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此時是上午十一點左右,陸啟正一手拄著枴杖,垂立在窗口,右手拿著手機。舒榒駑襻一個半月的治療,復健,他的各項體能指標差不多已恢復。再過兩天,可以轉回國內。
此刻,聽著凌北寒的電話,他的臉色僵了僵,「我怎麼做才是正確的?」,陸啟正一臉迷茫地問道。
「怎麼這麼問?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麼?!他們逼你?!」,陸啟正原本的態度很明確的,不知他現在怎麼會這樣——凌北寒直覺,陸啟正肯定又有了什麼苦衷。
「老凌,沒事了,就這樣吧,等你兒子出世了,我也該痊癒了,我這個乾爹一定到場!」,陸啟正轉而笑著說道,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正經,而後,掛了電話。
他打開顏汐發來的那條短信,心臟再被凌遲了下:陸啟正,你別再找我了!別來打擾我!想起你我就會想起那一棍子!
微微仰著頭,閉上眼睛,陸啟正的一隻手死死地握著手機,心臟抽.搐……
顏汐沒想到,狗血小說裡的劇情在現實中也真的會上演,她以為的,像凌北杉這樣的名門淑媛,性格,個性應該跟郁子悅差不多的,卻沒想到,她也會做一些令她這個俗人鄙夷的事情。
那天,凌北杉帶著陸啟正的母親,朱秀蘭,竟找到了她現在所在的公司。
朱秀蘭同她在電視劇裡看到過的那些名門闊太太差不多,言談舉止,很有修養,看起來也慈眉善目,只是,說起話來,好似句句帶刺。
「我們家啟正是個責任心很強的孩子,顏小姐,如果啟正最近聯繫裡,說一些什麼喜歡你愛你的話的話,那一定是因為愧疚。畢竟,他為了辦案,連累了你——」
坐在對面的貴婦人,一手左手托著咖啡碟,右手端著咖啡杯,輕輕地泯了口,又將被子放在碟子裡,然後,放下。動作優雅從容,一旁的凌北杉看起來更是氣質高雅,拿著勺子輕輕地攪動著卡布奇諾冰咖啡。
朱秀蘭的話,令顏汐心裡一緊,嘴角卻揚著淡淡的從容的笑,斜斜的齊劉海下,那雙明亮的眸子裡也染著淡淡的笑,「阿——陸太太,您多心了,他並沒聯繫過我。」,顏汐笑著說道,她感謝昨天新做的一頭利索的短髮,給了她一點自信,以至於在對面這一對光鮮的婆媳面前,多了那麼一份從容。
聽說陸啟正沒聯繫過她,凌北杉微微詫異,這時,朱秀蘭也開口,「我說的是如果,顏小姐,如果沒這件案子,啟正跟北杉早就是夫妻了!好在啟正現在撿回了一條命,我們不希望他倆的婚事再橫生枝節——」
顏汐又笑了笑,嘴角帶著嘲諷,「陸太太,凌小姐,你們說的這些,跟我沒半點關係!我跟陸啟正也沒任何關係,我更不會再去找他!」,說到底,他們就是怕她破壞凌北杉跟陸啟正罷了!
「你不去找他,他會因為愧疚來找你——」,凌北杉這時違心地說道,明明知道陸啟正喜歡顏汐的,卻還說是愧疚。她要為自己爭取一次,她相信,只要陸啟正給她機會,他一定會愛上她的!
「那你們跟我說有什麼用?你們應該去勸陸啟正,讓他別愧疚,別自責啊!」,顏汐對她們笑著嘲諷道,因為激動,聲音有些嘶啞。全身也控制不住地在微微顫抖,她已經躲得夠遠了,還要她怎樣?!她已經當是被狗咬了一口了,自認倒霉了,她們還想怎樣?!
凌北杉還要說什麼,朱秀蘭伸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衣袖,「我們只是不希望啟正因為愧疚地找你,然後給你希望——」
「您放心,我在就絕望了!」,顏汐一字一句堅定道,這時,只見朱秀蘭又打開包,「還要給我補償是吧?收起吧,別讓我更瞧不起你們!」,顏汐嘲諷地說完,已經起身——
「你——」,凌北杉想說什麼,顏汐已經離開,還去結了帳。
後來,陸啟正聯繫上了她,自從第一次接了他的電話,說了那句話後,就從沒再接過他的電話,甚至換了手機號,他打了無數個電話,她只回了那條令他錐心的短信。
那條棍子何止傷了她,也更戳在了他的心上!
「陸啟正!你被通緝的時候,我們陸家被你連累成什麼樣兒了?人家凌家,北杉怎麼對我們的?現在你又怎麼回報人家的?!你還是聰明點!那個顏汐,哪點比得上北杉?家庭更不好!」,找過顏汐後,朱秀蘭又趕去美國,對陸啟正這麼教訓道。
***14062847
滿了七個月身孕時,郁子悅又去照了孕婦照,今天相冊才送來,此時,她正拉著老太太在翻著相冊。
「奶奶,好看吧?我的臉好肥呢,早知道叫數碼師修得瘦一點了!」,郁子悅看著相冊裡自己那圓圓的臉的樣子,對老太太說道,現在啊,她感覺自己又胖了很多。
「不胖!胖什麼胖?!都沒你.媽懷北寒的時候胖!」,老太太對她低聲道,照片上的郁子悅,大肚子完全.露出來,肚子上畫著一對大眼睛,肚臍是鼻子,還有一個大大的微笑的嘴巴。
她笑得幸福。
再翻一頁,還有她們母子跟肖穎的合影,「怎麼把她也拍上去了?!」,老太太酸酸地說道。
「噗……奶奶你吃媽的醋啊,等三十二周的時候,我帶著您一塊去影樓,咱們一起合影好不好?」,郁子悅對著老太太笑著說道,這老人,還真可愛!
「我看不好!得把北寒給拉著!」,老太太撅著嘴說道。
「奶奶!他把假期都挪後了,等我生產的時候才能回來!」,郁子悅體貼地說道。
「那有什麼用!悅丫頭,告訴奶奶,心裡是不是很委屈?」,老太太就感覺郁子悅現在很少提起凌北寒,每天倒是也很開心的樣子,而且也沒什麼心事。
「沒有啊!奶奶您想什麼呢?!我委屈什麼啊?」,郁子悅詫異地回答道,小手不停地在肚子上撫摸著。
「不委屈,那你怎麼不像以前那樣對北寒了?」,老太太責備道。
「哪有!我現在更體諒他的工作啊!」,郁子悅對老太太白眼道,艱難地起身,挺著大肚子在客廳裡轉悠。
「我看你就是變了!可別跟你.媽學!最後愛兒子勝過愛丈夫!」,老太太又教訓道。
「……」,郁子悅無語地看著老太太。
晚上的時候,郁子悅將電子檔的照片壓縮了下,將照片大小調了調,儲存在手機裡,給凌北寒一張張地發去。看到這些照片,他也應該很快樂的吧?
心裡怎麼能不想他呢,但為了他安心工作,她並未表達出來。
一張張她挺著大肚子,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的照片映入眼簾,凌北寒看著那些照片,心裡湧起陣陣暖流——
照片上的她,看起來仍然那樣富有朝氣,甜美可人。
瀏覽完照片後,他將一張張照片存進手機內存卡裡,看了看時間,給她打了電話過去——
「喂——照片看到了沒?」,郁子悅柔聲地問道,嘴角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看了,你好像瘦了——」,凌北寒故意不說兒子,對她說道。
「胡扯!我明明又胖了,雙下巴都出來了!」,郁子悅不滿地抗議道,他是要她成圓球了,才不嫌她瘦嗎?!
「好看!」,凌北寒僵硬地說道,聽著她的笑聲,心情好了很多,「要不我這兩天回家看.看.吧——」,心裡想得她難受!上次見她,跟沒見著似的,非但沒解掉四個月的相思苦,反而心裡更受傷。
這樣又快一兩月沒見著她了,感覺跟她真的疏離了——
「啊——隨你啊——」
「這麼不樂意我回去?」,她的話,令他受傷,心酸地反問道。
「我,我哪有!你要是抽得開時間就回來,抽不開就算,我知道你很忙——」,郁子悅氣惱道,真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說話,才是正確的!
「郁子悅,你變了,你真變了!」,凌北寒不滿地發洩道,低沉的聲音裡帶著怨尤,以前巴不得他回家的,現在——
「那你到底要我怎樣?」,郁子悅氣惱地反問道。
「我沒資格要求你!掛了!」,凌北寒氣惱地低吼道,隨即,切斷了電話!
郁子悅沒想到他會先掛電話,怔怔地對著屏幕發呆,這臭男人,又生氣了……
「寶寶,你長大了,千萬不要跟你爸學!不然一定找不到媳婦——」,郁子悅對著兒子抱怨道,「說這話我不是又自己打自己臉嗎?我也不知道怎麼就栽在他手裡了——」,郁子悅自言自語道,嘀咕道。
腦子裡浮現起跟凌北寒曾經在一起的一幕幕……
那個沉悶的,總是面無表情的男人,她喜歡他被她刺激地暴跳如雷的樣子,喜歡逗弄他,喜歡他因為自己而失控……
凌北寒滿心酸楚地躺在床.上,一種被她拋棄了的感覺令他悵然若失!
正要起身,出去跑步時,手機又響起,他沒想到是郁子悅打來的,還打給他幹嘛?!
「什麼事?!」,沒好氣地開口。
「你凶什麼凶啊?!」,郁子悅也沒好氣地說道,不過,轉而耐著性子,「我這挺著快八個月大大肚子的孕婦都沒生氣,你生什麼氣?難不成你又來大姨媽了?」,在電話裡對他逗弄道。
聽著她反常的語氣,凌北寒心情舒暢了很多,「郁子悅,你以前說過,一般人你不對他撒嬌任性!」,凌北寒酸酸地,受傷地說道。
他的話,令她心口一緊,郁子悅鼻頭酸了酸,「那你現在是二般人了嘛——」,玩笑地說道。
「你——!」,凌北寒氣惱地低吼,「嚴肅點,說正經的,我之前就跟你說過,我喜歡的就是你的活潑,熱情!」,凌北寒一股腦地又說道。
「那我現在長大了,活潑不起來了,怎辦?」,躺在床.上,她閉著眼睛,笑著說道。
「胡扯!你就是對我沒熱情了,你就是對我死心了,絕望了,是吧?」,凌北寒又一連串地問道。
「沒有啊,就是不依賴了——你別生氣了!現在說什麼都於事無補,有什麼,還是等你回家再說吧——」,郁子悅對他柔聲安撫道,好像時間久了不見他,真的有點生疏了。北美口十。
感情會不會因為這樣,就真的,漸漸地淡了?
「那,親我一下——」,厚著臉皮索吻,這種親密的舉動,很久沒有了。
郁子悅簡直滿臉黑線,笑了笑,「不正經!」,以前是她主動要他在電話裡吻她的,現在倒成了他這個老男人主動索要了。
「快點!」,凌北寒命令道。
「啵——」,郁子悅對著手機屏幕重重地啵了下,「好了吧?現在親咱兒子一口,對他說幾句話!」,郁子悅說完,將免提打開,把手機貼近自己的肚皮。
「啵——」,凌北寒親了口,聲音很大,郁子悅幸福地笑著,「兒子,原諒老爸不能陪著你跟媽媽,幫我多多體貼媽媽……」,凌北寒的聲音很低,很柔,很靦腆,讓他這樣一個嚴肅的人,說出這麼柔情的話,還真為難他了。
郁子悅感動地流著眼淚,喉嚨悶堵,心口溫熱。
感覺小寶寶動了動,郁子悅欣慰地笑笑,拿過手機,「你不要自責啊,我也常常對他幫你說好話的!不要真以為我不喜歡你了!」,郁子悅對凌北寒安慰道。
「好了,睡吧——不早了——」,凌北寒低聲說道,語氣有點黯啞。
郁子悅點點頭,跟他道了晚安後,掛了電話。
那幾天凌北寒並未回來,臨時又出差了,時間又一天天地過去,一轉眼,她已經懷.孕滿八個月了。現在的小胎兒已經發育完全,還有七周就足月了。
肖穎帶她去做了產檢,一切正常,順便也將生產時的床位什麼的都安排好了。
「悅悅,我看還是剖.腹產比較安全——」,回來的車上,肖穎跟她建議道。
「媽,不是說順產對寶寶更好的嗎?」,郁子悅摸著自己那大肚子,說道。
「順產多痛苦啊!媽怕你承受不來,懷.孕這麼久,你受的苦夠多了!」,肖穎心疼地說道。
「再痛能有多痛?咱不怕!還是自然分娩地好,沒又剖.腹產之前,人類世世代代不都順產麼?」,郁子悅激動地說道。
「到時再看吧!」,肖穎感動地說道,這丫頭,越來越讓人刮目相看了。x0o7。
「停車——」
「怎麼了?!」
「媽,我去托兒所看看,你先回家好不好?好久沒來看看這些孩子了——」,路過那家托兒所,郁子悅對肖穎說道。
「那我陪你去吧,你一人我不放心!」,肖穎說道。
「不了吧——」
「沒關係!我回家沒什麼事情!」,肖穎說完,已經下了車。
肖穎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這些年凌北寒收養了這麼多有殘疾的孩子……看著那些可憐的孩子,肖穎歎息著,「悅悅,北寒他內心承擔的太多太多了,你一定要多體諒他——對他主動點,他的性格就是那樣,他們當兵的也都那樣,喜怒不形於色,也不會說好聽的,有時候讓你恨得牙癢癢的,但他們的心裡是有家庭,有妻子兒子的!你可別學我,跟你爸冷了那麼多年才——」,肖穎哽咽著說道。
郁子悅看著肖穎,點點頭,「媽,我可能就是把更多的愛傾注在寶寶這了,這樣就不會天天對他牽腸掛肚,心裡也會好受些啊……」,同為軍嫂,郁子悅對肖穎說著心裡話。
「我年輕的時候也這麼想,但兒子畢竟是兒子,跟你過一輩子的,還是你的丈夫。不要因為兒子,忽略了夫妻間的感情!對丈夫該有的關心,還是要有!他們雖說是硬漢,但也需要我們做女人的心疼和愛!」,肖穎又說道,真心不希望郁子悅變了。
郁子悅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你好好想想吧,究竟該怎麼跟北寒處,我去院長辦公室看看,捐點錢給這些孩子——」,肖穎對郁子悅小聲說道,去了辦公室。
郁子悅一個人,挺著大肚子走去角落的一株合歡樹下,失神地想著肖穎的話。
「郁子悅——」
「啊——」
一道熟悉而又覺得陌生的,女聲令郁子悅背脊發寒,她驚愕了聲,轉首,在看到不遠處,一身黑色的女人的臉時,她本能地伸手,覆住了自己的肚子。
「夏靜初!」,她皺著眉,一臉防備地喊著對面的人。
一身黑色風衣,頭上戴著風衣的帽子,依然是那張知性的臉,郁子悅想起她還逍遙法外,心裡更豎起了防備。
夏靜初的雙眸緊盯著郁子悅那圓.滾滾的肚子,嘴角勾著淡淡的複雜的笑,「幾個月了?」,她問道。
「夏靜初!你到底想幹嘛?!趕緊歸案自首吧!」,郁子悅大聲道,生怕夏靜初會傷害她,也希望快點有人發現她!可惜,她的手機不在身上,她現在根本沒法報警。
「那麼怕我嗎?」,夏靜初對她嘲笑著問道,又走近了幾步,郁子悅連連後退著。
「你,你到底想幹嘛?!」,郁子悅後退著,一手扶著肚子,要是單身一個人的話,她可不怕夏靜初,但現在她肚子裡面有孩子啊!
「我不會傷你的,你放心好了,我就是來看看你過得好不好?」,夏靜初冷笑地說道,那張素淨的臉上表情倒是很淡很淡。
「你會那麼好心?」,郁子悅狐疑地看著她,問道。也不敢把小朋友們招來,怕他們被夏靜初傷著。
「我就不能有好心嗎?還是,在你們眼裡,我就是徹頭徹尾的壞女人?!」,夏靜初酸酸地說道,這時,不再向前,遠遠地看著郁子悅。
「應該有八個月大了吧?男孩嗎?真幸福——凌北寒呢?還忙嗎?做軍嫂辛苦嗎?」,夏靜初一臉問了好幾個問題,「做軍嫂很苦的——我以前就不想凌北寒當兵——」
「你別提你們以前的事情來刺激我了,夏靜初,我不是一年前兩年前的那個郁子悅了!」,郁子悅對她反駁道,夏靜初的話對她造不成什麼影響。
她現在也清楚凌北寒對夏靜初不再有任何感覺。
「你別激動,我現在也不稀罕凌北寒,其實吧,應該早就不愛他了,又或者,沒真愛過——倒是辜負了他的一片癡心——」,夏靜初又說道,語氣那樣平靜,淡然。
「你——你還是去自首吧,那樣罪行輕一點——」,這個時候,察覺到夏靜初真沒惡意,郁子悅又勸道。
「輕不輕,重不重也都無所謂,我這輩子就這樣了——不判個十年二十年是不可能的。二十年後,我出獄……估計在裡面不到一年就崩潰了……」,夏靜初自嘲地笑著說道。
她的話,令郁子悅莫名地心疼,即使以前那麼厭惡這個女人——
「那你可以好好表現,爭取早日出來啊!現在態度好的話,還可以向法官求情的。十年二十年又怎樣,只要心裡有活下去的希望,照樣會看得到曙光!」,郁子悅對她勸道。
夏靜初看著對她說教的郁子悅,心裡沒法產生嘲諷,這個女孩似乎比以前成熟了很多,不是她眼裡的小白形象,「你——」
「夏靜初!」,這時,屬於肖穎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夏靜初的話。
郁子悅跟肖穎轉首看去,只見肖穎一臉凶狠地走來,「你別靠近她!有什麼衝我來!逼你離開的人是我!」,肖穎對夏靜初大聲叫道,一顆心嚇得不行,生怕夏靜初會對郁子悅怎樣。
「喲——肖女士什麼時候這麼護著兒媳婦了?」,夏靜初面不改色地,淡笑著說道。
「媽!您別激動,她不會害我們的!」,郁子悅這時大聲道。
「不許動!」
「郁子悅!」
就在這時,從托兒所大門衝進來一行警察,拿著槍瞄準夏靜初,大吼,凌北寒這時也進來,略顯焦急地大吼。
見著郁子悅安然無恙地站在那,一顆心,踏實了不少。他剛趕回來,半路上接到消息說夏靜初回京城了,他立即叫人查郁子悅的下落——
郁子悅沒想到凌北寒會突然出現,一顆心,狠狠地悸動了下。
「凌北寒!我沒事!阿燁!你們不要開槍!」,郁子悅對凌北寒大吼道,見著一旁的凌北燁,又吼道。
夏靜初看著那一身軍裝走來的凌北寒,表情平靜,凌北寒走到肖穎身邊,讓她退後,他朝著夏靜初的方向走去。毫無所畏地從夏靜初身邊經過,一步步地接近郁子悅,然後擋在郁子悅的身前,郁子悅上前,拽住了他的衣服,「她沒惡意的。」,她仰著頭看著凌北寒說道。
「夏靜初!你被包.圍了!自首吧!」,凌北燁這時吼道。
夏靜初被那麼多槍口對著,也毫無畏懼,只靜靜地看著凌北寒跟挺著大肚子的郁子悅,「阿寒,還是要謝謝你那些年對我的照顧的——」,夏靜初感慨地說道。
凌北寒沒想到她會這麼說,伸手,將郁子悅擁在懷裡,「那些,是那時的凌北寒應該做的!」,他揚聲道,腦子裡跟夏靜初在一起的畫面早已模糊不清。
那時候的凌北寒也和現在的凌北寒,不一樣了。
「說那些沒意義了是吧,就是覺得,你是個好人——郁子悅!你有福氣!」,夏靜初大聲說道,笑了笑,然後主動地伸出雙手,握著拳,朝著凌北燁他們走去。
凌北燁上前,取出手銬,為她拷上。
「夏傑在哪?!」,凌北燁對夏靜初低聲問道。
「不要抓他!是我指使他救我的!我逃跑跟他沒關係!」,夏靜初對凌北燁祈求道。
「靜靜——」,這時,只聽到一道男聲響起,穿著牛仔外套的夏傑從牆頭翻了進來,大吼道。
凌北寒本能地將郁子悅擋在了身後,警察的槍也瞄準了夏傑,「夏傑!你幹嘛?!」,夏靜初瞪視著夏傑,氣惱地大吼道,沒想到他會追來京城!
她不想再連累他,不想——
「我要跟你一起坐牢!」,夏傑大吼道,掏出匕首,朝著凌北寒衝去。警察想開槍,但他的動作太快,快要接近凌北寒他們,擔心他們的安全,並未開槍!
「不!」
「夏傑!不要——」
郁子悅跟夏靜初同時大吼,夏傑迅猛地揮著匕首朝著凌北寒衝來,凌北寒只感覺郁子悅從他身後繞過,似要保護他,他反應迅速地轉身,將郁子悅抱在懷裡。
「啊——」
夏傑手裡的匕首插.進了凌北寒的後背,夏靜初跟肖穎驚呼——然後,凌北燁朝著夏傑的手臂開槍——
「不要——!」
夏靜初見夏傑倒下,掙扎著大吼道,「夏傑你混蛋!為什麼這麼做——」
「凌北寒!」,郁子悅還被凌北寒緊緊抱著,見著凌北寒的臉色泛白,她心慌地喊道——
這時,警察趕來,將凌北寒拉開,「不——」,看著凌北寒後背插著的匕首,郁子悅大吼,淚水不斷地落下,「我沒事——」,凌北寒轉首,慘白著臉,對她笑著說道。
「北寒——」
夏傑被治服,肖穎慘白著臉衝過來,對兒子心疼地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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