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骺豞曶陳兄莫要再說下去了,小心隔牆有耳,那個雲驚天可是雲丞相的公子,當今太后的親侄,聽說皇上見了他都要讓三分吶,更何況咱們這些沒權沒勢的小老百姓,你這話在我們兄弟之間說說就罷了,千萬別對外張揚,若當真被有心人聽去,可是要遭牢獄之災的吶。」 幾人又是一陣嘀咕,聽那口氣都是難掩對當今朝廷的不滿,夏侯冽聽在耳裡,臉上的表情漸漸淡去,嘴唇越抿越緊。
昭和觀他神色,忙湊近壓低聲音道:。二哥,咱們要不要借這個機會跟雲嵐山談一場交易?」
夏侯冽眼睛微瞇,。我正有此意,你派個人去盯著隔壁那幾個人,咱們利用這個好好唱一齣戲。」
夏侯冽是那種一旦下了決心就雷厲風行的人,當天下午從鳳凰樓回來便快馬加鞭趕回了京城,而昭和則負責聯絡被雲驚天迫害的苦主搜集證據上京告御狀,雲驚天身上背了三條人命,就算是皇親國戚,恐怕也逃不了律法制裁,有了這個籌碼,再加上那份萬民書,看來這次雲嵐山那幫人想阻止夏侯冽實行科舉和三省六部制都不可能了。
只要能實行,就是一個好的開始。
慕清婉心情也極好,這證明,離她出宮的日子已經越來越近了。
到了晚上,用過晚膳,慕清婉跟暖暖玩耍了一會兒,正要寬衣睡下,突然一個東西從衣服裡滾落出來。
她彎腰拾起,仔細一看,竟是一張羊皮紙,上面寫著一句話:。北燕發兵,西楚有難。」
而那字跡……居然是恆之的?
她驟然想起今天在大街上碰到的那個黑衣男人,難道是恆之特意讓他來報信的??
腦海裡不由得想起了如意那張小臉,鹹城鬧饑荒?鹹城是北燕和西楚的交界地帶,鬧饑荒難道就是因為兩國在打仗?
好個夏侯冽,一面在這邊對她虛情假意裝深情,另一面卻暗暗對西楚下了殺手?而她竟然被蒙在鼓裡毫不知情?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驚痛難抑,虧她今天還想著以後兩人要好好相處,沒想到才一起了這念頭,上天便給她這麼大一個當頭棒喝?
是她太過愚蠢了,居然漸漸地被他假裝的溫柔收買,漸漸地對他卸了心防,漸漸地相信了他,以為他當真不會再拿西楚相威脅,以為他當真會遵守跟她簽的協議,卻沒想到他骨子裡仍然是那只對西楚虎視眈眈的嗜血老虎。
她居然忘了,他那樣恨西楚,那樣恨慕家的人,這樣的恨意又豈是如此輕易就能夠釋懷的?
她倏地捏緊手中的羊皮紙,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得馬上想辦法。
可是北燕和西楚隔著千山萬水,她就這麼一個弱女子,如何能救呢?
夏侯冽既然這麼煞費苦心地隱瞞著出兵西楚的事,此時去找他理論也無濟於事,昭和雖然是真心把她當朋友,可是如果這關乎國家利益,說不準他會站在那邊,如今看來,只能靠自己了,幸好,恆之之前說過,有什麼事情可以去洛城的福來客棧找福掌櫃。
想到這裡,她立即重新穿上衣服,正要往外趕,一團白影突然閃了進來,她嚇了一跳,定睛一看,原來是暖暖,她此刻沒工夫逗它,剛想召喚它去榻上睡覺,它猛地撲了過來咬住她的裙角就往外拖……暖暖,快放開我,我還有急事,乖,快鬆開……」
慕清婉蹲下身子就想將裙角從它嘴裡扯出來,可是它卻嗚嗚地叫著,完全不顧她的反對,依舊將她往外拉,別看它小,可是已經長得很壯實,慕清婉都有些拉不動它,她也不知道它到底要帶自己去哪兒,心裡著急著去找福掌櫃的事,不由得有些生氣地呵斥道:。暖暖,你不聽話當心我不要你了,快點鬆開,我有急事……」
正說著,靜謐的夜裡突然響起一聲尖叫:。來人吶,快來人吶,養頤齋走水啦?快來人吶……」
養頤齋?那不是奶奶住的屋子?
難道剛才暖暖就是將她死命往外扯就是因為這個?
心裡一驚,來不及多想,她就一陣風似的衝了出去。
一出屋子,這才發現紅色的火光已經染紅了半個天際。
等趕到養頤齋的時候,就看到楚雲繡和瑾如嬤嬤也是氣喘吁吁,似乎也才從遠處趕過來。
那大火藉著風勢越發燒得旺了起來,就像是要吞噬一切的妖怪一般,火舌從東廂逐漸地往中央蔓延,幾乎把整個養頤齋都給燒紅了……奶奶呢?」看到瑾如嬤嬤,慕清婉趕緊抓住她的手,連她自己都沒發覺手正抖得厲害……主……主子還在裡面……」瑾如嬤嬤也是嚇壞了,看著那沖天的火光直打哆嗦。
偏偏這時候整個行宮只剩下她們四個人,冷意被夏侯冽派去桃源村訓練那些龍影衛,昭和也還沒回來,夏侯冽派在這裡暗中保護的暗衛竟然一個都沒出現。
慕清婉當機立斷,很快到一旁的井裡和楚雲繡合力打了一桶水上來,兜頭淋濕了全身,又拿了兩塊帕子淋濕了拽在手裡,轉身便飛快衝進了火海,速度快得連楚雲繡想要拉住她都來不及……娘娘……」瑾如嬤嬤和楚雲繡看著慕清婉的身影瞬間被火舌吞沒,都忍不住失聲尖叫起來,雖然她們也想救人,可是火勢太猛,這樣進去,等同於送死。
這一瞬間,在養頤齋外,除了烈火中不時傳來嗶嗶啵啵的響聲還有橫樑斷裂倒塌的聲音外,竟是死一般的寂靜,瑾如和楚雲繡眼看著大火燒斷了整個養頤齋的大梁,屋子在一瞬間傾頹了大半,她們哭得連力氣都沒了,只能怔怔地望著面前的一片火海,宛若石像。
暖暖不斷地發出哀鳴聲,聲音淒切無比,一刻不停地圍著著火的屋子繞來繞去。
這整個已經是一片火的海洋了,沒有人可以出來的。
正在這時,昭和突然快步跑了過來,一看養頤齋起了火,忙急道:。祖母呢?」
瑾如一看到昭和,就像是見著了救命稻草,哭喊著道:。主子……主子還在裡面……剛剛皇后娘娘進去了……」
還不等她說完,昭和便一頭衝了進去……王爺——」
在瑾如和楚雲繡的驚呼聲中,一道白影也跟著昭和衝了進去。rbjo。
養頤齋裡,四濺的燈油引燃了一切,濃煙滾滾,火焰綻放著炙熱的力量,正在房間裡翻滾著,肆虐著。
慕清婉好不容易找到蘇涵芷,她因為才做了手術身體異常虛弱,再加上濃煙火嗆,已經暈了過去……奶奶——」
慕清婉呼喚一聲,卻沒有得到回應,她撈起她虛弱的身子,忙將手上的濕帕子蒙在她臉上,在腦後打了個結,自己也用另一塊濕帕蒙住臉,然後一把抓過蘇涵芷的手,將她背到背上便往外走。
那妖魅的火花就在她身邊綻放,可她卻好像沒有看見似的,可是火勢猛烈,再加上慕清婉原本身體就瘦弱,現在還要背著蘇涵芷,而且要一路小心避過燒斷的橫樑和燃燒的傢俱,沒走多久就開始氣喘吁吁了。
雙腿已經開始打顫,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停下,如果再不出去,火勢藉著風勢只會越燒越旺,如果出口被堵住,她們就出不去了。
身上已是大汗淋漓,濃煙熏得眼睛都睜不開了,火舌炙烤著身體,讓她只感覺自己就像是身在蒸籠中一樣,完全透不過氣。
她將背上的蘇涵芷又抱緊了一點,查看了一下火勢,正想迅速從角門闖過去,沒想到剛走到下面,一根燃著大火的橫樑便砸了下來……小心——」
昭和用力揮開眼前的濃煙,正要開口喊慕清婉,便看到這樣驚險的一幕,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一個縱身便撲了過來。
可是還是來不及了。
慕清婉只來得及鬆開蘇涵芷,讓她小心避過橫樑,自己的左腿卻被橫樑砸中了……啊——」
她頓時疼得渾身冒冷汗,昭和一下子撲了過來,忙幫她搬開壓在腿上的橫樑,伸手幫她撲滅了褲腿上的火,焦急道:地清還裡……清婉,你怎麼樣?腿還能不能動?」
慕清婉雖然痛得直抽冷氣,但是見到昭和來了,不由得鬆了一口氣,至少奶奶有救了,而且照現在這個狀況,已經容不得她再磨蹭,如果再耽擱,到時候三個人都出不去。
她看了看昏倒在地的蘇涵芷,咬咬牙道:。昭和,我沒事,你快背著奶奶,我慢慢在後面跟著,快,再遲些等下都出不去了。」
昭和心裡雖然著急擔心她的狀況,可是她說得有道理,只得點點頭,一把背起蘇涵芷,將手伸嚮慕清婉,。來,清婉,我牽著你。」
慕清婉連忙爬起來,可是剛一站起,腿上一疼,又跌倒在地……清婉,你怎麼樣?腿是不是很疼?」。不……我沒事……」慕清婉咬牙忍住疼,道:。昭和,這樣子不行,你先護送奶奶出去,要是帶著我,恐怕到時候我們三個都會困在這裡。」。那怎麼行?」昭和一聽急了,伸手就要拽過她,卻被慕清婉擋住:。昭和,現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你快背著奶奶出去,再回來救我,我不會有事的,相信我?」
昭和看著她堅定倔強的樣子,知道再說也沒用,只得低咒了聲,再次看了慕清婉一眼,背著蘇涵芷快步跑了出去。
見他消失在花廳門口,慕清婉知道,只要穿過花廳,就是出口了,不由得放下心來。
她查看了一下周圍的情勢,發現在剛剛他們說話的功夫,臥室裡的火勢又旺了些,剛才昭和一走過去,前面那道牆就坍塌了,正好擋住了往花廳的路,。轟。」
養頤齋又是一個傾塌,前殿已經完全垮塌,後殿也開始搖搖欲墜,幾乎沒剩下幾跟柱子在支撐著殿頂,周圍已然是廢墟一片。
她正想挪動腳步,眼前忽然閃過一個白影,她揮了揮濃煙定睛一看,竟然是暖暖。
暖暖一下子撲了上來,咬著她的裙角就開始往與出口相反的方向拖……
火勢越來越大,外面的瑾如和蘇涵芷已經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桶一桶的水澆下去,完全不起任何作用。
就在她們已經絕望的時候,那洶湧的火焰中,那可以焚燒一切的火紅中,一道黑影突然踏火而出。
火焰在他身後跳躍,疾風在他身後飛揚,昭和背上背負著已經被濃煙嗆昏過去的蘇涵芷,踏火而來。
瑾如和楚雲繡看著眼前這一幕,震驚得都說不出話來,只有那麼呆呆的看著,呆呆的看著。
直到耳邊傳來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快……你們快照顧祖母,我進去救清婉……」。她在哪兒?」
行到半路的夏侯冽突然感到胸口一陣悸痛,一股不祥的預感襲了上來,在心神不寧的不斷攪擾下,他不得不放棄回京城的打算,立即招呼了隱在暗處的暗衛,調轉馬頭往行宮趕來。
卻沒想到回來撞見的竟是這樣一幅畫面。
整個行宮烏煙瘴氣,養頤齋陷在一片火海中,祖母暈倒在地,昭和一身狼狽,瑾如和楚雲繡都是淚眼婆娑。
唯獨沒有見到那個女人?
他的心裡突然湧起一股不祥之感,連聲音都不自覺地有些發顫……她剛剛不顧一切衝進去救祖母,等我趕到的時候,她為了救祖母自己被橫樑打中了,現在還在裡面……」
昭和的話還沒落下,夏侯冽的身影便消失在火海中……皇兄——」。皇上危險——」。皇上——」
跟隨夏侯冽進來的暗衛也驚呆了,在眾人的尖叫聲中,突然耳邊響起震耳欲聾的轟隆聲,整個養頤齋都倒塌下來,那劇烈的聲音幾乎要再天際都炸開一條縫……不——」
昭和撕心裂肺的聲音響徹天際,看著倒塌的房屋,他雙目赤紅,如受傷的孤狼一樣站立著,聲音穿透茫茫天幕,迴盪在這深深宮苑之上。
他的身子一躍,想也不想就要朝那片依舊燃燒著的廢墟撲去,卻被旁邊的冷寂死死抱住,。六王爺,千萬不要衝動,如果皇上真的出了事,北燕還要靠王爺來掌握大局啊——」
這面前是熊熊大火,養頤齋已經垮塌的不像樣子,這裡面若是有人,這樣的情況下還能有什麼人。
更何況,如今的北燕,如果皇上出了事,六王爺再出事,那不是把江山拱手相讓了嗎?。難道讓我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倆死嗎?」昭和哭得撕心裂肺,赤紅的眼睛宛若血窟窿……請王爺以大局為重?」冷寂拱手恭敬道,。唯今之計,只能趕快把火撲滅,或許皇上他們還有一線生機?」
昭和暗沉的眸子閃過亮光,快速地抹了抹臉道:。快——快打水救火——」
夏侯冽靜靜地坐在床邊,看著床上的女人平靜的睡容,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女人這樣狼狽過,即使是以前被他逼到絕境,她骨子裡那股堅韌和倔強都絲毫不褪。
這個女人,他承認,從來沒有看懂過,新婚夜褪去處子之身的驚慌失措,夜宴上的機智才思,遭到威脅後假意的恭敬順從,那次被綁架受傷後的委屈撒嬌,在洛城文會上的驚才絕艷,給皇祖母做手術的鎮定自若……
腦海裡閃過一幕一幕的畫面,鮮活如發生在昨天,他這才知道,自己竟然不知何時已經將她的一顰一笑,一嗔一怒,全都深深地印在了腦子裡。
他一直以為這個女人並不值得愛,一直以為她是蛇蠍心腸,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儘管,在一點一滴的相處中,他已經逐漸意識到了自己可能判斷錯了,可是,男人的尊嚴和面子卻讓他怎麼也不肯承認。
直到,她今天用如此勇敢的舉動徹底顛覆了他對她過往的判斷,她是真的將皇祖母當成了自己的親人,並不是他曾以為的利用,她也並不是他以為的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蛇蠍女人,試問,有誰會以生命為代價,去救一個她只看做是棋子的人呢?
只有真正地將這個人看得比自己的姓命還重要,才會在那種生死關頭做出那樣的抉擇。
當他接住她暈倒的身子,看著她渾身是傷時,這才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徹骨之痛,一如當初看到她被蘇家那禽|獸鞭打得傷痕纍纍的心情。
現在想起來,他竟然發現,他們認識以來,她真心笑出來的時候卻是那樣少,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她一次次的受傷,一次次的難過,一次次的就這樣靜靜地躺在他面前,讓幾乎無所不能的他,也只能無能為力地看著,守著。
他伸手執起她纏繞著繃帶的手,緊緊地貼在自己臉上,就是這雙手替他的祖母擋開了那些灼熱的橫樑,就是這雙手替他的祖母擋開了火焰,就是這雙手將他的祖母從火海裡救了出來。
明明生得如此纖弱,卻在最危急的時刻,做出了常人難及的勇敢舉動。
他的眸光移到她細緻的臉上,這張臉,明明上午還在他面前歡喜地笑著,沒想到才幾個時辰不到,這張小臉上,就只剩下緊閉的雙眸,緊蹙的秀眉,臉上一直在不斷往外冒的冷汗,還有幾條刺眼的紅痕。
這樣狼狽的她,絕對稱不上好看,甚至可以說是很醜,可是他就是覺得美,簡直美若天仙。
他傾身吻著那一道道紅痕,一一吻去她臉上的冷汗,細細的吻裡,帶著珍視和疼惜。
連他自己都沒發覺,自己的眼睛裡泛著幾乎可以溺斃人的萬丈柔情。
不過,這卻沒有逃過早已推門進來,已經在旁邊站了許久的昭和的雙眼,他在心底歎了口氣,道:。皇兄,你也受了傷,還是回去養著-,這裡交給楚姑姑照顧就行了。」
夏侯冽聽到聲音瞬間抬頭,不敢置信一向警覺姓極高的自己既然連有人站到了身邊都沒發覺。
如果來的是想置他於死地的敵人……
他不敢再想下去,也不敢再想床上躺著的這個女人到底在他心裡佔了多大的份量,竟能讓他失神至此?
低頭瞧了瞧自己手臂上的繃帶,傷口上似乎還存留著火焰的灼熱感,目光移到慕清婉也纏著厚厚的繃帶的左腿,眸色變得暗沉無比,他不敢想像那根橫樑打在她身上該是多麼的痛……昭和,你跟朕來一下。」
說著,他站起身朝外走去,走到外邊,叫了楚雲繡過來,囑咐道:。好好照顧她,醒了馬上來通知朕。」
昭和一路跟著他走到書房,卻沒想到前面的人會突然停下腳步,要不是反應及時,差點就撞到了他的背上。
夏侯冽迅速轉過身,。查得怎麼樣了?」。目前還沒有查到著火的原因。」
昭和小心翼翼地應聲,知道這股氣皇兄已經憋了很久了。
他忘不了當皇兄在暖暖的指引下找到慕清婉時,見她毫無知覺地暈倒在地時的臉色……冷寂他們到底是幹什麼吃的?過了這麼久還沒查出來?朕對他們太過仁慈了是不是?」
夏侯冽陰沉著臉,黑如墨色的雙眸閃爍著冷厲的光,他只要一想到慕清婉剛剛死氣沉沉的躺在床上的樣子,他就恨不得毀天滅地……皇兄你先別動怒,當心身子。」昭和摸摸鼻子勸道,正說著,門口傳來冷寂的聲音:。主子,冷寂求見。」。進來。」
夏侯冽在一旁坐下,看了冷寂一眼,問道:。可是有消息了?」。回主子,初步判斷,這次大火並不是意外,而且放火之人應該對行宮裡的情況非常熟悉,正好是趁太皇太后身邊沒人才下的手,而且據暗衛們說著火之前是皇后娘娘派他們去城東接應六王爺,可是六王爺並不在城東,由此可判斷,必是有人假扮成娘娘的模樣,意在引開那些暗衛好趁機對太皇太后下手,瑾如嬤嬤她們也說當時聽到有人在大聲喊養頤齋著火了,她們才得了信趕過去的。」
夏侯冽冷靜下來,輕叩著桌面,。那個喊話的聲音她們可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