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可能是那藥的副作用吧?」修緊緊的盯著倒在地板上的蕭瞳瞳若有所思。
戴著口罩的臉上只能看見兩隻眼睛,以至於他唇角上揚起一抹詭異的弧線,也沒有人知道。
實際上,這藥物是否有副作用,他也不能確認,畢竟,蕭瞳瞳是第一個用藥的人。
不過,他是信得過自己實力的!
更何況這些天,他並沒有給蕭瞳瞳注射藥物。說是後遺症,這樣的說法總有些牽強。
也就是說……
修眼中閃過了一抹陰鷙,連關高也發現不到的。
「修,你不要告訴我,這些藥你沒在人體上試驗就給她了?」
「bingo!」修彎下腰,將蕭瞳瞳打橫抱起來,「不過這沒有關係,我想她是想起了什麼刺激的記憶了,所以反應才會這麼大。」
「何況,她剛剛喊著『關銀浩』不是嗎?我想,你的目的也快達到了。有這麼一顆棋子,對付關銀浩也簡單很多吧?」修似笑非笑的看著關高。
關高並沒有呈喜悅狀態,現在確認的話,還為之過早。
「總之,一切等她醒來,就知道了。」他聲音淡淡。
「放心交給我吧。」修堆積著一臉算計的笑,瞅著他笑著說。
「很好,我相信你!」關高點了點頭,「好好幹,需要什麼儘管開口。」
「放心吧,我會好好利用你們關家的物質和財源好好做研究的。」修輕笑著說著,眼瞳透著深海般的沉淪,極是詭異。
……
那支鎮定劑的威力很強,蕭瞳瞳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這個島上的實驗室。而這個實驗室,除了修以外,從來沒有人能進來。
緩緩的睜開眼,對上天花板上的圓形牆燈,她揭開白色的被子,從床上起身。眼睛下意識的打量著四周,周圍都是一些做實驗的儀器,裝藥物的玻璃管瓶,顯微鏡……等等蕭瞳瞳看不懂的儀器。
這間實驗室不大也不小,感覺很神秘,半弧形的兩扇鐵門緊閉著,弧形的一邊有個驗指紋的電子螢幕,這是防止被人侵入的設備。
顯然,這間實驗室的設備很先進。
在這個島待上也有半個月有多,但她見過的人只有三人,照顧她的女傭,擄走她的關高,還有那個存在感很低,一直戴著口罩穿著白大褂的名叫修的醫生。
蕭瞳瞳隱約還記得,在她昏迷之前,是那個修為他注射了鎮定劑,接下來發生什麼,她就不得知了。不過,眼下她要盡快取得關高的信任才能有機會離開這座島。
這樣想著,她從床上起身,穿起地板上的毛絨拖鞋,朝那扇鐵門走去。
「吶,你睡的可真是久啊,蕭瞳瞳。」聲音暗啞,一股炙熱的視線從後邊緊緊盯著她,接著便是一陣有節奏的腳步聲,皮鞋和瓷磚地板摩擦而發出來的聲響。
半晌,腳步聲停下,他立在了她的身後,「不,不是蕭瞳瞳,應該稱呼你為季瑄瞳,季小姐才是。」
蕭瞳瞳一怔,轉過臉瞅著那個戴著口罩,穿著白大褂的男人。
是她的錯覺嗎?
蕭瞳瞳只能看到他那雙眼睛,狹長,眼瞳漆黑如黑礁石,深邃如大海般不見底。比起關高衝動不動腦子的性格,蕭瞳瞳覺得這個名叫『修』的男人似乎更加不簡單。
本來還想扮演一下精神受創的病人,但潛意識裡在掙扎著,總覺得那會是很愚蠢的演戲。因為眼前這個男人,那雙眼似乎具有看透人的能力……
而且著雙眼,總覺得有些熟悉,像是在哪裡見過。
「稱呼什麼,無所謂。」蕭瞳瞳聲音淡淡的。
「昨晚,這一刻可真是冷靜啊。」修緊緊的盯著她,「昨晚你可是大喊大叫的像個癲婆子,喊著要殺了關銀浩,不知道你忘記了沒有呢?」
「與你無關。」蕭瞳瞳別過了頭,就是哪怕是少一秒,她都不想和這個男人對視。
但她並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聲音冷冷的,「讓我離開這間實驗室,我有事要和關高談。」
「喔……?」修緊緊的盯著蕭瞳瞳,她臉上的淡漠,她眼瞳冷硬裡隱藏的一抹慌張。他深邃的眼神失神了一順,接著低笑了幾聲,目光變得鋒利,帶著十足危險的氣息。
下一秒,很快就消失不見……
「我知道了。」
他輕輕一笑,繞過她的身邊走到電子螢幕那裡,五個手指輕輕放在了上面。
「核對成功,解除指令!」系統的聲音響起,緊接著那兩扇門自動打開了。
「那麼,你可以出去了。」修靜靜的笑著,那雙眼睛如同魔魘般盯著她看。
見她立在那裡不走,他又問:「這麼站著,難道是要我親自送你去關高那裡嗎?」
「不必了。」蕭瞳瞳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這次沒有閃避對視他那雙深邃的眼。
邁開步子,逕直的走了出去。
她走出去沒多久,那由指紋驗證的門自動關上了。蕭瞳瞳微微的回頭掃了一眼關上的門,雖然那門關上了,那個叫修的醫生也沒有出來,但總覺得他那雙眼睛好像一直在盯著她。
「是我的錯覺嗎?」蕭瞳瞳唇瓣動了動。
修那雙眼睛真如魔魘,又像是蠱毒,總之,令她感到很不舒服。
「防人之人不可無,還是小心為妙。」蕭瞳瞳自言自語的呢喃了一句,這才邁開腳步沿著長長的走廊走去。
而——
實驗室的那裡面。
「撲哧!」修稍微拉下了口罩低聲笑了起來,皮膚有些鬆動的感覺,但若是認真觀察,便能發現,實際上他的面龐上貼著一層類似人皮的東西……
「臉也變了?性格也變了?」他狹長的鳳眼微微的瞇起,弧線微微上揚:「出淤泥而不染的小蓮花竟然變成了渾身長滿刺的野玫瑰呢?」
夜風微涼,他的手指撫弄著手中的口罩,聲音裡帶著一絲訝異的殘酷,「真是完美的進行曲。」
臉上雖然帶著笑意,但眼底裡一股火焰在慢慢燃燒起來。
「季瑄瞳,真是……」他眼睛烏黑幽沉入深海,「真是令人感到噁心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