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打了招呼,遞上了禮品,跟著老中醫進了屋子。【//按照我們這邊拜年的禮節,都是要請客人吃飯的,在飯桌上我們說了來求醫的目的。那老中醫看看小鍾老婆,點點頭。在吃過飯之後,讓小鍾夫婦跟他進房間。
這期間,我和我寶寶就在小院子裡,追著小鴨子。當初的小雞已經成了大雞了,說不定已經在過年的時候吃掉了。現在這院子角落圍著的是一群小鴨子。沒有鴨媽媽,估計是買回來的鴨仔。
我哥也興奮地給寶寶個小鴨子拍照。還抓著小鴨子給寶寶抱著。小寶寶手上的力度控制不好,最後竟然捏死了老中醫的一隻小鴨子。我一頭的黑線啊。
堂弟沒有我們這閒情逸致。他就是農村長大的,小鴨子對於他來說興趣不大。他想趴人家房門口偷聽,卻被老中醫的兒子兒媳看住了。眼睛不時往那邊房間裡瞄去。
不過多久,三個人就出來了,堂弟連忙上前問:「怎麼樣了?怎麼化解?」
小鍾夫婦還是皺著眉頭,老中醫則是笑道:「方法我已經告訴他們了,要是不管用我也沒辦法。還是靠你們了。」
堂弟也跟著皺了眉頭,我因為那只死小鴨的故事,向老中醫道歉了。他也不在乎多一個少一個的。他這樣的知名老中醫,那退休金可是槓槓的。
等我們回去了,在車子上,堂弟一個勁纏著小鍾問老中醫是怎麼說的。
小鍾說,老中醫問了他們晚上的情況。說小鍾是學中醫的,就讓他自己去查本草綱目,沒有說具體的方法。
堂弟蔫了,他小時候就不愛學習,讓他去看本草綱目,他哪裡看得下啊。他只是跟小鍾套交情,說是他給介紹的老中醫,讓小鍾找到辦法的時候,記得打電話告訴他一聲。
回去之後的第三天,小鍾給堂弟打了電話,說是找到了方法了。本草綱目上有記載這樣的病症。上面說是被狐仙強霸著成親了。化解需要珠蘭根,搗碎,放入女人那個地方,就可以化解了。珠蘭是一種草藥,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小鍾是學中醫的,他肯定知道。但是本草綱目竟會會記載這個,我還是真的很吃驚啊。
我在網上發帖子問了一些懂行的人,看看這種事他們知道多少。
有人回復說,陰婚有鬼鬼之間,鬼人之間,也有精怪和人之間的。
鬼鬼之間之間通常是有先生幫忙做儀式,遷墳合葬什麼的。鬼人之間,以前有,現在都很少見了。以前捧個牌位拜堂的,也有過。
精怪和人之間的,通常是人在無意間和精怪定下了盟約,交換的信物之類的。
化解的方法各有不同,但是能化解成功的,並不多。因為陰婚如果要離婚,那是和普通人完全不同的。具體的區分,貼吧裡的回復也不確切。
只是這小鍾老婆是怎麼惹上這陰婚的呢?這個問題,我和堂弟在大年十六的時候,得到了答案。
那天,我們是約小鍾出來的。小鍾也擔心他和我們的來往,會讓他爸爸不高興。但是又因為我們這次幫了他的一個大忙,所以他不好推脫,就只能趁著出門進藥材的時候,和我們見面了。
約的地點也就在那中藥市場的附近的一個飯館裡。
我們見到他的時候,他先的連連道謝,再點了一桌子好菜。看那樣子就知道他那事情是解決了。
堂弟一來就開門見山地問事情怎麼樣了。小鍾看看四周,也不是吃飯的點,所以這裡也沒有幾個人。他就低聲說道:「解決了,放藥的第二天,我老婆就說那男人在夢裡,突然就罵了她,就走了。這幾天也沒有再來找過她了。」
「那她是怎麼惹上這個的啊。她說了嗎?」
「她也是想了很久,很記起來的。說我們結婚的前一天,她收到一個包裹。也不知道那包裹是誰寄來的。沒有幾件人,也沒人說要給她寄包裹。包裹裡就一個小盒子,裡面有放在一個紅紙剪的雙喜字。她也不知道那是什麼,就直接丟在書桌上了。」
信物,這個就是那精怪給她的信物。她稀里糊塗地收了,就這麼惹上了這個。
我和堂弟相互看了看,猶豫了一下,還是陪著笑,說了那暗中人的事情。反正就算小鍾要出賣我們也沒有關係,這些事情讓老鍾知道了也沒有什麼,也算是一個警告吧。
小鍾聽了我們的話之後,沉默了好一會,才說道:「那天逛街的時候,你說的話是這麼回事啊。」
「那你呢?你打算怎麼辦?」我問道。
小鍾又是一陣沉默,等了好久之後才說道:「我爸的事情,我也不懂,我真的幫不上什麼忙。」
「我們也不用你幫什麼忙。我們也知道,你是一個好人,你也不想看著一個個人命被害死吧。也許下一個就是我呢。你是醫生啊,救死扶傷是你的使命。你幫助我們,也是救死扶傷的一種啊。」
「你們希望我怎麼做?」他說話的聲音都是在顫抖的,我想,他也很為難的。畢竟他也許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的爸爸是這樣的人,也從來沒有想過這些世界上還有這麼離奇的事情。
我和堂弟笑了起來,我說道:「只要你平時注意一下你爸爸,他有什麼異常的舉動,電話告訴我們一聲就可以了。你放心,我們要做的只是破壞他的道法,讓他的目標永遠不能達成罷了。」
嗯,還有一個目標就是那天光明正大地上去踹他幾腳。當然這個不能跟小鍾說的。
小鍾緊緊拽著拳頭,好一會才說道:「好吧,我盡量吧。」
得到他的答應,我和堂弟那個得瑟啊。終於能有一個強大的間諜了。
但是同時堂弟也還是懷疑李叔,所以他很決定以後一有時間就跑去給李叔打下手。一來學東西,二來李叔騙錢這方面讓他也能跟著多分錢,三來呢,也方便打探李叔的真正實力。要是煉小鬼的是李叔的話,接近他多少也能找到一點線索的。
這個大年之後,一切又恢復了平靜。我依然是每天帶著寶寶,碼字寫小說,糾結於收藏和訂閱之間。我哥依舊每天上班。平靜的日子很好,但是也有平靜被打破的時候。
表弟來我家的時候,正是吃飯的時間,臉上一片頹廢,來了直接躺沙發上,也不吃飯,也不說話。
我哥端著飯碗坐在他身旁,拍拍他道:「怎麼了?」
表弟擺擺手也不說話。堂弟也端著碗過來了,口裡含糊著說道:「怎麼了?去吃飯嗎?」
表弟一下就要哭了起來,我聽到聲音也說道:「怎麼了?大男人哭什麼啊?」
表弟被我這麼一說是真真的哭了起來,邊哭邊說讓我借四十萬給他。哇,四十萬啊,雖然這個數字不算大,但是也是四十萬呢。
表弟哭著說道:「我賠了四十萬啊。我哪來四十萬啊。」
說著說著,我也聽明白了,就是他磊長城輸了人家四十萬呢。他是個富二代沒錯,但是他沒什麼實權啊。他住的那房子也是家裡樓盤的爛尾樓罷了。就算要賣,他也沒有房產證啊。而且這種事情,如果跟舅舅要錢的話,他就要先被扒層皮了。
我和我哥意見一致,讓他回家承認錯誤吧,總比那天被追債地砍了的好。
堂弟猶豫了一下,說道:「我能在近期弄到一百多萬,但是要先有作為本錢的二十萬。」
他們聽了都吃驚了。堂弟在殯儀館幫忙,加上在李叔那打下手,就算近期業務在多,也不可能一下得到一百多萬吧。風水這行,除了碰到個冤大頭的暴發戶之外,是沒有可能幾天之內就夠這麼多錢的。
表弟一下叫道:「二十萬我有啊。我可以刷信用卡套現的。我有好幾張卡呢,刷出來湊湊,也夠二十萬了。」
我也感興趣了,一百多萬呢,堂弟不會是打算讓他的小鬼幫他賭錢吧。那樣做好像很不厚道啊。我問道:「你到底怎麼賺啊?」
堂弟說道:「前幾天我跟老宋去幫人家做遷葬。在一個村子裡看到了一座別墅,寫著低價出售的牌子。我看那別墅風水有問題,一定是出了事,所以人家才低價賣的。那地方,高速路已經征地了。他還是是趕著低價賣,看來他很怕會出事,報應在自己身上。我們只是買過來,去辦了房產的轉戶,然後就能直接到高速路征地辦領錢了。我問了村裡的人,一般的人家都有一百多萬呢。那別墅挺大的,還有特別寬的院子,收個一百多兩百萬應該不算多。」
「可是人家都在征地的時候還賣,是不是那房子風水特別不好,還是已經惹了不乾淨的東西想早點脫身啊。要是我們這麼買過來,會不會到時候鬧得我們不得安寧呢?」我說道。
表弟從沙發上一躍而起,道:「不冒風險怎麼賺錢啊。定了,明天就去看那房子。吃飯。」
「喂,我們家沒煮你的飯啊。」我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