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興四年,劉馮十九歲,他來到了這個世界已經是整整十九年了。當歲八歲出城,於行伍間征討群雄,歷經戰亂,也已經十有一年了。
當然,而今劉馮已經習慣了自己的身份,甚至對於以前的記憶,身份,已經漸漸的淡化了。
因為這裡有他的父母,妻子,以及忠心耿耿的臣下,還有那等待他征服的景秀江山,以及等待他去殺戮的諸侯。
中興四年的第一天,老天作美,下了一場大雪。所謂瑞雪兆豐年,這並不是迷信,這是預測來年的雨水會很充足,因而是一個很好的現象。
這一日,劉馮率領東宮的兩位女子,甄氏,糜氏來到了未央宮對天子劉協,伏皇后進行請安。
劉馮十一年在外征戰,在父母膝下的時候真的很少。這一刻也顯得非常的珍貴,因此,劉馮所見到的伏皇后,是笑瞇瞇的,那一份寵溺,能把劉馮給融化了。
不過,中途劉協似乎有話要與劉馮單獨說,於是開口將伏皇后,甄氏,糜氏給支開了。而劉馮也是心中透亮,知道中興四年到了,這一位父皇怕是等不及了要收拾孫策,劉璋了。
果然,當伏皇后與甄氏,糜氏一起離開後,劉協又支開了所有的內侍,宮女,並派人在宮外鎮守,不容許任何人踏入。
如此之後,劉協才抬頭問劉馮說道:「而今已經是中興四年了,在過去的數月之中,孫策,劉璋大練精兵,大肆加固關隘,聲勢非常強盛。讓人厭惡,皇兒可想過什麼時候出兵,收拾了這兩個叛逆?」
沒錯,在過去的數月的時間內,孫策幫助劉璋練兵,加固關隘。這使得蜀中的聲勢一下子壯猛了起來。
隱隱有一種不把漢室放在眼裡的趨勢,這讓劉協的心中徹徹底底的厭惡了劉璋,連劉季玉都不說了,而是直呼姓名。
「即是父皇心急,那麼三日內,即可出兵了。」劉馮早就猜中了劉協的心思,於是不假思索的說道。
「而今過年,三日內是不是太倉促了一些?皇兒不怕士卒有怨言?」劉協急迫沒錯,但是也沒急迫到這個地步,聞言倒是有些吃驚道。
去年,劉協叫劉馮快點出兵,但是劉馮卻是推脫了,緣由就是經過西征,士卒可能厭倦了廝殺,也疲累。而且破羌族百萬之眾,獲得無數羌女。正是士卒們歡快的時候,太早出兵,怕是士卒有怨言。
但是此刻,難道就不怕士卒有怨言嗎?
「呵呵。」劉馮先是呵呵一笑,而後才是說道:「沒錯,去年兒臣說要晚些出兵,那是怕士卒有怨言。因為羌女無數,每個士卒都能分到幾個。但是已經經過幾個月了,怕是在士卒的開墾之下,不管幾個羌女都已經開墾完畢了,怕是都有了身孕。這樣一來,又有何樂趣可言?怕是士卒們早就已經收斂心思,期待再次征討了。」
「原來如此。」劉協聞言恍然大悟道。
「若是父皇還覺得不妥,那就召集馬超,閻行,龐德,趙雲,張遼,董蓋等人入宮覲見,問問他們,大軍士氣如何。若是成,則三日後出兵,直達陰平,進而入成都,殺劉璋以洩憤。」
緊接著,劉馮又說道。
「好。」劉馮說的雖然好,但畢竟是猜測,空口無憑啊。劉協有些放心不下,聞言自然是叫好。
而後,劉協開口命了人去傳召馬超,閻行,龐德,趙雲,張遼,董蓋等六位將軍去了。
不久後,六位將軍殺到了。
「拜見陛下,大將軍。」六人進入之後,立即對著劉協,劉馮父子行禮道。
六人在城外領兵,劉協,劉馮父子也不能時常見到,此刻也不免打量了一下六人。這六人都是體格健壯,氣勢雄偉之人,此刻走在一起,當真是迫人之極,讓人心中大定。
劉協,劉馮父子心中,難免振奮了一下。
「免禮。」隨即,劉協才抬了抬手,說道,而後劉協又請了六人坐下,這才抬頭看向劉馮,眼神示意。
「今日新年,召見卿等來見,實在是有些不甚體恤。然軍情緊急,就顧不上這些了。」劉馮笑著開口說道。
趙雲等六人其實早就知道,這過年召見他們,必定有大事。當聽到軍情緊急,更是雙目大亮。
「大將軍可是要對蜀中動兵了?」董蓋更是迫不及待的問道。
數月來蜀中聲勢雄壯,隱隱不把漢室放在眼裡了。正如劉協一般,趙雲等領兵大將,也是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刻出兵。
不過,劉馮沒有命令,他們即使是滿腔熱血也是發動不得,一口氣早已經鱉的不耐煩了。而今劉馮剛露了一些底,自然就讓他們興奮了。
如同一群鯊魚,猛的嗅到了鮮血的味道,興奮異常。
「孤到要先問卿等,大軍收拾的如何了?」劉馮不答反笑著問道。
「大將軍放心,那些羌女已經消化了。現在的士卒,都壯猛如牛,又無所事事,整日操練。正是難耐的時候。」還是董蓋率先發話了,他拍了拍胸脯,咚咚作響,也把話說的極滿。
「孤看你才是難耐了。」劉馮見此大笑道。
「哈哈哈。」
見劉馮打趣董蓋,趙雲,張遼等人不由也是放聲大笑。而今,董蓋也已經二十好幾了,臉皮漸厚,對此不以為意,反而嘿嘿一笑,讓人無言。
「父皇。」劉馮當然只是打趣一下董蓋而已,也是相信董蓋的話的,士卒已經難耐了。也算是得到了答案,於是回過頭來看向劉協。
而此刻劉協的臉上也充滿了一種亢奮,大軍果然是蓄勢待發了,只等一戰。
益州啊,益州。大漢朝朝著一統,又要邁出堅定的一步了。
「皇兒自行決斷。」劉協斷然道。
「傳令下去,三日後討伐巴蜀。漢中自有糧草,因此不必多帶糧草,輕裝簡行即可。」劉馮深呼吸了一口氣,下令道。
「諾。」
儘管已經是猜測到了,但是當劉馮開口下令,卻仍然是讓趙雲等人亢奮異常,終於,終於又要動兵的時候了。
劉璋,孫策,定叫你等好看。
於是,趙雲等六人轟然應諾。
雖然說,漢中富足,多的是糧食,但是大軍出發,總是需要做準備的。三日時間有些短促,因此劉馮很快就讓趙雲等人離開了。
眾人離開之後,這殿內也只剩下了劉協,劉馮父子了。
「皇兒此去,定要取那劉璋頭顱返還。」劉協對著劉馮說道。
「父皇放心。」劉馮回答道。
「哈哈哈。」
父子二人相視,而後齊齊發出了一聲暢快淋漓的笑聲。
陰平小道在手,任你等聲勢雄壯,也不過爾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