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3章:第五百六十九章官渡之戰(三)(2)
於是,許攸深呼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主公,臣家人犯法,理當處置。臣不僅不恨,反而大叫暢快。因為賞罰分明,這是證明了主公之明君啊。能跟隨明君,乃臣之福分。」
一番話,讓郭圖,審配,逢紀等人翻了翻白眼。但也使得袁紹的神色,稍微緩和了一些。
「臣不恨,即不會陷主公於不義。此密令當真是帳下探子所截獲的,機會難得,還請主公決斷。」
末了,許攸才鄭重的說道。
「在這個生死存亡的時候,子遠不能約束家人犯法,使得主公威望受到影響。這叫不至於陷主公不義?」
郭圖冷笑道。
「正是。這曹軍的密令,恰巧就落在子遠的手中,這也太巧了一些吧。」
逢紀也是一心妒忌,幫腔道。
「就算是不是其心可誅,但也有些嫌疑。主公,還請拿下許攸先,這猛攻官渡,也可作罷。」
袁紹帳下文臣的一致脾氣,能幹倒一個是一個,在這個節骨眼,審配也落井下石道。
袁紹的神色頓時變了一變,目光再次泛起了冷意。
感受著袁紹的冰冷,許攸面色大變,舉拳說道:「主公,臣宗族在北,對主公亦是忠心耿耿,斷然是不會背棄主公的啊。」
許攸的自辯,沒有贏得眾人的同情,反而更加冷意十足了。
許攸看著四周的文武,心下一陣悲哀。當初,他陷害別人的時候,是那種暢快。真正到了這一種地步的時候,他才覺得如此的悲哀。
感同身受之下,也首次懷疑,袁紹這樣的人能否坐擁天下。
就在許攸心灰意冷的時候,沮授卻是出列道:「主公,子遠雖然失去了一些小節,但是大節不虧,不該如此妄作論斷的。」
說到這裡,沮授頓了頓,又說道:「至於這密令,可以派人去曹營中刺探一番,花一些精力,就可以明白真假。到時候,再做決斷不遲。」
許攸楞愣的看著沮授,當初陷害田豐,沮授,他也有份。而在這滿帳的文武都在落井下石,或是作壁上觀的時候。
幫助他的人居然是沮授。
這一刻,許攸才明白了。這滿帳的文臣,包括他都是奸佞小人,因私忘公。只有田豐,沮授才是真正的袁氏忠臣。
許攸明白了,也越發的心灰意冷。
沮授為許攸說話,也出乎了帳內的所有人的意料。同樣,也是惹得郭圖等人的不快。
「公與說笑了。小節虧損者,大節豈能立場堅定?」郭圖立刻反聲辯駁道。
這是在說許攸家人都犯法了,自然不能保證他自己不起異心。
「正是。許攸既然不義,這密令自然是偽造的。刺探軍情,大可不必。」逢紀一臉的冷笑道。連表字都不喊了。
「這,你等實在是妄自論斷。」沮授氣得臉色發情,大聲說道。
「哼。我看公與是有心包庇許攸。」審配冷哼了一聲,說道。
「好了,好了。」袁紹聽了極為頭疼,說道。緊接著,沉吟了片刻後,袁紹說道:「這件事情誰對誰錯也不好說。許攸雖然家人犯法,但本身也沒過錯、就暫時卸下職位,在軍中行走吧。至於這密令,真假也不好說。不必調查了,猛攻官渡也押後。」
袁紹這是和稀泥,即保住了許攸的命,又不信任許攸。
「孤的決定如何?」說完後,袁紹掃視了一眼帳下的文武,說道。
「主公英明。」
眾臣當然不會說袁紹昏庸,反而齊齊高呼道。沮授心下一歎,不再辯解了。至於許攸,也是心灰意冷,也不再辯解。
如此,袁紹就這麼下了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