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無頭鬼1
堂弟煉小鬼還是沒有學成啊。【//畢竟這種東西,也不是一本書就能讓人學會的。
一場秋雨一場寒,下了幾次雨。我們這裡就進入了深秋。深秋他妹啊,我們這座南方小城市,也就兩種天氣,夏天和冬天。說是十一月了,白天還是穿一件長袖,晚上加件外套就行了。
堂弟花了幾天的時間,和表弟一起買新衣服,外加回老家看二叔,給二叔送去了新衣服,還跟二叔說說最近的事情。
堂弟回來的時候,向我轉達了二叔的話。二叔說,他還是不相信暗中人是老鐘。從一開始,二叔人說老鍾沒什麼道行,就是騙人的算算發財罷了。讓我們萬事多小心點,也讓我好好學學這些東西。
既然堂弟已經是長時間呆在城市裡了,那麼工作是少不了的。雖然他前段時間是存了一點錢,但是大男孩花錢都很多的。
人家風水先生都是靠著名氣,口耳相傳介紹生意的。也沒有在大街上見過例如「風水大師抓鬼驅邪請撥打手機139xxxxxxxx」的廣告吧。這樣的廣告一看那就是騙子啊。
堂弟要想有業務,估計也要學學這招了。不過他還有另一條路子,那就是李叔介紹的生意,在官方道士老宋那裡當打下手的。
雖然分到的錢不多,但是殯儀館幾乎天天有業務,一個月也能賺個三四千吧。
那天我帶著寶寶從遊樂場回家,剛進家門,就接到了堂弟的電話。堂弟在手機裡說道:「那個,是師太啊,我這個有個客人,說他夢到女兒死得冤枉,讓給看看吧。」
「你發什麼神經?」我對著手機說道。他叫我什麼?師太?
「哦,神婆,呵呵,我們進小區了啊,馬上就到。」
掛完電話,我愣了好一會,也不明白他這說的是什麼?等敲門聲響起了,我打開門,一下就懂了。堂弟身後,跟著一對夫婦,看上去也都四十多歲的模樣。那女人明顯剛哭過,眼睛都還是紅的。
堂弟說道:「這個就是我剛才說的,我認識的那個神婆。她很靈的。」
我什麼時候是神婆了,看樣子他們是要來問事的,我什麼也不會啊。堂弟這不是明顯著讓我騙人嗎?但是人家都站家門口了,我也不好就關門當做不認識吧。還是把人迎了進來,讓他們坐在了沙發上,交代阿姨帶寶寶在房間裡玩,同時給他們沏上茶。
騙人的事情,我是做不來的。所以我很誠懇地說道:「我不是什麼神婆。」
那女人連忙說道:「我知道,我知道,但是他說你真的能幫我們的。」她指指我堂弟。
我微微一笑道:「阿姨,他騙你們的。真正懂這個的是他。他是我堂弟。我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是真正的風水先生。這點我可以保證。」
我也知道,就我和我堂弟那形象,怎麼看也不像風水先生。他們應該也是疾病亂投醫了,才會跟著堂弟過來的。
為了讓他們相信,我還特意從堂弟的房間裡拿出了他的羅盤和那桃木劍。
堂弟呵呵笑著,解釋道:「我還不是怕你們不相信我,我才這麼說的嗎。老宋的話,你們還是別聽了。老宋也就會辦個喪失,做點棺材罷了。你們那事,他真幫不了。」
那男人看看我們兩,有些生氣的模樣,應該是感覺被人耍了吧。站起身就要走,但是他老婆很不配合地將他拉了回來。
我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啊?」
那女人說道:「我女兒在市高中讀書。一個星期前,突然說是跌下了他們學校後面的那個山摔死了。我們去的時候,人已經轉到殯儀館了。在殯儀館裡,我們看到了我女兒。她……她全身都好好的,就是頭……頭扁了,碎了,不成樣子了。」她哭著說道,「殯儀館的人也不知道怎麼給他們女兒化妝,只好捏了個人頭,將那些血肉都放在裡面,就做了法事,火化下葬了。在昨晚,就是她的頭七,我和她爸都做了同一個夢,夢見我們女兒說她找不到她的頭,沒法去投胎啊。讓我們幫忙找找。這……這……」
我聽完這個愣住了,這個故事好熟悉啊。他們不會是看著了鬼故事來忽悠我的吧。
我問堂弟道:「你看到那屍體了?」
「沒有啊,我們這只幫忙做喪事,都是化妝師化好了,擺靈台上,我們才過去的。我去的時候,她已經蓋白布了,我也不會掀開去看吧。」
沒看到?那就更像是鬼故事了。沒頭鬼啊~~~給小孩講的故事吧。以後還會不會有飛頭蠻出來呢?
我認定了自己的這個看法,就說道:「對不起,我要帶寶寶,沒法幫你們,再說我和我堂弟都不會。這個羅盤也只是爺爺留下來的罷了。請回吧。」
堂弟急了,連忙說道:「姐,你幹嘛啊。立筷問鬼我會啊。問問她女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會什麼會?!」我厲聲道,「你少騙人了,就你那點道行。阿姨啊,你看他像先生嗎?」
我話還沒說完,那男人拉著他老婆,起身就走了。
等他們走了,我就板下臉來教訓堂弟道:「你有點腦子行嗎?這樣的事情你都信啊?這種事情,鬼故事裡聽多了。一聽就應該知道是他們故意這麼忽悠人的。你也真笨,這就往家裡帶了?萬一是什麼打家劫舍的呢?萬一是什麼劫財劫色的呢?」
被我這麼一罵,加上是當著外人面,沒給他台階下,他也氣憤地說道:「要是劫色的,我犧牲我菊花行了吧!」說完他攬過這就的羅盤桃木劍,進了房間摔房門。
哼!說幾句都不行啊!
晚飯的時候,堂弟倒也沒記仇,出來吃飯了。只是稀里嘩啦地跟我哥說了今天這事。最後總結道:「這行,本來就是騙人錢財的。就算是大師,那也有騙人錢財的時候。」
真實際的一句話啊。
我哥聽著皺皺眉,沉默了好一會才說道:「這個故事,是挺耳熟的啊。小時候不是老聽大人說什麼沒頭鬼嗎?還有什麼頭在飛啊。」
「那個叫飛頭蠻。」我和我堂弟異口同聲地說道。
突然我哥放下了筷子道:「我記得了。那市高中,我高中畢業的下一年,出過事。那時候我也不在學校了也只是聽他們說罷了。」
我和堂弟都好奇心很重地看著我哥。
阿姨笑了,一邊餵著寶寶,一邊說道:「還不是那件事嗎?我也聽說了。」
「具體一下啊。」我急了。
阿姨作為一個女人,八卦方面絕對比我哥厲害,所以這件事是阿姨說的。阿姨說,那高中在幾年前,就有一個女孩子被人在那山上強姦殺害還分屍了。
難怪我印象不深,那個時候,我才小學,沒有看報紙的習慣,也沒有大人會跟我說這種強姦案。
阿姨說,強姦分屍之後,犯人把那女孩子的屍體分了七八個地方埋。但是第二天還是被上山的同學發現了,畢竟那血都浸在土裡了。
警察帶著警犬在山上找屍體,拼拼湊湊的,卻還是少了一個頭。最後沒法子,只能就這麼下葬了。犯人抓著以後,供認了分屍,問他頭在那裡。他說當時太慌,也不知道到底分了多少塊,到底頭在哪裡。
我低聲說道:「一個正好沒有頭,另一個卻是沒有頭。出事的地點還是一樣的,怎麼就這麼巧呢?」
「姐,明天我們去看看?」堂弟問我。
我疑惑地瞪著他:「幹嘛我要去?我怕。」
「你不去我怕啊。跟著你準沒事。姐,去吧,去吧。」
我看他瞬間獸化,身後的尾巴搖啊搖,眼睛閃啊閃。
我哥看著也笑了:「去就去一下吧。反正也不會有什麼事。」
就這樣,我們第二天中午就出發去了那學校。中午去,因為中午寶寶睡覺,我們才好出門啊。
堂弟開車,那學校屬於郊區,和我們家這邊幾乎成了一個城市的對角線。開車過去都要一個小時了。
從繁華的街道,到了一條只通兩輛車的小路,那邊有著好幾所高校呢。高中大學都有,問了路上的學生,轉了好一會才找到那高中。我不是在這裡讀的高中,對裡面也不熟。但是來之前我就想好了進門借口了。但凡高中,進門都有保安問你來找誰。我哥是這畢業的,跟他要了他班主任的名字手機號。就順利地簽名進去了。
那高中還真大。樓就有五六七八座,宿舍也有五六七八座。目測範圍內,沒有山啊?
問了兩個同學才最終找到了那座山。
說是山,其實也一點不高。也就個十幾層樓這樣吧。有著石板小路,直達山頂,沿路上,涼亭石桌椅隨處可見。我們在第一個平台上看到了這座山的平面圖。這座山一面在學校裡,另一邊是一條河,權當這學校的圍牆了。
上了山很明顯的就能感覺到這裡的氣溫比山下的要低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