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8-31
套住來襲的新目標的框子在放大的影像的同時從unknown變成了讓拉夫爾。加洛斯和莫特格。艾斯巴達驚訝的字樣。
「迪傑?!誰在駕駛?!」正在操縱機體轉身準備補上致命一擊的莫特格在閃過粒子束之後有些驚訝的自言自語道。
白色的迪傑在掀起煙塵,向著這戰場的一角疾馳而來,在射出阻止莫特格的一槍之後略微側過身來,臨時固定在肩部的散射火箭炮開始轟擊。
千百個小型彈丸炸裂飛散開來,然後化作高濃度的米諾夫斯基粒子和煙霧在白色迪傑和郭周義駕駛的ms之間擴散開來。
天堂的雷霆跌跌撞撞的挪動了幾下,撞進煙霧之中,兩架完成轉身準備實施二次攻擊的陶拉斯頓時失去了目標。
「活見鬼的!!!」拉夫爾。加洛斯狠狠的咒罵了一聲。
剛才戰場上的干擾,那種距離,他的目標居然已經像是理解了駕駛迪傑之人的意圖一樣配合的如此之好,加上那顯眼的白色塗裝,那迪傑之中的駕駛者已經不用猜了。
「真的來了,」莫特格。艾斯巴達卻很欣慰的笑了,手指飛快的敲擊起來,「實驗按照預定計劃展開,塞克繆逸散效應探測器開啟,開始捕捉一號目標的腦波。」
如果the—end真的能夠完成的話,這樣想著,莫特格按在操縱桿上的手下意識的握緊了。
階層式戰術情緒毀滅逸散系統,如果真的能夠完成的話,端坐在指揮席上的特列斯想到這,也稍微放鬆了下來,那麼便不會再有人能阻擋在oz的面前。
但是,真的能夠完成麼,利用人產生的「情緒」去攻擊ms的機載電腦ai,零式系統的變種逆向應用,自信如特列斯,在高興之餘也不禁有點在心裡犯嘀咕。
在特列斯。克修裡那達注視的戰場之上,蘊含著高濃度米氏粒子的煙霧之中,被打的很慘的郭周義終於帶著一絲羞愧和哈曼在近距離有線連接的幫助下說上了話,但是僅僅一句話,就又將他的心打入深淵:
「我和k59來吸引敵人的火力掩護你,自己把握時機給我撤回去,現在無論如何不能徹底損失掉雷霆這台機體。」
說罷,白色的迪傑扯斷手臂上射出的電纜,身形消失在濃濃的煙霧之中。
郭周義頓時覺得身體控制權被一種刺骨的冰冷攫取了,一種難以描述的感覺像是嘔吐物一樣從喉管中湧了上來,讓他喘不過起來。
噗,一口血液將郭周義的頭盔面罩染成妖艷的鮮紅。
哈曼。卡恩的心思全都撲在如何將心愛之人安全的救出來這個問題之上,以至於她沒有去詳細感覺已經被她甩在身後的雷霆散發出來的「情緒」正在逐漸「淡化」下去。
如同被扯斷的電纜一樣,溫柔凝聚而成的繩索第一次悄然斷裂在空中。
站在此世頂點的個體以一襲白衣的形象默默的註釋發生著的一切,心口某種東西被撕扯掉的陣痛讓她周圍的程序空間也呈現出一種混雜著鮮紅與灰白的古怪態勢。
從名為人類的個體當中散發出的善意,果然只能被那些沒有任何力量的人完整,自由並且純粹的接收並作出回應麼……
那麼,隨著「鏈接」次數的增加,通過一次一次的共鳴而逐漸獲得力量的他,是不是終究會離自己而去……
奧布的戰場,k59駕機接過他的副總帥拋來的能源彈夾,已經於哈曼一起重新向著天空中的目標開始射擊。
為什麼副帥不去和……不能這麼想,k59搖了搖頭,要集中精神,和副帥的攻擊協調同步才行。
但是,好難,k59咬緊牙關,從哈曼那裡傳來的是冷靜中有些焦躁的感應波形成的壓力,而並非是能讓他放鬆並且集中的引導。
「我該說果然是哈曼。卡恩麼,但是這種程度的協同作戰,你開什麼玩笑,瞧不起人麼!」拉夫爾。加洛斯突然駕機俯衝了下去。
兩道高能的粒子束幾乎並排著向他射去。
拉夫爾下一刻作出了讓他的戰友都目瞪口呆的動作,黑色的陶拉斯機頭高高的昂起,同時分離出機頭的多佛炮,做出一個像是舊時代戰鬥機的眼鏡蛇機動一樣的動作,然後接上一個翻滾變形,在閃過兩道光束的同時,向下甩出一發炮彈。
來的真的都是精銳啊,白色的迪傑一個短暫的噴射加速,閃過多佛炮的一擊,哈曼有些苦澀的感歎到;她本來寄希望於在用強干擾覆蓋之後,利用newtype之間的感應聯動獲得一些戰鬥優勢,不過和這個叫k59的強化人之間果然沒有那種默契,明明是應該高低覆蓋的兩道光束居然幾乎是擠在一起射出而讓那黑色的ms躲了過去。
不過,為什麼他還沒有衝出已經開始散去的煙霧……?!
哈曼向煙霧中望去。
彭,彭,彭,雷霆的駕駛艙中,郭周義徵用頭一下一下的撞擊中央控制台那有些橢圓的尖端。
撤退,逃,離開,一切都交給她,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想到這,郭周義停止了撞擊,深吸了一口氣,眼中瘋狂的漩渦卻越捲越深,重要的是,剛才自己居然有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好不容易,走到現在這一步,好不容易,肩膀上開始有了重量,因為自己終於能夠承擔一些東西,可是這才多久,居然就因為能有機會拋開這份重量而高興……
可是,可是,又能怎麼樣呢,武器沒有了,機體損壞了,連跑動都費勁,機體頭部的主監視器都沒了,全景座艙裡殘缺的影像刺激著郭周義,我什麼都不能做,只能撤退了,沒有戰鬥力,沒有機動力,沒有觀察能力,連當誘餌的資格都沒有了,什麼責任都不用承擔……了?
什麼責任都不能承擔了,彭,郭周義再次一頭撞上主控制台,能夠抵擋不少撞擊的面罩在連續刻意的大力撞擊下破碎開來,碎片插進郭周義額頭和眼睛。
滿面鮮血,郭周義發出絕望的嘶吼,連看都看不到了。
沉重從來沒有顯得如此美麗,輕便從來沒有如此殘酷,規則之子的後代在肩頭的重擔被卸去之後終於再次怒吼,向世界,向伸出同一世界中他的同類們徵詢著答案,向站在他們的「軀體」之上的「人」咆哮。
(事到如今,也只能給他一個暫時的答案了麼。)
去感覺吧,去看吧,去吼吧,睜開雙眼去看吧,在什麼都不能做的時候,至少你還能去看,去感受,然後釋放出來,抓住你最後的一份沉重!
嚎!!!
「這是……?」莫特格。艾斯巴達和拉夫爾。加洛斯同時摀住了頭。
做出同樣動作的,還有幾乎所有靠近奧布的「外來人」,他們都聽到了一聲宣告著什麼一般的嚎叫。
這是怎麼了?!哈曼有些驚訝的看著與她纏鬥的兩個敵人和協同她作戰的強化人k59幾乎是同一時間停止了動作。
「我能看見了。」
雙眼滲血的郭周義緩緩地說出這句話,在「視野」中,不再是與在新人類訓練中和操控浮游炮時能看到的模糊的如同光團一般的「影像」,而是讓他覺得奇妙而又振奮的「世界」。
下一刻,彷彿世界被短暫定格又恢復了一樣,陶拉斯和迪傑又開始交火。
只是,情況不同了。
k59覺得他的ms和他的指尖都被一種莫名的力量牽引著,開始行動。
粒子束向著空中射出,準確的封死了陶拉斯的路線。
我能看見了,只要將我看到的傳達出去就好了,我唯一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