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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四節 恐怖的歌謠與艾普莉的真面 文 / 司徒雪刃

    美麗的花園種著可愛的花;

    親愛的女孩可喜歡?

    園子裡啊流淌著紅色的河;

    親愛的女孩可品嚐?

    快來這裡呵,女孩,

    在午夜花朵會向你歌唱;

    快來這裡呵,女孩,

    在午夜鬼魂也將遠遠躲藏;

    快來花園裡呵,女孩,

    你將永遠美麗芬芳;

    那白色晶瑩地隨著花兒一起開放。

    「那是我小時候城裡流傳的兒歌,幾乎所有的小孩子都會唱。」

    「最後一句好像語句不通啊」銀月疑惑地問。

    「唱這首兒歌的時候我們通常還會玩一種遊戲。」佈雷迪並沒有為銀月解釋,他繼續往下說:

    「小孩子們到假設的花園裡玩,然後裝做睡覺的模樣,這時會有一個提前安排好的小孩子會去她們各自假設的房間去捉她們,她們躲的時候不准跑出那個假設的花園。」

    「然後呢?」銀月感覺到一絲涼意襲上她的脊背。

    佈雷迪看著她臉上的銀質貓面具,「抓住一個就被按到地上假扮花朵。直到剩下最後一個小孩子。」

    「最後一個沒有被抓住的會怎麼樣?」

    「他會得到一塊紅色的石頭,象徵著成為勝利者。」

    銀月盯著佈雷迪,「這個兒歌和遊戲,怎麼感覺有點恐怖?」

    「這就是為什麼我不希望妹妹嫁到這裡來的另一個原因。小的時候還不覺得,讀的書越多,越會發現這個小城裡,有著太多秘密。」

    可惜銀龍不在,不能幫我分析這個事情了。

    「血膏的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個並不是秘密,城裡的居民都知道領主大人家傳有種秘製血膏,據說可以讓人容顏常住。特別是女孩子,很多都是夢寐以求,希望能嫁進來。」

    「領主有幾個夫人?」

    佈雷迪聳了聳肩,「我妹妹還沒嫁進來時他就有五個了。」

    「為什麼今天沒露面呢?」

    「這個……就不知道了。」

    銀月思索著,這時熊低低的說一聲:「有人來了。」

    門很快的被打開了,艾普莉出現在門口。恬靜的臉上帶著點點羞澀。「我來帶銀月小姐參觀下這裡。

    她們相互挽著胳膊走出休息室,彷彿是兩個關係很好的姐妹。

    「貴族真是虛偽。」熊用令人難以察覺的聲音說道。「還好我不是。」

    「你不是什麼?」佈雷迪隨口問道。

    「沒什麼。」

    本?埃利納的城主府就是在白天光線也是非常的陰暗。

    高大,古舊,在缺少照明的情況下更顯淒冷。空氣中始終都漂浮著那種腥甜的味道。

    走廊的牆壁上懸掛著一幅幅圖像,銀月從她們面前走過,卻總能感覺到有一雙雙幽怨的眼睛正透過畫像在凝視著她。

    銀月留意著畫上的人物,除了在一樓的正廳她見到幾幅歷代領主的畫像外,這裡全部的畫中人物都是美麗的女子,神態各異,但卻都是美麗動人。

    看到銀月略帶疑惑的表情,艾普莉小聲的解釋道:「她們都是領主大人的夫人們。」

    「這麼多位?」

    「還只是現任領主大人的夫人,以前歷代的夫人們的畫像都被取走了,因為……實在是放不下。」

    銀月有些無語,她回首整個走廊,整整五層樓,這些全部都是本?埃利納的夫人們。

    可是整個府裡靜悄悄的,從打開的窗戶望出去,庭院裡嬌艷的花朵開的正盛,卻不見園丁或是僕人。

    「為何不見這些夫人們出來?」銀月喃喃地說道,彷彿在自言自語。

    「因為她們都去世了。」艾普莉回答說,神情卻沒有一絲傷感,相反的,銀月感覺她很快活的樣子,臉上帶著淡淡的笑,純潔的眼睛直視著她的銀質面具。

    「銀月小姐長的像天使一樣呢,讓人著迷。」

    「您也很美麗,艾普莉夫人。」

    「可是年青美貌很快就會逝去,老爺那時就會嫌棄我啦。」艾普莉黯淡的垂下了長長的睫毛。

    「老爺很快就會有新的小心肝,哈哈哈……」她揮了一下手,指向了那些畫像,「到時我也會是你們其中的一個呢。哈哈哈,你們不要著急,我會來陪你們的。」

    艾普莉的笑聲在長廊中迴盪著,聽上去讓人毛骨悚然。

    這是在告誡我什麼嗎?銀月注視著艾普莉,佈雷迪的妹妹,這個女孩子也許並不是她想像中的那樣。

    領主的藏室有三間寢室那麼大,大部分無非是一些貴族們喜愛的金質器具或是雕塑什麼的,偶爾也見到大型的畫卷和珍貴的魔法道具。

    其中一件收藏品引起了銀月的注意,開始她以為那是一雙腳的雕塑。

    這件收藏品被封在一塊類似冰質地的水晶中,而且加上了封印。

    看到銀月對此有興趣的樣子,艾普莉臉上顯出很不屑的樣子,但是還是幫她做了解釋。

    「這件藏品是老爺的一位朋友送給他的,據說原來收藏在魔法公會的陳列室裡。」

    「魔法公會?」

    「看看上面刻著的名字,聽說這雙腳的主人曾是位非常有前途的劍士。」

    原來這不是雕塑。銀月不由得仔細打量起這件藏品來,不知為什麼她感覺到有種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不會是……

    艾普莉卻繼續向前走去,「下午茶的時候我們到庭院裡去好嗎?」

    「哦,沒問題。」銀月隨口答應著。

    「這裡還有不少可去的地方,不過晚上的時候不可以到花園裡去,府後的那座鐘樓是老爺僱傭的魔法師的所在地,也是不能進去的。再沒有什麼別的禁忌,銀月小姐可以隨自己喜歡,各處走走。」

    「非常感謝你們的招待,可是我真的還有一些事情,不能在這裡多待。」

    艾普莉做出一個無奈的表情,「老爺可不捨得讓你這麼快就走了。」她酸溜溜地說。「沒準你還能成為我的姐妹呢,我們一起做個伴?」

    「夫人請不要開這種玩笑。」

    「哈,這種事誰說的好呢?血膏你嘗過了吧?味道怎麼樣?」她瞇起眼睛,「可以讓你容顏常駐,哪個女孩子不想要呢?但是能接受它的味道,真正懂它的人卻沒有幾個。那些女人們只是貪圖老爺的錢財!一吃進嘴裡就把它吐出來了,真是浪費!她們不配擁有它,不配擁有這一切!」她的面部扭曲著,手指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裙裾。突然她氣哼哼地推開銀月向樓下跑去了。

    這又是怎麼回事呢?好像跟佈雷迪說的感覺不一樣,他的妹妹不是被迫嫁給的領主大人麼?

    銀月獨自從走下樓來,在三樓的窗口處她看到艾普莉已經跑出了城主府,順著花園裡的小路,逕直朝府後的鐘樓跑去。

    「我記得她說過,不能去鐘樓。」銀月的嘴角挑起一道弧線。

    休息室裡佈雷迪跟熊依然在等著她。

    「好無聊的地方。」熊抱怨著。

    「怎麼樣?」佈雷迪關心地問。

    「發現很多有意思的事情。」銀月看著佈雷迪說,「你認為,你瞭解你妹妹嗎?」

    佈雷迪愣了一下。「妹妹小的時候父母就去世了,是我把她帶大的,我想我應該是這世上最瞭解她的人了。」

    「當初她是否表示願意嫁到這裡來?」

    佈雷迪陷入了沉默。

    銀月沒有打擾他,在休息室的椅子上坐下,拿起桌上的水果,慢慢小口咬著。

    佈雷迪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的,不過最後他還是恢復了正常。

    「現在想起來,好像……她當初是沒有反對過。不過我當時認為……」

    「你認為的就想當然的以為她也會這麼認為了是嗎?」銀月打斷他的話。

    「是的。」

    銀月的臉色從來也沒有這麼認真過,雖然她長的個子比佈雷迪矮,可是她還是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就因為你認為的想當然,才讓你與死神離的這麼近,也許,你從未真正的瞭解你的妹妹,她想要的,她想得到的,你知道麼?你都瞭解麼?」

    熊坐在一旁冷冷的看著銀月抓著佈雷迪搖晃著他。

    「為了你那親愛的妹妹,我現在失去了我重要的東西,就為了你那親愛的妹妹,我也本以為她是那可憐的受害者,可是現在看來,她比那個該死的領主還要可怕,你知道嗎?」

    「不,不可能,」佈雷迪搖著頭,「我不信!不!」

    「她期望著能容顏永駐,她不希望跟別的女人一起分享領主大人,但是在餐廳上,她是多麼的弱小,但同時她又是多麼的堅強,可是今天在樓上的畫廊裡,她有多麼恐怖你知道嗎?你的妹妹……不是一個平凡的女人。」

    「小時候她就非常聰明。」

    「還有呢?」

    「她非常想……想穿那些美麗的衣服,雖然我們那時買不起。」

    「她可有喜歡的人了?那時?」

    「當時城裡的一個魔法道具商店裡有個叫巴克的魔法學徒,」佈雷迪回想著,「記得妹妹當初非常喜歡他,經常跑到商店去找他。」

    銀月盯著佈雷迪的眼睛,由於激動兩人都氣喘吁吁的。

    「我們好像把事情想的簡單了。」銀月說,「不過這些事情只是針對我,而不是你們。」

    熊坐直了身體:「我們可以直接離開,誰都不能阻攔我。」他拿起了他的劍,「誰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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