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銀浩出來的時候,安尼亞正倚靠公寓外邊的黑色賓利車身前。依然是一身白裝,金色髮絲飛揚。
看到安尼亞,關銀浩下意識的皺緊了眉頭。
「老爺,安先生已經等候你有些時候了。」森田跟在他身後微聲稟告。
「不見!」關銀浩冷冷吐出兩個字。
當年安尼亞對蕭瞳瞳做過什麼,他可是一刻都沒有忘記過。以至於到至今,他都不會忘記蕭瞳瞳染上那些東西的狼狽模樣。
「他似乎有什麼想和老爺您講。」森田又說。
「他想說的,我大概都猜到了。」關銀浩冷淡。
「好的。」森田恭敬回應。
主僕二人向停在公寓外邊的勞斯萊斯走去,直接無視了等候在不遠處的安尼亞。
安尼亞一早就料定了關銀浩不會見他,他撥了撥前額的劉海,手插進褲帶,邁步向關銀浩走去。
「關銀浩,你可真是冷淡啊,見到昔日的好朋友也不會慰問一下?」
安尼亞的話並沒有讓關銀浩停住腳步,他頎長的身子仍然不停的向前走去。
森田皺眉,但老爺都不吭聲,他也就沒說什麼了。
見關銀浩無動於衷,安尼亞蹙眉,但仍然沒有停口。
「我知道你恨江獄寒,畢竟他上了你的女人。說到底,我也不妥他,要不我們聯手?」
安尼亞一口氣說完了這話,只可惜關銀浩依然無視他,像是把他當成了不存在的空氣。
「這樣對你我都有好處,很兩全其美不是嗎?」
安尼亞繼續說。
但仍然受到沉默和無視。
「關銀浩,這也太不給面子了吧,難道就不怕我把蕭瞳瞳的事情全部告訴江獄寒嗎?」安尼亞聲音裡帶著一絲壓抑的殘酷,他是看準了蕭瞳瞳是他的軟肋。
果然,關銀浩停住了腳步。
他站定,轉過身來。
見他停住,安尼亞走到他面前,手指再次撫弄了一番額前的劉海,朝他微微一笑:「我太看不慣江獄寒了,我想你也是,不如我們合作怎樣?」
「你想要江獄寒身敗名裂,還是從這個世界上消失?」關銀浩聲音冷冷,沒有溫度。
安尼亞微微一笑。
「你說的兩個條件都可以考慮。」
「安尼亞,你是否太幼稚了點?」關銀浩眼中透著絲絲的鄙夷。
安尼亞現在的舉動在他看來,真是可笑至極。
「什麼意思?」安尼亞語氣有些不悅。
「只有幼稚軟弱的人才會幹這種事,虧你還是巨美集團的總裁,真是丟人!」關銀浩面無表情的說。
安尼亞挑了挑眉,眼瞳收緊,手不由的顫了一下。
「關銀浩,你不要太囂張了。」
他聲音陰沉。
「囂張又如何,你能怎樣?」關銀浩看著安尼亞,他的眼睛漆黑的如同一口深井。
「不要忘記了,我知道你的身份,如果讓蕭瞳瞳也知道你的身份,你認為她會如何來看你?」
「你這是在威脅我?」關銀浩瞇了瞇眼睛。
「哈哈哈哈哈!」安尼亞放聲大笑,笑的輕狂肆意。足足笑了好半晌,有些嘲弄說:「我怎麼敢威脅你呢?」
「……」
「你喜歡蕭瞳瞳對不對?」安尼亞單刀直入的問。
關銀浩皺眉。
這安尼亞未免也太多事點了吧?!
安尼亞沒有去顧慮關銀浩已經慢慢轉黑的臉,不怕死的說道:「但她已經是一隻被人穿過的破鞋。我查過,她曾經被程大東強姦過,昨夜又和江獄寒發生了關係,甚至現在這張臉還是整出來的。以你這樣的條件,根本就不需要委曲求全的喜歡上這麼一個骯髒的女人!」
骯髒的女人?!
關銀浩目光久久的看著他,那漆黑的黑瞳透著一絲危險,目光越來越暗,越來越暗。他抬眸,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王者的壓抑:「安尼亞,我警告你,不想早死就不要太多事。」
冷冷的扔下這句話便霍然轉身,揚長而去。
森田在走之後,回身看了眼安尼亞,不由奉勸道:「安先生,我想三年前的教訓你不會輕易忘記的。所以,若是敢在做出什麼,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
這話說的很平緩,淡淡的沒有多少起伏,卻是字字鋒利,如同一把把利刃。
「呵呵……」安尼亞冷笑。
「我家老爺的手段你是見識過的,不想挑戰的話就請安分守己做好自己,否則別日後人死了,屍體都找不到。」
「這是在恐嚇我?」安尼亞收起笑意。
「你是聰明人,你應該知道我指的是什麼。」森田聲音冷淡,「你的身體已經不完全了,要是在失去某些身體機構,我想著對你也不好。」
森田語畢,跟上關銀浩的腳步離開。
「……」
安尼亞那張臉黑的如同鍋底,望向他越走越遠的背影,眼中不由升起一絲陰鷙。心在微微顫抖,曾經的傷口似乎在隱隱作痛。
三年前的恥辱他怎麼可能忘記?手不知在何時握成了拳頭,唇瓣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
「關銀浩……」一字一字的咬著這個名字。
其實,他早就料到關銀浩不會和他聯手。自然,他也沒有要和關銀浩聯手的意思。今天他之所以來找他,無非只是想來試探他而已。
沒想到,關銀浩到現在還這麼在乎那個噁心冷漠的女人!
可見,那個女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多麼重要。
在想起蕭瞳瞳為了報復而去接近江獄寒,他覺得十分可笑。關銀浩,江獄寒,他是痛恨的不得了。不過,對關銀浩的恨可是勝過江獄寒萬倍。
畢竟,關銀浩曾經在他身上做過非常可怕的事情,那殘忍的手段絕不對不輸於對付洛筱……
想起來,他身為男人,還是畏懼的身子都微微顫抖。
每個人都有缺點,他這一刻可以百分之百確定了,蕭瞳瞳就是關銀浩最大的缺點。想到這裡,他眼中閃過一抹恨意,唇邊揚起冷笑:「走著瞧吧,關銀浩!我安尼亞一定會讓你嘗試到失去的痛苦……」
眼睛微微的瞇成了一條長線,及其詭異,似是在醞釀著什麼陰謀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