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換上了一套黑色的長袍,盛著夜色,悄悄的溜進了圖書館的大門。
夜間的圖書館依然熱鬧非凡,一樓的大廳已經快變成了藥劑師們的研究所,如果不是佈雷迪嚴令禁止危險研究,這裡也許就會在某一次的爆炸灰飛煙滅了。
「波瑟夫在嗎?」一進門銀月大聲的問。
有人給她指引了方向,銀月好不容易才從人堆裡把他拉出來。
「找我有事嗎?尊敬的銀月殿下。」看著那張年輕略帶著帥氣的臉銀月非常的不適應。
「找你幫我做件東西。」
「可是我這裡還有重要的研究。」
「我這件事比你的研究還要重要的多。」
波瑟夫張了張嘴,又把後面的話嚥了回去。「好的,殿下,聽您吩咐。」
波瑟夫將銀月請到了自己的研究室裡,關上門。
銀月拿出一條項鏈。
「這是……龍晴石?」波瑟夫一眼便認了出來。「裡面有靈魂的殘片,應該是從整個的靈魂中分離出來的一小部分。」
「是的,我要求把這裡面的殘留靈魂取出,要保存好,我日後有用。還有,要向裡注入一些我的靈魂。」
「什麼?」波瑟夫想去拉自己的鬍子,可是突然發現他那長長的鬍子早就沒有了。「靈魂剝離可是非常痛苦的,殿下為何要如此?」
「這是我欠下的人情,我必須還。你不用多說了,照做就是了。」
「是……」
「還有一件事,我需要你製作出三隻眼睛。」
「眼睛?」
「一隻是人類的眼睛,另二隻是龍的。」
「龍的?」波瑟夫已經完全迷惑了,「我沒有聽錯吧?龍的眼睛?可是我甚至都不知道龍眼睛的大小尺寸。」
「很快你就會知道了,處理好這塊龍睛石後來找我,」
「可是,殿下,我沒有做過這種事情,我擔心……。」
「不用擔心。」銀月對他微笑著,「我的老師在書房裡留下了一些關於這些事情的記錄,他已經研究了二百多年,相信對你會有幫助的。」
「太好了,殿下,我們現在就去吧!」
「先處理好龍晴石,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如果我不在就去找佈雷迪,他有我書房的鑰匙。」
銀月沿著城堡的外牆慢慢的走著,圖書館頂層的萬能元素吸收水晶還在不斷的工作著。
「是你欠我的人情?」銀龍問道。
「為什麼這麼說。」
「剛才是你自己說的呀?」
「我只是那麼說說而已。」
「你只是說說?」銀龍沮喪的說。
「你怎麼了?唐?米利斯老師的研究成果馬上就要變為現實了,你就要再次擁有完整的身體了,你不高興嗎?」
「當然高興了。」
「聽你的語氣可不像是高興的樣子。」
「靈魂剝離是件很痛苦的事情。」銀龍嚴肅地說道。
「我知道。放心吧,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這件事情不能逃避」
「你真的這麼希望我能復活?」
「復活不好嗎?可以能再次站在大地之上,可以再次飛入雲中,可以去數你心愛的金幣,可以直接朝你的敵人咆哮……」
「在你眼裡,我就是這樣的一隻龍嗎?」
「嗯……還像是我的家人。」
「說下去。」銀龍鼓勵道。
「我想,我可能會懷念現在的日子,每次從夜晚的噩夢中醒來,總會聽到你的聲音。從地獄中出來的那一刻,你就一直陪在我的身邊,傷心的時候,難過的時候,你都會在。」晚風吹起銀月的長袍,在風中獵獵作響。
「在楓林城你消失的時候,我真的害怕了,但是我知道,我一定會找到你。」
「當然了,我們共用一個靈魂,你存在我就會存在。雖然可能無法相見。」
「無法相見……」銀月手扶著城牆的垛口向城外望去,「你復活以後就要回到龍族去了吧。」
「是的,因為有些事情需要確認,而且我離開了這麼久,人類都說龍族已經滅亡,我一定要回去看看。」
「我會盡快對你的龍骨進行加持,可能會把萬能元素水晶所積攢的全部能量消耗殆盡。」
「這是唐?米利斯這個傢伙計算過的嗎?」
「是的,老師當初都策劃到了這一步,結果還是失敗了。」
「不過我們會成功的,因為你已經到手了小塊半龍睛石。」
「可是它太小了,所以我打算讓它與我右眼的這塊融合,然後再用特殊的寶石與它融合,代替我們彼此的眼睛。」
「不是那麼容易的,女孩,你右眼的龍睛石離開你身體的那個瞬間你的身體就真的死了。」
「反正我已經死過了。」
「不要對自己這麼不在乎!」銀龍生氣的咆哮著。「你的靈魂離開身體後,很容易遭受到外力攻擊的。」
「這個,我並不擔心。」銀月解釋道,「我相信,我的追隨者們會保護好我的。」
「你就那麼相信他們?」
「是的。」
「你可還記得你是怎麼被人欺騙才落到如此地步的嗎?」
「我記得,可這並不代表我以後再也不相信別人。銀龍,你不是也一樣嗎?」
銀龍陷入了沉默,人類對它的背叛它不會忘記,不過它已經記不起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它也選擇相信了這個女孩。
難道說,它又有了一個像唐?米利斯那樣的朋友?不,好像感覺是不一樣的。
當它把最心愛的金幣指給她看的時候,帶著驕傲。它好像記得在它還是條小龍的時候,它的父親就是這樣把自己心愛的金幣指給它的母親看,帶著驕傲。
如果把這個女孩和金幣比較起來,嗯……我還是比較喜歡這個女孩。銀龍在思考的時候,嘴裡小聲的嘀咕著。卻忘記了銀月完全可以聽到它的聲音。
第二天,早餐的時間剛過,賓利就來向銀月辭行。
儘管銀月再三挽留,但是索利薩他們還是執意要離開,於是銀月送了許多的禮物給他們,其中就包括月亮湖的銀尾鱒,被冰系法術加持過,可以保持新鮮幾個月之久。
索利薩連提都沒有提到克塞思?貝奇的名字就上了馬車,絕塵而去。
維爾不時的回過頭去,向城堡的方向張望著。
城堡的陽台上,銀月手持法杖的身影清晰可見。
「維爾先生,您在看什麼?」賓利好奇的問。
「沒,沒什麼。」維爾轉過頭來,那個似曾相識的身影卻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看樣子回去後我們有麻煩了。」賓利壓低聲音說,「那可是大長老的長子啊,被扣下了,我們卻自己跑回來了。」
維爾苦笑著,「當然了,不過他們應該會派使者來談判。而且……這次貝奇的舉動很奇怪……」
「我也覺的……」賓利深深的與他對望了一眼,然後兩個人陷入了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