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9-24
原本不會用到纜繩槍的隕石基地內部,由於重要的接合部被命中一枚重型飛彈的緣故,而暫時喪失了製造人工重力的能力,所以郭周義不得不在與夏亞還有哈曼的會議之後,以纜繩槍在基地內部的小型都市內穿行。
作為吉翁重要的非side據點之一,這「阿斯洛克」內接受了吉翁主義以及後來的扎比家的支持者的大量贊助,很多建築修築的頗有久遠年代的歐洲建築風格;而且由於失去資源開採潛力被挖空之後就被拋棄的緣故,這裡現在居住的大多也都是工程技術人員,軍事人員以及他們的家屬,並不需要在此從事生產的他們,將這個微型都市一樣的地方又做了很多修飾。
本來之前行走其間會讓自己感到放鬆的街道,此時只讓自己感到怪異——明明建築沒有變,行走其間的人也沒有變,但是僅僅因為一枚飛彈的緣故,現在所有的人就都要利用器械從手中射出鋼絲,才能做到移動。
重力,在此時,在此地,看上去是多麼虛幻的存在。
【住在地球之上,無需去時時刻刻的在意為什麼巨大的球體會產生引力,人們只要享受恩惠即可,但是住在殖民衛星上的人卻從小就要接受危機教育,必須對自己脆弱的居住環境有一個理解,如果將地球住民和宇宙住民分開來看的話,那麼,兩者對於生存的認知基點就不一樣。】——夏亞的話在腦中閃過。
【危機意識帶來的就是侵攻性,但是如何去釋放這種侵攻性,又如何去舒緩這種侵攻性呢,最後,如何去平衡;無論是吉翁。戴肯,還是扎比家,或者是我的地球歸還理論,都沒有給出答案,其實說到最後……】
「說到最後,還是只能去期待人心中的善意與互相理解,但是人生何其短暫……人生何其短暫……」繼續著哈曼說過的話,自言自語的郭周義說到這的時候,手指忽然痙攣一般的顫抖了一下。
時間頓時變得遲滯起來,每一個字都閃光的,慢吞吞的走過——
面對*時,人們會選擇將其記錄下來,傳給遙遠的未來;面對無法完全解析的可能性的時候,人們會將其記錄下來,傳給遙遠的未來;面對可能自己也無法理論化的思想時,人們會將其記錄下來,傳遞給遙遠的未來;面對……
時間,是我們永遠缺少的東西。
遲滯的光景一下子回復正常,郭周義猛的甩了甩頭,繼續向軍港附近的醫院飄去,雖然思緒紛亂,但是自己的工作還是不得不做的,雖然平白的撿了台機動戰士,還連帶其中的駕駛員,而且這份套餐中又沒有炸彈……可是……
可是,這其中怎麼看怎麼透著詭異,對方扔下精銳的重型ms和駕駛員就撤退了,根本沒有派人救援的舉動,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想利用「三而竭」的道理讓人徹底放鬆警戒,可是這裡有加上自己的三名nt坐鎮,加上強化人的k59,對方不可能躲得過nt的感應。
那麼對方這究竟是想幹什麼?
又胡思亂想,郭周義懊惱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頭以便提醒他自己的任務,自己是去確保k59的精神狀態能夠等一下立刻隨隊移動,而且回收的強化人的狀態也需要一個nt去近距離確認一下,這當然不是指身體狀態,而是精神。
一路在不停的胡思亂想和不停的拍打自己的頭中度過,以至於到了醫院門口,郭周義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被自己打成了豬頭,以至於門口勉強浮在空中的衛兵看自己的眼神是如此的怪異。
「隊長,你這是……?」出人意料的,k59已經從裡面走了出來,而本來低著頭一臉肅重的強化人在看到郭周義時,也顯得頗為吃驚的抬起了手,指著郭周義。
「啊?怎麼了?」郭周義頗有些納悶的低下了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過了幾秒鐘之後,忽然恍然大悟。
為了高機動作戰而特製的作戰服內部,都有可以硬化的納米金屬混合溶液,根據g力的大小來抑制血液的過快流動,而這種金屬一旦膨——大硬化,造成的效果就是渾身像是被吹了氣的氣球一樣鼓起來。
而自己現在這套作戰服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胸口那一大塊的「腫脹」還是沒有消退,所以看著,簡直就像是……
boobs…tits……opai……乳fang,胸部……
難怪自己剛才覺得喘不上氣來,難怪別人看自己眼光這麼獵奇,難怪……是不是需要澄清一下,以免明天吉翁內部就流傳出「愛爾摩的聖火」實際上是個人妖……?
這麼想著後果,郭周義和k59的臉上都越來越精彩,最後兩人在門口頗有些神經質的哈哈大笑起來,直到笑出眼淚。
「中尉,隊長,我有問題要問。」抹掉眼淚,輕鬆了很多的k59嚴肅的行了個軍禮。
「給予一定的時間,誰都可以變得精通戰鬥技術;給予一定的時間,誰都可以掌握大量的理論戰術;再給些時間,卻不一定誰都能變成精銳的戰士,因為在進入戰場之間,退出戰場之後,會遇到的心理問題,不是誰都能克服的,」郭周義在漂浮中,輕輕的拍了拍k59的肩膀,「拉魯老頭告訴我的,覺得聽上去有用麼?」
「似乎有一定的道理……」k59說了幾個字,又沉默了。
「但是問題總是存在於這樣的思考之外的,或者說,對於我們來說,不過了那層思考就沒法進行更加深入的思考——就是所謂的,戰鬥的意義,」郭周義長出了一口氣,「就我個人來說,我知道我在向那個意義一步一步的走進,就像一個冒險家一樣,有可能我會找到,有可能我會找不到,但是,我們,不是有用不完的機會麼?」
「那個強化人少女……扎針注射居然都要用大力,才能將針頭砸進肌肉,為了一部分的野心,為了一部分的理想,就能將少數個體的權益,犧牲到這個地步麼?」
「說個故事給你吧,她,呃,我是說副帥說給我聽的——你乘坐時間機器回到了過去,你發現人類歷史上的一大屠夫正從小轎車裡走出來,帶著他的德國牧羊犬,一步一步的走向他的啤酒館,假設我們不考慮什麼多重空間的話,那麼殺掉這個小鬍子,會救無數人的性命,你殺,還是不殺?」
「這……」
「從所謂的teleological目的論的角度來說,殺才是正確的,但是從道義論的角度來說,殺人的行為本身就是錯的,」郭周義搖了搖頭,似乎想否定什麼,「殺,還是不殺,道義論還是目的論,人類始終也沒找到一個固定的答案,這答案一直在變,但是知道的是各有個的弊端;比如說看起來很正義的道義論——不能因為對方犯罪我們就採取犯罪的手法去克制他們,這難道不是很容易造成一種誤區麼——就是這種理論的執行者自身,會陷入一種認為其他人都在和他們作一樣的事情的幻覺誤區;但是反過來說,單純的忠實結論,而不考慮過程的目的論,會被太多人用作借口……」
「你……找到立場了麼,隊長?」
「沒有。」
「真是……坦白……」
「坦白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但是如果所有的人都能夠坦白,那麼,或許會少很多錯誤,製造強化人的行為本身是錯誤的,咱們得正視這點……」郭周義沉吟了很久,才說出這句話。
「那麼,之後呢?」
「或許,等到我們的戰力足以壓潰聯邦的時候?」郭周義聳了聳肩幫,送給k59一個「誰知道呢」的表情。
「唔……」
「但是,共鳴的感覺,不錯吧?」郭周義回頭,笑著看著k59,直到對方的臉變得通紅。
「單就體型來看,隊長你比較吸引人,嗯。」k59被郭周義盯了一段時間,臉上的紅色達到頂點之後,忽然甩出這麼一句話,同時,強化人還在胸部做了一個托起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