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就在我們本地的一個資訊網裡問了那冰庫附近有人自殺的事情。【ka"/文字首發520小說//我很疑惑,如果那女鬼出不來的話,她怎麼能將那男人殺死呢?
很快,這個問題就有了回復。有人匿名給我寫的回復,看來他也是很謹慎的。他說那幾年,他剛搬到那裡住。租著那集團小區裡的一個小單間。那個自殺的男人就是他們那單元的。
在零零年末的時候,他女朋友失蹤了。也有人說是在冰庫旁被殺了,反正就是找不到了。那男人自殺的那個晚上,喝醉了,在樓道裡哭著喊著說什麼要去看看女人死得有多慘。然後他就出去了。第二天一早就聽說他在那冰庫旁,撞牆撞死了。
我看是那個男人的喝醉了誤進入了那女鬼的範圍裡了。真是天命不可違啊。
堂弟第二天是沒有過來的,第三天才回到我這邊,垂頭喪氣的模樣說,官方道士不好當啊,忙了那麼多天,就賺了個好人獎,獎狀價值一塊錢,獎金一千塊。黃副局在市公安局副局長辦公室給他頒獎的。在場的還有張警官、韋警官,看著他們笑的那樣子,都不知道是看笑話的,還是什麼呢。
第八十九章鐘樓
本來吧,堂弟他們還說休息幾天之後,就繼續查下面的冰庫呢。
可是老宋就一通電話把零子叫走了。說他那邊業務忙不過來,讓他過去幫忙。我猜著殯儀館那邊也忙不過來吧。我逛街的時候,看到了街上的一起九座小客車,和一輛大卡車,外加一輛電動車來了個連環。當場就死了四個,重傷了好幾個呢。死的四個人裡還有一個是幾個月的孩子。被媽媽抱在小客車的副駕駛座上。
那位置是全車最危險的。所以媽媽們千萬不要讓孩子坐那裡。
還有一個是後排的四歲的小男孩。電動車司機,直接粉了一地肉渣子。
這種事情,孩子和大人處理方法是不一樣的。超度什麼的也是不一樣的。有能停靈三天的,也有馬上就要火化入土的。殯儀館裡,大廳是有三個,可是道士就老宋一個啊。他那徒弟還挑不了大梁的,所以零子就被叫去了。
零子換了衣服,跟我說了大概三天不回來的。喪葬們來就是二叔堂弟的拿手活,所以他帶著兩個臨時聘請的小道士,也能獨撐場面了。
想著當初他不也是那水平開始學的嗎?
我安心在家帶寶寶,這還沒到三天呢,我就接到零子的電話了,讓我去一些大學路那鐘樓。說有殯儀館的人在這邊了,他和老宋都走不開,讓我去現場看看。
我厲聲道:「我會看什麼啊?我又不是師太!再說了,我缺那錢嗎?」
堂弟說道:「那邊事情好像有點問題,你去幫忙看看啊,先把屍體弄回殯儀館再說。」
「我又搬不動屍體!」
「有兩個殯儀館的人都在那邊等著了,沒敢動啊。派出所也有人在那邊了。他們會做的,你去就是個技術指導。幫幫忙啊,姐,我就知道你是最好的了。多帶些裝備,有什麼不懂的,給我打電話。我要是不接,你給我爸打也成。」
我沒辦法,只能換了衣服出門了。正好是大中午的,寶寶睡午覺,跟阿姨說一聲,我就能出門了。因為是去現場的,我穿著一件白色的運動服,黑色的褲子。去這樣的現場,絕對不要穿紅衣服。如果街邊有這樣的現場,穿紅衣服的人,最好也是別去湊熱鬧,看都別看一眼,趕緊走。
風俗也好,玄乎也罷,反正就是紅衣服別去看死人啊。
開著車子去了大學路,那條路給我的印象真的不好啊。到了那路上,遠遠就能看到那座鐘樓了。那鐘樓屬於三四十年代的古建築,受保護的,不能拆。而那上面的鍾早已經不走了。
現在那鐘樓依舊很出名,是因為那鐘樓下的螺螄粉很出名。
那附近已經停滿車子了,我的車子過來的時候,救護車剛離開。估計是看著人死透了,殯儀館的人都來了,他們是沒生意的了,還是先離開吧。
我找到停車位,停好車子的時候都已經一點多了。我們這秋老虎厲害啊。太陽在這個時候,那是絕對的殺傷力巨大的。我撐著一把面上是灰色,裡面是黑色的太陽傘擋著太陽下了車子,走向了那殯儀館的車子。
警察看著我要靠近,連忙攔住我說道:「不要過去!不要過去!前面出事了沒看到啊!」
他那語氣真不好,估計是被太陽曬出了火氣來了。我這正要解釋我是被叫過來協助的,身後就傳來了消防的聲音。
這事鬧得夠大啊。
「你是金子吧!」裡面一個男人叫著我的名字。我看了過去,那是穿著殯儀館白色制服的男人,我朝著他一笑。他說道:「我見過你的,兩次呢,你和零子在一起。」
我還是笑笑。因為在我的印象裡,我根本沒有見過這個人。平時殯儀館的車過來的時候,我都不敢認真看呢。
那攔路的警察上下打量著我,小聲嘀咕道:「不是說叫道士過來看看的嗎?怎麼是個小丫頭啊。」
我穿運動服,那是絕對能混個高中生的。
順利地進去了,靠得更近之後,問道:「死者呢?」
那殯儀館的男人指指上面的鐘樓,我抬頭看看,沒看到什麼啊。他說道:「這裡看不到的。他是從後面那棟樓,跳下去的時候,正好插在那鐘樓的針上的。」
「哇!那麼邪乎啊!」鐘樓的鍾是已經不用了,但是那還是鍾啊。鍾就是記錄時間的,而另一個世界是沒有時間空間的概念的。就像是有人正好拿著羅盤敲死自己一樣,這樣的事情真不好說呢。
那男人引著我,走向了鐘樓後面的那座小樓。那小樓是隸屬於某大專內部的一座樓,和鐘樓地面距離是兩米。那兩米的小巷子裡,就有著那著名的螺螄粉攤。
那小樓開著一個小門,算是學校的後門吧,在那守著幾個警察。男人跟其中一個警察接受了我,說我是他們那道士的朋友叫金子,過來幫忙看看的。
一聽我名字,那警察大叔馬上就換了個表情,那叫肅然起敬啊。他馬上跟我握手說道:「你就是金子啊,真看不出來啊。」
「警察叔叔認識我啊?」我問道。
「我們之前那老所長前幾個月去我那吃飯的時候,說起你和你弟弟了。了不起啊,現在這年頭,還有你們這樣的年輕人學風水已經很了不起了。幫忙看看吧,是跳樓自殺的,就這麼不巧,插那鐘樓針上,上不得,下不得了。這收屍都收不了了啊。」
「不是消防的也來了嗎?」我說道。
殯儀館的人歎了口氣,道:「你是不知道啊,這地方,幾乎每一兩年就有一個學校裡的學生從這裡跳下去。凡是跳下去的,還一定會紮在那鐘樓的針上。以往都是老宋跟著我們來看的。這幾天老宋那邊也忙得很呢。」
警察說道:「而且那鐘樓裡,十幾年前也出過事。學校裡有幾個女生進去玩。結果死了一個,卡死在那齒輪裡,生生成了兩截。另外幾個,一個瘋了,一個沒多久也從這裡跳下去自殺了。就扎那鋼針上。」
哇!那就更邪乎了。不會有什麼厲鬼吧。我開始發冷,感覺雞皮疙瘩一個個起來了。要是堂弟再,我絕對就會轉身先離開,讓他折騰去。
那警察帶著我們往樓上走去。上了七樓就到了那人跳下去的地方。站在那可以清晰地看到那死者了。
怎麼就這麼巧呢,偏偏紮在那裡了。
鐘樓上一根鋼針,有著一米來長吧。那死者穿著校服,鋼針從肩胛骨這裡穿過來。我看那高度從這邊六樓到那邊鐘樓針上,高低距離也不過三米的。這種高度,跳不死人的。他的屍體也沒有什麼受傷的痕跡,除了那穿過身體的鋼針以外。冷意更強大了。那是因為我害怕了。
我壓低著聲音道:「我在怎麼感覺,他不是跳樓死的,而是……紮在那裡被痛死的啊。」
警察也說道:「是啊。我們的法醫想過去看看都過不去啊。跳樓死的人,都是身下一灘血,可是這個只有那肩膀出了一點血的。這也不至於就能失血過多死亡啊。」
消防的人也上來了,抗著那種能伸縮的樓梯,打算用這邊架個橋到那邊去,先把屍體弄下來再說的。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那屍體好像有些不對勁。就這麼曬在太陽下的。看著消防隊的人架了梯子,我遞過了我的那把傘,道:「過去先給他擋把傘吧。」
消防員看看我,沒有伸手,沒好氣地說道:「那裡顧得上啊。人弄下來就行了。」
我訕訕地收回那把傘。看著他們忙碌著。
可是很快那屍體就被安全繩綁住了,有人上到這樓頂,往上拉。試圖將屍體從那鋼針上拉出來。
可是兩個男人上去拉,還是沒有一個用。加上這樓就那麼幾層,上面是樓頂,沒護欄的。突然聽著我們頭頂上有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