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9-03
z國sc省上空,當地時間清晨5點30分,高度10000米,雨燕級特種運輸機的貨倉內,一名僅僅穿著著單薄的標準陸軍軍服的青年站起身,走到逐漸打開的艙門出站定,將僅僅罩在嘴部的氧氣面罩最後緊了緊,然後向身後的人伸出大拇指。
「準備投放,執行人員全身義體相關感覺器官切離完成,ir(inidividual—reality,個人真實)指數浮動在安全範圍之內,個人義體無異常,ghost—lock(靈魂程序鎖)通過防空系統檢查,準備投放,5,4,3,2,1,跳!」
青年軍官縱身一躍,跳出飛機,以每小時200公里的時速向著大地紮下去,足以殺死一個人的寒風吹過已經電子化的身體,但是關閉裡感覺器官的軍官感覺不到這種疼痛;他在距離地面已經到了一個危險的高度才拉開降落傘。
這樣的高度開傘,使得他並沒有像是一般的傘兵一樣相對來說「輕飄飄」的落在地上……
彭!!!
青年軍官雙腳著地,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掀起一片在晨光下顯得霧濛濛的煙塵,也帶起一陣風,讓那些掛在屋簷下的紅辣椒搖擺了幾下。
「趕得上吃早飯,還是先和我喝兩口?」就在青年軍官落地的前面就有一幢在這個時代之中幾乎算是只能在博物館中才能見到的竹屋,在那竹屋的門口,一個中年大叔向青年軍官擺了擺手中的酒壺。
「瀧叔叔,小侄打擾了。」青年軍官扯掉嘴上的氧氣罩,站起身,行了個鞠躬禮。
「瀧叔叔?這稱呼還真是久違了,說起來也是啊,我已經不是瀧大校了啊,坐吧,菅熙」瀧姓的中年男人指了指自己身邊的椅子,「來嘗嘗我泡的辣椒,還是說你小子已經連消化系統都義體化啦?」
瀧姓男子從手邊的小罈子裡夾出一段一段被切成彈簧狀的辣椒,放在碟子上,一股烈酒和辣椒的香味立刻就竄了出來。
「看來我還是有些福緣的,我還能品嚐些傳統食物。」南宮菅熙坐了下去,夾了一段辣椒吃。
「這幫子傢伙啊,還真是夠效率的,讓你測試現階段的軍用義體,連帶來趕我走,外加帶走丫頭,你那個混賬父親也是的,就不能分開來辦麼,單純的來串門也不行啦?」
「雨燕出動一次也不容易,您多體諒,而且……」南宮菅熙沒繼續說下去。
「我知道,你能安全著陸,便代表我這樣的格鬥教練也沒什麼太大的用處,咱們國家的義體研究都不是最頂尖的,那麼軍中的武功這樣為了殺傷敵人的東西也不會對敵人造成多大傷害,你說……是吧!」
說著,曾經是軍中頂尖的格鬥高手和武術教練的瀧忠臣擺在桌子上的一隻手就近距離的向南宮菅熙轟出一拳。
南宮菅熙輕描淡寫的用左手擋住,夾住的辣椒都不曾掉下。
「好小子,這種力道的寸拳都擋下來了,看來這新型軍用義體是成功了。」
「家父,知道您的脾氣,那邊也不是那麼不近人情的,只是有時候……」
「那些話,完全不必說,」瀧忠臣擺了擺手,「我聽你父親的安排,如果時代真的不可阻擋的話,那麼在義體兵中,我也會是拿得出來的好手。」
「您,想通了?」
「有什麼想不通的,再執著於這些所謂的自然的復古的東西,那就和那些刻意做出一大堆和肉食味道一樣的素齋的和尚沒什麼區別了,作為中華的武人,我還沒弱到需要利用那些外部記憶裝置去來達到讓自己忘記和厭惡的地步。」
「您能這樣想,真是太好了。」
「那,這事就算結了,還有件事,」瀧忠臣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笑了幾聲,「關於七月的事……我仔細考慮過了,能在時代中死守自身的會是強者,但是大概不會快樂吧,說到底,我還是想我的女兒快樂點……」
「我拒絕!!!」憤怒的女聲伴隨著竹屋的牆被打飛的聲響傳了出來。
「您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要把我努力過的一切都化作鏡花水月,讓他們消散的無影無蹤麼?!」
「七月……」南宮菅熙看著那個收回衝拳姿勢,站直身體的少女,低低的歎了一聲,又看了看少女手上滴下的鮮血,一向殺伐果決的青年軍官也低下了頭。
「怎麼,和你南宮哥哥在一塊也不高興?」作為家長的瀧忠臣倒是很淡定的喝了口酒,然後拋出一個問題。
「不高興!」青絲一甩,讓南宮菅熙覺得自己的心一抖。
「這樣啊,」為老不尊的瀧忠臣抓了抓腦袋,開始嘿嘿的笑起來,直到他女兒鼓起腮幫子瞪他的時候才再次張開嘴巴,「我是聽說,你們前三人組中的另外一個可是決定參與計劃咧,嗯,積極的參與。」
「那個渾身是疤的母狐狸,她又不是真喜歡南宮哥哥,她參加了幹嘛,給我搗亂啊!」氣憤的話語從少女那因為小時候受過傷,卻拒絕納米手術而不能張開太大的嘴中機關鎗一樣的噴出。
總覺得那張小嘴張不大是最吸引……
「你說啊,南宮哥哥,那頭母狐狸去幹什麼了啊!」聽到這個問題,南宮菅熙看了看瀧七月圓睜的杏眼,恢復了平靜。
那雙眼睛中放射出來的天真浪漫讓他產生出一種被排斥的感覺,讓他有些想念那個「三人組」中另外一人現在猶如孤狼一般的霜眸。
「她是軍人,有她的使命,和你沒什麼關係,再打探絕密軍務的話,我也不會客氣了。」南宮菅熙的臉死水一般。
「那我也參加就好了吧!」
「哎?!」
弱水三千,我這是何必呢——四小時後,在返程的飛機上,南宮菅熙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瀧七月,在心底發出這樣的感慨。
或許應該感謝神明吧,至少我的愛,還不是科學性的,這算是世界上還有非科學性的神明存在的證據麼?
想到這,南宮菅熙伸出手,在自己的心臟部位摸了摸。
但是,如果這感情也是被編輯好的記憶呢,不過大概不會吧,自己站的位置幾乎就是螺旋信息控制塔的頂端了,只要再向上爬一爬……
「七月,」南宮菅熙的思緒在進行到這的時候停住了,不自主的開了口,「有事情必須和你說清楚,一旦接入網絡,我們都會被施加保護措施,叫做mental—layer—lock,那是為了防止劇本演算被干擾的保護措施。」
「哦……那……有什麼後遺症?」少女的心裡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結果就是,我們一部分的記憶,以及由哪些記憶之上誕生的性格和人格會被封住。」
「唉?!記憶被封住,可是為什麼性格和人格也?!」
笨蛋姑娘……南宮菅熙搖了搖頭,繼續解釋:
「你現在的行為處事的方式,或者說模式,都與你經歷過的事情有關,記憶是基石啊,七月。」
「那……」
「你大概不會記得我,因為這種接觸是被禁止的,除了緊急事態下,我們是不能攜帶著現在的記憶並以其為基準去交流的。」
「就是說我會不認識你了?!」
「當成尋寶遊戲就好了,相信我們心中的一些東西會突破那層封鎖,好麼,七月?」
這樣問完之後,南宮菅熙走到瀧七月的身邊摸了摸她的頭。
是啊,突破那層封鎖,破繭而出,如果能做到的話,低頭看了看抱住自己腰部的瀧七月,南宮菅熙的眼神又銳利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