印件。長期去住那種不要身份證的小旅館也不是個事兒……
失去了偉哥的保護,我好像忽然間變成了一個沒有生存能力的孩子一樣,內心裡面全部都是迷惑。
我要隱藏起來,把我自己隱藏起來,不能讓任何人找的到我。
現在路邊兒上找了一家快餐店,然後點了一份蓋飯,我一邊兒吃一邊兒想著眼前的對策。
就在我吃飯的時候,我無意中看見一個瘦高個的男人,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個皮夾子,把裡面的錢全部都拿了出來,然後把皮夾子扔在了兩個樓中間的夾縫裡面。
看這人鬼鬼祟祟的樣子,我就知道這人一定不是幹好事兒的,我趕快付了錢,向路對面的夾縫裡面跑了過去。
在路邊兒上找了一根長棍,我向裡面看了看,用棍子把裡面的皮夾子慢慢的撥了出來,撿起一看,裡面除了錢以外,銀行卡和身份證都在裡面還,但是這個人的身份證明顯和我長的不一樣,年紀有五十來歲,一看就是一副廣東人的長相。
我忽然間靈機一動,心中暗暗計較起來。
向剛才那個扔皮夾子的人走的方向,我快速的奔跑著,眼睛卻在人群中一直尋找著剛剛看見的那個人的形象,但是很久都沒有砍刀那個人在哪裡。
這時候我都已經跑出去大約有一公里了,我停下了腳步,向兩邊兒的店舖裡面看去,說不定這人是去了路;兩邊兒的店舖裡面去了。
我心裡面暗暗的想道,眼睛不斷的掃過一家一家的店舖,果然,在往後走了兩百多米,我在身邊的店舖裡面看見了這個人。
他正坐在這一家快餐店裡面,手上拿著一瓶啤酒,面前放著一碗炒米粉,眼睛一直盯著牆上面的電視裡面。
我走了進去,不動聲色的坐在了他的對面,向裡面叫道:「服務員,給我兩瓶啤酒,做兩個菜……」
很快,一個胖胖的女人走了出來,操著一嘴的川普對我說道:「啥子菜?」
我看了一眼對面的這個人,他的眼睛還是一直盯著電視,我回頭對服務員說道:「回鍋肉,和干煸四季豆,這兩個……」
要了東西以後,我大量了對面的這個人,長相明顯是北方人,雖然有些瘦,但是長相很是粗狂,臉上一臉的絡腮鬍子。
電視裡面正在講一個犯罪團伙被覆滅的事情,這會兒正好演完,只見他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把酒瓶裡面的酒全部都喝完,然後意猶未盡的砸了砸嘴。
剛想在叫上一瓶,但是又搖了搖頭,把酒瓶子放了下來,然後埋頭開始消滅面前的這一疊米粉。
「大哥是哪裡人啊?」我一邊兒接過服務員給我的啤酒,一邊兒向對面的他隨意的問道。
「嗯?」他揚起了眉毛,「我們認識嗎?」
「不認識,既然出門在外,坐在一起吃飯也是緣分,就問問,大哥是哪裡人,聽你口音好像不是南方人,北方的?」
「老家是北京的,在老家混不下去了,就來南方碰碰運氣!」
我笑了笑,把酒瓶子打開,把這一瓶放在他的面前,然後說道:「我也是北方人,既然有緣分坐在一起吃飯,我看你年紀比我大,我叫你一聲哥,走一個?」
我端起了面前的酒杯。
他狐疑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我,然後也是笑了笑,「好,既然你有這個興趣,那我就陪你喝一個……」
酒瓶子和杯子碰撞在一起,我把這一杯酒全部都倒進了嘴裡面,對面的他只是稍微的抿了一口。
這時候我的菜也上來了,我把菜往他的面前挪了挪,「大哥要是看得起小弟,這頓飯我請,我們一起吃個飯唄?」
他笑了笑:「兄弟,我看的出來,你不是一般人,這樣,這飯你先不要著急請,先把事情搞清楚,你為什麼請我吃這飯……」
他說話的時候手一直沒有離開酒瓶子,我從他的身形來看,我能看得出來他對我很是防備,如果我回答不好的話,這酒瓶子肯定是砸在我的頭上了。
我的心裡面稍微有些緊張,但是臉上卻不動聲色,「大哥,說實在的,我是有事情求你!」
「求我?我看兄弟你是找錯人了,我這個人一點本事都沒有,我估計你的忙我是什麼也幫不上了……」
「大哥你先不要說這話,這樣,我給你說一條財路,……」我把包拿了出來,放在自己的面前,他瞬間緊張起來,手緊緊的扣在酒瓶子上面。
我在包裡面摸了摸,用手指捻出十張一百的出來,然後慢慢的把錢拿了出來,輕輕的放在桌面上,又把包的拉鏈拉上。
接著我不再言語,拿起筷子開始夾面前的菜起來。
他的手明顯從瓶子上放鬆了,就在我拿錢的那一瞬間,接著他狐疑的看了看錢,又看了看我說道:「兄弟,你這是什麼意思?」
「大哥,我沒有惡意,但是兄弟落難到此,無意中看見大哥的手藝,這一千塊錢呢!是訂金,想借大哥的手藝弄一樣東西,對大哥來說就是分分鐘的事情?」
我頭都沒有抬,不住的把面前的菜夾進自己的嘴裡面,另外一隻空閒的手,把這錢一把推到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