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11-03
小孩子不喜歡吃蔬菜水果,但是他們需要。
距離成熟還遠的人類和戰爭的關係也是如此的相似。
用我們的牙齒撕咬下名叫道德的果皮,將世界的血肉大口的咀嚼吧,將那多zhi的果肉中會讓人類成長的養分吞下。
我們,必將成長……
「這真是讓人震驚的文字,很難想像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夏露。羅倫佐。耶格合上那本從兄長那裡借來的筆記本,用自己能想到的驚歎語氣試圖獲得還在伏案疾書的夏洛特。愛德華多。耶格的注意。
「你才是那個在丹麥大學歷史系攻讀博士的學生,不是我。」夏洛特連頭的都沒抬,只是抬起沒有在書寫的左右,點了點自己的額頭。
「我偉大的哥哥能給我這些資料,我感到很幸運,我也不要求你直接給我答案,我只需要兄長大人一些寶貴的時間,不然我不知道我會不會去和我親愛的嫂子米莉亞莉雅說——我的哥哥今天又沒吃早飯,中飯也似乎沒有吃的打算。」夏露用手指將手中的筆記本彈的彭彭輕響。
夏洛特無奈的抬起頭,用極其無奈但是飽含了疼愛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妹妹。
「來吧,你需要休息,我需要能讓我覺得興奮的對話。」夏露走到夏洛特身邊,將手伸進夏洛特的腋窩處,做出用力拉人的架勢。
「你的大學生涯之中,就沒人能充當我現在的角色麼?」夏洛特無奈的站起來,陪同自己的妹妹向樓下的咖啡廳走去。
「研究生年代的同學大多是為了取得任教資格的傢伙,就算作助教的時候,班上的小男孩也只是想脫我的褲子,所以,哥哥,你很不幸。」夏露笑了笑。
「拜託,別把男人說的那麼壞,你這麼說,我聽著真傷心,」夏洛特敲了一下妹妹的頭,然後對著自己的腕部終端說,「老畢,兩份,老樣子。」
五分鐘後,兄妹二人在咖啡廳中坐定。
「所以,對我說說,你想到了什麼,你知道我是不會直接給你答案的。」夏洛特抬起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很複雜的感覺,」夏露將手肘支撐在桌子上,十指相對,「惡棍不一定會成為英雄,但是英雄一定都當過惡棍;諾亞戰爭蔓延15年有餘,他不可能會逃的掉,所以,我想,關鍵的點是時間,但是根據你的記錄,我卻無法理解……為什麼,會在那個點上,他會有那些記錄?」
「是的,時間,但是在我做出進一步解釋之前,你必須清楚一件事,」夏洛特豎起一根手指,「位置,或者說,角度,是的,角度,這是更合適的詞彙。」
「角度?」
「角度,是的,為什麼你的兄長我現在不得不每天拚命的工作,為什麼你的兄長我能得到聯邦的公開允許去持有他的日記的原稿,說穿了,是因為他認可了我看待他的角度,」夏洛特對端來咖啡的侍者點頭微笑表達謝意之後,才繼續以一種嚴肅的語氣說下去,「我從不去仰望那個紀念碑,不去仰望他的雕像,那些人的紀念所我什麼時候都不去,我只和那些一起從戰爭中走過的老人一起去他的墓前祭拜過一次,說到底,是個角度的問題。」
夏露似乎有些明悟一般的點了點頭,她知道兄長的習慣,這種短暫的停頓是給自己思考的,不是給自己插話的。
「站在一座雕像下太久的話,一旦那座雕像倒下,最先被砸死的就是那些盲信者;如果在你眼中的英雄如同雄鷹一般的話,那麼最終你要麼因為他對於你來說變得飛的太高而看不清他,或者因為他對於你來說變得飛的太高而開始覺得他變得渺小了,這兩點都是我極其厭惡的,也都是他極其厭惡的,或者說戰爭後期的他極其厭惡的,說到這裡,你明白我所說的角度了麼,我的妹妹?」
「我無法站在你的角度上,哥哥,那是不現實的事情,在你穿梭在槍林彈雨中的時候,我可是一直在大後方的醫院裡啊。」夏露攤開手,一臉的無奈。
「那時候哪有什麼大後方可言,我只是在給你講明一個要素而已,如何去對待,那是你的問題了,就像我說的,在丹麥大學讀博士的人不是我,你的思想也不是我的,我或許會因為你的男朋友對你不好而打斷他的腿,但是我不會打斷你的思想的腿,咱們繼續,拋開位置的話,就是你說的了,時間,在那個時間點出現那樣的記錄,可能確實在大多數人看來,是很奇怪的事情。」
「豈止是很奇怪,如果從時間線上來分析的話,那個時候的他為什麼會有那種思想,這……」
「暫停,」夏洛特打斷了夏露的發言,「你用了」有」這個字,你完全錯了,不是他」有」,而是他寫下了,這意義完全不一樣。」
「好吧,也就是說他僅僅是記錄下來,但是那個時候並沒有秉承那種思想去行動?」
「他那時候有個屁的思想。」夏洛特啐了一口。
夏露立刻眨了眨眼,哪怕聽過幾次,但是每次聽到她這位大名鼎鼎的哥哥對於他一直在書寫的人做出「呸」這種行為的時候,她都會覺得驚訝。
「人一旦被神化,就會開始說胡話,而那些去神話他人的人說的全是廢話,這是個很明顯的邏輯問題,我的妹妹,時間和角度——那個時候的他頂多算是個精銳的駕駛員,連戰士這個詞都配不上,所以你真正應該注意的是什麼?」
「我總算知道,為什麼你現在名聲如此之大,但是卻依然窮的還是只有一套最差環境下的兩室一廳了,哥哥。」
「你想要我怎麼樣嘛,戰爭結束剛剛十年,歷史圈子就又變得跟言情小說作家的馬廄一樣——全是又小又瘦的黑馬塗白了毛,根本就是無法接受當年的他們究竟是怎麼回事的結果,你把那小黑馬塗白了再掛上一堆裝甲,他也還是個小黑馬,所以,我經常說呸這個字。」
「你也要記得,我的妹妹,研究如何攫取權力的政治家,他/她只是個政治家,說不上偉大,那些一直在研究如何限制自己手中的權柄的,才是偉大的;對於研究歷史的,寫傳記的,其實是一個道理,自己慢慢悟吧,至於你針對於那一篇日記的疑惑,我建議你把更久遠的記錄抓出來,抓到諾亞戰役之前那個混沌的年代,找到第一次吉翁和plant政變的時候,仔細的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