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糾纏不休,房門突然從外面打開來,一抹紫色從外面緩緩而來。舒骺豞曶
紅衣女子在看到紫衣男子進來後,立即鬆開了慕清婉,到一旁站立,恭敬道:「主子。」
順著她望過去,慕清婉所有的掙扎立即停了下來,美眸怔怔地看著眼前的男子。
紫衣男子淡淡地揮手:「緋衣,你下去吧。」
緋衣再次深望了慕清婉一眼,眼睛裡的恨意一閃即逝,隨即開門離去。
這人身著一襲紫衣,不同於以往的白色,更顯得清俊貴氣,他的臉上依舊是她熟悉的溫柔笑意,瀲灩的藍眸裡滿滿的都是寵溺。
好半晌,慕清婉都無法回神,愣愣地看著他溫柔地笑,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停下,輕喚:「清兒。」
慕清婉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兩年了,他終於又出現在自己面前,竟讓她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她曾想像過無數次兩人再見的場景:
在西楚皇宮,她想像著他來跟父皇母后提親;在來北燕和親的路上,她想像著他如天神般降臨,將她從花轎中劫走;甚至在北燕皇宮,每一次被夏侯冽逼到絕境時,她都曾期盼過他能從天而降,將她帶出那個牢籠。
可是那些場景都沒有發生,在她已經漸漸認清事實,漸漸絕望的現在,他,突然就這樣毫無預警地出現了。
她愣愣地站著,眼睛片刻不離地看著眼前熟悉的眉眼,好像他下一秒就會消失,她只能趁著這短短的時間,將他刻進骨血裡。
眼眶越來越熱,喉嚨好像堵了沙子,刺得又癢又難受,他高大的身影都漸漸地在眼裡模糊起來,她用力擦去,依舊看著他,小心翼翼到好像怕自己稍離一下,他又會消失,再也看不見。
一隻溫熱的大手撫上她的臉,溫柔地替她擦著眼淚,看著掉得越發厲害的淚珠子,他無奈一笑,伸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
「小傻瓜,怎麼又哭了?見到恆之哥哥不開心嗎?」
熟悉的動作,熟悉的表情,熟悉的聲音,一切一切,都是那麼熟悉,那麼真實,她不是在做夢,這一切都是真的。13603500
他,真的回來了,回到她身邊了。
慕清婉顫抖地伸出手去抓住他摩挲著她臉的大手,緊緊握住,嘴裡喃喃道:
「恆之哥哥,你終於來了,我以為……我以為今生今世都見不到你了……」
赫連恆之伸出雙手捧住她的臉,與她額抵額,兩人呼吸相聞,慕清婉聞到了那股熟悉的沉香味道,一下子將她緊緊包裹住,讓她無比的心安。
他溫潤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傻瓜,恆之哥哥說了會一直在你身邊,又怎麼捨得離開?」
看到她眼底一閃即逝的黯然,他幽幽地歎了一口氣,親吻著她的額頭:
「我知道,是恆之哥哥不好,讓你受了委屈,當年我回到東墨便跟父皇提了咱們的親事,父皇聽聞我執意要娶你,便把我圈禁在王府裡,派了重兵守衛,我幾乎是與世隔絕,就連你到北燕和親的消息,都是到了後來才知道的……」
她想起了赫連墨霄所說的恆之為了對抗東墨王甚至不惜以死相逼,心裡一酸,想說點什麼,可是出口全是哽咽,想著自己的遭遇,想著恆之的遭遇,原來他不是不來救她,而是身不由己,難道這當真是命運弄人嗎?他們注定無法在一起?
她伸出手,環住他的脖子,將自己的臉埋進他的脖子裡,緊緊地抱著,汲取著溫暖,也給予他溫暖。
兩人靜靜地相擁,慕清婉的淚不斷地流下來,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為高興,還是悲傷,只知道怎麼也止不住眼淚,嘩嘩的像要流個痛快。
赫連恆之輕輕鬆開她,俯身吻上她淚濕的美眸,她薄如蟬翼的睫毛不住地輕顫著,心就像泡在酸水裡,酸酸軟軟的難受,可是又夾雜著一絲絲的甜味。
她閉上眼睛感受著他的吻,額頭,眼睛,脖子,臉頰,耳垂,細密的吻落在每一處,那種如捧在掌心中,生怕一不小心碰碎了的的珍視,讓她的心甜得就像浸在蜂蜜裡。
洞開的窗戶帶來了涼涼的風,可是她卻感覺不到一絲冷意,只覺得全身暖烘烘的,彷彿又回到了年少時兩人一起在縹緲峰的時光。
一簇火焰在赫連恆之的藍眸升起,薄唇漸漸沿著下巴的優美曲線開始滑向她瑰麗的唇瓣……
慕清婉察覺到他的動作,腦海裡不知怎麼的,突然閃過夏侯冽強硬霸道地吻她的畫面,心猛地一跳,下意識地別過臉,他的吻最終落在了她的右臉上。
藍眸頃刻間閃過一抹戾氣,不過轉瞬即逝,慕清婉抬頭看向他的時候,那裡只剩下那如被人遺棄了似的受傷。
「為什麼?」他的聲音很輕很輕,可是她知道,他生氣了。
看著他越來越冷的臉色,她知道不能再沉默下去,忙解釋道:
「以前你從來不吻我的嘴唇……所……所以剛剛你突然……我有……有些不習慣……」
說到最後,連她自己都覺得這樣的理由很蒼白無力,她不是愛他嗎?為什麼他吻她一下她居然會抗拒呢?好不容易能跟心儀的男人親吻,幹嘛沒事想起夏侯冽那個惡魔?
從小到大,恆之雖然從未在她面前發過怒,可她知道,他也是有脾氣的,而且越是這樣溫文爾雅的人真生起氣來越是驚天動地。
還記得那一次,他們被大雨困在一個山洞裡,後來遭遇狼群襲擊,她親眼看見他全身籠罩著戾氣,赤手空拳打死了數十隻狼,那血淋淋的場面,要不是親眼目睹,她都不敢相信那真的是她溫柔善良得連螞蟻都捨不得踩死的恆之哥哥。
現在被她這樣明目張膽的拒絕……
她垂下頭,不敢去望他的臉。
赫連恆之歎了一口氣,牽著她到桌子旁坐下,苦笑著揉揉她柔軟的髮絲:
「好了,別哭喪著臉了,我這不是沒怪你嘛。放心,既然你不喜歡,恆之哥哥不會勉強你,我會等到你心甘情願的那一天。」
慕清婉看著他這模樣,心裡更是難受,她怎麼忘了,就算再怎麼生氣,她的恆之哥哥都捨不得傷害她一分一毫的啊。
沉默了會兒,為了兩人不在這個話題上打轉,她只得轉移注意力道:「恆之哥哥怎麼會出現在北燕?」
赫連恆之笑著幫她捋了捋被風吹亂的髮絲,溫柔道,「本就是來北燕找你,卻不想在這裡會遇上,為了掩人耳目,一時情急,就只能讓你受點委屈了。」
「那個連公子……」
「他是我的親信。」他伸手細細摩挲著她的嫩頰,嘴角帶著她再熟悉不過的溫柔笑意。
慕清婉想起夏侯冽的話,她心裡一刺,滿臉心疼地望著他,憂鬱了一下,最終還是委婉地問道:
「那……那你父皇怎麼會肯放你來北燕?」
赫連恆之的臉上迅速閃過一抹痛苦,突然一把扯過她抱進懷裡,緊緊地抱著,好像要從她身上吸取力量心裡才能不那麼痛。
好半晌,慕清婉才聽到他略帶瘖啞的聲音:
「父皇……父皇已經死了……」
她身子一震,想起那句「弒兄弒父」,難道……
不等她問出口,赫連恆之便繼續道:
「一個月前父皇病危,臨死前當著我母妃和宮人的面,立下了由我繼位的遺旨,可是在東墨,誰都知道在眾皇子中,大皇兄和二皇兄的勢力最大,而當時大皇兄已在前往北燕的路上,而我被軟|禁在王府裡,根本沒人能與二皇兄抗衡,他便趁機發動政|變,母妃怕二皇兄會對我不利,便提出了以父皇的遺旨來交換我的自由,卻被二皇兄悍然拒絕,為了滅口,他們殺光了所有伺候父皇的宮人,甚至還逼我母妃為父皇殉葬……」
慕清婉倒抽一口冷氣,手心也開始冒汗,不由得握緊了赫連恆之微微發顫的手,「後來呢?」
「我母妃一面與他們周旋,一面偷偷派親信出宮來找我,並給了個我一道兵符,憑它可以調動東墨所有兵馬,那是父皇為了以防萬一給我和母妃的護身符,當我得知消息帶著兵馬趕到宮裡的時候,看到的卻是母妃七竅流血而死的血腥一幕,等我走到近前,母妃的口內已經開始溢血,她厲聲驅趕我,叫我走,我上前抱住了她,她揮手給了我一巴掌,嘴裡的鮮血噴到我的臉上,她仍是推搡著我,一直到氣絕……」
他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甚至仍是笑著,卻是述說一個如此殘酷的過去……
「別說了……不要再說了……」
曾經的明朗少年在歷經劫難之後也學會了隱忍和偽裝,看著他明明心痛如絞,卻仍然淡笑著的模樣,慕清婉只覺得心臟像是被利刃給剖開了,痛得無法呼吸,她緊緊地回抱住他,哽咽道:
「恆之哥哥,在我面前不必隱藏自己,如果想哭,就哭出來吧。」
親眼目睹自己的母親慘死,這該是怎樣的悲痛哀絕?停纏掙抹。
藍眸裡終於泛出了水光,「如果不是為了迷惑二皇兄他們,給我贏得時間調集兵馬,母妃她就不會死……」
慕清婉抬起淚眼望向他瘦削的面龐,原來她在北燕皇宮痛苦掙扎的時候,他也正處在生死邊緣,那樣血腥的宮廷政變,其中的危險詭譎,刀光劍影,又豈是這麼簡單的幾句話所能概括的?可笑她還在心裡埋怨他為何不來救自己。
「……如果能用她的一條命救你一條命,你母妃心裡肯定是甘之如飴的,這就是偉大的母愛,她不想讓你看到她臨去前的模樣,不想讓你因此在心底種下仇恨,終身為仇恨所累。」慕清婉望著他,捧著他的臉,滿臉心疼,「她只是,不想讓你因此而不快樂。」
「我知道。」赫連恆之伸出雙手包裹住她在他臉上摩挲著的手,笑得像個孩子:「只要有你在身邊,我就不會不快樂。」
他的眸光溫柔如水,眼裡只剩下她的影子。
而她再也說不出話來,心就像是被針扎一樣的疼,她多想永遠伴在他身邊,做夢都在想,可是,哪怕是再想,她也明白一切都回不去了。
即使心裡恨不得立刻離開北燕皇宮,離開夏侯冽那個惡魔,可是,她清楚地知道,她不能,再過幾天就是十五月圓之夜,如果她不回去,奶奶就相當危險,更何況,夏侯冽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他手裡還捏著整個西楚的命運。
她不能這麼自私任性。
以前她總是盼著恆之來救她,可是當他真的來了,她才知道,一切都已經不是那麼簡單。
並不是只憑一個愛字,兩人就可以相伴永遠。
有時候,愛情並不是你想要就要得起的,而今,她身上背了太多的包袱,已經不能那樣肆無忌憚地愛了。
或許,這就是命運弄人吧,他依舊在原地傻傻地等著她靠近,她卻已經越過他走開了好遠好遠。
兩人正癡癡凝望著,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來,卻是緋衣,「主子,膳食已經備好。」
赫連恆之點點頭,溫柔地替慕清婉擦乾眼淚,「端過來吧。」
而以此同時,整個「琅玕小築」因為慕清婉的失蹤已經陷入了水深火熱中,雖然為了不擾民,已經解了封|鎖令,讓那些無辜的百姓各自回家,但沈清影等這些負責籌辦這次文會的人則沒有那麼容易洗脫干係。
此刻,「琅玕小築」的大廳內,氣氛頗有些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意味。
昭和坐在上首,而坐於他旁邊的黑衣男子雖然大家都還不知曉他的真正身份,但是從六王爺也對他恭敬有加,再加上他身上散發的那種王者氣勢,大家心裡已然斷定此人絕非泛泛之輩。
眼見某人的臉色越來越冷,在他發怒之前,昭和為了挽救自己的小命,只得掀啟紅唇朝下面戰戰兢兢站著的人道:
「今日之事想必大家都看到了,實不相瞞,那位失蹤的慕容清正是本王的拜把兄弟。」
滿意地聽到下面傳來一陣陣抽氣聲,面上雖然仍是一派溫和無害的笑,桃花眼裡的冰寒卻不容錯認:
「本王敬你們都是滿腹經綸的當代大儒才子,所以也不為難你們,只要你們說出那個連公子的底細,本王便可以當今日沒發生過此事,以後你們仍然是君王倚重的國之棟樑,百姓交口稱讚的才子,而且本王還可以保證,絕對會勸服皇上盡早開始實施科舉制,讓你們都能有機會一展抱負,為朝廷效力,但是如果讓本王查到有人蓄意隱瞞事實,包藏禍心,將朝廷法紀不放在眼裡的話,那麼想必天牢會很歡迎你們。」
他冷眸一掃下面的眾人,「好了,本王言盡於此,接下來你們自己斟酌吧。不過本王的耐心有限,希望你們盡早做決定。」
六王爺雖然看起來一副無害的模樣,可是誰都知道一旦惹惱了他,他的手段會讓人生不如死,且不說他們根本與那個連公子沒什麼瓜葛,就算有瓜葛,也該盡早撇清了才是。
眾人這麼一想,立即爭先恐後地發言。
經過昭和半是威脅半是誘哄的套問,原來那位連公子來自東墨,只於一年前來過洛城,沈清影等人也對他不甚瞭解,只知道他長得俊美異常,才思敏捷,頗有今日慕容清之風采,更讓人記憶深刻的是,他長了一雙異於常人的藍眸。
東墨,藍眸,連公子……
這些細枝末節串聯在一起……
一絲狠戾劃過眼底,黑衣男子倏地起身,轉眼便消失在眾人面前。
昭和也是一驚,囑咐了人將沈清影程鳳歌他們好生送回去,便急急追了上去。
「立刻查出他們的行蹤,告訴她,如果三日之內不出現在朕的眼前,就等著給她父皇母后收屍!」
昭和趕到的時候,便是聽到這麼一句話,剛想要阻止,冷意已經領命而去,迅速消失在視野裡。
他心裡一急,衝口便埋怨道:「皇兄,你何必採用如此極端的方法逼她?她不會不回……」
「不必說了!」夏侯冽蹙眉打斷他的話,大手倏地按住胃部,臉上的痛苦神色一閃即逝,但是昭和還是看到了,他趕緊上前扶住他,焦急道:
「皇兄,是不是胃部的頑疾又發作了?」
夏侯冽擺擺手,「無妨!你快派人去挨家挨戶搜查,就算把整個西陵大陸翻過來,朕也要把她找出來!」
如果是別人擄走了她,他或許還可以篤信她只要一脫離控制便會回來,可是那人是他,她無數次在夢裡喊著的男人,她心底深深愛著的男人,今日就算真的是有人綁了她,如果知道那人是赫連恆之,那麼她說不定會哭著喊著求綁架。
她早就想要逃離他的身邊,可是,他怎會允許?v4ti。
握緊了拳,夏侯冽眼中一道厲光閃過:慕清婉,你休想逃離朕的掌控!
昭和看到他額上滲出了薄汗,擔憂道:
「皇兄,我還是先送你回行宮吧,太醫早叮囑過你要按時用膳,按時吃藥,你昨夜星夜趕來洛城,今日又水米未進,藥也沒喝,難怪病會發作,嫂子那邊橫豎我已經派人去找了,一有消息我馬上通知……」
不等他說完,夏侯冽便揮手打斷:「朕沒事,休息一會兒就好,你趕緊去找人吧。」
「可是……」
夏侯冽彷彿沒聽到他的話,逕自望著遠處漸漸西沉的太陽出神。
昭和見他這樣,也抬頭望了望漸漸暗下來的天色,手心裡不禁捏了一把汗,清婉啊,你怎麼還不回來?
膳食很豐盛,而且全部都是她喜歡吃的菜,赫連恆之細心地為她挑魚刺,剝蝦殼,挑蟹肉,為她盛湯,為她添飯,一點都不假手於人,即使緋衣正在一旁為兩人布菜,根本用不著他做這些事情。
慕清婉看著他專心為她剝蝦殼,那雙白皙修長的手翻飛在粉紅色的蝦子中間,動作嫻熟而唯美,幾隻蝦很快剝好,被他蘸好醬汁,擺放在碟子裡,猶如一朵盛開的粉荷。
隨後,他用手帕拭淨了手,將碟子端到慕清婉面前,「清兒,吃吧,我記得你最喜歡吃蝦了。」
慕清婉鼻子一酸,有液體就要從眼裡滾落而出,可是她拚命忍住,微笑道:「謝謝恆之哥哥。」
端過碟子,低頭看著上面漂亮如花的蝦仁,她的眼淚終於落下來,一顆顆落在盤子裡,恆之哥哥還是把她如同以往一樣捧在手心裡疼著,可是,如今的她又怎麼配?
夾起一隻放到嘴裡,她嘗到了鮮濃的蝦味,卻也嘗到了眼淚的苦澀。
吃完飯,赫連恆之帶她來到一個房間內,裡面竟是一間很大的收藏室,珍奇古玩,古籍字畫,應有盡有,讓人眼花繚亂,慕清婉愛不釋手地觀摩著一件件古物,心中感動不已。
她還記得以前在現代的時候,她的導師雖然專業是法史學,可是卻對考古十分感興趣,連帶著她也受了影響,對文物癡迷不已,當初她之所以能穿越到這裡,就是因為到導師的收藏室參觀時,一不小心打碎了一面古鏡,接著整個收藏室開始狂風大作,夾雜著電閃雷鳴,最後,一道漩渦將她捲進無邊無際的黑暗。
等到醒來時,她已經成了尚在襁褓中的西楚公主慕清婉。
自從來到這片土地,瞭解了自己穿越的事實以後,她無時無刻都想要回去,畢竟那邊有她深愛的親人和朋友,可是不管她怎麼尋找,都沒有再找到有關那面神秘鏡子的消息。
後來,她上了縹緲峰,仍然沒有放棄尋找,到最後,慢慢地演變成了對古物的癡迷,和赫連恆之一起在山下懸壺濟世時,無論走到哪個城市,她首先去的地方便是古玩店。
沒想到這點點滴滴,他依舊牢記在心,這裡的東西,絕非是短時間內能夠搜集的,看來這兩年,他當真一直把她放在心上。
「喜歡嗎?」他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身後,輕輕地從後面環抱住她,頭靠在她的肩上,和她一起看著櫥架上琳琅滿目的古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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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兩難抉擇,一邊是愛人,一邊是道義,大家猜猜我們的婉美人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