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太陽已經落下,只剩下一抹殘陽。
空氣中,寒風更冷,刺的人直哆嗦。在如此的天氣,就算是長滿了厚厚毛皮的綿羊也會找地方避風,取暖,更不要說是人了。
但是,此刻羌族大營南方,數萬兵馬在這寒冷的天氣之中,舞動著兵刃,引著弓箭,廝殺,怒吼。
雙方廝殺已經一日,從魚肚翻白殺到了此刻,死者數以萬計,鮮血染紅了大地。但是漢軍仍不肯罷休,仍凶悍無比。
「殺。」
漢軍是採用了輪番進攻的策略,把八路大軍分成四個部分,一個部累了,另一部上,攻勢彷彿是大海無量,綿延不絕。
而此時此刻,彷彿是一個輪迴似的,又輪到了張遼,趙雲在前方主攻。二人都是驍勇之輩,無懼生死。
此刻,更是衝到了較前的地方,引臨大軍衝殺。
「嗖。」
不僅如此,二人於弓箭一道上也是頂尖一流,此刻引弓往羌族大營營頭上射箭,每一次弓弦顫動,每一次箭矢呼嘯,必有一員羌兵為之喪命。
營門口,相比於城池,真的是太矮,太矮了。於張遼,趙雲這等高手來說,簡直不是障礙。
相比於漢軍兇猛的聲勢,羌兵就像是所在龜殼內的烏龜。他們死死的堅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堅持死守。
但這也會時不時的招來滅頂之災,只要幾個,乃至於一個漢軍士卒衝上營口,就會導致數名,乃至於十數名的羌兵死亡。
在這一刻,漢軍步戰能力,得到了巔峰的展現。而羌兵除了以人數眾多來死守之外,竟別無他法。
這時,鐵骨以及蛇旦,大鷹等羌族貴族們都已經躲在了營門口的後邊了,眾人的臉色都是鐵青一片。
漢軍攻勢的兇猛,真的是出乎毅力外,讓他們措手不及。
「不想漢軍於步戰之中,竟然如此健壯。那一名漢軍精銳,就算我們的勇士,也不能等閒近身,這,這實在是。」
鐵骨坐下,一位八督將之一心有餘悸的說道。
「步戰無敵,馬戰又有連弩,我們實在是不能取勝。這,這,這。」另一位羌族將領更是心驚膽裂,充滿了忐忑不安。
「不料漢軍居然如此強大,若非大單于事先考慮好了對策,屯紮了一座這樣堅固的大營,我們的情況怕是要更加淒慘。」
蛇旦也是歎息了一聲,說道。此刻的蛇旦已經沒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氣度,也沒了羌族老貴族的涵養,只剩下了驚懼。
漢軍強大,超乎想像啊。
眾多的貴族們聞言臉上都露出了佩服之色,若非鐵骨事先建造好這座大營,他們勢必要用騎兵與劉馮發生衝突,到死後面對連弩,死傷無數啊。
現在這情況雖然淒慘了一些,但是至少他們還能堅持。
雖然得到了眾人的佩服,但是鐵骨的臉上卻沒有半分笑容,他的臉色反而是更加鐵青了一些。
「哼,我督造大營,利用漢人的防禦辦法,來抵抗漢人的進攻,早就考慮到這些了。現在別看漢軍攻勢兇猛,大佔上風。但是我們的人數更多,雙方拚殺起來,絕對會兩敗俱傷。我們固然要亡種滅族,漢軍也要全軍覆沒。而劉馮於國中,尚有許多諸侯作對。我就不相信,劉馮能夠與我們拚個你死我活。他遲早會退兵。這不是問題。」鐵骨冷哼了一聲,說道。
「既然如此,那大單于為何還面色不愉?」蛇旦聞言,卻是頗為不解的問道。
按照鐵骨的話來說,應該是自傲才對。為什麼還不愉快的樣子。
「我恨的是我們羌族無人啊,營門外的那兩員將軍,什麼趙,什麼張。只二人,就殺的我們不得不退下來了,勇士們更是心驚膽裂。這是何等的恥辱,這是何等的恥辱。要知道我們是馬背上的民族,我們的騎兵冠絕天下,我們的勇士可以射死天上的雄鷹,可以射殺草原上的狼,卻勝不了那兩員漢將。羞恥,羞恥。」
鐵骨聞言怒吼道。
沒錯,鐵骨對於戰爭上,已經頗為滿足了,認為能夠擋住漢軍的進攻,頗為慶幸。但趙雲,張遼引弓射殺,殺的羌族大軍慘叫一片。
包括鐵骨在內的所有羌族貴族,本都在營門口堅守,鼓舞士氣的。但就是被趙雲,張遼給射下來的。
就在剛才,八部將,八督將之中,有三位將軍為趙雲,張遼所射殺了。這不是奇恥大辱,又是什麼?
羌族是馬背上的民族,弓馬乃是驕傲。雖然騎兵不行了,但是在弓箭上邊,居然還落得如此下場。
聽著鐵骨的怒吼聲,包括蛇旦,大鷹等在內的羌族貴族們,心中都生出了一種憤慨,一種恥辱,一種報仇雪恨的心思。
「大單于,待我去尋找勇士,射殺了那兩名漢將。」
終於,一位羌族將軍再也忍不住了,出聲說道。
這人身形雄壯,極有氣勢。乃是羌族八部將之一的雄塔,是一名弓箭頗為了得的勇士。
「好。」
鐵骨一見到雄塔出面了,頓時心下大喜,立刻叫好道。
隨即,雄塔下去募集羌族勇士去了,片刻後,得了十餘人。這十餘人全部都是熊腰虎背,猿臂擅射之輩。
而且他們的弓都是了不得,都是祖傳下來的。乃是羌族之中,最擅射的一群人。
此刻,這十餘人與雄塔一起,立在鐵骨的面前,滿臉的驕傲。
「勇士們,我們大羌乃是馬背上的豪傑,漢人不過是地上的懦夫,爬蟲而已。現在,外邊有兩個漢人引弓射殺了我們的許多勇士,羞辱我們。你們說,該怎麼辦?」
鐵骨深呼吸了一口氣,大喝道。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雄塔以及十餘羌族的弓箭手勇士們,連連怒吼道。
「好,拿起你們的弓箭,射殺了那漢將,飽飲漢人的鮮血。待此戰結束,我當論功行賞,女人,羊羔,地位,權勢,任你們挑選。」
鐵骨見此心中大振,說道。
「殺。」
包括雄塔在內的十餘人聽到這女人,羊羔,地位,權勢,頓時氣衝上腦,吼殺了一聲,走上了營門。
他們是勇士,羌族之中最擅長射殺的勇士,漢人算什麼。
定叫漢人心驚膽裂。
「那趙什麼,張什麼,自以為自己有幾分能耐,就衝上來,亂射殺我們羌族的勇士。這是自尋死路,現在我們將他們射殺了,劉馮一定心疼要死。」鐵骨環視了一眼貴族們,終於露出了難得的笑容,說道。
「哈哈哈。」
羌族貴族們齊齊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