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別想著了。」我是直接轉身就朝外走去的。堂弟那是只能匆匆蓋上那蓋子悻悻地跟著了。
剛出門扇木門,我的腳步就僵住了一下啊。這座房子在外人來也就是一座舊房子,根本就沒有什麼價值,也不會有人想著進來偷東西的。再說這裡面也沒有什麼給被人偷的。
可是對於魏華來說這個地方卻是非常重要的,怎麼會一點防護的措施都沒有呢?至少也應該有個陣什麼的啊。
我跟堂弟說了這個疑惑。堂弟說道:「有,怎麼會沒有呢?我剛推門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那上面的頭髮了。」
我們兩家離得近,很多基本的招式都是一樣的。而堂弟現在學習的就是他們岑家的道法,在很多事情的處理上都是一樣的。真不知道這個算是幸運,讓我們能懂敵人的招數,還是不幸呢。這樣我們根本就沒有機會去超越他啊。畢竟這些東西,他也許已經是學習了幾十年了的。
「那就是說。魏華現在已經知道我們在這裡了。」
「他肯定也知道我們動了那口井,而且也知道我們什麼也沒有弄上來。丟臉啊、不行,一定有什麼辦法,能把那小孩子弄上來的。」。
「那我們還不快點溜啊,他從醫院過來也不過就幾分鐘的事情。天啊!你怎麼現在才說啊。」
果然,等我們回到醫院的時候,在我們的車子旁,就站著魏華。上次見到他的時候,還是一個帥氣的男人啊。而現在他依舊穿著西裝,那張臉卻很明顯的清瘦泛黑了。而且一邊手還撐著拐。
據小護士給我們的情報,魏華的傷好得很快,快得不可思議。他傷後一個月就已經恢復上班了。
現在想來,他這麼急著去上班就是為了拿到醫院裡的死人的消息,讓他能盡快收集合適的魂罷了。
魏華朝著我們微微一笑,道:「你們去過那空屋子了。」他用的是陳述句,語氣很肯定。
堂弟說道:「去了,就是去。放心,你的東西我們拿不出來。」
魏華依舊是那樣微笑著:「最好是這樣的。要知道,我失去了那些,我會想著用一個更簡單的方法來解決我的事情。例如,金子的魂就是最合適的。」
我也回以他微微一笑:「你到底有什麼事情啊?明瞭地說吧。反正現在大家的底細也都猜得差不多了。說白了,也許我們能幫你。」
「想知道?你們還是別知道的好。我有我的原則,在沒有走到那一步之前,我不會傷害你的。我不會用生人的魂的。」說完,他就拄著拐朝著醫院裡走去了。
堂弟正想上車子,我抓住了他的手臂,說道:「他的最後一句話有問題。」
「有什麼問題啊?」
「他說他有他的原則,不會用聖人的魂。可是前幾次他都傷害別人害人生魂出體再抽魂的事情啊。這和他說的話不對啊。」
「也許那是以前的他。出了車禍,他也害怕反噬了,所以膽子小一點了。對了,姐,其實我一直覺得啊,那能反噬魏華的小鬼,就是小鍾鍾誠啊。要不,拿來這麼大的力量呢。」
「別換話題。」我也上了車子,只是在車子裡皺著眉想著前後不同的魏華。在車子開出五分鐘之後,我說道:「魏華是具有兩面性的。兩魂一體的可能性非常的大。那麼傷害別人抽魂的,是魏華,還是岑國興?這個一再表示,不會傷害我的,是魏華,還是岑國興?」
堂弟歎了口氣:「還糾結著呢。」
「當然啊,魏華出車禍腿斷了,變瘸子了。岑國興也跟著變瘸子了。要說他們之間沒有什麼聯繫,鬼才相信呢。只是他們是怎麼做到年老年輕互換的呢?對了人蛻能做到。」
「哪有這麼複雜啊。姐,一百塊,在我們小區前面那影樓,就有這樣的業務了。化妝術很厲害啊。就這麼點事情也能聯繫上人蛻了。」
我白了他一眼,腦海中對魏華去影樓化妝成一個老頭子的畫面打了個大叉。
「姐,這幾天你還是盡量少外出吧。你不是說魏華是兩面的嗎?萬一另一個魏華急起來,我怕他會直接朝你下手呢。」
我點點頭。今年,按照農曆算也就還有七個月罷了。
我本來以為,這件事也就這麼著了,那邊的錢收不收都行。反正這件事也跟我們自己有點關係,就算不是為了他們家的孩子,我們也會去查的。可是到了晚上,寶寶剛睡下,堂弟就叫我出門了。我還納悶著這麼晚出去幹嘛呢。竟然是又去了那空房子。
儘管我是一路的抱怨,但是還是去了。堂弟這麼努力其實根本原因還不是因為我嗎?我沒有權利抱怨他什麼。說幾句也就是過過嘴癮罷了。
這次我們沒有把車子停在人民醫院停車場,而是在醫院的那路口停了一下。聽著堂弟給別人打了個電話,就直接開往了醫院後面的那空房子。
後面一輛車子跟了上來,我問那是誰。堂弟說是那孩子的媽媽。
我確實吃驚不少啊。他沒有想到,他真的打算來叫魂啊。我說道:「如果真的用了封覺符的話,就算是他媽媽來喊,也不一定能聽到吧。」
「聽不到,不到。但是又感應啊。這種從媽媽肚子就出來就直接成了嬰靈的,多半跟媽媽都有很強的感應的。」堂弟說著。
等我們在那空屋子前停了下來,我還是很不安啊。「那魏華那邊……」
「放心,他現在的狀態是那個不會傷害生魂的好人。所以我們要偷走他東西,他也不會真的那把槍來殺了我們吧。放心,實在不行,我們就逃跑。有你在,逃跑絕對沒問題。」
好吧,這就是他堅持要我來的原因。
我下了車子,在車燈下,到了後面那車子上下來的人,楊樂和她老公。楊樂穿的還是睡衣。那麼年輕漂亮的一個女人一點打扮自己的心思都沒有。從這裡就能出,她還是走不出孩子的陰影裡。
她有些焦急而緊張的模樣,一下車就問她孩子在哪裡呢?這個問題我還真不好回答。我只能說在屋子裡,等著她去叫了,孩子才會出來的。
她老公則鎮定很多。他低聲跟堂弟說道:「孩子沒了就沒了,別真弄個鬼出來啊。」
堂弟一邊整理著手中的香,一邊低聲道:「你自己的孩子你怕什麼啊。」這香可是他今天特別準備的。那拿來了一大把呢。算是有備而來了。說完話,他就帶頭走進了那屋子中。
這本來就是一間空屋子,沒電,我們只能打開院子的門,讓車燈照進來。加上堂弟的那小手電,照明也算是充足的了。
楊樂老公就蹲在那旁邊,點上煙有些煩躁的抽著。堂弟把裁紙刀遞給我,說道:「放點她無名指的血。」
我愣了一下:「她坐著月子,血都是陰的。這個時候你要血幹嘛?」坐月子,從中醫啊道法上來,那都是髒的。說法不一,有說可以破道法的,也有說這個招鬼的。
「用血滴在香上,香就帶著他媽媽的血味了。那孩子死之前就是聞這媽媽血味死的。他激動起來自然就會找出來了。」
「萬一裡面的全出來了呢?」我問道。總覺得這麼做很冒險啊。裡面到底有幾個,是怎麼死的,力量多大,我們可都不知道呢。萬一有幾個厲害的,能不好,我們今晚就困死在這裡了。
堂弟說道:「第一個出來了,你就把蓋子蓋上,那符肯定能鎮住的。」我們說著,那兩夫妻也是聽著。楊樂主動伸出手來:「幫我吧。要我怎麼做?」
她老公則壓下她的手:「別這樣,我們可以再生一個的。」
楊樂打開了老公的手,那堅決的樣子,讓我為難。一般遇上這種事情,如果是起局事,我們都會勸別人放棄的。可是這一次算是我們自私了。這件事本來也算是跟我們有點關係的。不過我們從來沒有告訴過他們。
我這邊還猶豫著,楊樂已經抽走我的刀,劃了自己的手指。她那力度什麼的沒有掌握好,一時間血流如注啊。
堂弟用香接著那血,讓香上染著斑駁的血跡。
「夠了吧。」我低聲說著。這個只是要點女人的血味,又不是真的要把香全都浸上血。太濕了一會香點不然的。
這女人也夠狠心的啊。劃自己都那麼下得了手啊。堂弟將香抖開,示意著我幫忙包紮一下。
我是退到了一邊去包紮的。真正包紮的時候是她老公動手的了。
堂弟將那些香點燃了,示意我打開那桃木蓋子。我那是小心的推開了,但是沒推到完全打開的地步,而是只打開了一半。一會要是出來了一個,我還要盡快封住井口的。打開太大的話一會怕來不及關上的。
堂弟將點燃的香在那井口上轉了一圈,然後就插在了他拿來的一隻小香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