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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87第二十章第九節 文 / 染血鬼手

    287第二十章第九節

    就在丁老頭剛剛把玉石礦包好之後,卻突聞窯洞的方向有人呼喊:「失火啦!快救火呀……」

    頃刻間,整個礦上亂了,要知道煤窯失火,那可是大事,地底下礦層連綿不絕,誰也無法估量礦脈有多大,若是叫火勢失控的話,後果將不堪設想。

    近千個礦工抬水的抬水,卸煤的卸煤,但那個年代的防範措施哪比的上現在,更別提什麼消防了,只一眨眼的功夫,便見窯洞出竄出了火苗來,且火勢越來越大,腳下的地就好比是火上油鍋,叫人難以落腳。

    「快撤吧,火勢攔不住了,再不走,大夥兒都要被烤焦了……」紛亂之中,突然有人這般喊了起來。

    旁人一聽,頓時丟下了手上的傢伙、水盆,一窩蜂的往礦場外跑去,丁老頭也是如此,但卻不捨放下玉石礦,抱著幾十斤沉的包裹跟在人群之中,跑了出去。

    轉眼的功夫,整個煤礦成了火海,滔天的大火似乎把天空都給燒化了,縱使站在數百米外的山坡上,眾人還是感到了灼熱的火狼,陣陣撲面,令人心生畏懼,所謂水火無情,丁老頭當時見著那如同海嘯般的滔天大火,方才深深的體悟到了這句話的含義。

    按理說,趁著騷亂,丁老頭當時完全有機會抱著那玉石礦逃走,到時候自己獨享榮華,豈不快哉……說實在的,當時他也確實是這麼想的,可未等動身,便打老遠瞅見一個白鬍子老和尚,捏著念珠緩緩走來。

    那老和尚沉著眼皮,穿過近千礦工,直直的走到了丁老頭身前,雙手合十道了句「阿彌陀佛」隨之說道:「施主,你懷中抱著的乃是大凶之物,這場大火,便是因此物現世所致,還請施主交與貧僧,好讓貧僧以無上佛法度其苦厄。」

    旁人一聽,頓時圍攏過來,有人責問道:「小丁,你懷裡抱著的到底是啥,還不趕緊交出來?」也有人喊:「原來是這傢伙縱的火!」

    這是,監官也排眾走了過來,當時的那監官姓段,叫段天虎,乃是丁老頭遠房表叔家的大兒子,所以對丁老頭還是不錯的,他說道:「表弟,你到底拿著啥東西?」

    在週遭一眾人凶狠的目光中,丁老頭戰戰兢兢的把事情的原委講了出來,但卻並沒提及到房生,算是一人將事端給扛了下來。

    那老和尚一聽,點頭說道:「欲乃人之本性,這位施主會這麼做也實屬人之常情,還望諸位莫要怪罪於他,正所謂得饒人處且饒人吶。」

    丁老頭當時一聽老和尚這麼說,立馬便把懷裡的玉石礦給交了出來。

    老和尚從他手中接過之後,雙手合十道:「解鈴還須繫鈴人,還勞煩施主隨我去趟廟中走一遭。」

    丁老頭心知自己若繼續在此待下去的話,那些礦工絕難繞過自己,乾脆就隨這老和尚走一遭,都說出家人不打誑語,想必這老和尚也不會對自己不利。

    如是想著,丁老頭便隨那合上一起去了山後的一座名為元山寺的廟宇之中,雖說是座寺廟,但卻只有破屋幾間,著實簡陋的很,也沒什麼香火,整座廟裡,除了這個法號叫空明的老和尚之外,就還有一聾啞老人,並且還不是和尚,頓頓不離辛辣葷腥。

    那老和尚將丁老頭帶進廟裡,解開了包在玉石礦外頭的布包衣物,隨之卻是找來了一長柄大錘,毫不含糊,照準玉石礦便砸了下去。

    只聽「匡」的一聲響,玉石礦應聲而碎,定睛看去只見礦石裡頭竟有一嬰孩手掌大小的翠色溫玉滑落而出,若說玉石,丁老頭也見過不少,但這未經雕琢的原玉竟就如此潤滑青郁的,卻還是頭一回見到。

    那老和尚撿起翠玉,隨之便邀丁老頭一同進了內室,這間房裡入眼便是南牆上的佛祖塑像,塑像面目安詳,讓人看了之後,心中也隨著升起平和之意,心境絮亂的丁老頭頓時便平靜了許多。

    那老和尚將玉石放在佛像的香案上,隨之轉身對丁老頭道:「施主,今夜還請你與我一同誦經,來化解此物上的邪氣,這期間心要至誠,意要至堅,心無雜念,境無歪欲。你且記下了嗎?」

    丁老頭一聽,自是泛起了難為,撓頭說道:「老師父,不是我不肯,只是我沒念過書,大字不識幾個,你要我如何唸經啊?」

    老和尚聞言,卻是哈哈一笑道:「這倒不礙事,你只需重複念著『阿彌陀佛,我佛慈悲,浮生即多是,諸如萬法空。』便可以了。」

    丁老頭滿口答應,隨之便挨著老和尚,坐在蒲團之上誦起經來。如此過了一夜,於次日清晨,老和尚當先起身,從香案上取下玉石,隨後又要丁老頭去床上歇息。

    丁老頭雖不明其意,但卻困的要命,也不推辭,翻身上床,蒙頭便睡。這一覺睡得極其深沉,醒來之後已是深夜,屋外蟲鳴蛙叫不絕於耳,屋內香霧繚繞,略顯昏暗,可當丁老頭瞥見那正坐在桌前的老和尚時,卻是震驚的看到他身上似乎正泛著淡淡精光,恍惚間卻像極了佛祖顯靈!

    「施主,你醒啦,一腳睡得尚好?」不等丁老頭出聲,那老和尚便轉過身來,一臉慈祥的問道。

    年輕的丁老頭當時有些呆傻,愣愣的點了點頭道:「好……好極了!」

    老和尚稍稍點了點頭,隨之便又轉過身去,忙活起手中的事情來,丁老頭覺著好奇,便下了床走了過去,只見那老和尚正握著刻刀,竟是將那翠玉刻成了一尊精緻的佛像!此刻雖沒完工,但已經出具形態了,惟妙惟肖,手藝叫人驚歎。

    沒用多會兒,老和尚便完工了,隨之起身將那佛像交給丁老頭道:「施主,此物你只需戴在身上,日後不論丟失或是遭盜都莫要過問,四十年後持此物者會有一劫,若無貴人相助,乃是九死一生,若遇高人,那便是仙緣。」

    丁老頭聞言,頓時擺手道:「那我還是不要了。」

    老和尚卻道:「你若不要,只需三日,必有血光之災,那可是十死無生之大難,施主你好生考慮一下吧。」

    想起先前這老和尚身上那若有若無的金光,丁老頭不由對他的話信了八分,但還是稍有遲疑,抬頭看了看老和尚的臉色,見他滿臉慈祥,絕不像那種招搖撞騙,心口胡扯之人,最終還是橫下一心,將那玉佛收下了。第二天,便匆匆的告別了老和尚,下山而去。

    故事完了,丁老頭又喝了口茶,隨之抬眼瞅了瞅天色,道:「時間不早了,大夥兒都回去造飯去吧。若是還想聽我講,等明兒下午再來這兒吧。」

    圍在柳樹下的眾人卻都還聽的意猶未盡,就連徐雲德也是如此,突然有人扯著嗓子問道:「丁老,您那尊玉佛如今還在身上嗎?至今想必也該有四十年了吧,您遇到大難了還是遇著仙緣了?」

    丁老頭一聽,卻是哈哈一笑道:「那玉佛在我身上只不過留了三兩個月,便在我回鄉之後就遭人盜去了。」

    「哄人的吧!哈哈,還佛祖顯靈勒,丁老您當真能扯……」農村人都這樣,故事雖說好聽,但聽後卻都會這般起哄作樂,丁老頭對此卻也習慣,並不放在心上,與大伙嬉鬧了一會兒便會家去了。

    旁人見時候著實有些晚,也紛紛搬著小凳,拎著水杯各自散去,徐雲德也去推起了洋車,去了孫家。

    此時劉萍正在院中洗米,見是徐雲德來了,忙起身招呼道:「怎樣徐大哥,丁老講的故事還中聽?」

    徐雲德連連點頭道:「不錯,比起茶館裡說書的要好多了,真沒想到你們一溝村盡出才人吶!一個不識字的老頭,卻能編出這些好故事來,若識字的話還不出書……」

    這時,孫聖葵從堂屋走了出來,對徐雲德說道:「徐兄弟,那丁老頭講的事情可不是編造出來的,他年輕那會兒走南闖北,見識非凡,閱歷極廣,這些事情儘是他的親身經歷呀,只是他人樣貌生的不怎麼起眼,講出來的故事信者很少,時間長了,他自己也就隨它去了,就當自編的故事說與人聽,也算是回憶過往了吧。」

    徐雲德聞言,驚異道:「那丁老頭當真有那些經歷?我還真看走了眼!」

    孫聖葵哈哈一笑道:「徐兄弟,實不相瞞,咱一溝村地界可謂是藏龍臥虎啊,像什麼洪拳傳人、清末武狀元後人、就連那宋家的兩兄弟,你別看太平險些叫髒東西嚇死,但那小子九節鞭卻是耍的像模像樣,拿手絕活也是祖上傳下來的。」

    徐雲德暗自咋舌道:「真沒看出來,孫老爺,你們一溝村怎麼這麼多狠角兒啊?以前從沒聽聞過。」

    不等孫聖葵回答,卻聽劉萍搶先說道:「徐大哥你也知道,咱這地界許多年前乃是荒無人煙之處,後來不斷有人喬遷至此,那些人中不乏一些混江湖的高人,也都是滿身技藝卻無處施展的沒落客,厭倦了煩心勞苦的日子後來到這裡,並在此扎根,一心只想平靜安穩的過生活,久而久之便成了如今的城南六村。而那些高人之後,自然也都多少會些祖上留下的把式咯。」

    徐雲德點頭答道:「原來如此啊……」隨之又嘀咕道:「照此說來,那丁老頭所說的玉佛也是真實存在的了?世上真會有那種玄乎的玉石?」

    「徐大哥,你說什麼玉石啊?」劉萍好奇的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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