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笑,繼續說道:「那劍柄上纏著墨斗線,是屬於茅山的.但是吧,木匠也會用墨斗線的。從劍身上的痕跡看,這劍應該是建房子的時候,就放下去的。那麼就有可能是建房子的時候,出了什麼東西,讓當時建房子的木匠,或者是請來看事的人放下去的。茅山一般用桃木劍,這個是竹劍,竹子吧,木匠用的比較多的,所以我更傾向於,放下那劍的是當時的木匠。
那麼木匠會出現在房子的時間,應該是房子下地基的時候,用墨斗線的時候。這樣就說得通了。」
「那你說是什麼東西?」老人的語氣還是不好。
我放下碗筷,反正也吃飽了,重新來到那劍面前。直是這一次我沒有直接用手去拿,而是捏著鼻子蹲下身子。
其實吧,剛才我拿起來的時候,也沒覺得它有多大的味道。這就是一個心理作用。知道了,心裡總是會疙瘩著的。
我仔細看著那符,這段時間,我也開始學著畫符了。其實都是字的變異體罷了。然後分析聯想,還是能認出那些字來的。
可惜啊,那畢竟是泡下水裡的。我不知道這個是怎麼泡水裡幾十年好沒有腐爛的。上面的字也比較模糊了。
但是認真看我還是能認出幾個來的。巳!蛇的意思。我說道:「是蛇吧。」我們這地方,挖地基挖出蛇不奇怪。氣候合適啊。一般都是不傷害它,讓它自己厲害就好了。但是已經需要用劍這麼鎮著的,我看不是一般的蛇了。所以我補充道:「是蛇妖!」
好了認出了一個字已經很不錯了。其他都糊了。但是最下面的那個紅色硃砂的字,雖然不全,但是我還是能猜到是什麼的。硃砂落款的。各家有各家的落款方式。硃砂寫的分明就是一個「岑」字。雖然已經糊得不得了了。但是這附近的幾家,基本上都是家族形式的。
也沒幾個姓來猜的。只是這竟然的岑字!岑家離我們這裡也是要走高速的。不過岑家人口眾多,加上如果是幾十年前的房子,那時候還沒有破四舊的話,風水先生這行還是很吃香的。有幾個姓岑的到這城市裡來也不是不可能是吧。
而且岑家人多,也不可能真的就幾百個風水先生吧。所以他們做木匠,幫人建房子,也是有可能的。
只是在我們的印象裡,岑家的東西,就像是岑老給我們的書裡寫的那些都是一些都是一些比較邪惡的東西。這個鎮邪的,還真是第一次見呢。
呃,也不是第一次了,那岑家村舊址鎮著的岑國興,見過了。只是那個太大了,大得有些想忽略了。
我站起身說道:「我岑家的符。」
堂弟筷子頓了一下,然後放下筷子,走了過來,蹲在那看著劍,好一會才說道:「讓岑家的人出手了,那麼現在就要先弄懂,他們是趕走了鎮在這裡的,還是封在劍裡的。如果是封在劍裡的話,這幾天,怕是會不太平。」
李叔那邊點點頭:「我也就是考慮你對岑家比較熟,所以在看到那符的時候,就打電話叫你們過來了。」
我很感謝李叔說的這句話啊。他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肯定了我和堂弟在這件事上的位置啊。老人家這才給堂弟端上了酒。我,他還是不考慮中。
回到桌旁,堂弟和那家爺爺還有李叔都敬了一杯,然後就說道:「岑家的局,我見識過了,很厲害。」
尼瑪的,我們差點死在岑家村舊址呢。能不厲害嗎?
「他們局,我也不是很瞭解。不過根據前幾次的接觸,我發現他們的局眼旁,都有相應的五行支持著。如果要平安,我建議,把這個局照樣布一次。」
那老人家馬上說道:「不行,把那蛇丟出去吧。你們幫我把家裡都看看,我可不要跟個妖孽住一起。」
堂弟看看李叔,以往遇到這種事情,也就是把局恢復罷了。這個要直接斬草除根的,有難度啊。
岑家的人都只是鎮住封住,我們這點本事吧,也不知道能不能應付呢。
李叔問道:「那昨晚劍出來之後,家裡人有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事情啊。」
老人家看看下面的兒子,兒子搖搖頭:「沒什麼事啊,一個晚上都和平時一樣的。」
堂弟側過頭,在我耳邊說道:「蛇妖喜歡什麼?」
「雞蛋!」
「小鬼才喜歡雞蛋。蛇妖喜歡愛愛啊。一會你去問那女人,我問他們兒子。」
我看看坐在我身旁的那個男孩子。也就初中吧,穿著初中的校服,低著頭,縮著手,一直沒有說一句話。
我對堂弟說道:「不會吧,還那麼小。」
「你不喜歡小正太,不一定那個就不喜歡啊。」
老人家犀利的目光看了過來。得我又惹他不高興了。還是不是堂弟最後那句話說得大聲了一些。
在別人看來我們兩姐弟是在悄悄說什麼小正太呢。反正就是不良話題的。
李叔咳嗽幾聲,道:「那今天也晚了,昨晚也沒什麼事,今晚就這麼著吧。我們好好討論一下,明天就來解決這事吧。零子,你看是不是畫畫平面圖什麼的。你們不都是這樣嗎?」
給李叔這麼一說,我們能不幹嗎?擺明著就是叫我們去幹活的啊。
我和堂弟分分工,他是一樓三樓。因為那兩層沒人在,我害怕,就交給他了。我就畫二樓的圖。對著羅盤畫了草圖,再用手機拍拍每個房間窗子能看到的東西。
二樓有客廳,廚房,衛生間,還有一個臥室。這格局,比一樓三樓難畫。我弄好了,正拍照的時候,那家女主人拿著我們的碗進了廚房。我趕緊跟了過去,笑嘻嘻地說道:「大姐啊,你們家見蛇,那可是好事呢?會發財的。」
那大姐吐了口氣道:「我不信這些的。我們家爺爺叫請先生,也就請了。我還奇怪呢,你一個那麼年輕漂亮的小丫頭怎麼也學這個啊。」
我呵呵笑著,說道:「大姐你也不老啊。女人在你這種年紀不是正好呵呵,那啥嗎?大姐,你昨晚有沒有做什麼奇怪的夢啊?」
「你想問什麼?」一個女人,跟一個第一次見面的人,就說這種話,那肯定是有問題的。現在是問人家。同樣的,如果這樣的話,人家問我,我也會懷疑人家是不安好心的。
就像那大姐現在是瞪著我警惕著呢。
我馬上呵呵陪著笑道:「大姐,認真的,昨晚你夢到蛇了嗎?或者夢到愛愛了嗎?這個很重要。」
那大姐臉上一紅,厲聲道:「沒有就是沒有!」
好吧,這個問題不好追究,人家要是真心不說我們也沒辦法啊。
我這邊正僵著呢,就聽到三樓傳來了那小正太的哭聲。我們趕緊上樓去。二樓飯桌旁只還剩下老人家、李叔和家主了。
上到三樓,就看到一個房門打開著的房間裡,那小正太正坐在床邊大哭著,在他身旁的是堂弟和那小徒弟。
他媽媽馬上問道:「怎麼了?怎麼了?」那感覺就像是堂弟他們欺負人了一樣。
孩子趕緊擦眼淚,說道:「沒事,媽,我沒事。」
堂弟也在一旁說道:「沒事,沒事,就是被我們嚇了一下罷了。」
那大姐這回更不喜歡我們了,直接就瞪了過來:「都什麼人啊?」我剛來還以為她的好說話的呢。現在看來,她還真的蠻厲害的角色呢。
她轉身下樓之後,堂弟就對那小正太說道:「你今晚回學校睡吧。如果還在家裡睡,就去買雄黃硃砂,繞著床撒一圈。」
聽著堂弟這麼說,我猜到了剛才是怎麼回事了。昨晚遇到那蛇妖的是這個小正太吧。蛇妖喜歡愛愛,那麼小正太是不是……呃,那是一條公蛇還是母蛇呢?
李叔在樓下喊我們,叫我們下樓回去了。堂弟拍拍那小正太的肩膀,在走之前還說道:「怕就去學校睡吧。」
下了樓,李叔就嘀咕著:「三個都是一樣,多大的了人了,還把人家還在弄哭了。你們像話嗎?這樣的怎麼當風水先生啊。」
真是冤枉啊,可是人家家人還在呢。我們也不好明說啊,一個個只能厚著臉皮呵呵笑著。
反正我和我堂弟臉皮的挺厚的,就那小徒弟,是低著頭,聽著李叔訓的。
下了樓,我們是坐著李叔的車子出那水南路的。讓他們開車送我去停車場拿車呢。
車子走遠了點,那開車的小徒弟就說道:「昨晚那蛇已經去找過那個小男孩了。今晚就不知道會去找誰了。」
李叔皺著眉道:「明天就解決了吧,如果直接斬草除根我們做不到,就弄個大點的排場把那局恢復了。別跟他們說就行了。」
看看吧,我就知道李叔就是個騙人的,我們也是騙人的。所以親們,別把我們想得那麼厲害。
堂弟要了我的圖,在那對著看,邊說道:「把局恢復問題不大,就是……道具,不,法器我們用什麼?還是那糞坑裡掏出來的竹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