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然後臉上就垮了下去,一手推了他一下,沒好氣地說道:「你不知道就說你不知道啊。|i^裝什麼嚴肅啊?趕緊的,該看哪看哪去。看完了好回家!」
堂弟這才重新拿起羅盤。
我就這麼坐在一旁的鐵藝椅子上,拿著手機百度一下。還真找到類似的,就是一個鬼片,說的女人剛死,書生滴血在她肚臍上,為她固陽護命的。
可是那女人應該不是什麼行屍吧。至少她身旁還有老公的啊。
十幾分鐘之後堂弟終於收拾東西表示收工了。
我連忙問道:「怎麼樣?」
「沒有異常。白天看沒異常,晚上看還是沒異常。怪了。」
「說不定那異常就像一縷青煙,飄走了。」
我本來只是當一句台詞來說的,堂弟倒是認真了,點點頭,道:「有道理。我想想。」
回家的路上他借口要好好思考,讓我來開車。
開夜路啊,我這技術只能看得很慢了。等我們回到小區的時候,都已經一點多了。堂弟下車的時候,說道:「姐,你這幾天小心點。我懷疑,那兩個跳樓的不是什麼中邪,而是被道法控制了。就像當初的漢堡一樣。你的純陽命,讓一般的鬼怪不敢近身,但是道法卻不一樣。如果真是魏華的話……我怕……」
我的心中一沉,點點頭。心中想著,明天要不要買點東西去巴結一下魏華呢?讓他覺得熟人不好下手啊。或者說那叫羊送虎口啊?
第二天,我是在家帶了一整天的寶寶的。堂弟則是去了殯儀館。他怎麼就不放過那筆業務呢?
第三天的時候他又去了那小區,最後的憑著他那忽悠人的本事,讓那小區裡的人集資來,在那大媽頭七的時候,專門做一場法事。
雖然明知道他就是去表演一下的,可是我還是去湊熱鬧了。這一次和他合作的是老宋的小徒弟。那小徒弟什麼沒學會,就他師傅那貪錢的本事是學得挺像的。兩人就是騙子組合啊。
頭七那天,他們兩就連殯儀館的道士隊都拉來了。道士,還隊啊。其實就是五個在殯儀館裡給人吹吹打打做道場的人罷了。
準備妥當,開始了。叮叮噹噹的一陣敲打,依依啊啊地唸經聲。
我頭痛!
不就是超度嗎?這麼大的排場啊。%&*";我們這裡還在敲著打著,一個眼尖的孩子,卻叫道:「上面有人!」
所有人看了上去,就在七天前,那大媽跳下去的地方,一個瘦高男人站在了那天台上。
所有人都驚住了。下面的道士隊也停住了演奏。這樣下去就太諷刺了。我敢說,要是那人今天跳下來死了,堂弟就真的是顏面掃地了啊。
我趕緊衝上樓去。好在有了上次在這個小區高跟鞋被卡住的記錄,我今天來穿著的運動鞋啊。
而那樓也還算合適,十一層,電梯有人,我直接跑上去的。
等我到樓頂之後,就看到那男人站在那天台邊上。
我喊道:「喂,你沒事吧?那邊危險,過來一點啊。」
他沒有回答,只是站著。我緩緩走了過去,他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那感覺就像是根本不知道我上來了。
我也站在了那天台邊上,跟那男人只有一米多的距離。我看看下面,還真的挺高的呢。側過頭看看一旁的男子,他的眼睛沒有一點光彩,就像是沒有焦距一般。
我想到了找替身的事情,他不會是被迷住了呢。
「喂?喂?你聽得到我在說話嗎?」
他的唇動著,聲音很小。
那邊已經有好幾個人也上來了。其中一個應該是他老婆吧。他老婆哭著喊著,可是就是得不到他的一點回答。
我明明看到他的唇在動,可是卻聽不到他的聲音。我朝著他老婆狠狠吼道:「閉嘴!想要救他,就別出聲!」
那女人馬上摀住了自己的嘴,一股求助的目光看向我。我一步步緩緩靠近他。我知道自己現在這麼做有多危險。他要是突然發飆起來,拽著我就跳下去的話,我就跟著完蛋了。
但是現在也要著做啊。要不我聽到他說什麼。
稍稍靠近了之後,我才聽到他的聲音。他說道:「我不想死……我不跳……不要說了,我不跳的。我家有什麼事,跟你沒關係。你已經死了,別來叫我跳樓了。你滾。你滾。不要……不……我不跳。」
他的聲音很小,語氣很柔,不想是在生氣。那麼他應該是,被鬼迷住了!
我匆匆拿出了手機,給下面的堂弟打電話,同時離那男人兩米遠,保護好自己。
手機很快就接通了,我匆匆說道:「他是被鬼迷住了的,在這裡說胡話呢。好像是下面有人叫他跳下去。反正我沒看到人。」
堂弟應著說道:「好,你靠近他,用紅線綁住左手中指。」
「太高難度了吧,萬一他拉我一起跳下去呢?」
「你命硬著呢,大膽上吧。我在下面做個陣,你動作快點。」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
我鬱悶啊,這麼大的重擔就交給我了。
我從化妝箱裡拿出了紅線,看看那邊一直看著那男人的他老婆,說道:「喂,我盡量啊。要是來不及,你別怪我。」
那女人連忙點點頭,感覺得看著我。
我長長吐了口氣,繞到他的身後。在他後面至少更安全一些。
我將那紅線做成一個套環,悄悄靠近了他。
他的手是自然垂下的。手指之間也有著縫隙,正好可以套上。
我蹲著身子,拿著紅線,一點點靠近他,輕輕的將那紅線套在他手指上。就在紅線套到第二個關節的時候,他突然轉過頭,惡狠狠地看著我。
我一驚,一下跌坐在地上。隨著這個動作,扯動的繩子,讓紅線綁在了他的手指上。
就在那一刻,他的臉上變化了一下。他清晰地說道:「救救我。」
可是他的話剛說完,整個人就轉了過去,看那架勢就是要往下跳了啊。
他老婆一下衝了上來就抱住了他的腰,哭著喊著,要死一起死的話。
人家是哭得夠感動的了,我不好受啊。我從地上匆匆爬了起來,同時就有幾個小區裡的保安上來,將那男人從天台邊上拉回來。
我拿著紅線努力回憶著各種結的綁法和作用。給他來了個五花大綁。
別看那紅線非常細。可是他就是掙不開啊。他的嘴裡還在喊著:「我不跳!你滾!滾!我不跳!」
這一次大家可是都聽到了。一次跑上來的圍觀人員也開始議論著都說的被鬼上身了什麼的。
我扯過他老婆的手,說道:「信我嗎?」
沒有等她回答我,就用口水在她兩手手心畫了符。時間緊張啊,我畫得很快,也不確定到底畫對了沒有。畫完了,直接拉著她的手,說道:「捂他耳朵,捂好了。」
就在他的耳朵被捂上之後,整個人就安靜了下來,就這麼躺在那天台地上,只是開始低低的哭著。
我畫的符是封五官的符。這段時間跟著堂弟練習這個,速度還是有點提升的。看著他安靜下來,我猜我畫對了。
我站起身來,說道:「我下去看看。沒敢鬆手之前,你就捂著他耳朵啊。」
下樓的時候,我等了電梯。上樓那是急得衝上來的啊。
下了樓,樓下已經是人山人海了。看熱鬧是中國人的通病。擠啊擠啊擠,在遭人很多白眼之後,我才擠到了最裡面。
看著那空地上,堂弟已經用桃木釘、銅線、紅線弄出了一個五角星。他會的也就那麼一招。我心裡噓著。
但是他就那麼一招夠賣的了。那點燃的符紙丟入五角星中,點燃了五角星裡的八卦鏡中的酒。銅錢一陣亂響。好了成功了。直接來個魂飛魄散了。
就連那老宋的徒弟,都看得目瞪口呆的。
完工了,堂弟看到我問道:「上面怎麼樣?」
「紅線綁著人了,用封五官的符,封住他耳朵了。」
「完工了,讓上面的人解開他吧。」
我還想著十一樓呢,我要怎麼上去,我累的時候。一陣警車的聲音,從遠到近。
堂弟反應快速地拔了地上的桃木釘,拿了八卦鏡,就說:「先跑啊!」
我是緊跟著堂弟就避開了警車上了我們的車子,開車就走。
那場面,要是被抓到,少不了又要被當騙子抓去,到時候還要麻煩張警官他們呢。
我和堂弟是默契地跑了,老宋那小徒弟啊還愣著哪裡。不過他沒事啊,人家是官方道士啊。那一群都是官方做道場的啊。
在車子上,我喘著氣問道:「成功了?」今天壓根我就不應該來,這就是一個奔跑日啊。
堂弟開著車子,沒有回答我,直接拿著手機給老宋那小徒弟打電話,說道:「兄弟,一會記得跟那男人的家裡人要紅包啊。」
弄得我們好像真的做了什麼大壞事一樣啊。我還沒有能問我那封五官的符是不是真的有用呢。
我突然想到了前幾天我們的推測,我問道:「不是說前面的是被道術弄死的嗎?怎麼這次是這麼明顯的被鬼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