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退後好幾步,堂弟白了我一眼。%&*";我不能和他比啊,他就是做喪葬的,還在殯儀館幹過呢。
那些人,有些因為是至親,有些也是做喪葬的,人家都沒有退後。孩子的爸爸驚訝地問道:「這個……怎麼會這樣?」
「棺材裡有水不稀奇。土生金,金生水,水裡還養魚的我都見過。奇怪的不是這裡面有水,而是你兒子的屍體。你自己過來看看吧。」
那男人哆哆嗦嗦地上前站在了墳坑邊上探頭朝裡看去,臉色越來越白。「這……」
「通知殯儀館吧這個。趁著現在年份還少,還能直接少了。要是等裡面水再干了,身體一些技能恢復的話,就要找殺豬的來一點點割開才能燒了。到時候,你們做家長的,更受不了。」
有幾個膽大的也上來看了,一個個都沉默了。我知道那估計就是殭屍了,可是我還是沒有勇氣去看看啊。感謝今天起床起得早,我能能個妝再過來的。要不我現在的臉色一定的青得不行的。那臭氣,真的讓人有股想吐的感覺啊。
堂弟一直在等著孩子的爸爸給局肯定的話。而孩子爸爸就那麼蹲在棺材邊,一口口抽著煙。他弟弟在一邊說著什麼反正都這樣了一定要處理的。而且現在奶奶那樣子,總不能因為一個死去的孫子,就連活著的奶奶都不顧了吧。
在十幾分鐘之後,孩子的媽媽醒來了,她聽旁邊人說這事,就想衝上來看看那棺材的。可是到了棺材旁,孩子的爸爸孩子將孩子媽媽拉住了。
「你別看!」
「那是我兒子啊。」
「我叫你別看!別看!」
「我兒子還不准我看啊。他成什麼樣都是我兒子!」
那女人還是衝到了棺材前,看著裡面的情景,她也不比我好多少啊,直接又昏了過去了。
孩子的爸爸扶著孩子媽媽,朝著堂弟說道:「你看著處理吧。」
堂弟讓他們先暫時把棺蓋蓋上,沒有釘。然後他走出了那黑布棚子,掏出手機給殯儀館的小景打了電話。情況也是明說了的。
這地方,離市區殯儀館說近也不近,所以才有一開始的土葬啊。
在等小景過來是一個小時裡,大家就在那樹蔭下等著。%&*";孩子媽媽就讓人送了回去。午飯什麼的,也沒有人提起。
我的包包裡倒是有些吃的,但是還是算了吧。想著那一棺材的水,我也沒有一點吃東西的**了。
小景是在一個半小時之後,才到的。而且就他一個人開著殯儀館的車子過來的。殯儀館的工作人員並沒有過來。
他一下車就說道:「就我一個人來的啊。你們可都要幫忙動手了。」
「你的人呢?」堂弟問道。
殯儀館也是有自己的喪葬隊的。再說就算是一般死人也不可能就一個人過來啊。搬屍體都搬不了。更別說這個已經明說是棺材裡有水的不腐屍了。
小景皺皺眉,很無奈地說道:「那邊還有一個呢,引魂燈都點了的。如果不是你說的情況,我都不會過來呢。」說完他走向堂弟壓低著聲音道:「我還沒見過棺材裡有水呢。」
小景一直跟著老宋的,老宋那是官方道士啊。他們做的是殯儀館的生意。都是火化的,能有水出來才怪呢。
堂弟指指那棺材道:「自己去看吧。」
兩人走了過去,堂弟推開了棺蓋,那一棺材的水就露了出來。小景的樣子確實的不敢置信的。
很多親應該也不敢相信這個吧,不過這個是真實存在的。那水到底是怎麼來的。沒有辦法用物理或者化學的知識去解釋。不過可以用五行來解釋。
小景問道:「那現在呢?連著棺材一起燒了?」
堂弟額上的黑線啊。連著棺材燒?那燒成灰嗎?還是像來個水煮殭屍?「把水放了,屍體用黑布包著,用墨斗線綁起來,拉你車子上去。」
小景點點頭:「用水泵?」
堂弟再次黑線。看著老宋雖然會的不多,但是精明吧。怎麼帶個小景就這麼……好吧,人家是官方道士,只做火化,不知道情有可原。
我是看不下去了,就喊道:「在棺材底撬條縫就行了。還水泵呢。你乾脆說那個管子,用嘴吸。」
小景臉上不好看了,也覺得自己問得有點挫。「我不是沒遇到過嗎?」
堂弟拍拍他肩膀:「你不是也會做棺材嗎?在棺材底撬條封吧。」要說坐棺材,堂弟還真沒人家小景厲害了。
小景去車子上拿了工具,蹲在那棺材旁研究了一下動手了。當然他並不是在棺材底弄條縫的,而是在棺材的側面。那棺材還放在坑裡呢,底部在坑底,沒法下手啊。
五六分鐘之後,那臭味更濃了。小景也離開了那黑布棚。暗紅髮黑的水緩緩流進了泥土裡。
堂弟拍拍我:「去統計一下這裡所有人的八字,找兩個陽氣重的男人來幫忙。要兩個啊。」
我點點頭,拿著手機開始一個個問下去。原來那孩子的爸爸聽說是要給一會帶孩子出來選人的,他趕緊叫我不用問了,他去。
但是我拒絕了。這種事情,親人不好插手的。
最後還是在喪葬隊伍中選了兩個男人。一個是四十多歲的大叔,一個……呵呵……應該是童男,陽氣重,八字也重。
我怎麼知道人家是童男啊,那孩子也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說是今年才跟著爸爸進了喪葬隊的。也就跟著做過兩次喪事罷了。
人的選出來了,那邊水也放干了。
堂弟從他的腰包裡拿出了墨斗盒,這個還是還早之前做的墨斗,上次已經用過有些了,還不知道剩下的夠不夠這次用呢。
堂弟讓小景看著用黑布包屍體。這個活對小景來說,沒難度啊。殯儀館就經常這麼做的。三個男人在那邊包著屍體,堂弟在一旁,很認真地畫符。那是爺爺書裡的符。符是畫好了,然後堂弟皺了眉,我們在外面用的符,現畫的話,用的都是毛筆筆尖上的凝固著的奇香墨。而殭屍這個東西,是必要用硃砂的來鎮住的。沒硃砂啊現在。
堂弟嚷道:「姐,過來落款一下。」符這東西,都會有家族或者門派的標誌的。當然那不叫落款。只是叫什麼,我們一直不知道,就像落款,我們也就叫落款了。
我嘟著嘴道:「幹嘛我落款啊?」
「沒硃砂,你用你的血畫個符號吧。」
我鬱悶啊。下次我要用我女兒吃糖剩下的那玻璃小瓶子,裝點硃砂調油在裡面,給堂弟塞腰包去。
不過現在,我還是認命的用血落款了。只是有人說,人血能讓殭屍甦醒,也有人說,人血能刻殭屍。很矛盾啊。我只知道,我的血能讓殭屍醒來,把我煉化了,就能控制那殭屍了。這也是魏華一直想的。
只是我不知道魏華和小鍾想復活他們老祖宗幹嘛?沒有利益的事情是不會有人做的。他們的利益是什麼?難道是要讓他們殭屍老祖宗去跳殭屍舞,來個全球巡迴演出嗎?
扯遠了啊。我們這邊畫好符,小景那邊已經包好屍體了。他這個在行啊,動作也快。
堂弟扯出了墨斗線隔著黑布,托起那屍體,將墨斗線纏上。其實屍體是挺重的,還是泡水發福的屍體。不過做這行的,有句話叫十個道士九個醫。就算他們不精通中醫,祝由科,千金方什麼的,都是要背下來的。人身體的穴位也是要背下來的。
要不遇到個什麼屍體不動啊,僵著不配合換壽衣啊。這些都是要按穴位,讓屍體的經脈產生聯動,讓屍體動起來的。
不過只是這樣啊,這個是中醫裡的知識,並不是殭屍片啊。
堂弟給事屍體纏上墨斗線之後,那張符貼上去了。小景從殯儀館的車子上將抬屍體的擔架拿了下來。幾個男人一陣忙碌將屍體送上了車子。
孩子的爸爸是一直跟著孩子在一起的。
堂弟吩咐著那寫喪葬的,整理現場什麼的。他就跟著上了殯儀館的車子,讓我自己開車跟上。他估計也擔心那屍體會有問題吧,才會坐著殯儀館的車子回去的。
我開車回去,那叫一個驚險啊。我開鄉村土路的機會本來就少,加上這裡是墳山,各種水坑啊。
回到市區殯儀館的時候,都已經是五點多了。一天沒有好好吃東西呢。小景那邊還有一個客戶是明天火化下葬的。他的小徒弟看到他回來,就馬上跑過來問事了。
這個孩子堂弟就做主,先放冰櫃裡去。
因為堂弟在這裡做過的關係,這裡的工作人員還是認識他給他面子的。冰櫃很快就安排好了。用裹屍袋又包了一遍,才送進冰櫃裡。
孩子爸爸一直沒有說話,堂弟走過去拍拍他肩膀道:「大哥,吃飯去吧。一天沒吃東西了。」
我們是在殯儀館的餐廳裡吃的飯。點了飯菜之後,我們三個人都先去洗手間好好洗手洗臉,回到飯桌旁,小景也過來了,他連衣服都換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