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清婉,要不你再生幾個小寶寶來吧,到時候咱們挑一個來接替皇位……」
夏侯冽一聽就變了臉色,「還生什麼?生這兩個受的罪還不夠多嗎?有這兩個小傢伙就足夠了……」
他抱緊慕清婉,心疼地低語:「婉,咱們以後不生孩子了好不好?我不想看到你再受那種罪,如果下次你再像這一次這樣昏迷不醒……我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承受得住……」
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把他給嚇壞了,再說他又親眼目睹了她痛苦的生產過程,也難怪他這樣懼怕。
慕清婉心裡泛疼,望著他的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可是……我想生你的孩子,屬於咱們的孩子……看著他們,我就覺得很幸福,即使受再多的苦都沒關係……冽……咱們不要刻意去避免他們的到來,順其自然好不好?我不怕痛也不怕苦,這對於我來說是一種莫大的幸福……」
能夠孕育心愛男人的孩子,於她來說,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呵。
她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望向搖籃裡正和唸唸玩得正歡的兩個小娃娃,嘴上漾滿了笑意。
一直凝視著她的夏侯冽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唇角亦緩緩地揚了起來。
罷了,就順其自然吧。
昭和亦是心滿意足地捏了捏自家小公主肥嘟嘟的小嫩手,開口道:「大哥,清婉,兩個寶貝取好名字了沒有?」
夏侯冽將慕清婉的身子往自己身上攬了攬,替她掖好被角,淡聲道:「剛才還和婉在商量呢……」
「我這倒想了一對名字,非你們的娃兒莫取啊。」
慕清婉和夏侯冽對視一眼,「寶寶的名字由你這個叔叔來取也不錯,你說的是什麼名字?且說來聽聽看……」
昭和搖頭晃腦地念道:
「有詩云:羲和蓋天地始生,主日月者也;而望舒者,月御也。羲和乃日之神,望舒乃月之神,試問這個世上除了你們兩人的孩子,還有誰能當得起如此有氣勢有意蘊的名字呢?」
「羲和?望舒?」夏侯冽凝眉一想,點了點頭,「名字倒是不錯,但是羲和二字可是犯了你這個皇叔的諱了呢……」
慕清婉想了想,笑道:
「我也覺得不是很妥當,聽著倒像是和昭和是平輩兒似的……」
「咱們又不是朝廷裡那些迂腐的老傢伙,忌諱這些個幹嘛?羲和,望舒,唔,我覺得挺好,你們覺得呢?」
他看看慕清婉,又看看夏侯冽,徵求他們的意見。
夏侯冽低頭看向懷裡的愛妻:「你覺得怎麼樣?」
慕清婉咧嘴一笑,「嗯,想昭和才華滿腹,哪能有不好的啊?本來還擔心犯他的諱,既然他自個兒都不在意,那就定了這兩個名字吧,兒子叫羲和,女兒叫望舒,一個主日,一個主月,日月兼合則為明,昭示著天下清明,又可意寓聰明、明智、明察、光明等含義,挺好的,你說是不是?」
夏侯冽捏捏她的俏鼻,笑道:「咱們家可是你說了算,你都說好了,那為夫怎敢不從?」vexp。
說著轉向昭和道:「那咱們就定下這兩個名字了。昭和,謝謝你。」
昭和微微一笑,看著床上並肩而坐的一對璧人,心裡的疙瘩已全數逝去,只剩下深深的祝福,「沒什麼的,我只希望你們能幸福到永遠。」
說著,他的視線定在初夏身上,語氣裡充滿了堅定,「丫頭,咱們也要一樣。」
初夏眼中泛淚,重重地點頭,「嗯。」
慕清婉的身子一日日地好了起來,每天端來的不管是藥還是補品,她都吃得乾乾淨淨,等到坐完月子,瘦弱的身子上長了不少肉,看著她的臉色又恢復原來的紅潤,夏侯冽這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身子好起來了,有了精力,慕清婉就開始在屋子裡呆不住了,「老公,你就讓我出去走走嘛,憋了快一個月了,我都快發霉了啦……」
自從醒來以後,夏侯冽就一刻不離地守著她,並且只准她在房間裡活動,說是怕她吹風對身子不好,更要命的是還不許她洗頭洗澡,她可是從來沒有過這麼長時間不洗澡的記錄,身子都快發臭了,頭髮更是油光發亮,連她自己看了都有些厭棄,不敢相信那銅鏡裡的蓬頭垢面的女人竟然是她自己。
夏侯冽按住她不停扭動的身子,用溫熱的毛巾仔細地替她擦拭著,一邊柔聲哄道:
「寶貝,再忍幾天,等坐完月子我就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雖然這番話已經說過無數遍了,慕清婉仍是忍不住想要說服他:
「老公,其實在現代,產婦生完孩子,也不是完全不能洗澡的,也不是完全不能出房間的……放心,我的身子現在被你養得這麼壯實,不會有事的啦……」
「不行,我可不敢冒險,你乖乖的別動,我給你好好擦擦,不然你又說不舒服……」夏侯冽難得地免疫掉她撒嬌的模樣,絲毫不為所動,不由令慕清婉氣結。
「本來就很不舒服嘛,要不你也一個月不洗澡試試?」她仍不住氣惱地抬起自己的手臂往他鼻子下面蹭去:「你聞聞,聞聞,是不是很臭……天哪,我自己都快受不了了啦……」
夏侯冽將毛巾擲到有些發涼的水裡,示意旁邊的丫鬟去換一盆熱的過來,一把攬過她的身子,將自己的臉湊到她脖子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一本正經地總結道:
「一點也不臭,很香。」
「喂,哪有這回事?」慕清婉忍不住抓狂,撇撇嘴道:「如果真的很香的話,你這二十幾天來怎麼從來都不吻我?碰我?還不是嫌我又髒又臭?哼!」
低受臉位。她冷哼一聲,氣惱地別過臉去不理他。
夏侯冽苦笑一聲,心裡著實冤枉不已,忍不住將她拉轉身來,在她撅起的嘴唇上懲罰性地咬了一口,「小東西,誰說我不肯碰你是嫌你了?你這小腦袋就是喜歡胡思亂想……」
他的手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腦門兒,被慕清婉一把拉下來捏了捏,嘴裡哼聲道:
「哼,那是為什麼?以前你見了我就像是螞蟻見了蜂蜜一樣,我不准你親你還硬是要親,可現在呢?你連親都不親我……」
她越說越委屈,眼睛裡甚至還帶上了盈盈淚光。
夏侯冽無奈地歎了口氣,知道自己今天不解釋清楚是別想過關了,可是真要說出口來,還真是讓他有些難以啟齒……
他正猶疑,慕清婉卻突然一把推開了他,坐起身來,穿上鞋子就往床下面跑,他趕緊一把抱住她,在房子裡靜靜地走了一圈才小小聲地道:
「其實我不是不想親你,而是不敢親……」
慕清婉撇撇嘴,抬眸定定地看著他一副無奈的模樣,非要逼出答案不可:
「你難道不知道自己對我的影響力麼?小妖精,要是碰了你,我怎麼還能忍得住……哎……」
他歎了口氣,似是哀怨地俯身吻了吻她:「寶貝,你可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你居然還敢來埋怨我……」
慕清婉一怔,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小臉不由得發起燙來,半晌後,突然「撲哧——」一笑,在他胸膛上捶了一記,將腦袋埋進他懷裡,羞得再也講不出話來。
他看到她耳根子都泛紅了,眼中憐愛更甚,胸臆間一股激狂之火幾乎讓他壓抑不住,他深吸了一口氣,才緩緩地在她的耳朵上輕咬了一記,壓抑地低喃:
「寶貝,快些好起來吧……」
慕清婉迅速橫了他一眼,「你一天不准我出門,一天不准我洗澡,就得繼續忍耐下去。」
夏侯冽看著她嬌嗔的模樣,忍不住心裡發軟,攬緊了她,穩健的步伐又開始緩緩地在房間裡面踱起來,沒一會兒,懷裡的人兒又悠然睡去了。
他靜靜地凝視著她的睡顏,像是一輩子看不夠似的緊緊地盯著,半晌,笑著歎了口氣。
哎,真是甜蜜的折磨呢。
將她放回床上,又凝視了好一會兒,夏侯冽這才離開房間。
一出屋子,守在外頭的冷寂和冷肅他們便圍了過來。
夏侯冽沒說什麼,只是沉默地朝書房走去,兩人立刻跟上。
到了書房,他才轉身問道:「可有莫清歌的蹤影?」
「還沒有……」天下這麼大,她如果真要找個地方躲藏,再加上她旁邊還有擅長迷蹤術的高手掩護,就算他們本領通天,只要她一天不出現,也拿她沒轍。
夏侯冽心中雖然煩躁至極,但也知道自己不能強人所難,只是輕敲著桌子沉聲道:
「繼續追查,不管有多麼困難,也一定要給我找到,只要她一天不除,我就一天無法安心。」
他縱然能夠將山莊防護個滴水不漏,可是如果莫清歌硬要鑽空子,他也沒辦法預料。
更何況,她上次沒得手,以她那狠毒的心性,肯定還會再回來找麻煩……
冷肅冷寂深知他的擔憂,拱手道:「請主子放心,屬下們一定會全力以赴,盡快將她緝拿回來。」
夏侯冽揉了揉眉心,「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