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絕啊。|」
在鮮卑人將營帳一座座拆除,將糧食,輜重全部堆積在一起,再一把火燒掉的這個過程。
劉馮都看在眼裡。
當火團竄起,化作了一片火海的時候。劉馮發出了一聲感慨。
燒了渡船之後,再燒了糧食,斷絕後路,斷的夠絕啊。不過,劉馮雖然發出了這麼一聲感慨。
而他滿腔的殺意,則是更濃了。因為劉馮知道,這怕又是出自嚴忠之手啊。
果然,漢人怕的不是野蠻人一樣的鮮卑人,或是匈奴人,或是女真人,突厥人,而是怕那獲得了漢人武力。
也就是智慧的野蠻人。
後世,滿清入關,不就是一群漢奸給助漲起來的氣焰嗎?
劉馮對於嚴忠的殺意,更加高漲了。
「待會兒大勝之後,下令懸賞嚴忠的頭顱。誰獲得,就賜爵列侯。」劉馮下令道。
「大將軍有令,獲嚴忠頭顱者,賜爵列侯。」
「大將軍有令,獲嚴忠頭顱者,賜爵列侯。」
隨著劉馮的一聲令下,頓時無數無數的親兵,將劉馮的命令給傳達了下去。一時間,這「大將軍有令,獲嚴忠頭顱者,賜爵列侯。」的聲音,在場的數十萬軍隊,人人可聞。
對於漢軍來說,劉馮的命令,就是他們的使命。捍衛劉馮的命令,捍衛劉馮的威嚴。
是他們的信念。
因而,當他們得知劉馮需要嚴忠頭顱的時候,他們的目光頓時變了,變得更加的凶狠。
他們狼目四顧,在這對方數十萬鮮卑騎兵之中,尋找著嚴忠的下落。
可以預見,若是嚴忠被人看到,一定就是分屍的下場。
同樣的,這一聲命令也傳達到了對面,點將台上,魁頭,嚴忠等人的耳中.)
「漢朝之中,封侯的門檻可是很高的。要麼是宗室,外戚貴侯,要麼就是以軍功封侯。而此刻,劉馮開口就是賜爵列侯。可見其心中對于先生是如何的咬牙切齒啊。」聽到這個聲音之後,魁頭轉過頭來對著嚴忠笑著說道。
此刻,魁頭的心中頗有一種自得。劉馮恨吧,你越恨的,老子就越要保住。
在我數十萬大軍的環視下,你安能將嚴忠如何?
至於嚴忠呢?他早已經豁出去了,這一戰不成功,便成仁。因而,聽到了對面劉馮懸賞他的頭顱後。
嚴忠不僅沒有驚慌失色,反而是一臉的微笑。此刻,他聽到了魁頭的話後,不由笑著說道:「天下能列為劉馮仇敵者,寥寥幾人?僅存的,不過四位大王,以及大單于爾。而今,在下有幸,能入劉馮法眼。實在是倍感榮幸。」
說著,嚴忠的身軀更加的筆直了,身上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了一股傲氣。這一刻的嚴忠是高傲的,對劉馮是不屑一顧的。
「哈哈哈,先生豪氣。」魁頭聞言頓時也壯嚴忠的膽魄,露出了佩服之色,大笑道。
正如嚴忠所說,能讓劉馮下了絕殺令的,又有幾人?今日,嚴忠已經是名傳天下了。
當然,勝利之後才是名傳天下。失敗了,就是一文不值。不僅一文不值,怕更是要遺臭萬年的。
不過,他們會失敗嗎?
魁頭轉過頭來,看了看四周。大鮮卑的勇士們,正持著彎刀,跨坐著駿馬,迎著火紅的太陽。
他們的身軀是如此的強壯,神色是如此的堅定,目光是如此的銳利,他們是如此的強大。
他們聚集在一起,就是大鮮卑的武力。
可以粉碎一切的武力?
他會失敗嗎?可笑,可笑至極。今日注定是他們大鮮卑的勝利,注定是劉馮的祭日。
而這即將要開始的擂鼓聲,號角聲,吼殺聲,慘叫聲等等揉合而成的廝殺聲,就是劉馮,不,整個大漢朝,千千萬萬人的葬歌。
經過這一戰,大漢朝的武力就會被完全摧垮,他們鮮卑人迎來了,如日中天。想著,魁頭抬頭看了看太陽。
此刻,已經漸漸的升高至當中了,午時,就快要到了。葬歌,就快要奏響了。
在這一刻,魁頭已經迫不及待了,迫不及待的準備投入到了這一場廝殺當中了。
「咦,那是什麼?」
就在魁頭,嚴忠二人對話的時候,忽然,一聲驚咦聲在二人的後方響起了。魁頭,嚴忠不由回頭看了一眼。
開口說話的人,是一位鮮卑貴族,此刻這名貴族正露出了驚疑不定的神色,遙遙看向前方。
魁頭,嚴忠二人心中不由一突,也順著這人目光看向了遠方。
片刻後,他們也發現了情況。
他們看到了漢軍步卒,以及漢軍步卒之中的王上大將軍親兵。這也沒什麼,王上大將軍親兵,先不說陌刀,就說這甲冑,也是漢軍之中絕無僅有的。
耀眼也是正常。
不過,這不正常的乃是數量。漢軍一營六千人,王上大將軍親兵也從來沒有超過這個數目過。
但而今在他們眼前的王上大將軍親兵的數量,卻要遠遠的超過六千人,怕是有二營一萬二千人之巨。
頓時,魁頭,嚴忠二人震動了起來。
「怎麼會這樣?」魁頭略顯焦慮的低聲問道。要知道,他們估算過漢軍的戰力,才做出了這樣的決斷。
但若是王上大將軍親兵有二營,這就估算錯了啊。這一營六千人的親兵,就足以抵擋六萬精兵。
這豈不是就少估算了五萬戰力?這錯誤也太大了一些。
不僅是魁頭,嚴忠也是震動不已,露出了不可思議之色。
不過,隨即嚴忠又想到了一個解釋,不由問道:「大單于可是有得到過漢武卒的調動?」
「沒有。」魁頭想了想,而後肯定的回答道。
聽到了魁頭的回答之後,嚴忠頓時露出了鬆了一口氣的神色。繼而一笑,道:「這定是那劉馮之計,欲使我們慌亂而已。」
「為何?」魁頭聞言心中一振,問道。
「天下人都知道,劉馮麾下有兩支步卒天下無敵。一為董蓋所率領的王上大將軍親兵,二為徐庶所率領的漢武卒。從來沒有第三支天下無敵的步卒。而今,既然漢武卒沒有調動的消息,那麼就還在河內與趙國對峙,那麼眼前又怎麼會出現兩支呢?」
嚴忠冷笑著說道。
「先生是說?」魁頭聞言頓時明白了過來,驚喜道。
「對,不過是劉馮的障眼法,一真一假爾,為的是讓我們投鼠忌器。」說到這裡,嚴忠越發的自信了起來,臉上的冷笑更足了。
「只要我們派遣金刀軍,緊盯著他們,就不成問題。」緊接著,嚴忠又拿出了解決之道,說道。
「哈哈哈,什麼都瞞不過先生的眼睛啊。」魁頭聞言也放鬆下來,笑道。
嚴忠聞言露出了些許嘲諷,這並不是他的眼睛多麼的犀利,而是劉馮的這個辦法,實在是太簡單了一點。
一真一假,無中生有。真的只是障眼法而已。根本不可能對於整體戰力上有什麼增加的。
沒什麼可以懼怕的。
而就在魁頭,嚴忠二人從震驚,到平靜,到自信的過程之中。太陽終於升到了頂點。
也就是午時到了。
「咚咚咚。」
「嗚嗚嗚。」
漢軍一方首先響起了擂鼓聲,震盪的鼓聲,如同怒雷一般,似要擊碎天空,震盪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