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晚上,我們小區裡幾個朋友一起去郊區的郊區去放煙花。【『//
一大群人啊。文中很久沒有出現的韋樂和他男朋友也去了。還有好幾個有孩子的家庭也去了。等車子在小區大門集合的時候,看那陣勢,跟自駕游差不多了。
因為去的地方很近,都是自己家開車的,這樣一來,開出去的車子足足就有二十幾輛了。
我和小區裡的一個活動管事清點了人數之後,就出發了。郊區的郊區~~就是好啊。隨便放炮。找個空曠的沒有電線的地方,抱著寶寶看煙火,是一件多愜意的事情啊。
而且還能自己放個小小的火花棒什麼啊,跳貓什麼的。
看著我哥抱著寶寶躲著那跳來跳去冒著火花的小炮,我就想笑。寶寶也玩得特別的開心。
直到晚上十二點我們才回到小區。同樣的清點人數之後各回各家去了。
我抱著一路睡回來的寶寶,小心翼翼地下了車子,就看到我們那樓下停著一輛還閃著警燈的警車。
我們一走進樓裡,就聽那保安說道:「回來了回來了。她就是金子。」
看著保安和好幾個警察站在一起,我愣了一下,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警察怎麼招到我了。
那幾名警察走向了我,先說了新年好,然後說是一個老警察讓他們來找我的。那老警察就是當初調查那只古董玉戒指的警察。他已經退休了。
我問到底是什麼事,警察只說讓我幫忙看見事,讓我跟他們走。
我看看懷中已經熟睡的寶寶,再看看我哥,無奈之下,只能讓我哥把寶寶抱上樓睡覺,我跟著警察走。那警察還一再向我哥保證,包接包送,一會就這車再給我送回來,保證沒什麼差錯。
我跟著警察上了車子,警車閃著光,離開了小區,朝著郊區的郊區開去。那就是我們放煙火的附近啊。
最後車子停在了一個倉庫大門前。那倉庫我知道,是我們市裡最大的一家傢俱賣場的倉庫。人家光是賣場就足足有四五千平米啊,這倉庫更是大了。而且都是名貴的傢俱,也不可能相互壓著,所以從大門看去都是好好放著的,一點不比賣場差。
這大年初一的凌晨,倉庫裡卻是燈火通明,四周還有著好幾輛警車呢。大門前還拉了警戒線。幾個男人蹲在一旁,接受著警察的詢問。
我下了車子,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啊?」
從倉庫裡走出了一個年紀比較大的警察出了倉庫門,先是用一旁準備的柚子水洗了手,才向我走來。
柚子水洗手,這個幾乎是這裡接觸死人的一種儀式了。說不上是不是迷信,反正大家都這麼做的,警察在有死人的現場旁,也會放置一桶柚子水。
我看這估計是命案啊。不會是我認識的人,讓我來認屍的吧。
那警察走向了我,笑呵呵地說著新年好,又說是老警察介紹的,讓他們去找我,沒有想到我這麼年輕漂亮。總之就是好話說了五分鐘,然後才轉入了正題,說道:「這倉庫裡,死了個人,死得奇怪。法醫來看了,現在也沒個結論的。我們是想聽聽你的看法。」
「我也不會啊。」我幹幹笑著。
「別謙虛啊。」那警車就這麼扯著我的衣袖,把我往倉庫裡帶。我急急說道:「警察叔叔啊,你形容給我聽就行了。要不明天白天我們再來看吧。明天我讓個真正懂行的人來看行嗎?」
我是真的怕了,掙扎著。估計那警察沒有想到我會這麼害怕,我可是那老警察介紹來的人呢,怎麼會連現場都不看呢?他又說什麼裡面還有好多警察呢,不怕的。他是警察,他不怕,我怕啊。
不過看那架勢,我今晚要是什麼都不做,他是不可能讓我離開的。我只能從包包裡拿出了羅盤。那羅盤是是年前和堂弟在廟附近的一家古玩店裡買的。那老闆吹得天花亂墜的,我堂弟一口價,從老闆的兩百六,砍到了七十塊。不就是一個裝飾成女孩子用的化妝盒的羅盤嗎?很小,這種樣子,我一個女孩子出門帶著也方便,而且拿出來的時候,也不會讓人當怪物看了。
一般風水先生的羅盤和我那個羅盤從外表上看,差異還是挺大的,不過我這個貴在精緻啊。真正懂行的人會把我這種當玩具用,但是卻能唬住不懂的人。
所以我在那倉庫大門前打開羅盤的那陣勢,還是讓不少警察驚艷了。呃,驚艷,就是驚艷,我臭美了。
看羅盤我學了這麼久,雖然還是停留在數格子的階段,但是還是能看出一些問題來的。例如房子的方位不要。屬陰,還是個純陰的。這種地方,那就是陰間路啊。
而裡面的那些傢俱,著實漂亮。有些是我摸都不敢摸的價位。
看木頭,我也不會看,但是我知道,籐屬陰,易招鬼。從大門看就能看到近十套的籐椅傢俱。什麼籐沙發,籐桌子之類的。我原來也想過在陽台放套籐桌椅的,後來聽堂弟說了這些,我打消了念頭。買了一套漂亮的兒童的塑料板桌子椅子放陽台,給我寶寶當遊樂場了。
這地方本來就壓著人家的路了,還放著這個,想不出事都難啊。
我還是沒有走近去的打算,只是說道:「這房子位置不對,容易出事。我還是明天白天再來吧。我不用你們去接,我自己開車過來。我還帶個厲害的過來,就這樣啊。」
那警察也不好拖著我進去吧。就這樣讓一個小警察先送我回來,問了我的電話,約了明天早上十點的時間。
畢竟是出了命案,還是在大年初一,所以警察們也不敢怠慢啊。
我在車子上問了送我回來的小警察。那警察說,死的是一個倉庫的保安。據和他值班的人說,三十晚,他們一起值班。那個保安就說他從來沒有睡過值錢的床,趁著沒人,就去睡了一張倉庫裡最貴的床。可是誰知道,初一的時候,他的同事就發現他死在那床上了。七孔流血的,可難看了。而且法醫來了,檢查的時候,說是全身骨頭多處粉碎性骨折,類似於被什麼東西綁著活活勒斷了骨頭的。
剛開始,他們說懷疑那和他一起守夜的同事。可是問了半天下來,發現他沒有動機,沒有時間,死者死的時候,他在給老婆打電話,有通話清單作證啊。現場也沒有找到工具,沒有指紋,沒有一點印子。就算是勒死的,那麼身上應該留下勒死他的東西的組織。可是什麼也沒有。
就這樣,他們隊長請教了一個老警察,那老警察讓隊長直接找我的。
聽得我有點毛骨悚然了。等車子到了樓下,我死活拽著那小警察,讓他陪我坐電梯送到家門口,見到我哥為止。
他說他也趕著回家了。這大過年的,好不容易隊長說,送我回來就讓他回家,等著明天十點再過去的。
我可不管,我就是扯著他衣袖,充分發揮了女人的無理取鬧之後,他只好乖乖送我上樓,直到我哥來開門了。
之前給我哥打過電話,他也沒有睡,一直擔心我,等著門呢。
我是越想越怕,乾脆蒙頭就睡,睡著了就不怕了。
初二一大早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叫堂弟過來。
等到十點鐘,堂弟開著他那爛五菱拉著兩隻土雞,十幾隻麻雀,一大袋米餅,油爆餃子,還有給我媽媽的糯米粉,黑米酒什麼的,塞得他的爛五菱滿滿的。哦,這裡再次出現黑米酒,這東西據說天天一杯能降血壓,能讓老人白髮變黑,是送老人的佳品。特別是自家釀的小鍋黑米酒。
我是看著那黑米酒就後怕了,記憶中那種酸味,還有拉肚子的感覺讓我聞都不願意聞一下。我哥勻了一斤出來,說是他也喝點補腎了。我只知道黑螞蟻泡黑米酒是補腎的,這城市裡可沒有黑螞蟻給他泡。要不過幾天我和我寶寶,去小區花圃裡,給他抓幾隻小螞蟻放進去算了。反正都是螞蟻。
那警察隊長打來電話催我們了,我和堂弟只能先過去了。我哥就抱著寶寶在小區裡晃著,等著收紅包。
我和堂弟過去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了,看著一旁有些警察就坐在警車裡吃盒飯,就是昨晚守了一晚上的。那隊長應該也是剛來不久的,問了那些警察一些問題。一旁那傢俱賣場的大老闆對著手機大聲喊著:「我多加錢行了吧。抬個死人不是你們殯儀館應該做得嗎?我在原價上再加一萬,當給你們拜年了。……這……不是的,不是的,警察已經處理好了。說可以運殯儀館了。……你們,這都不能一輩子放這裡不管吧。」
堂弟下了車子,低聲道:「殯儀館?老宋雖然不是很懂,但是他也知道這種碰不得的。」
在車子上,我就跟堂弟把事情說了個大概了。他也說不上來,這種事情,只有親自來看看才能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