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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78章:採訪(紅包加更2) 文 / 憶昔顏

    病房裡,一片寂靜。舒榒駑襻凌北寒坐在潔白的病床.上,深眸淡淡地看向窗外。他的身體還很虛弱,那鑽心的疼痛感並未影響他臉上的情緒。沒有任何表情,只安靜地,若有所思。

    凌北燁進來,淡淡地看著凌北寒。

    他回神,看了眼凌北燁,只見他拉過椅子在床邊坐下,「夏靜初已經被抓了,她還不肯承認,要見你。」,凌北寒直接說道,想抽煙,又作罷。

    「那麼多證據,她沒法不認!」,凌北寒睇著凌北燁,沉著聲說道。那些不合法的文件,凌北寒都有備份,以及夏靜初修改之後的文件,他也都備份了,夏靜初是如何違法操縱的,都被記錄下來。

    「她一口咬定是陸啟正叫她這麼做的。」,凌北燁又說道,凌北寒嗤笑了下,「知法犯法,虧她還是個律師!」,語氣裡帶著嘲諷。

    「看樣子,你對她真沒什麼感情了?」,凌北燁睇著凌北寒,疑惑地問道。

    凌北寒轉首看著凌北燁,幽怨地看了他一眼,「連你都覺得我對她還有什麼感情?」,他嗤笑著反問道。或許他們都認為,他跟夏靜初處了十多年,曾經為了她可以放棄一切,不可能對她就真的沒感情了。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時的他年輕,不羈,衝動,可以為了愛情放棄一切。那時候的凌北寒,也只是個普通的人。現在的他,是一名有責任,有擔當的軍人,過去的一切都在決定放下時,隨著他的努力和時間的消磨,全部淡了。

    而他的感情也被另一個女人,郁子悅,佔據了。

    「誰知道你!什麼都不說,憋著,我還真以為你跟夏靜初舊情復燃拋棄郁子悅了,原來你——」,凌北燁看著凌北寒指責道,不過他也真是深藏不露,騙過了所有人!

    連凌北燁都覺得他是跟夏靜初舊情復燃了,他現在也就不覺得郁子悅不瞭解他,不信任他了,何況,他跟她只有不到半年的相處時間。想起她,凌北寒心口湧起一股酸澀,她知道他只是利用夏靜初了嗎?

    應該是知道的,報道上都說的那麼詳細了。可她病沒有過來找他。

    「現在案子破了,你打算怎麼辦?還有——陸啟正,他真的涉黑?」,凌北燁看著凌北寒問道,在提起陸啟正時,他的眉頭蹙緊。陸家現在已經因為陸啟正被連累了,陸啟正的父親也在停職查辦中,陸家的財產被凍結中——

    不過,凌北燁好像並不相信陸啟正真的會涉黑。

    「是不是,報道上不是說地很詳細了?他早就做好了打算,跟北杉退婚也是為了不連累凌家——」,凌北寒眸子轉向窗口,他淡淡地道。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圖的是什麼?!」,凌北燁不願相信,又沒法不信!公.安.部已經下達死命令,一定要在一個月之內,抓獲陸啟正和司徒彥!

    凌北寒轉首看了眼一臉氣憤的凌北燁,「或許,人的**,就是如此吧——」,他說的很平靜,眼神卻是複雜的。只有他瞭解陸啟正,知道他又去做什麼了。那晚,他也是為了掩護他,才跟他在司徒彥面前演了一齣戲。

    「陸啟琳要跟我離婚——」,凌北燁起身,歎了口氣,說道。走到窗前的他,背對著凌北寒,無奈地看向窗外。

    凌北寒詫異地挑眉,「她是怕連累你!阿燁,這個時候,你可別糊塗!」,凌北寒對凌北燁提醒道。

    「是麼?她是一直都想跟我離婚!這次總算找到了借口了吧!」,凌北燁忍著心酸,激動地轉身看著病床.上的凌北寒,大聲說道。

    「你要是愛她就別輕易放手!」,凌北寒聽凌北燁這麼說,氣憤道。

    「不輕易放手能成嗎?老大,那你打算怎麼辦?跟郁子悅說清楚苦衷,求她原諒,復合?」,凌北燁心裡很亂,不想再想他的事情,又問道。

    提起郁子悅,凌北寒心口劇烈地抽疼了下,他沒信心她會原諒他,更不確定她還愛著他,「你別管我的事了,自己的事情處理好吧!」。

    ***

    蘇城。

    病床.上的顏汐,臉色慘白,躺在那一動不動,一句話不說。郁子悅守在床邊,除了焦急,歎息外,不知道能做些什麼!最遺憾的是,她和陸啟正的孩子竟然就這麼無聲無息地離開了。

    或許,這就是天意吧。

    令人更覺遺憾,苦悶的是,陸啟正竟然是軍火走私販……

    「悅悅,你別管我——我沒事,你讓我靜靜,我靜靜——」,顏汐回神,那空洞的眸子裡一片死灰,絕望地看著郁子悅,她虛弱地說道。

    「你已經靜了三天了!不吃不喝的,一句話不說!」,郁子悅忍著心疼,氣憤說道。

    「我不餓啊,更死不了,你回京城找大叔去——他受傷了——」,顏汐看著郁子悅,扯著笑說道。

    提起凌北寒,郁子悅心裡一陣苦澀,嘴角揚著嘲諷的弧度,「他受傷,跟我沒關係——」,沒關係嗎?為什麼還會心疼?不過,也只是瞬間的事情,她知道,他沒什麼生命危險。

    她也知道,他接近夏靜初是利用她,但是,他也利用了她,她這個妻子!

    她只是個人心肉長的普通人,經不起那麼多傷害,就算他有苦衷,有他那神聖的使命和職責,但,傷害就是傷害了。她無法不在意那種撕心裂肺的痛過,絕望過。

    他也真的夠冷硬的,連自己的妻子都可以犧牲掉。

    顏汐不再說什麼,她現在沒有任何的思考能力,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願想——

    ***

    病房的門被推開,凌北寒的心下意識地緊張了下,看向門口,期待那思念已久的臉龐的出現,然,他看到的,是屬於肖女士的那張臉,還有凌北杉的臉。

    肖穎面無表情地進來,但在看到臉色蒼白,身子虛弱的凌北寒時,終於抑制不住內心的翻.攪,嘴角抽.搐著,有上前抱住他的衝動。「凌北寒!這個兵,咱不當了!」,肖穎一臉激動地說道。

    原來,她一直誤會了他。

    見到肖女士這麼激動,凌北寒看著她,發覺她好像比兩個多月前要瘦很多,在國外應該過得不是很好吧。

    「肖——媽,你也當了大半輩子軍嫂了,怎麼思想覺悟還這麼低——」,凌北寒淡笑著說道,一聲媽出口,他聲音時哽咽的。而肖女士終於忍不住地落下了眼淚,這麼多年了,凌北寒終於肯叫她一聲「媽」了!「是,我這大半輩子,也活在擔驚受怕中,只是你們從來都不知道!」,肖穎激動地說道。

    這麼多年,幸好有事業支撐著她,讓她度過了那些難熬的擔驚受怕的日子……

    一直沒開口的凌北杉終於忍不住開口,看著凌北寒,「老大,陸啟正跟我退婚是為了咱凌家,是不是?!」,凌北杉啞聲問道,漂亮的眸子染著痛楚。

    「或許是吧!」,凌北寒淡淡地說道。

    「這樣我也甘心了——」,凌北杉嘴角揚著苦澀的笑,說道。只要不是陸啟正對她沒感情了,拋棄她的就好。

    「北寒,悅悅那邊——」,肖穎擦了擦眼淚,深吸口氣,看著凌北寒,問道。

    「您甭操心了,我心裡有數——」,凌北寒淡淡地說道,心裡卻是激盪著的,他已經住在醫院裡快半個月了,她都沒過來看他一眼。對他,可能是真的死心了吧?

    這樣的認知,令凌北寒心酸,也無力。

    時間一天天地過去,郁子悅一直呆在蘇城,老太太,肖穎,甚至她的父母,打電話的打過電話,來找過她的,都來找過她。但她就是沒去京城看他一眼。

    郁子悅也發現,自己狠下心來,原來也可以這麼絕情。

    「老媽,我還是那句,不想受傷了,也不想再愛凌北寒了!」,跟老媽通電話時,她在電話裡這麼說。

    「悅悅,老爸跟老媽這次都尊重你!」,蘇沫兮在電話裡對女兒如此說道。

    ***

    「等哪天我採訪對象是你時,我希望你是完成什麼重大任務,接受國家領導人的接見,為你頒發勳章的時候……」郁子悅怎麼也沒想到,曾經對凌北寒說過的話,也有實現的一天。

    此刻,她坐在禮堂裡,看到台上一排穿著綠色軍裝禮服的軍人裡,那異常高大挺拔的身影,他左胸口的一排勳章散發出耀眼的光芒,她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的笑。

    看著某位重要領導人走到他的身邊,他恭敬地行了一個軍禮,然後,領導人將一枚勳章佩戴上他的左胸口,同他握手,而後,禮堂裡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她也機械地鼓掌,心裡卻溢滿了苦澀。

    凌北寒,為了這份榮譽,你真的可以犧牲一切嗎?此刻,她心裡沒有感動,也沒有什麼驕傲,更不像其他人那樣激動,她只是機械地鼓掌。

    原諒她沒有那麼高尚的情操,她只知道,她的丈夫為了任務,可以接近別的女人,可以和她曖昧,或是發生關係,可以跟他的結髮妻子離婚!

    她接受報社的任務,一會兒還有對他的專訪。

    台上的凌北寒,雙眸看著那坐在座位上的一抹穿著黑色西服的身影。胸前的勳章很沉重,他沒有什麼驕傲和自豪,他覺得,這些不屬於他一個人……

    「他們,是祖國的驕傲,是國家和人民的驕傲!他們中,有的同志,為了祖國和人民財產安全,犧牲了寶貴的生命!下面,我們一起向為在這個案中犧牲了的崔志軍同志,默哀三分鐘——」

    一位軍長在台上說完,全場沉默下來,郁子悅心裡猛地一驚。

    崔志軍?

    她若沒記錯,那是崔雅蘭的哥哥,原來,他也是為了這個案子犧牲的。

    凌北寒左手托著軍帽,一臉的嚴肅裡,染著淡淡的哀傷,為了他犧牲的戰友……13850956

    郁子悅,這就是我的工作,在任務和職責面前,別說家庭,妻子,父母,就連自己的生命都會隨時奉獻出去!腦子裡不斷地浮現起崔志軍剛被選入他們營裡的樣子,依稀還記得他說過的每句話……

    台下的崔雅蘭和崔父,熱烈盈眶著,老人的臉上染著驕傲,也帶著悲傷。

    三分鐘過後,又是雷鳴般的掌聲,會議持續了兩個小時才結束,郁子悅整理了採訪內容後,走去採訪區。

    推開一間會客室沉重的門,郁子悅只見一身綠色的背影垂立在窗口,這個背影,是她曾再熟悉不過的。她看不透他的背影,就像此時,她猜不出他內心在想些什麼。

    「凌中校,我是《蘇城週末》的記者,郁子悅。」,她開口,職業化地說道,臉上帶著淡淡地自信的笑容,凌北寒轉身。看著穿著一身黑色西服,身形纖細而高挑,脖子上掛著記者證,臉上帶著職業化笑容,栗色的卷髮被豎起的郁子悅,他看了她好一會兒,才回神。

    睇著她伸出來的右手,他上前,伸出寬厚的大手,握住了她的小手。

    依然是冰涼的溫度,凌北寒心裡一慟。距離在收容所見到她,到現在也有一個多月了,她好像又變了很多。

    「坐吧!」,他在沙發上端正地坐下,對她淡淡地說道,郁子悅點點頭,在他斜對面的單獨真皮沙發上坐下,他胸前的那一排勳章散發出驕傲的光芒。

    「凌中校,首先我謹代表我們報社,感謝您接受我們的專訪!」,郁子悅坐下後,打開筆記薄和錄音筆,看著凌北寒公式化地說道。

    這小女人,當真對他這麼疏離?!

    凌北寒目光灼灼地看著她,盯著她那一臉淡然,好像完全當他是陌生人的樣子,心裡泛著酸。

    「不客氣,有什麼問什麼!」,凌北寒睇著她,爽快地說道。

    郁子悅明顯地感覺到他的怒意,不過她也還是一臉淡定從容自信地開始問問題。

    郁子悅一連問了好多個問題,都吃了閉門羹。

    「對不起,這是軍事機密,無可奉告!」,凌北寒睇著她,冷酷地回答。

    他是故意的吧?為什麼軍人要去做臥底?這樣的問題都不可以問?郁子悅在心裡暗暗地想。

    「那,凌中校,您覺得為了這樣的任務,犧牲自己的家庭,值得嗎?」,郁子悅隨口問了個問題,看著他,嘴角略帶嘲諷。

    他不是沒聽出她那鄙夷的語氣,他也知道,她在怨他為了任務,而犧牲了他們的婚姻,也徹底傷到了她。心裡一陣翻.攪,他看著她,認真地開口。

    「我是名軍人,是祖國和人民培養出來的軍人,國家和人民的利益高於一切!所以,沒有什麼值得不值得,這是作為一名軍人,必須的選擇!必要時,我們甚至要犧牲自己的性命!」,凌北寒看著郁子悅,一字一句道。

    「那你的妻子呢?你在乎過她的感受嗎?為了你的驕傲,榮譽,功績,可以犧牲掉她嗎?」,郁子悅看著凌北寒,又問道,這些不在她的採訪內容之內,卻還是忍不住脫口問了出來。

    凌北寒也知道,郁子悅是在埋怨他,他無奈地看著坐在斜對面的她,「郁子悅,對不起。」,沉聲開口,語氣低沉富有磁性,也流露著無奈。

    一句對不起就有用了嗎?他知不知道,她的心被他傷得有多深?!

    「作為一名軍人,我只能先選擇國家人民的利益,我也做了協調,把你調去蘇城,給我三個月的時間,完成這個任務!原諒我沒法跟你說清楚,因為我不能說,這些既是機密,也是為了那些做臥底的戰友們的生命安全保守秘密!還有,這些驕傲,榮譽,功績,不是我一個人的,它們背後承載著的是那些為它做犧牲的戰士,我的家庭,還有更多人——」,凌北寒看著她,認真地說道。

    這是他欠她的解釋。胸口的勳章沉甸甸的,這次的表彰大會辦得很高調,這其實也是在為陸啟正做掩護。這枚勳章的背後,還承載著他的好兄弟的生命安危!

    郁子悅愣愣地看著他,心裡一陣刺痛,她深吸口氣,然後笑著看著他,「我接受你這樣的解釋,不過,我們已經離婚了。再多說什麼也無濟於事。」。

    「你的意思是,知道我是有苦衷,知道我跟夏靜初是作戲,根本不愛她,也不會再接受我?」,凌北寒看著她,滿心的緊張,一顆心懸著問著她。

    郁子悅心裡狠狠地一慟,跟這樣的人在一起,會幸福嗎?

    不會。在他的心裡,永遠是工作第一位的,她真的沒有那麼高尚的情操,去為他做犧牲,「我覺得和你離婚是正確的選擇,凌北寒,我想我現在才明白嫁給一名軍人的苦,我也能理解你的為難,但我不想再辛苦了,我不會再接受你。」,忍著心裡的不捨,她看著他,說道。

    她的話,一字一句戳中他的心,她這樣的一句話,就足以將他再次推入絕望中。

    一顆心臟像是被凌遲,郁子悅心裡也不好受,或許,她愛他不夠深,不夠偉大吧,她其實也只是個想要被愛,想要被照顧,想要感受安全感的小女人,而跟他在一起,這些,她都感受不到。

    她也不想再像以前那樣,過著像是過山車一樣的生活。

    她這麼說了,他還能說什麼,看著她現在過得這麼好,這麼光鮮,他也覺得,再要她原諒他,就太自私了!她該有一個更好的歸宿……

    可凌北寒,你當真捨得她嗎?!

    不捨。這些天,他每天都在牽掛著她,擔心她會有危險,特意暗中找人保護著她。她還不知道吧,跟著她一組的那些攝影師,都是他安.插在她身邊保護著她的。

    可,不捨又能怎樣?!

    「我明白。」,他點點頭,淡淡地說道。

    郁子悅心臟還是抽.搐了下,但臉上還是揚著淡淡的笑,「那凌中校,謝謝您今天的採訪!下面,我們攝影師會給您拍幾張照片!」,郁子悅笑著說道,站起身。

    凌北寒點點頭,只見郁子悅已經收拾好東西,出了門。

    「連長!」,攝影師阿強進門,看著凌北寒激動地握手,說道。他是凌北寒曾經的部下,他當兵那會兒,凌北寒還是連長。後來退伍回家,做了攝影師。

    凌北寒示意他小聲點,讓他拍了幾張照片。

    「小郁同志可敬業了,常常去暗訪,有時還不帶人,我只好偷偷跟蹤她——」,阿強拍完照片後,對凌北寒說道。

    阿強的話,令凌北寒為郁子悅心疼,「繼續幫我看著她,麻煩你了!」。

    「連長,您甭跟我客氣,這是我應該的!」,阿強連忙說道。

    凌北寒出了會客廳後,郁子悅還在外面等阿強,看到他,她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其實,她感覺他比之前瘦了很多,臉色也有些蒼白,可能和長期住院有關吧。

    她也很詫異自己竟然在知道他受傷後,沒來看他一眼。可能對他的感覺真的淡了吧……現在,她也不必再糾結,他到底愛不愛她了,那些似乎都無所謂了。

    阿強收拾好攝影器材後,郁子悅同他要離開,轉身前,她看了眼凌北寒,這個她三個月前還深愛著的男人,「凌中校,祝你再創功績,再見。」,她淡淡地客氣地說道。

    這句話在他聽來,就是她對他的諷刺。

    凌北寒在心裡苦澀地笑笑,「再見。」,他只能無奈地說道。

    他本是名,認準了就勢在必得的軍人,卻沒想到,在她面前,他如此自卑。也不算是自卑吧,只是因為愛她,所以,不忍心再讓她受傷害,不忍心再自私地霸佔她。

    凌北寒,你不配擁有她!

    心底,有這樣的聲音在嘶吼。w7gw。

    郁子悅當天並未趕回蘇城,將這次表彰大會的採訪稿整理好後,發去了報社。忙碌了一天,躺在酒店的床.上,滿心的複雜。

    對凌北寒,她是真的放下了吧?

    不然,為什麼在知道他是臥底,接近夏靜初是利用她時,自己也並不是那麼激動呢?

    著凌上那。閉上眼睛,腦子裡突兀地閃現起他們曾經在一起的一幕幕,她心裡一陣悸動,但轉瞬也恢復了平靜,愛這樣的一個軍人,真的會很累的。

    努力在心裡這樣對自己勸道。

    同樣的夜,同樣的時候,凌北寒依靠著他們的婚床床頭,懷裡抱著她的枕頭,上面似乎還殘留著她身上的香味,他一直僵硬地坐著,內心一片空洞。

    為了她,退伍,做一名普通男人?

    不,他不會那麼做!那不是一名合格的軍人該做的事情!他不能為了私人的感情而不顧祖國和人民的利益!他也不怨她的選擇,那是她的權利……

    ***

    在看守所,他見到了一直要見他的夏靜初。

    「阿寒!」,夏靜初剛出來,見到凌北寒便痛苦地大吼。她看起來你比一個月前要憔悴很多,臉上的皮膚鬆弛,蠟黃,顴骨凸出,面頰瘦削。

    「冷靜點!」,一名女警對她呵斥道,讓她在桌邊坐下。

    凌北寒冷酷地看著夏靜初,此刻的她,再也不是多年前那個看起來清純,柔弱,惹人憐惜的女孩。他在她的對面坐下,不是她強烈要求要見他,他不會出現。

    跟她,沒什麼好說的。

    「阿寒!你答應過我,欠我的會還的,為什麼這麼對我?!」,夏靜初看著凌北寒,流著眼淚,痛苦地質問道。

    「阿燁沒轉告你我的話嗎?欠你的,我會還,不欠你的,我當然不必還!」,凌北寒看著夏靜初,冷酷地說道,也好像預料她接下來要說什麼了。

    「你欠我的!我愛你那麼多年!我還還過你的孩子!我們的孩子被你.媽害死了!我終身不.孕!這些都是你欠我的!」,夏靜初看著凌北寒,仍然不肯悔過地,控訴道。

    凌北寒看著她,冷冷地笑了笑,「你愛的,從來都只是你自己!那個孩子,根本不是我的!你生日那晚,我們什麼都沒發生過!至於那個孩子……我母親不是故意的。我也已經帶你去看病了,無論是良心上,還是道德上,我該做的,都做了!」,他一字一句道。

    夏靜初呆愣著看著他,他,怎麼會知道孩子不是他的?

    「那個孩子就是——」

    「它是你哥哥,夏傑的!」,夏靜初還要反駁,被凌北寒冷冷地打斷,「夏靜初,那個孩子也是你故意害死的吧?你跟夏傑的通話記錄我都有——所以,我更不欠你什麼的了!接近你,確實是為了調查陸啟正!。

    「不!」,夏靜初看著凌北寒,激動地淒厲地大吼,她激動地站起身,對著凌北寒張牙舞爪……

    女警上前,一把將她按住。

    「你騙我!你還愛我!你愛我那麼多年!你騙我的!凌北寒!你不可以這麼對我——」,她嘶啞著吼道,像個瘋子般。

    「我是愛過你!但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夏靜初,你不該那麼貪婪,今天這一切,也是你咎由自取!」,凌北寒冷硬地說道,對她,沒有一點的同情。

    「我是被逼的!你們逼我的!為什麼對我這麼不公平?!」,夏靜初看著凌北寒,大吼道,「沒人逼你,是你走錯了路。這也跟公不公平無關,有的人,即使命運對她再不公,她也不會做違法的事情!一個人,起碼的良.知跟底線是該有的!」,他冷硬地說完,轉身,決然地,大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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