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8-27
「你知道一個王牌真正的含義麼?他不僅僅要有驚人的技術和很高的擊墜數量,更重要的是他要變成軍隊的旗幟,只要他兵鋒所指,下面的戰士便會勇猛作戰,即使一個人不是無敵的,他在無數人的支持下也是無敵的,自己好好的想一想吧,有如此優秀能力的你到底該怎麼做?」哈曼離開了,留下郭周義一個人沉思。
略微呆了一下,郭周義便立刻飛奔了出去,追上還沒走出多遠的哈曼,將她一把拉回屋子裡。
「你幹什麼,放開,要處理的事情多著呢,你要是想好了……想好了就……」哈曼有些羞怒的爭執了幾句,便在和郭周義的對視中莫名的把頭偏向一側不說話了。
「因為,我覺得,你有話沒說完,嗯,不知道為什麼,我有這種感覺,無奈,不忍,狠下心來,不知道我說對了沒有?」郭周義走上前一步,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進到貼身的地步,將一隻手搭在哈曼的肩上輕聲說到。
哈曼發出一聲莫名的歎息,隨即蘊含了極其複雜情緒的目光輕柔的落在愛人的臉上:
「我現在好痛苦,一方面,我希望我的男人能是個至少能肩負起很多東西的英雄,另一方面,我又不希望他是那麼個英雄,因為我比誰都清楚,英雄都是一群臉被踩到爛泥裡最後痛不欲生的傢伙……」
郭周義輕輕的拍著哈曼的後背,另一隻手和哈曼的手十指緊扣在一起。
「我討厭宇宙中的灰塵,我討厭下雪,你知道麼,我去過一次地球,那時候在下雪,我記得我撐著傘,因為我實在不想讓雪落在身上,感覺好討厭……」
「繼續說吧……」郭周義柔聲在哈曼的耳邊說到。
「灰燼如雪啊,宇宙間漂浮的星屑,大地上飛舞的黑灰,天空中落下的雪花,都是你的敵人們,你的戰友們,你愛的人,你恨的人,和你無關的人,這所有的人在戰爭之中化成的灰燼,他們的一切,化為星屑,化為飛灰,化為天空中落下的雪花,落在肩頭,落在髮梢之上,落在背上,最終,壓得你透不過起來;對於newtype們更是如此,最終會讓人變的容易去追逐死亡以便尋求解脫,因為,終歸,我們是人啊!」
「沉重啊,唔,呵呵,」郭周義忽然笑了兩聲,「我想所謂的魚兒和飛鳥有的時候無法互相理解就是這樣了,聽著,親愛的,可能我終會達到那個我無法承受的盡頭,我不會許下我無法達成的諾言;但是喲,你知道那種手中空無一物的痛苦麼,那種想要抱著什麼沉重的東西前行卻始終無法緊握一物的痛苦,人哪,如果身上不背負著什麼前進的話,那麼他留下的足跡就會無比的淺,很容易就會被掩蓋,至少那個人也倒下,化為飛灰,世間便在沒有他的痕跡;我,曾經手中空無一物……」
「說到底,我也是個自私的人咧……」
「可是你總會有一天覺得太過於沉重的……」
「是麼,可是我覺得如果到那個時候我真的丟掉什麼的話,我會覺得不自在……」
「該死的,我不想……」
「跟你說了不要擔心就不要擔心,作為女人,你偶爾也享受一下被愛的樂趣如何,偶爾就好,不要去擔心代價什麼的,唔,做個比方吧,」郭周義輕輕的扳過哈曼的臉,「就好像吹泡泡一樣。」
「吹泡泡?為什麼是吹泡泡……」
「吹出去的時候很絢爛多彩不是麼,可是飛高一段時間之後泡泡就會爆掉,留給吹得人一臉的肥皂味還有小小的遺憾,」郭周義將一隻手輕輕的繞到哈曼的脖子後面,「我,願意做被你吹出去的泡泡,無論是否會爆掉,消失的無影無蹤,只要能在你的注視下絢爛的高飛,我便沒有怨言,而且我相信,只要你願意一直注視著我,我可以做一隻超越物理學定義的泡泡,飛入雲霄。」
「我還是……」
「哪有那麼多還是,這麼想吧,製造動亂的傢伙其實是在通過降低地球人口為世界和平貢獻力量的英雄,而我們則是去妨礙英雄們的魔王,怎麼樣,這麼想,感覺會輕鬆一些吧?而且,現在那裡有一群屁股長在臉上,臉長在屁股上的傢伙,你去對著他們的臉說話,他們就會向你噴射臭氣和大便,你去親吻他們的屁股,他們就會從垮下對你趾高氣昂的說話,不過,如果狠狠的向著屁股踢過去的話,那麼被踢的鼻涕眼淚橫流的情況下,他們也能有所進步吧?」
「噗……什麼臉啊,屁股的,噁心,噁心死了……」
「這樣不是挺好,你還是笑起來好看,雖說臉上哀怨的時候你讓我想親下去,但是果然還是能讓我放心用後背對著你離去更好,因為那樣,至少我知道你很快樂……」
「你……也挺狡猾的……」
「我還能更狡猾的,都說得在女人不安的時候下手……」郭周義輕輕的將臉靠過去。
一小時後,一台大魔的駕駛艙中,郭周義將手套扯了扯,握住操縱桿之後,才抬頭看著趴在艙口的哈曼,點了點頭,隨後將艙門關閉。
「祝你此次行動順利。」
「是!!!」郭周義抬起一隻手在額角向前一遞,操縱機動戰士走進偽裝戰艦。
現在,現在就這樣就好了,距離越拉越遠的兩人同時在心底如此說到,同時將手指從嘴唇的部位劃過。
星海的光輝之下,無形的線中,思念流淌於兩人之間,郭周義感受著背後傳來的思念帶來的溫熱,用沉靜的目光盯著藍色的水之惑星。
灰燼如雪,但是有你將那份沉重化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