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奇,幫他翻過牆去!」銀月吩咐道。
佈雷迪走後,銀月帶著瑞奇快速的向城主府主樓跑去。
「從花園走吧,直接穿過去比較近。」瑞奇提議說,銀月也沒多想就直接向花園跑去了。
夜間濃郁的花香讓人聞著頭感覺到昏沉沉的,銀月急忙用衣服摀住鼻子,「好像這味道有毒?」
瑞奇也急忙摀住自己的鼻子。
突然夢魘打了個響亮的鼻噴,他們身上的幻境消失了。
「這種味道對魔獸也有影響?」銀月不由得收回夢魘,蹲下去仔細打量著眼前的花。
園的四周種植著玫瑰百合等花,但是園子中間的花她完全不認識。瑞奇也搖頭表示沒見過。
銀月指了指地上的花,「取幾株,藥劑師那老頭應該會喜歡的。」
瑞奇於是從他隨身的口袋裡掏出各種工具,開始準備連根把花挖出來。
銀月繼續向前走去,她想起了那天夜裡走的密道,應該就是通向這裡。
終於在花叢掩映中,她發現了一扇非常小的門,她把耳朵貼在門上,輕輕敲了一下,門發出空曠的迴響。是這裡了。她又轉回身去找瑞奇,但是她看到瑞奇正呆呆的看著他手裡的花。
「怎麼了?我發現了密道,快點走!」
瑞奇指了指地上,「你看!」
銀月俯下身仔細查看花朵的根部時,發現土層之下,居然露出了骨頭,瑞奇又挖了一棵,這次是人的頭骨。
銀月終於知道他們把那麼多的屍體都藏在哪了。
「快走,一會還有事要做。」銀月拉著瑞奇就向密道走去。
瑞奇很快的打開了門,他們進入了黑暗的小走廊。銀月一路上注意分辨方向,終於他們從銀月的房間出口跳了出來。
房間內的幻境也已經消失了,「我去找熊,他應該很擔心了。」
銀月在貼近熊那邊房間的牆上輕輕敲了三下。不一會,他們的房間門無聲的被推開了。熊果然沒有睡,他一直都在等著她。
看到銀月站在房間裡,他鬆了一口氣。不過對瑞奇的出現表示意外。
「沒時間解釋了,你先走。」銀月說道。「佈雷迪已經先回旅店通知大家了,馬車一會要到城外去,你應該能追得上他們的。」
「銀月小姐,你呢?」
銀月看著熊,表情嚴肅地:「布魯克!這是命令!」
「是的!長官!」熊幾乎想都沒有想就直接答道。
瑞奇有點傻眼了。
熊也馬上愣住了,「……這……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子……」
「熊原來叫布魯克呀?」瑞奇感到有些意外,「我還以為你原來就叫熊呢?」
但是熊卻沒有跟瑞奇打趣,「你怎麼知道的?」
「以後再說。」銀月微微笑了笑,「我在這裡還有事要做,外面鐘樓已經著火了,一會就會被別人發現了,那時就走不了啦。領主已經死了。事情變化的很快。」
熊愣了愣,「不會是……」
「不,我沒有殺人。」銀月淡淡地說,「不過如果可能,我倒是真想殺了他。」
熊離開後銀月帶著瑞奇悄出了房間,鐘樓上的火已經燒紅了半邊天,城主府裡的僕人們都驚叫著衝出來,站在庭院裡。
城防衛兵已經開始著手去救火,但是在鐘樓的底部,他們發現了他們的領主大人,已經折斷了脖子,死了。
站在鐘樓下的女孩子們驚叫著向四面逃開,衛兵們把她們又聚攏起來,呵斥著,把她們趕到院子一角。
銀月把瑞奇帶到四樓的收藏室。
「我看好一件東西,你幫我把它帶走。」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閃亮著。
瑞奇也很好奇,不過藏室內的寶物太多了,他有點眼花。「這些麼?」他指著金質器具問道。
「不,是這個。」
瑞奇走近才發現,那是一塊封在水晶樣物體內的一雙腳。
「雕塑?」
「不,左下角有名字,這雙腳的主人的名字。」
「……布魯克?」瑞奇吃驚地張大嘴回頭看著銀月。
銀月向他露出一個狡猾的表情,「把它包起來,我看好了,帶走!」
鐘樓上的大火已經蔓延到城主府的主樓上,僕人們開始從房間裡向外搶救財物。
一邊的城防衛兵企圖將火勢控制住,可是這時突然刮起了大風。
鐘樓中間的房間內,艾普莉正躺在躺椅上,巴克餵她喝下了止痛劑。
「快,快帶我離開。」她焦急地催促著。
「你終於答應跟我離開了?」巴克激動地湊到她的面前。
「離開?為什麼?這該死的老頭子終於死了,以後這些家產都由我來繼承,咳咳,我為什麼要離開呢?」
「可是,親愛的艾普莉!」巴克的臉漲的通紅,「我也可以給你你想要的這一切,這些年我一直都在幫助魔法公會收集靈魂,你知道嗎?有多少靈魂嗎?他們會給我很多錢。」
艾普莉的眼睛放射出一道光芒,「真的?」
「真的,我拿給你看,就在……」突然他停住了,然後他像發瘋似的把櫃子上的東西全部扔到地上,「這沒有,沒有!那裡?也沒有?怎麼會?」他找過了所有的櫃子,推倒了周圍所有的架子。
「為什麼沒有?不可能!」他咆哮著,揪住自己的頭髮。
「咳咳,沒有就算了吧,快,快帶我出去,這些煙好嗆人,怎麼了,上面著火了嗎?」
巴克的眼睛如同蒙塵般灰暗,「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他在艾普莉的腳邊坐下,「全完了。」
「快帶我走!你這笨蛋!想讓我被嗆死嗎?咳咳……」
巴克輕輕摟著她的腿,在上面吻了吻,「我們要永遠在一起,艾普莉,你還記得嗎?你答應過我的。」
艾普莉想踢開他,但是她全身的骨頭都斷了,痛的大叫起來。
「沒關係,艾普莉。別亂動,我會一直陪著你的。這次不管你願不意願意,我們將永遠在一起。」
「不!你這個瘋子!我不要!我要活著!我要活著享受我的人生!那一切本來已經是屬於我的了,為什麼?為什麼?我不甘心!」
鐘樓的頂層豁然倒塌,揚起的煙塵與火星直飛向夜空。
黑暗中,無人注意在城主府的樓角,一隻魔獸馱載著兩個人,飛也似地越過院牆,眨眼間便消失在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