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紐約
這是一件古色古香的房間,典雅而大氣,有一個的巨大的書櫃,上面全部是線裝
古書,其中不乏珍貴傳世孤本,其中幾樣商周青銅鼎器尤為引人注目,還有價值連城的明朝成化斗彩葡萄紋足杯和清雍正琺琅器,幾幅山水真跡更是千金難買。
這樣的佈置絕非一般人可以擁有,而且無形中的氣質更是常人難以企及,正中央的手書的斗大「道」字,令人震撼,筆勢毫無凝滯,鐵劃銀勾,堪稱絕品。
一個銀髮老者正在提筆練字,歲月雖然在他的容貌上刻下痕跡,但是也賦予他歷經滄桑的成熟和沉穩,炯炯有神彷彿能穿透心靈的眼神讓人不敢正視。任何一個面對他的人都在他積累的威嚴和散發的龐大氣勢面前低頭,恭敬而虔誠。
兩個中年人必恭必敬的站在老者身後,默默無聲的等著老人練字,臉上沒有任何的不滿的表情。
在老人的鐵劃銀勾之下一首立白的《俠客行》躍然於紙上。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閒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
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
救趙揮金錘,邯鄲先震驚。千秋二壯士,烜赫大梁城。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全詩手法一氣呵成,氣勢如虹,跳躍灑脫,大有青蓮醉酒的風範。一幅字寫完了,老人拿起手邊的手帕擦了擦手問道「恨天,逆天,小龍最近怎麼樣了。」
「還是老樣子,不是整天泡在書閣裡,就是和那五個老傢伙下棋,要麼就是養花弄草。」陳逆天回答道。雖然陳無極對自己這個四兒子叫五大長老為傢伙非常不滿,但是對於這個混世魔王的四兒子自己也沒有辦法。只好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兩年了,他還沒有從陰影裡走出來嗎?癡兒!癡兒!」陳無極搖了搖頭感歎道。
「父親,我想您看錯了。小龍不是一般人,他早已經就從失戀的陰影中走出來了。現在這樣只不過是韜光養晦罷了。」陳恨天說道。最瞭解陳逸龍的並不是他的父親陳隨天,也不是他的母親趙菲雪。而是這個從小看這他長大的二叔。他們之間太多的相似使陳恨天很早就開始注意自己這個侄子了。
沉思了片刻的陳無極突然說道「恨天,你去提點一下你大哥。陳家的繼承人只有小龍一個人,讓他那個私生子給我安分一點。」
「是的,我知道怎麼做。」說實話陳恨天也並不喜歡他大哥陳敗天的那個私生子,怎麼說陳逸龍也是正統的陳氏子弟。
「好了你們出去吧」陳無極說完了便轉過身去望著牆上的那個「道」字,他的心情久久難以平復,就連他兩個二子是何時出去他都不知道。良久從陳無極的嘴裡冒出一句話來「是不是以為我老了,你們就忘了三十年前的事了,以為有機可乘了嗎?我雖然老了但是還沒到糊塗的時候。」說完「砰」的一拳轟在了那幅斗大的「道」字上,那幅字頃刻間化為了齏粉。
「二哥,那個的事情家族會議怎麼處理」陳新涵淡淡道,她當然是堅定無疑的站在陳逸龍這一方,看著儒雅卻不失狡黠神態地陳恨天這個繼承父親衣缽的二哥,原本應該為陳恨天分憂的陳新涵多少有些愧疚。
「還能怎麼辦。大哥出奇的沒有一點動靜。逸飛這孩子我認為更本就不是那塊料子,為人也太陰暗了。不過有好多老傢伙站在他那,尤其是…。陳家五支現在分不分裂就要看父親的手段了。」陳逆天回答到。
「恐怕你門還少算了一個人。」陳恨天喃喃道。
「誰?」陳逆天問道。
「難道你說的是…」陳新涵似乎想到了什麼但話沒有說完就被打斷了。
「不錯,這麼大的事他不會不管的。」陳恨天說道。
「有他在,一切就放心了。」陳新涵心中的大石頭似乎落了下了。
陳恨天歎氣道,雖然說他並不贊同陳逸龍韜光養晦的做法,但是終究是看著陳逸龍長大的。感情自然要比好像從石頭裡蹦出來的陳逸飛深厚,陳逸飛這個合法繼承人並非由長老會提出的,也不是族長命令,所以並不是正統。
「小龍那個孩子不知道在幹什麼呢?搞什麼,去了長老會兩年了還不出來,專門陪那幾個老傢伙下棋。現在危險來了自己也不知道自保,早晚有一天會被人家害了。」
「逆天,你太小看小龍拉,他兩年前就已經不是我們能看透的了。雖然在感情上挫敗但不可否認他的殺伐手段和鐵血手腕已經青出於藍了。」陳恨天對這個身為美國黑道核心的弟弟告戒道。
「不錯,經過兩年的閉關他更加成熟了,兩年前他殺伐太盛過於展露鋒芒,現在終於知道韜光養晦了。他雖然人在長老會,但恐怕早有自己的部署了。誰都不知道他什麼會出手。他在暗,別人在明,這樣一來才更加可怕!!!」陳新涵看著陳逆天說道,那眼神彷彿在告訴陳逆天小子你還嫩呢這都看不出來。
「暴風雨前的寧靜,我估計那些老傢伙要倒霉了。陳家就要變天了。」陳恨天喃喃道。
「這樣也好,應該動一動那些尸位素餐的老傢伙了,父親近些年的手段太過仁慈了。哼」陳新涵憤憤道。
一場家族紛爭正在陳家醞釀著,可怕的暴風雨即將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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