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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365第二十三章第十五節 文 / 染血鬼手

    365第二十三章第十五節

    王長貴沉聲長歎,卻沒有立刻點破,而是說道:「這樣東西看不見,摸不著,但卻又是實實在在的存在於世,縱使千年歲月,也不曾有過片刻的間斷!」

    屋中眾人再聽聞此言之後,心頭更是大為所惑,劉萍沉思道:「看不見、摸不著……且有千年從無間斷……」說到這裡,只見她目光一閃,似有明悟道:「王大仙所說的,難不成便是徐、王兩家的本身?」

    徐雲德一聽這話,頓時也是陷入了緘默之中,喃喃說道:「兩家的本身?這『本身』二字又當何解?」

    劉萍答道:「徐大哥你且細想,時光如梭,轉瞬間便是千年已過,然而在這千年的歲月之中,無論是道法也好,法器也好,絕然都是有失有沒,唯有你們這兩個道術大家卻一直存在於世,代代相傳,從無間斷,這難道不正是那看不見、摸不著,而又實實在在的存在之物嗎!」

    聽到這裡,徐雲德以及屋內眾人方才恍然大悟,紛紛點頭稱是,劉萍繼而又轉向床上的王長貴道:「大仙,我方纔所猜測的那些,是也不是?」

    王長貴神色消沉,稍稍點頭答道:「丫頭,你若是男子,且生於當今亂世,定是將相之才呀!不錯,我所說的那樣東西,正是我們兩家的『本身』!而這也便是我為何說我與徐兄弟只不過是個任由那命運擺佈的棋子的首要因由了!」

    徐雲德閉口不語,劉萍則是接著說道:「徐、王兩家乃是智者的傳人之後,而那智者畢生所做之事皆是驚世駭俗,我想他刻意傳下你們兩家,也定然是別有用意,但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現在我們還無法揣測,或許唯有將那空白的歷史盡數解開以後,才能得道答案吧。」

    王長貴微微頷首,隨之說道:「丫頭,解開歷史中的謎團,或許便是我徐、王兩家的真實使命呀!一如我在夢中所悟,道本無法,法中有道,身在其中,難得其要,抽身事外,方明其意。徐兄弟,你且以觀事者的角度去想我們幾人在這些年間所碰到的事情,看看最終會得道一個什麼樣的結論?」

    徐雲德聞言,點了點頭,隨之低頭沉思起來,許久之後,只見他眼中精光一閃,連連搖頭,似有疑惑,但不下片刻,卻又再次點頭,宛若領悟了些事情,並開口說道:「圖騰也好,空白的歷史也好,乃至這妖器血衣也罷,竟都跟你我兩家脫不開關係,也就是說不論何時何處,只要是與那空白歷史有關的事情,我們的兩家先祖定然都有參與!」

    王長貴答道:「不錯,是此道理,空白歷史不為人知,不留蹤跡,但終須有人見證,而你我兩家便是那見證之人!這便是宿命,乃是你我難以擺脫的不爭事實!」

    徐雲德想來是命不由天只由己之人,聽了王長貴的這番話後,心裡自當極為不快,只聽他沉聲說道:「我徐雲德可不信命,我就定要擺脫那什麼宿命的束縛,管他智者也好,先祖也罷,我命由我不由它!」

    然而誰料徐雲德的這幾句賭氣的話剛一出口,王長貴卻是突然臉色大變,喘息也突然急促了起來,連連咳嗽了數聲以後,猛然側身,「啪」的吐出一口濃痰,這才稍顯平復。

    眾人見狀,皆是不明其理,劉萍關切的問道:「大仙,你沒事吧?」

    只聽那王長貴拖聲長歎,語氣中也比先前有了些生機,他說道:「好一個我命由我不由它!徐兄弟,你這句話可是把我連日來的苦惱一併給疏通了,當真是救了老道我半條命呀!」

    原來,王長貴自夢裡解透兩家的宿命之說以後,便愁怨暗生,一口瘴氣堵在胸口難以消散,可不料今日一聽徐雲德的那句無意道出的狠話,卻也是受其感染,心覺人活一世,循天而活也是幾十年,逆天改命,轟烈而活也是那麼幾十年,就連徐兄弟都能想開這麼簡單的道理,自己又何必去苦惱宿命的編排呢!想及此處,胸中大石頓然落下,週身氣脈也隨之暢通,隨著那口濃痰卡了出來,竟然是說不出的舒坦,四肢也恢復了許多力氣!

    待王長貴將事情的原委說與眾人聽後,大夥兒無不替他高興,徐雲德更是朗聲大笑道:「老道,你我倆家的糟糕宿命,不如就由你我來終結吧,也好讓後世子孫過的舒坦些!」

    王長貴此時臉色大好,呼吸平緩悠長,連連點頭道:「甚好、甚好!徐兄弟,老道今生得你此摯友,死也無憾了!」

    徐雲德聽他這話,由不住道:「行啦老道,這些麻人的言語,你啥時候也學會了,與其說些沒用的,倒不如快些養好身體,你我把酒暢飲一番,豈不痛快?」

    王長貴回道:「徐兄弟說的是,只是我這身子若想完全復原,只怕還得個把月的光景,此外,尚得服些調理的藥物。」

    劉萍一聽,急忙問道:「大仙,您要啥藥物,快快告訴我們,我這就去給你買來。」

    王長貴稍一點頭,隨之說道:「這些藥物之中,有些頗為難尋,還得你們幾個多費心才是。」

    「哪兒的話!」徐雲德當即說道:「就是那天山雪蓮,我徐雲德也去替你摘來。」

    王長貴聞言,輕聲笑道:「天山雪蓮倒是用不上,你們且記好了,這些藥物便是蛇蛻、龜甲、蟬衣、蠍尾、碩蟻、沿階草、小鬼丁、貓兒茗。」說到這裡,王長貴頓了頓聲,方才繼續道:「這幾樣都是尋常易得之物,並不難尋,而接下來的幾樣卻要罕見的多了,分別是閻王淚、地龍湯、蛇冠芝!」

    眾人聞言後,皆是對後面那幾種東西聞所未聞,什麼「閻王淚、地龍湯、蛇冠芝」?世上難不成真有那閻王爺流出的眼淚,地龍浸泡過的熱湯?

    徐雲德不禁好奇的問道:「老道,你後頭說的那三樣,倒是都是些什麼東西?你且說明白點,我聽都沒聽過,又如何幫你找尋呢?」

    王長貴道:「所謂閻王淚,其實便是淡水之底,淤泥之下的百斤大蚌,只要是活的,那麼其殼內肉下便定有一汪潔淨清水,本是那巨蚌用以潤滑內壁、沖刷進到肉中細沙之用,但因極為陰寒,堪比陰間之水,所以便叫做閻王淚!」

    徐雲德點了點頭,悉心記下,隨之又接著問道:「那地龍湯呢和蛇冠芝呢?」

    王長貴說道:「地龍湯,其實放在往常也並不難尋,但如今天寒地凍,卻要少見了,所謂地龍其實說的就是蚯蚓,而地龍湯,便是要用蚯蚓的糞便,至於黃泥坑中,兌上無根之水,做揚湯止沸之態,上下來回久久八十一次,直至滿坑黃沫為止,只取泡沫,這便是了。而蛇冠芝則是常年生在山間背陰之處,狀若蛇冠,且通體血紅的一種靈芝,又名也叫血靈芝或肉靈芝。」

    徐雲德聞言後若有所思的答道:「這血靈芝我倒是聽說過,醫治我兩年的老郎中那兒多半便有。葛家兄弟,你倆這就去一趟,務必要討來此物!至於其他的,我來想辦法。」

    葛家兄弟不敢怠慢,急忙起身道別了眾人,衝進了漫天大雪之內,匆匆而去。隨之徐雲德又對叵蓉說道:「笨丫頭,你跟我一同去置辦其餘的藥物,這裡就讓你劉姐姐照顧著便可。」

    叵蓉點頭,急忙背起了玄鐵大錘,隨著徐雲德奪門而出,可未及走出兩步,卻聽屋內的錢巖也搶身過來,並說道:「徐大哥,我閒下來也沒事,不如就跟你們一同去吧,路上拎拿物件也可以搭把手。」

    徐雲德沒有拒絕,三人即刻冒雪去了。見他們走遠,劉萍反手將木門帶上,以免寒風侵入屋內,叫王長貴的病情更加嚴重。

    此時的王長貴,或許是因為之前說的太多了,有些氣虛,已經閉眼睡下,劉萍走上前替他掖了掖被角,又找來水壺灌滿了水鈍在了炭爐之上,之後閒來無事,從櫃子裡翻找出來一些紙筆,塗鴉起從那銅柱之內看來的各種靈器,以作解悶打趣,只因這間屋子先前是一個礦上的小隊長所住,平時記工作進程之類,因此筆墨紙硯倒是不缺。

    再說徐雲德,帶著叵蓉和錢巖,一路去了鎮上,打聽出了幾家藥鋪的所在,將那些蛇蛻、龜甲之類的尋常藥物一併買了許多,放於牛皮紙中包好、紮緊,交於錢巖拿著,隨後又問:「錢老弟,你在這地界住了兩年,可知道何處有大些的池塘?並且是那半陰半陽之水的最妙。」

    錢巖聽了這話,滿臉不解的問道:「什麼叫做半陰半陽之水呀?」

    徐雲德無奈的替他解釋:「半陰半陽之水,說白了就是雨季時節有外河流入,也有下游流出,呈活水之態,而到了旱季,上下游都是枯水期,池塘也就成了死水啦。」

    錢巖恍然大悟道:「經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了一處,距我們的礦廠不過十里的東南方,便有這麼一個大池塘,叫做葫蘆湖。」

    「葫蘆湖?」叵蓉少年心性,一聽這個湖泊的名字竟然這般古怪,立刻便來了興趣,開口問道:「錢大哥,這個湖是不是很像一個葫蘆呀?」

    錢巖搖頭答道:「這個湖並不像葫蘆,只是個尋常的橢圓形狀,我聽當地的老人說,這個湖泊之所以會以葫蘆命名,全是源自一個古時流傳的神話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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