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生,兩回熟。舒榒駑襻
經歷了那次爬牆之後,進出那間別墅就漸漸變得輕車熟路了。
我也認識了住在別墅裡的那個長的比我還漂亮的男子。
他說他叫卓異。
一開始我沒有聽清楚,還以為他說我叫桌椅嫗。
我愣了一下,重複問到,
「你說你叫什麼?」
「卓越的卓,優異的異。」他還很認真地解釋到遏。
「哦!」我點了點頭,然後說到,「對不起,借用一下你家的廁所!」
說完,我就直接將自己關進了他臥室附設的浴室裡。
然後開始狂笑。
想著剛才他還一本正緊地跟我解釋著他叫什麼,就笑得不行。
還卓越的卓,優異的異。
我還真是一點都沒有看出他哪裡卓越,哪裡優異了。
倒是看出了他很拙,而且很異常而已。
等到我笑夠了,走了出來,看到他面都紅到耳根了,站在那裡有些尷尬的樣子。
我才覺得自己似乎有那麼一些些過分了。
「哦,那個你別誤會,我只是覺得你的名字很特別。」
「特別到讓你很想笑?」他居然還可以這樣一本正緊地微低著頭看著我問到。
我實在忍不住又想笑了,可是我只能很辛苦的忍著,為了證明其實也不是那麼好笑。
「你想笑就笑吧!只是不要太大聲讓別人聽到就行。」最後他終於歎了一口氣,顯得有些無奈地說到。
我本來真的是很想笑的,而且憋得很辛苦。
聽他這麼一說,反而笑不出來了,倒是對他說的那句,不要讓別人聽到有些不解。
「為什麼不能讓別人聽到?」我問到。
「因為林嫂會將你趕出去。」他說到。
「你跟她說,我是你的朋友不就行了。」我嗤之以鼻地說到。
忘記了自己其實每回進出別墅都是像個小偷一樣怕進來的,還沒有一次是從正門進來的。
而且我也是來玩一會兒,就溜回去了。
所以倒是沒有一次碰到那個管家。
「林嫂,不允許任何人接近我。」他搖了搖頭應到。
「不會吧,你又不是犯人。」我瞪大了眼,盯著他,就像盯著一隻怪物一般。
「不是這樣的,她擔心別人會傷害我。」
「你不會是女人吧!」我開始懷疑自己之前是不是自己誤會了,其實他是個女的,而且還是一個養在深閨的千金小姐。
「不是,我是男人!」他臉再次紅了起來,尷尬地解釋到。
「真的嗎?」我伸手去摸他的胸部,打算直接證實到。
當碰觸到他平坦的胸部後,我才相信了他的話。
他卻好像觸電一般,反射性地後退了一步,然後不可思議地盯著我,耳根都紅了起來。
哈哈,我還是第一次發現這麼容易害羞的男人。
我聳了聳肩,若無其事地開始左顧右盼的。
這時候,突然聽到了一陣的腳步聲,
卓異明顯嚇了一跳,環顧了四週一圈之後,壓低聲音緊張地說到,
「你先躲起來吧!」
「我幹嘛要躲起來。」雖然我這樣說著,但看到他緊張到甚至害怕的地步,我只好從了。
正在想著我是不是先躲到陽台,或者直接原路溜出去的時候,突然被拽住,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直接被推上床,被子跟著蒙頭蓋了下來。
下一秒,有人跟著緊摟住了我,將燈關了,只留著一盞昏黃的壁燈,壓低聲音說了一句,
「不要出聲。」
然後就聽到門口傳來了敲門聲,之後就是略顯嚴肅的女聲,
「少爺——」
他揚高了聲音,朝外應到,
「林嫂,我想睡了。」
「少爺,您晚上還沒喝藥呢!我已經熬好了,您喝完再休息。」
接著門就從外面推開了,我窩在被窩裡,覺得快要被悶死了。
何況還有人緊緊地摟住了我,深怕我動一下似的。
「少爺,您該喝藥了。」不溫不火的聲音。
但我卻覺得這一點都不像是個傭人對主子說話的語氣。
倒嚴厲得有些像老師之類的
「林嫂,你放在桌上吧,我呆會涼了再喝。」卓異沒有轉身,只是低聲應到。
「少爺,我已經放涼了,再擱下去就更苦了,您還是趁現在趕快喝吧!」
卓異沉默著不說話,似乎在進行著無聲的抗議。
過了一會兒,顯然那個管家妥協了,說到,
「那我給您擱在這裡,少爺您記得喝,呆會我再來收碗。」
「林嫂,明天早上你再上來收吧,我喝完就直接睡了。」卓異說到。
「是,少爺。」
然後,就是關門的聲音。
我掙扎了一下,想著他可以放開我了吧!
沒想到他又摟得更緊,示意我不要出聲。
我只能繼續靠在他的胸前,像個挺屍一般,一動不動,只差沒有將我給憋死。
過了好一會兒,再也聽不到什麼動靜了。
他才終於鬆開了我,低聲道歉了一句。
我鬱悶的想要爬起來,手忙腳亂中似乎碰到了不該碰地地方,頓時有些惱羞成怒地質問到,
「她不是你家的管家嗎?你幹嘛這樣怕她啊?」
他沒有說話,跟著爬了起來,低著頭再次道歉著。
看著他無辜的樣子,我也不好再追究什麼了。
想著等一會兒,那個老巫婆睡了,我也該溜了。
他掀開蚊帳,下了床,去鎖門,然後才打開燈。
我也跟著下了床。
才注意到床頭桌上擱著的那一碗黑乎乎的湯汁。
看起來很苦的樣子。
「你得的是什麼病啊?」我轉頭看向他問到。
「我也不知道,這個藥我從小就喝了,一直到現在。」他搖了搖頭應到,伸手去端那碗藥。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難怪他看起來那麼瘦,還那麼蒼白。
果然是標準的藥罐子模樣。
只是什麼病,需要從小時候一直喝到現在還不能治好的?
我看著他皺著眉宇喝著那碗藥,我都替他覺得噁心了。
他終於喝完了那碗藥,放下了空碗,拿起了一塊糖,撥開糖紙,放進嘴裡,然後轉頭問我,
「你要吃糖嗎?」
我幾乎是反射性地搖頭。
「藥有些苦,我習慣喝完藥,吃顆糖。」他還對我解釋到。
我突然覺得他其實也挺可憐的。拖著一副要死不活的身體,每天都要喝著這樣苦的藥,而且整天只能呆在這個牢籠一般的豪華別墅裡,幾乎足不出戶的,我都不知道他這樣的人生有什麼意義的。
「我走了。」
「你不多呆一會兒嗎?」他居然還依依不捨地對我說到。
「不行,明天我還要上學呢!太晚睡明天就爬不起來了。」最後我又補充了一句。「大不了,我明天晚上再來看你啊!」
唉,他的表情看起來實在太可憐了,我一時就心軟了。
回到了家裡後,我卻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腦海裡一直都是那個可憐兮兮的卓異。
第二天,我媽來叫了我好幾回,我才閉著眼好不容易爬了起來,然後一副睡眠不足的瞇著眼吃著早餐。
「你昨晚幹嘛了,這麼困?」
「睡不著,天快亮了才睡著。」
「是不是學習太緊張了?」
「還好。」
「娃,認真就好,不要太認真,身體比較重要。」我爸交代到。
我感動之餘,很想問我爸一句,什麼樣的程度,才叫作認真而又不太認真?
我困頓地扒完了飯後,就背上書包牽著車去上學了。
還想著到學校後,問問清秀,什麼樣的病需要從小到大一直吃藥而又沒有辦法根治的?
只是我到了學校還沒來得及見到清秀,就先被罰站在校門口了,因為我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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