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彷彿剛剛經歷了一場颶風的洗禮。
瑞奇和波瑟夫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景象。
一隻巨龍微微展開雙翅,正站在地下室的中央。
它的長頸轉動著,扭過頭來。
巨大的頭顱漸漸的向銀月靠近,瑞奇不由得上前一步擋在了銀月的前面。
龍很不屑的噴了一下鼻子,一股強大的氣流便將瑞奇吹到了一邊。
「多麼……強大的力量……」瑞奇不由得流下了冷汗,如果它要攻擊銀月的話,我根本就沒有力量能阻止!
「放心吧,小子。」龍突然口吐人語,低沉的聲音在地下室內迴盪著。「我不會傷害她的,我保證。」
瑞奇和波瑟夫這些藥劑師們全愣住了,聽說龍族都是非常不講理的,而且火暴脾氣,為什麼這只……
龍轉動著它那對銀色的眼睛,黑線似的瞳仁豎立著,散發著野獸的氣息。
它伸出爪子,輕輕的碰了碰躺在地上的銀月,但是她沒有反應。
「波瑟夫,她什麼時才能醒來?」龍問道。
「問,問我嗎?您,您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龍晃了晃它的大腦袋,「我知道你會倒立跳舞。」
「哇,了不起,這種事連龍都知道!」藥劑師們竊竊私語起來。「看樣子他果然已經是非常有名了……」
「唔……這個,」波瑟夫此刻非常想把他身後的那些同類們踢到外面去,但是他在龍的面前還是忍住了,「因為服用的鎮定藥劑的關係,所以會等一會。」
「那麼好吧。」龍向著地下室的出口走去,它每踏出一步,大地就晃動一下。
「這麼多年沒有活動一下身體了,我很期待啊。」
「龍……嗯……這位龍先生……」波瑟夫也不知道應該怎麼稱呼為好。
「叫我銀龍吧,你們是銀月的朋友,我允許你們直呼我的名字。」
「您是的全名是?」
「吉爾吉斯?銀龍。」
波瑟夫的下巴已經快掉到地上了。「您,您就是傳說中的……」
「是的,我是這裡第一代的城主。」龍驕傲的抬起頭顱,卻忘記了這裡是地下室,棚頂的高度不足以讓他伸長脖子,結果撞在了上面,揚起了一片塵土。
「該死,好像忘記了要如何運用身體……」龍用爪子抓了抓自己的頭頂。「哦對,這個門當初好像不是這麼進來的……嗯,是怎麼來著?」龍對著門自言自語道。
另一邊瑞奇靠近波瑟夫,低聲說道:「喂?真的沒關係嗎?這只龍好像有點問題……」
「啊!想起來了!」龍突然大吼一聲,然後從它的嘴裡唧唧咕咕的說出來一串龍語,「彭」地一聲,龍的身體消失了。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但是煙塵散去後,他們發現在門口處站著一個男人。
穿著貴族的黑色宮廷禮服,他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然後發出一串笑聲,走出了地下室。
「這是……」藥劑師們面面相覷。
「這是龍族的幻化術,可以幻化成人類。」銀月的聲音突然在他們身後響起。
「銀月小姐,你醒了?」瑞奇急忙過去扶她坐起來。
銀月緩緩的張開眼睛。
瑞奇愣了一下,但是很快他就如同什麼也沒有發現一樣,詢問她是否要喝水。
銀月接過他遞過來的水杯,在水的倒影中,她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的雙眼。
銀色的雙眸,豎立的黑色瞳孔,跟那只龍的眼睛一樣。
「瑞奇,」銀月直視著他的眼睛。
「什麼事?銀月小姐?」
「我的眼睛……你覺得奇怪嗎?」
「沒有啊,」瑞奇裝模做樣的仔細端詳著,「不管你是什麼樣的我都喜歡。」
波瑟夫過來小心的檢查了銀月的眼睛,「只要不使用您的力量,銀月殿下,您的眼睛過一段時間就會恢復成原來的樣子。只有當您再次使用力量的時候它又會變成這種銀色……」
「很漂亮的銀色。」瑞奇讚歎道。
銀月微微一笑,「謝謝你的安慰,我的朋友。」她扶著對方的手站了起來。「現在我們要去幫助外面的夥伴們了。如果他們戰死了,我來負責將他們再次復活。」
是啊,一條死了五百年的龍都被她復活了,還有什麼她不能做到的呢?
瑞奇嘻笑著,「現在該輪到我們了,大家應該都累壞了。晚飯不知能不能准點開始呢?我都有點餓了。」
「波文一向很準時,你知道的。」
月亮湖邊此刻已經籠罩上了夜的色彩。
泰拉又一次將自己傳送出去後數了數對方的人數,14個。
在對方警覺起來後,她只找到機會幹掉了對方的三個法師,而且這幾個劍士中居然有一個人身上持有絕對魔法防禦的道具。
泰拉的攻擊對他來說是完全沒有作用,而且她還有幾次險些被對方抓到。
如果被抓到,哼,就真的死定了。她在心裡嘀咕著。
這幾名黑暗冒險者們本來想無視掉泰拉的攻擊,但是他們來到月亮湖邊後發現,沒有通向對面的艦橋,而且在試圖游過湖面的時候,他們被水下不明物種攻擊。
這應該是那些藥劑師們放養的某種水下生物吧,這樣他們就不能到對岸去了,不過我也殺不死他們,還真是難辦。泰拉思索著,看樣子只能拖延時間了。
「哈哈!抓到了,可愛的小雛鳥。」一道陰影突然鎖住了她的身影。
完了!這是泰拉腦袋裡突然閃過的念頭。
但是下意識的,她還是在心中默誦起傳送的咒文。
在對方的劍砍向她的同時,傳送開始了。
她只感覺到冰冷的劍在她身體上留下的最後一絲涼意,然後她便消失在了空氣中。
「沒關係,小雛鳥,我會找到你的。」對方獰笑著,從另一隻手裡撒落出一地的傳送水晶石的碎片。「等全部都被我們找到了,看你還會傳送到哪裡?」
泰拉發現,她可以感知到的傳送點越來越少了。
難道他們已經把其他的傳送水晶都找出來銷毀掉了?
突然胳膊上傳來一陣劇痛。
她這才發現,那上面留著一道深深的劍痕。原來在她傳送的瞬間已經被對方砍到了,如果再晚一秒鐘……她打了個冷戰,拿出藥品為自己做了個簡單的包紮。
看樣子,我的好運要用光了。她喝光了瓶中最後的薄荷酒。吻了吻手中的空瓶,將它丟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