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我們家樓下,小左轉車回去了。:我和堂弟都沒有急著上樓,最後還是他說道:「要不我們去社廟那裡看一下?」
今天社廟出了事,魏華就過來了。這多多少少讓我們聯繫在一起了啊。
做出了決定之後,我們就開著車子過去了。
那地方本來就偏僻,加上熱鬧剛看完,那裡基本上是沒人會來的啊。
我們過去的時候,看著好像這裡並沒有任何異常啊。那破掉的功德箱還在,那紅布包著好幾層的社還在。難道我們真的是想多了。魏華就是來追回他女朋友的?
之前說魏華不可能愛上別人,那也是因為我們估計他是岑國興,那一大把年紀的老爺爺沒什麼心情談戀愛。可是如果魏華不是岑國興,人家就是一個二十多三十多的男人,那麼談戀愛應該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我說道:「走吧,我們想多了。」
堂弟回過身的時候,突然又折了回去,道:「那紅布有問題。」
我也跟著他過去看了看。還真的油問題啊。原來邦得好好的紅布,那下面的部分有著明顯的凌亂。就好像是被人掀起來過了。
既然已經知道住在裡面的陰神已經離開了,在沒有新的祭祀的情況下,是不會有新的陰神進駐的。那麼我們的膽子也就大了很多。
堂弟直接沿著那凌亂的邊腳,將那紅布掀起了一個角。足足十幾層的紅布呢,裡面露出來的是黑色的木頭!竟然是木頭!社不都是石頭的嗎?
既然已經看了,那乾脆就多看一點吧。我問道:「剛才那個上身的陰神說有什麼爪子壓著她,什麼爪子啊?」
堂弟繼續扯著那紅布,因為是一層層加紅布,還用紅繩綁住的,所以掀起來有些困難。我們又不敢直接解開繩子。雖然我們知道現在沒有陰神進駐,但是直接解開繩子的話,就怕被人看到了,把我們再抓到爬出所去的。雖然是這樣,但是還是能一點點掀高了。
我蹲在身子很努力地看著那木頭,終於看到了一點雕刻的痕跡。雖然直是看到了一點點,但是我能肯定,我看到的是龍鱗。那麼那爪子應該就是龍爪吧。
龍爪!木頭!我不敢相信地說道:「這個是雕龍大梁的另一段。難怪,一開始那麼多事情就是在我們小區附近,就是在我身邊發生的。原來這就有一個定時炸彈啊。」
堂弟用手推推那截木頭,推不動。直起腰來說道:「我知道為什麼魏華沒有帶走,還留在這裡給我們看了。這個他也拿不起來啊。」
社下面的部分都會用水泥固定住的。
「不過看到他出現在這裡,雕龍大梁也出現在這裡,我猜他也衝著這個來的吧。那麼小鍾去找雕龍大梁是我們一開始的猜測,現在應該還是成立的。誰知道這梁分成了幾節呢?」
堂弟就站在那盯著那木頭思考著,好一會說道:「這個直徑應該不是主屋的大梁。能雕龍的,只有那麼小的,應該就是皇帝什麼書房啊,休息隔間的大梁。不過人家是皇帝啊,一個休息隔間已經壓得了百姓大官家的大廳了。看承重,應該也就七八米這樣吧,最多九米。」
不愧是農村看大梁的啊。雖然中學都沒畢業,這業務水平還是行的。
堂弟看看我,我看看他,都沒開口。這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啊。好一會,他才說道:「姐,我們帶走?」
其實更像是在說我們偷走吧。上一個雕龍大梁不就是我們偷的嗎?這個已經被按了社了,我們要是拿走的話,附近的人肯定會報警啊。到時候查起來,我們這點水平,估計那木頭裡面的龍我們是對付不了的,警察大概也對付不了吧。
「這是一件大事啊。」我說道。
堂弟也點點頭。既然魏華來看過了,也沒有拿走,那麼一定的櫞原因的。也許他和我們一樣,惹不起呢,所以沒有帶走啊。
那麼事情就還有迴旋的餘地。到底是怎麼迴旋呢?我們回家將這個難題交給了我哥。
晚飯的餐桌上,我哥聽了我們說的話,沉默了好一會道:「那個木頭對我們來說有什麼用?」
他的問題一出,我們都回答不上來了。有什麼用?雕龍大梁就算我們湊齊了,大不了就是賣給國家賺錢。說不定那啥啥還會反過來說這個本來就是國家的。我們費這麼大勁其實什麼用也沒有吧。
我哥說道:「既然沒用,我們為什麼一定要得到它?」
堂弟急了:「那也不能讓魏華得到啊。現在能確定魏華不是岑國興了,那麼魏華為什麼還要在乎雕龍大梁?這東西對我們沒用,對他也沒用吧。他都那麼積極,我們至少也要搞點破壞吧。」
我符合著點點頭。
我哥頓了一下,給出了評語,道:「幼稚!」
我和堂弟同時蔫了。就在我們以為我哥不打算在這件事情上幫我們的時候,他繼續說道:「社本來就是大家一起拜的,突然就沒了,這個肯定有報警的。但是如果那地是屬於個人的,那麼那上面的東西也就都屬於個人了。這種社沒有實際的利益價值,那麼到時候,我們想把它放哪裡也不會有人有意見了。」
我們都看向了我哥,等著他繼續。
他看看我們兩道:「我沒那本事,去找表弟吧,如果他們家能談下那塊地的開發,那麼我們愛把那木頭搬哪裡就搬哪裡了。」
好主意啊。一點風險都沒有,還是合理合法的,讓人說不得一點話來。這個任務當然就是交給堂弟去完成的。雖然表弟在他們那家族裡沒有什麼實權,但是跟他老爸提一下,開點條件什麼的,應該也能拿下來吧。
晚上,堂弟在網上跟表弟說了這件事了。
我工作到一點,都還能聽到他在打字的聲音。我看這是他打字時間最長的一次了。
第二天一大早,堂弟就樂呵呵地說,成功了一半了,表弟的搞定了,只要他去搞定他爸就行了。我哥也同意幫著這件事說話。畢竟他也是那家族的表親啊,平時和那些表哥舅舅什麼的都有來往,關係也挺好的。他的工作也穩定,事業也還行,他說話,也能算是一個建議吧。
就在我和堂弟都在暢想著半年一年之後,等我們湊齊了這個雕龍大梁,看看魏華到底要來幹什麼。到時候,我們要怎麼整他才將大梁給他呢?
心裡美美的下樓去小花園玩去了。結果我們剛到小花園就發覺了今天早上的不對勁。怎麼那平時跳舞的,太極的,下棋的老頭老太太都湊成堆說話的啊。
一看到我們過去了,張爺爺馬上喊道:「喲,零子來了,零子來了。」大家之前都是說金子來了金子來了。估計現在大家都知道我就是一個小跟班了吧,所以這招呼的名稱都變了。
還沒走到呢,就聽著張爺爺大嗓門喊道:「就昨天,那後面的社被人偷走了!你們說說,這不是造孽嗎?社都能偷走!他偷回去放他家裡啊?不就是一塊石頭嗎?零子,你說說這人是不是會應劫啊。死了都有可能嗎?我看死了說不定他就被封禁那社的石頭裡去了。昨天那秋禾才劈的功德箱,今天就有人連著社都偷走了。這是什麼世道啊!我看就是年輕人不懂事,等他應劫了,遭罪了,我看就哭吧。……」
其實張爺爺後面的話,我都沒有聽進去,只聽到前面的那句社被人偷走了。我就已經整個人都驚呆住了。
竟然被偷走了!就這麼一夜的功夫啊!不是有著水泥嗎?一塊木頭,誰會偷啊。魏華?!堂弟馬上說道:「我去看看。」
我也趕緊也了過去。抱著寶寶在小花園等堂弟開車過來,沒有想到擠上我們車子的還有度奶奶,張爺爺等好幾個小區裡的「熱心」人物啊。
等我們到了那社廟的時候,真的就驚住了。眼來放著社的地方已經空了。只有一圈的水泥印子還在哪裡呢。就連紅布都沒有留下一點。看來對方也是很小心的,生怕會讓那木頭的威力散發出來。
比我們還早到的片區警察隊長,正拿著大喇叭跟大家說什麼散了回去了的話。說什麼這只是一風俗罷了。不是誰的利益,他們會好好調查,大家就不用在這裡圍觀了。
我聽著那語氣,可以肯定他們也很為難。不過這事情估計也就這樣了。他們也不會去追查一塊石頭被偷吧。
只是那偷走社的人會是誰呢?魏華?
堂弟蹲在那平台上(他也想靠近啊,可是小左攔著呢),問道:「沒有一點線索?」
小左也蹲下身子,說道:「就是被偷走了一塊石頭,又不是寶石,還是沒有哪家能負責的。難道還真讓我們去查啊?」
他說的也有道理,只是他們都不知道,那木頭的價值,也覺得能和寶石相比了。堂弟鬱悶啊。在回家的路上他就說了,怎麼昨天他就沒有用鑿子去鑿呢,怎麼就讓魏華捷足先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