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雅蘭看著他,伸手,輕輕地撫上他的俊臉,「想跟你說說話——」,有些感慨地說道,厲慕凡這時也翻身躺下,將她圈在懷裡,崔雅蘭連忙窩進了他的懷裡。舒殢殩獍
「想說什麼,說吧。」,雖然**蠢.蠢.欲.動著,但他也尊重她。
她窩在他懷裡,手臂圈著他的腰身,小.臉埋在他的心口,無奈地歎了口氣,「比起靜初姐他們,我覺得我很幸福啊——」,她喃喃地說道,房間裡的燈光暗下,四下裡很安靜。
厲慕凡輕撫著她的後腦勺,安靜地聽著。
愛一個人,是幸福的。這五年來,雖然沒法見她,但默默地關注著她,對他來說,也是一種幸福。
五年的時候,厲慕凡明白,愛不是一味地索取,也需要付出,而當你不求回報地付出,也感覺到是幸福時,這便是一種真愛。
「如果不是凌大嫂那天的提醒,我可能還走不出那個怪圈呢。也謝謝你這幾年對我的照顧,雖然我還是難以理解,一個那麼光鮮的王子,怎麼可能喜歡一個落魄的農村女孩——」,崔雅蘭笑著說道,感覺像是在做夢。
當厲慕凡說愛她時,她的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
厲慕凡笑了笑,沒想到她這麼不自信,「你怎麼還這麼不自信?就像你說的,五年前,我不過是個靠家世,靠背景撐著的一個草包——」
「不是的!那是我的氣話!我沒想那麼說,因為你說我是貪你錢財,我才那麼說的,在我眼裡,你不是。你是一個令人心疼的人——」,崔雅蘭激動地說道。
厲慕凡笑笑,「可多虧了你這句話,不然今天我還是一個游手好閒的紈褲子弟——」
雅蘭動話撫。「真的嗎?我的話對你影響力那麼大啊——不過,厲慕凡,我告訴你,現在的崔雅蘭其實很自信!我才不覺得自己配不上你呢——」,崔雅蘭很拽地說道。
「臭丫頭重生之炮灰逆襲!」,厲慕凡重重地拍了下她的後腦勺,寵溺道,「睡吧,別多想,知道自己幸福就知足,珍惜。」,厲慕凡對她教育道,「我們以前已經錯過一次了——」,貼在她耳邊,又小聲道,崔雅蘭的心,狠狠地顫了顫,然後主動地吻住了他的唇。
厲慕凡也忘情地吻著她,兩人忘我地纏.綿在一起,帶著最真切的需索和情感,將滿心的愛和戀用行動表達出來——
夜,漫長。
***
彼時,醫院裡。
她已經安靜地睡下,夏傑安靜地坐在床邊,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她,深眸裡飽含.著濃濃的情。遙想起初次見她時,心裡仍然像最初那樣,悸動。
她開始不討厭他的,對他還很依賴,成天「哥哥,哥哥」地圍著他轉。
隨著年齡的增長,青少年的他沒法再抑制對她的感情,然而,她卻一直當他是哥哥。
控制不住地強要了她,自那以後,她對他恨之入骨!每次看到她跟凌北寒在一起,他便恨不得將她掐死!她一直在擺脫他,他知道。
狠心地害死了他們的孩子。
他恨她,看著她倒在血泊裡,恨不得她就那樣死了,但,看著她慘白的臉,痛苦的樣子,他還是抱著她去了醫院。
他也不明白,世界之大,遇到的女人無數,怎麼就獨獨忘不掉她?甘願因為她,賠上自己的一生——明知道不值得,還是犯賤地心甘情願。
其實,這一切也源於他。
如果,他一直當她是妹妹。如果,他沒強.暴她。如果,他沒威脅她。
她不會恨他,不會想方設法地擺脫他,不會去做卑鄙的,違法的事情。
錯誤的根源在於他,她何嘗不是賠了自己的一生?此刻,看著病床.上的她,除了愛和心疼,再無其他。如果有來生,他希望他們是兩個沒有任何關係的路人,然後,相識,相戀,結婚,生子,過著平凡的幸福的生活。
夏靜初知道,夏傑一直在等她。
早已經被他的愛感動,卻無法回報。每次他去看她時,她都勸他,早點找個女人,結婚,生子,過著正常人的日子,他卻死也不肯。說,等她出獄,一直等。
其實,對於夏傑來說,如果不愛的話,在她害死了那個孩子時,就不愛了。但,他還愛著,也不會跟別的女人好,這輩子,他注定就這樣了——
***
「報告凌上校!郁子悅同志私會舊情郎,請您處置!」
「凌驍騰!你這小王八蛋說什麼呢?!」
從廚房衝出來的郁子悅,氣憤地暴吼,只見一身橄欖綠軍裝的凌北寒站在客廳,雙肩上的兩槓三星閃閃發光,那打小報告的小混蛋躲在凌上校的身後,探出小腦袋衝她調皮地吐舌頭。
郁子悅沒想到凌北寒突然回來,這個老混蛋,回來了也不跟她提前說一聲,沒好氣地沖面無表情的他翻白眼。
「怎麼著,我就見厲慕凡了!怎麼了?!」,郁子悅衝著凌北寒得意地揚聲道,似乎一點都不怕他的樣子!
只見某人的臉色沉了沉,邁開步子,小騰騰鬆開他的腿。
「凌驍騰!」
「報告首長花都保鏢!有何指示?!」,隨著凌北寒的一聲低喝,小騰騰立正敬禮,大聲道。郁子悅看著這對父子,氣得牙癢癢。
「首長現在要教訓郁子悅同志,你去樓下找陸路玩去——」,凌北寒沉聲道。
「是!」,小騰騰大聲說道,然後乖乖地跑了出去。
「凌北寒你——」,郁子悅氣惱,只見著某人大步上前,她連忙撒腿就跑,朝著臥室衝去,在她就要衝進房門裡時,身子被凌北寒抱住,小女人被推了進去。
「不要臉的!放開我!你們兩個混蛋,都知道欺負!」,郁子悅氣惱地吼道,這小騰騰小的時候對她還很依賴的,不偏向凌北寒的,誰知道,現在越來越偏心了,這點讓郁子悅很不舒服。
「還敢私會舊情郎?郁子悅,你膽子不小!」,凌北寒故意道,將她壓倒在床.上,動手扯著她的衣服。
聽得出他語氣裡的酸意,也知道這個悶騷腹黑的老混蛋其實是想借這個借口,對她索愛罷了!
「怎樣?!我就去見了——唔——」,話音還沒落下,小.嘴被堵住,久違的男性氣息將她包裹住,身子被他壓住,男人的大手在她身上放肆地撕扯開,小女人欲拒還迎著——
「你爸爸也在教訓你.媽媽啊?」,小騰騰和小陸路坐在樓梯口玩著各種槍.支,飛機模型,小騰騰問道。
「是的,我麻麻今晚肯定又下不了床了!」,小陸路稚.嫩著嗓音道。
「我也想找個女生教訓教訓——」
「我把拔說,等我長大了才可以——」
兩個小屁孩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根本不心疼他們的麻麻,因為他們的把拔告訴他們,越教訓就是越喜歡。
厲慕凡和崔雅蘭在四樓樓梯口遇著了兩個小傢伙,「騰騰,怎麼坐在這裡?」,厲慕凡蹙眉,柔聲問道。
「這個就是小騰騰啊?」,崔雅蘭第一次見到小騰騰,對厲慕凡問道。
「乾爹,你怎麼來了,你這個時候來我家,不是撞槍口上了麼?」,小騰騰人小鬼大地說道。
厲慕凡蹙眉,「臭小子,乾爹怎麼不能來了?!這是你乾媽,快叫!」,厲慕凡大聲道。
乾媽?
小騰騰看著崔雅蘭,暗忖,崔雅蘭笑著看著他,看著這麼可愛的小男孩,真的很想抱抱。
「凌北寒——啊——不要了——外面——好像——有人——啊——」,房間裡,郁子悅好像聽到人聲了,擔心小騰騰,斷斷續續地說道,凌北寒也聽到聲音了,但並未就此放過她,狠狠地衝撞,每一下深深挺入那令人銷.魂的yd裡——
郁子悅轉瞬又沉淪在他的淫.威之下。
小騰騰很快便喜歡上了崔雅蘭,賴在她的懷裡,「我爸爸在教訓媽媽呢——」
「為什麼啊?」,崔雅蘭心裡一緊,難道凌大哥和凌大嫂吵架了?抱起小騰騰就要進屋,被厲慕凡連忙拉住。這個笨蛋!睇著崔雅蘭,厲慕凡在心裡寵溺道。12sja。
他俯下.身子,在崔雅蘭的耳邊說了什麼,只見她的小.臉倏地漲紅,瞪了他一眼。
兩人帶著兩個小傢伙在樓梯口玩著,直到凌北寒出來——
「凌大哥警官叔叔太兇猛全文閱讀!」,看到凌北寒,崔雅蘭十分激動,啞聲喊道,他還穿著軍裝,令她感覺就好像見到了自己的親.哥哥一樣,見著崔雅蘭,凌北寒心裡也微微激動,不過並未表現在臉上。
這個要強的女孩,這些年,都沒接受過他們一分資助!好在他聽郁子悅說過,厲慕凡這五年一直在幫她,讓他心裡平衡了很多。
厲慕凡見著凌北寒,點點頭,嘴角帶著淡淡的戲謔的笑,「進屋吧——」,凌北寒沉聲道,這時,陸啟正也出來,將小陸路抱回家去了。
郁子悅躲在臥室裡好久才敢出去,見著厲慕凡和崔雅蘭,她十分不好意思地笑笑,「剛頭疼,睡了一會兒——」撒謊道。知道真.相的崔雅蘭暗暗笑笑,又覺得自己好邪惡。
不過感覺他們也好幸福呢。
凌北寒給他們倒水,郁子悅看著凌北寒,偷偷地,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都怪你!她的眼神在指責凌北寒,凌北寒並不理會,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
「雅蘭這些年一直在a市?」,他們常常去a市,也沒遇到過她。
「嗯!之前還在s市一年,後來去的a市。」,崔雅蘭如實地說道,凌北寒跟她閒聊了幾句,崔雅蘭還說了些感激他們的話,雖然她沒接受他們的幫助,但還是感激他們夫妻對她的心意。
「再也別說這些感激的話,我跟你哥是戰友,戰友就是兄弟,兄弟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凌北寒沉聲道,其實也沒實在地幫助過她,這點,心裡是有些愧疚的,但,人各有命吧。
崔雅蘭點點頭,被厲慕凡圈在懷裡,郁子悅看著他們,欣慰地笑笑,為厲慕凡的幸福感到開心。
「你們倆準備在美國結婚嗎?到時別忘了通知我們,凌北寒他不能出國,但我是可以的,你們提前告訴我,我好打報告。」,郁子悅笑著說道,絕美的小.臉上多了幾分成熟。
「等確定了就告訴你。」,厲慕凡衝她笑著說道。
四個人又閒聊了一會兒。
崔雅蘭一直想說夏靜初的事情,但吸取以前的教訓,她沒說。夏靜初跟他們已經沒任何關係了,她現在說這些做什麼?可就在此時,凌北寒的去接了個電話。
面色稍稍凝重,郁子悅小聲地問他怎麼了,凌北寒也沒瞞著,「夏靜初得了癌症。」,凌北寒的話一出口,郁子悅的臉色也緊繃住,表情很複雜。
「其實我們昨天就知道了,剛剛還考慮著要不要說呢,她確實得了子.宮癌。」,崔雅蘭這時說道,郁子悅歎了口氣,「怎麼會這樣——」,她看了眼凌北寒,凌北寒坦蕩著看著她。
「可能是以前的良性腫.瘤惡化了——」,他淡淡地說了句。
「要不,我們還是去看.看.吧。」,郁子悅說道,其實不提起,她早就把夏靜初這號人物給忘了。
崔雅蘭也沒多嘴,只見著凌北寒點點頭,不一會兒,凌北寒夫妻倆又把小騰騰放在了樓下的陸家,跟厲慕凡他們又去了醫院。
夏傑不在,病房裡只有夏靜初一個人,門口有獄警在守著,他們打了個招呼就讓他們進去了。
夏靜初見著一身軍裝的凌北寒,先是恍惚了下,各種畫面在腦子裡閃過,轉瞬,她笑了笑,「沒想到你們會來看我——都坐吧——」,夏靜初笑著說道,氣色看起來還挺好。15461756
只是,到底不如以前了,那瘦削的臉頰,深凹的雙眸,黯淡的眸子——
「我們剛知道,就過來了——」,郁子悅笑著說道,將水果籃放在桌上,隨即,跟崔雅蘭一起,幫她扶上床勝者為王。
「雛菊——」,看著凌北寒懷裡捧著的花,夏靜初喃喃地說道,凌北寒上前,將花遞給她,「送這花,沒什麼特別的意思,投君所好。」,凌北寒淡淡地說道,希望夏靜初不要誤會。
他是還記得夏靜初喜歡雛菊。
「你以為我會多想嗎?」,夏靜初白了他一眼,說道,將那花遞給崔雅蘭,請她幫忙插上。
凌北寒笑笑,郁子悅也笑笑,不會誤會他們之間還會有什麼。她只知道,現在的凌北寒心裡只有她一個女人。
「真好,在我離開之前,還能見到你們。我還以為你們永遠不會原諒我呢——」,夏靜初笑著說道,看著郁子悅,也看了看凌北寒,那一身正氣的男人,和這個美麗單純的女孩。
他們都是美好陽光的人,他們也最般配。
「都過去那麼多年了,還提這些幹嘛?」,郁子悅說道,拿起一顆蘋果,削著。
「靜初姐,過去那麼久,你也不要自責了,凌大哥和凌大嫂,他們都是很大度的人,如果還怪你,今天就不會來看你了。」,崔雅蘭說道,郁子悅也點點頭,「雅蘭說的對。」。
凌北寒這時起身,沒說話,走了出去。
「怎麼不把小傢伙帶來給我看看——不過,醫院細菌多,小孩子不能來——瞧我這記性——」,夏靜初說道。
「下次一定帶來給你看看!」,郁子悅現在討厭不起來夏靜初,將蘋果切成小塊,遞給她,夏靜初接過,說了聲謝謝。
「郁子悅,我還是得跟你說聲,對不起。」,夏靜初吃完一片蘋果,說道。
「快別說這些了,我早就不怪你了——」,其實夏靜初也沒真的傷害到他們,只要他們夫妻同心,別人再多的小計謀,又能怎樣?
「你也別多想,保持樂觀的心情,癌症是可以戰勝的!」,郁子悅又鼓勵道。
夏靜初笑著搖頭,「我從沒覺得我會有好下場,也從沒覺得會治好,早就想到會有這一天,這就是報應吧。種下什麼因,結什麼果。」,她喃喃地說道,眸子裡帶著豁然。
懊悔了又怎樣?
人世間本就沒什麼後悔藥。如果她沒有自暴自棄,如果她一直心存善念,不自私,不卑鄙,也不會這樣。
夏靜初將當年怎麼自己故意摔倒,流.產,十年後又嫁禍給肖穎的事情,都一一跟郁子悅他們說了,郁子悅雖然早清楚了這些,但還阻止不了夏靜初說,她就像是一個站在十字架面前的囚徒,將自己犯的錯,一一地說出來,心裡才會覺得被救贖了,那種負罪感才少了很多。
凌北寒去找了醫院的專家,詢問一下,夏靜初還有沒有救。
得知的結果是,她已經是癌症中晚期,即使動了手術,切了子.宮,做化療也活不了幾年。
他只能想辦法問法院監獄那邊,能不能讓夏靜初提前出獄,在監獄外離開,起碼比在那監牢裡要好很多——
***
夏靜初被提前釋放,夏傑將她接在自己的以前在郊區買的房子裡,打算在這裡跟她共同度過人生最後一段時間;崔雅蘭因為老家拆遷的事情,在京城要耽擱幾天,跟厲慕凡暫時住在別墅裡——
ps:今天八千字完畢,打算明天全部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