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13
在絕大多數情況下,在絕大多數的戰艦之上,如果說不是長官有請或者是來匯報任務,艦長室這種地方其實算不上是一名駕駛員該來的地方。或者說,在極少的時候,駕駛員立下了足以讓艦長必須親自出發寬帶才算足夠的重大戰果,否則的話,出現在艦長室的駕駛員就該覺得詭異或者是冷汗直下了。
「啊啦拉嚕,來得正是時間呢!來來來來……來,坐這裡坐這裡,這。」
就是現在,就是這個時刻,剛才自己還在很理性的分析的沒道理的,會讓自己冷汗直下的狀況正在發生,卡托魯抹了一下自己留下的汗液。受到皇那詭異的泛出紅光的笑容所催促,卡托魯飄進了托勒密的艦長室,同時向在旁邊立著的洛克昂打了個招呼,但是卡托魯發現洛克昂正露出與皇簡直就像是頂犄角一樣對立著的彆扭臉色。在待命休息的時候突然被傳喚而來,卡托魯完全沒辦法想到是為了什麼事情,只得保持著自己家傳的謹慎和平靜,等待不尋常的興致勃勃的皇去打開話題。但是他先等到的是皇明顯興致很高的遞給他一個微重力環境下的飲水瓶,卡托魯正在納悶
「這可是傳統的莊園裡產出來的好東西,雖然是絕不便宜的啦,但是因為是從比利那kiang來的,所以就放心的喝吧,完全不用擔心我挪用款項去買酒喝的罪惡感啦,喝啦,喝啦,在這船上這可是為數不多的娛樂了啦,還是說你是和沙慈一樣的遊戲派系,我覺得那樣是更不好的啦,用哈羅玩遊戲什麼的。」
天人的艦長明顯心情極佳地說道。用餘光觀察了一下洛克昂雖然在抽搐但是還算正常的臉色,判斷出了即使真的是喝一點應該也沒什麼問題的卡托魯坐抓住瓶子示意了一下,回答到:「是!我就不客氣了。」正當卡托魯品味著已經有些陌生的酒的味道的時候,「啊,對了!!!」皇突然拍胸說道。因為視覺衝擊,好不容易將酒沒有噴出來的卡托魯又花了半分鐘才把酒喝下去,結果鬧了個滿臉通紅。
「卡托魯你的出身來說嘛,像這種所謂的愛爾蘭啤酒什麼的,根本算不上什麼稀奇的東西吧?」
表情讓人感覺到極度的媚,皇笑著說道。看了看洛克昂幾乎算是以抽搐的狀態運動著的臉頰,卡托魯想了一下才理解他那原來是打算要陪笑的臉部活動,所以卡托魯也跟著裝出了笑容答道:「哪裡,沒有這回事啦。」三人份的尷尬笑容在皇的單人間裡凝滯,像水泥一樣緩慢凝聚出室內就要談論討厭話題的氣氛框架。
「那麼,特地要兩位過來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現在船的狀況和人員的情況決定了只有你們兩個能前來……」
「確實……」
「自從戰鬥發生以來,從我傳出的指示就只有兩種特性:混亂和不明就裡。原本我心裡頭真正想做的,其實倒是想讓大家都清楚大家到底在和什麼人戰鬥,但是很遺憾,就那個遙遠的敵人來說,我都沒法解釋的清楚。所以現今之計也只有集中於近期的目標之上,但是雖然是這麼說,強行飛出大氣圈的本艦現在無論從人員和武備上來說都不是能戰鬥的狀態。」
這種事情,不就是屬於你艦長的裁決範圍內嗎?實在提不起勁去猜測為什麼天人的艦長會在這時候對自己提起這種事情還外帶拉上和自己算是關係最好的洛克昂陪著,卡托魯幾乎本能的將瓶子舉到嘴邊去避免需要回答的尷尬。
「所以本艦需要維修和補給,最好能有個安心的地方修養。但是麻煩的是,天人自己的基地我們現在是不敢回去了,而提出幫助我們補給的聯邦軍,天人也不是太信任的,所以是很麻煩的事情,而且眼前不是能迴避戰鬥以便緩解休整壓力的時候呢……」
自己也喝起酒的皇的眼睛,些許的露出精明和羞赧的光芒。「在這裡我想到的,就是你了。」聽到皇接著說出的話,卡托魯心想:好吧,我知道是什麼事了。
「印象中威拿家是相當龐大的集團……「
印象你妹啊,還「印象中」咧,卡托魯想了想,相當直率的回答:「是這樣沒錯,所以說諾列加小姐的意思是?」
「我希望你能和威拿家取得聯繫,幫助托勒密進行緊急的補給和維修,我知道……」
「這個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根本沒聽到最後,卡托魯就回答了。卡托魯就連洛克昂此時露出「果然是這樣」的馬臉也沒瞧,面對面地正視著眼睛眨巴眨巴的皇,再次答道:「這是完全沒有問題的事情,不知道皇小姐在顧忌什麼呢?」
「卡托魯雖然是家主,但是最近看到米蕾娜的狀態,我也不禁想要去顧忌一些事情,比如說威拿家和卡托魯你的過去。」
「瘋狂的時間早就已經過去,皇小姐該對我多些信任才是。」
「嗯,從今以後我就知道了,至於補給的地點就請你幫忙安排,等一下咱們再說這個,但是我想你們更在意的是其他的事情,我是說抵抗組織的各位,因為就現在的情況來看簡直是一團亂,其中最直觀的大概就是為什麼幾股軍事勢力像是在拔河一樣的把那個叫阿蘭多。巴基納的小伙子拉扯來拉扯去,而在這地球圈的大亂子中,天人組織會拉著你們一起……逃之夭夭……」
「確實哪,迪奧在我來之前還在抱怨我們和皇小姐一起離開那個大亂子,因為畢竟從什麼角度去看,放任潘多拉革命的主事者再次發動反亂然後視而不見,見而不管,這對我們幾個人都是很難接受的事情,尤其是五飛……」
「說起來是簡單但是也是複雜的事情,就讓我解釋看看吧。」
「就這錄像上以及戰鬥記錄來看,這次的反亂軍的王牌武器似乎是某種巨大的網絡一般的精神兵器,借助於聯邦軍的利用gn粒子來控制地球圈內的要點的通信透明度的計劃,以一個強力的……我們也暫時無法判定究竟是塞克繆感應波還是腦量子波的發信源,來達到大範圍攻擊甚至是控制他人精神的目的……那個核心系統的控制範圍是多大我們不知道,但是我們知道的是其一,地球圈接近17%的地區必定會受到影像,這是最少的,而且最糟糕的是這些地區都是聯邦的駐軍地區或者是反聯邦勢力的活動範圍,也就是說全都是軍事力量的集中點……派去攻擊那個裝置的部隊全都石沉大海,聯邦和宇宙殖民地已經都沒有在不出動壓倒數量的部隊或者是戰略兵器的前提下消滅那個地方了……我們需要阿蘭多和剎那這樣的駕駛員去……唔……」
將一口被喝完的瓶子重新扭上,皇深深呼出一口鼻息。原來如此,是這樣的麼。之前有些彆扭的身體平靜了下來而回歸到思考的安撫之下,卡托魯含了一口已經嘗不出任何味道的酒,點了點頭。卡托魯覺得確實還是有一點微微的不適感,自己是明白這種事,但就連明白這種事的自己都感到些微不適,那種覆蓋在威拿家,或者是自己和父親之間那段記憶之上的不適感,也追到了這種時間,這個地方來了……自從杜洛華把自己扯回來之後,已經好幾次了哪……
「我知道了,我這就去和五飛他們說明一下,想必知道了之後大家都會好受很多吧,至於補給的事情,威拿家會有安排的,具體的地點就還請皇小姐和我的秘書聯繫,我會讓她聯繫您的。」
「那麼就拜託了,卡托魯。」
用與之前的媚完全不同的堅毅回復了卡托魯的應允,皇頗有些單方面的行了個四不像的軍禮,這倒是又讓卡托魯有些皺眉的衝動——自己這群人連回禮都沒有個統一性哪,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但是將這種愁苦很快拋在腦後,離開皇的房間的卡托魯在心裡對自己說:不要去想太多。不管跑到哪裡,威拿家的名字都不會放過自己,自己過去的記憶也不會放過自己——這杜洛華就說過,那過去會伸出觸手直到自己時間的盡頭,用那令人不快的粘稠度纏住自己。那麼自己其實也就只有一種辦法——就是成長到能在在那粘稠中優哉游哉的去毫無阻力的游泳的程度,然後對鏡子中的自己說:卡托魯,你也是大人了哪。
算了,寧可去面對五飛那張神經壞死的臉,自己也不願意再想下去了,和那群傢伙講話雖然累人,但是比起一個人悶悶不樂的糾纏在過去的問題上,總是比較能讓人放鬆,而且自己必須去通知他們重要的情報,這樣想著然後抓住滑桿準備向前移動的卡托魯,被從牆壁上傳來的激盪給震的轉起圈來。
卡托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直到自己的腳指向天花板而頭指向地板,通道內的照明已經切換為紅色的緊急燈號,卡托魯趕緊用聲音啟動太空服手套上的吸附功能,又用一隻手射出纜繩固定住身形之後,向著格納庫趕去——現在想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是浪費時間的事情,那是艦橋上的人該操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