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婉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昭和,下意識地匆忙往他身邊看,見沒有別人之後,不由得暗暗鬆了一口氣。舒骺豞曶
佳麼派邊。評委席上的昭和一根玉簪束髮,白衣飄飄,一派翩翩佳公子的模樣,素日張揚的氣息很好地收斂起來。
許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昭和也看了過來,雖然每次上街慕清婉都身著男裝,臉上也略微地改了裝,但是仔細看還是能認得出來,從昭和眼中一閃即逝的驚喜來看,他肯定是認出她了。
不過在這樣的場合,肯定不適宜敘舊,兩人相視而笑,彼此心照不宣。
昭和、四大才子以及幾個當代大儒中的代表在台上一一致辭,然後作為東道主的沈清影開始宣佈文會的規矩。
此次文會的比試還是一如常年,總共分為六場,分別為對聯、詩詞、歌賦、律法、政策和智謀。
得到文會的第一名,不止能得到與當代大儒們親密接觸的機會,更為重要的是,這裡可謂是通天的捷徑,可以通過這些大儒介紹,直接到朝廷供職,所以這也使得每年的文會倍加吸引那些有志青年。
不過,說是說有六場比試,自舉辦文會以來,還沒有人能通關全過,最好的成績是去年文會中的一位公子,那人通過了五關,但在第六關上還是被難倒了。
但是正因為比賽很難,才更吸引有志之士前來挑戰,更何況,這一次的文會連當朝六王爺都來了,如果能在此次文會上嶄露頭角,獲得六王爺的青睞,功名利祿肯定不在話下,所以,當沈清影一宣佈文會開始,來自全國各地的儒生們都是一臉躍躍欲試,雙眼發亮,整個會場的氣氛也開始緊張起來。
第一場比試:對聯。
這一場出題者為四大才子中的駱甘碧,比賽方式為搶答,參賽者每人各發一塊木牌,參賽者舉牌之後,經評委示意方可答題,如果舉牌後答不出來者,則取消參賽資格。
木牌編了號,慕清婉分到的是二十號,等到木牌全部發到每個人手中後,分別寫上各自的名字後,駱甘碧開始出題了:
「第一聯是:天上月圓,地下月半,月月月圓逢月半。」
話音一落,下面立即有人舉起了牌,舉牌的青衫男子在得到評委示意後,這才從容不迫地答道:
「除夕年尾,新春年頭,年年年尾接年頭。」
還不待眾人驚歎此人敏捷的思維,下一聯又出來了:
「琵琶琴瑟八大王,王王在上。」
立時又有人舉牌答:「魑魅魍魎四小鬼,鬼鬼犯邊。」
接連幾聯下去,慕清婉手中的木牌從未舉起過,這不由得讓旁邊的冷意有些好奇,連評委席的昭和和程鳳歌也遞過來疑惑的視線,「主子不是說要在文會上脫穎而出嗎?怎麼一直不搶答?」
慕清婉淡淡一笑,「先不要鋒芒太露,這一場只要能保證進第二場就行,沒必要一開始就把所有的焦點移到咱們身上。」
說話間,又有幾聯對過去了,對對精妙,句句絕對,看來這個洛城文會當真名不虛傳,來參加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輩。
耳邊又傳來一聯:
「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沈舟,百二秦關終屬楚。」
這一聯頗為難對,所以好半晌都沒人搶答,慕清婉手中的牌子終於舉起:v4tp。
「苦心人,天不負,臥薪嘗膽,三千越甲可吞吳。」
此聯一出,周圍立即傳來一片喝彩聲,慕清婉臉上仍是淡笑,等著下一聯:
「天為棋盤,星為子,何人能下?」
眾人苦思良久,終於有人對上了:「地作琵琶,路作弦,哪個敢彈?」
又是幾聯過去,慕清婉一直沒有再作聲,直到最後一聯出來:
「望江樓,望江流,望江樓上望江流。江樓千古,江流千古。」
見沒人作答,她才從容不迫地舉起了牌子:「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萬年,月影萬年。」
在周圍一片讚歎聲中,包括慕清婉在內的由評委選中的十個人進入了下一場比試。
第二場比試:詩詞。
這一關由四大才子中最擅長詩賦的蕭水墨主持。
雖然為了參加此次文會,大家都已做好充分準備,尤其是經過剛才的對聯比試,能站在這裡的都是才智高卓之人,但是眾所周知,蕭水墨一向不是按常理出牌之人,如今他作為主考官,還不知道會出什麼花招,是以,所有人都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等著他開口。
蕭水墨與程鳳歌一樣,也是嗜酒如命,今日這樣的場合也不例外,此刻,他手執一壺美酒,吩咐僕人拿來杯子,在每一位參賽者桌前放上七個,都斟滿酒,然後道:
「今日文會,高朋滿座,名流才子雲集,這一場既然由在下來主持,那我就先說一下規則,待會兒我會分別給十位才子出題,應答者必須在喝完七杯酒的時間之內完成對應詩作,全部答完之後,由在場的百姓來做評斷,你們覺得哪一位的詩文最精彩,就請你們站到哪一位才子的身後,最後憑支持者多寡來分出優劣,諸位以為如何?」
他才一說完,下面圍觀的人群中便群情激昂地喝起彩來,以前歷屆文會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規矩,現在蕭水墨居然把決定權交到了圍觀者手裡,莫不使他們覺得與有榮焉,紛紛笑開了顏,齊聲叫好。
而台上的才子們聽到這樣別開生面的規矩,有的淡然,有的緊張,有的驚駭,有的胸有成竹……
不過不管他們怎麼想,比賽還是準時開始,按照牌號順序,第一位才子是三號,正是那位作答第一聯的青衫書生傅經綸,此刻他臉上看不出絲毫的慌亂,想必已然胸有成竹。
蕭水墨自斟了一杯酒飲盡,目光凝著園子裡開得正盛的秋菊曼聲道:「如今秋意正濃,菊花開好,就請你以『秋菊』為題吟詩一首吧。」
傅經綸欣然頷首,端起一杯酒,一口飲盡,昂首吟道:
「秋來不與百花妍,瘦盡清寒入楚天。」
第二杯又是一乾而盡:
「雨潤流香茶外飲,霜栽徹骨酒中眠。」
圍觀的眾人已經忍不住大聲叫好,評委席上的大儒們也是不斷摸著鬍鬚點頭表示讚賞。
第三杯:13603507
「何須嫵媚爭如意,只教孤標任可憐。」
第四杯:
「一瓣芳心開淡薄,無邊舊事上琴弦。」
傅經綸吟完,將酒杯放下,拱手對眾人揖禮,「在下獻醜了!」
人群中不斷地傳來陣陣喝彩聲,四杯酒成詩,而且將秋菊高潔淡薄的氣質闡述得淋漓盡致,而其本人讓人感覺也是高華端貴,不驕不餒,一派淡薄無爭的模樣,無疑讓他在老百姓心中更是多了幾分好感。
比賽繼續進行,蕭水墨不愧為一代怪才,除了第一個人也就是傅經綸的題目稍微應景一點以外,其餘都是些怪題偏題,偏偏還要在短時間內作出,不過這十個人中確有幾個真才實學之人,不僅才思敏捷,做的詩詞也堪稱絕品,還有幾個就比較倒霉了,急得滿頭大汗也沒作出來的,到最後只能棄權。
輪到慕清婉的時候,已經是最後一個,雖然腦海中有無數現代學的詩詞,但她的心還是不由自主地緊張了下,對於前面做出詩詞的幾人,她當真是極佩服的,他們這才算得上是真才實學,真正的才子,而她作出來的,大部分是剽竊古代那些家大詩人的大作,所以說起來還真是汗顏,不過為了贏得這場比賽,她也顧不得那麼許多了。
此刻,她只希望蕭水墨千萬不要給她出什麼怪題才好,不然如果在她有限的文學知識內找不到合題的,那麼她豈不是要敗北?
雖然表面上仍是一片淡然,但是她還是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
蕭水墨走到她面前,朝她淡淡一笑,不疾不徐道:
「此酒名喚『梨花白』,聽說是沈公子珍藏數十年的佳釀,今日為了答謝他不吝奉獻,不如就請你以『酒』為題吧。」
慕清婉心裡一鬆,微微一笑,纖手握起酒杯,眸光深幽如琥珀般晶亮透明,她舉杯將第一杯酒一飲而盡,渾身的豪氣隨著美酒入腹也開始慢慢散發出來,氣勢磅礡地吟道:
「君不見黃河之水無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此句一出,評委席上的眼睛驟然亮得嚇人,她卻不給眾人喘息的機會,手下不停,飲盡第二杯,將空酒杯倒扣在桌子上,繼續吟道: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匡當——」一聲,已經有數個酒杯落到了地上,周圍寂靜一片,靜得連呼吸都彷彿可以聽得見,眾人的眼睛裡都只剩下擂台當中那個渾身散發著磅礡氣勢的白衣公子。
慕清婉卻恍若未覺,靜靜地飲下第三杯酒: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這酒不愧是窖藏數年的好酒,慕清婉好久沒有如此盡興,如此隨心所欲,一時竟有些酣然,她的嘴角勾起絕美的笑意,如果不是她此刻身穿男裝,臉上做了些偽裝,掩蓋住了絕色的容顏,恐怕連天地都要為之炫目。
酒氣上來,讓她更覺得暢快無比,她眉也不皺地飲盡第四杯,繼續道: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側耳聽。」
酒喝到第五杯,整個花園中靜默無聲,大家恍若都被台中那個白衣少年的氣勢鎮住,連氣都緩不過來。
慕清婉昂首笑了笑,一口飲盡,朗聲道: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願醒。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第六杯,慕清婉的臉上已經泛起了醉人的嫣紅,她的身子略微地晃了晃,一旁的冷意擔憂地扶住了她的手臂,她朝他笑了笑表示不用擔心。
這一笑,竟然令一向以冷情冷心著稱的冷意倏地紅了臉,連手也忘記了要鬆開。
不過下一秒,天生敏銳的洞察能力讓他感覺到了一道如細針般銳利的目光,他下意識地轉過頭去,毫無意外地與一雙冰冷徹骨的黑眸撞在了一起。
他臉色一肅,背脊涼了涼,手下意識地鬆開了慕清婉的手,再也不敢逾矩半分。
慕清婉並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一手扶住桌沿,另一手端起酒杯再飲盡:
「陳王昔時宴平樂,鬥酒十千恣歡謔。主人何為言少錢,逕須沽酒對君酌。」
此刻,台中央微醉的白衣少年,如謫仙般的風采,隨著詩句盡洩出來的磅礡氣勢,還有那雙如琥珀般澄澈透明的雙眸,竟然是如此的動人心魄,幾乎讓所有人都像失了魂般,只能癡癡地望著他。
最後一杯,白衣少年淡眸一掃,一口飲盡杯中酒,長舒一口氣,豪氣地將杯子「砰——」的一聲擲在桌上,那清脆撞擊聲像是落在每一個人的心尖上般撼動人心: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好半晌,整個花園都是一片寂靜,大家都沉浸在那如雷霆般的氣勢中久久無法回神,後來不知道是誰首先帶頭鼓起了掌,緊接著,稀稀落落的掌聲開始如漲潮般蔓延,不一會兒,整個花園上空便響起了如雷聲滾滾的掌聲,經久不息,大家一邊鼓掌一邊爭先恐後地往慕清婉椅子後面擠去。
結果已經不言而喻,參加第二場比試的十個人中有五個人沒有在規定時間內作出詩文,直接取消資格,而其餘五位,除去兩個身後一個支持者都沒有的,就只剩下慕清婉等三個人了。
第三場比試:歌賦。
第三場的歌賦與前兩場不同,由北燕文壇頗負盛名的女詩人衛素秋主持。
衛素秋本是洛城首富周家的媳婦,與其相公周仲書因喜好詩詞音律而結識,但衛素秋本人自負才貌,性格也離經叛道,完全不受三從四德規範,與其相公在婚前就約好兩人廝守一生一世,不許再納妾,哪知成親三年,她一直一無所出,而且其灑脫如男兒的性格無法做到大家閨秀那樣討公婆喜歡,所以婆婆便趁周仲書不在家時為他納了一房妾室以承繼香火。
等周仲書回來時,衛素秋據理力爭,讓他休了妾室,周仲書卻因為不想拂逆爹娘而有了猶豫之意,她因此負氣離家出走,雲遊四方,可是時日久長,她卻越來越思念相公,當她下定決心回到洛城時,卻聽聞其相公已然病逝,從鄰居那得知周仲書致死仍是思念著她,並在她離開後第二日便不顧爹娘強烈反對休了那名妾室之後,衛素秋悲痛欲絕,從此再不碰情愛,專心投入音律和琴譜的收集創作中,因而成就了她在文學和音樂上的盛名。
而這次的歌賦比試沒有特殊的要求,只消能用音樂打動這位女詩人,引她出來相見即可。
須臾,整個花園中便飄出一陣空靈的琴聲,那種感覺彷彿彈奏者從心底裡發出的聲音一般,樂聲時而低沉哀婉,彷彿溫柔女子的低訴;時而又散發出蓬勃生機,彷彿破繭重生的蝴蝶。
慕清婉只覺得自己的心一點點被托起,又被輕柔地放下,腦海中忽然閃過許多親人的面孔,感懷眷戀之情油然而生。
一曲罷,眾人都不住唏噓,真乃人間仙音。
比試先後順序還是按照牌號先後來,台前已經備好了各類樂器,前面兩位比試者一個用簫,一個用笛,吹奏的曲子都哀婉淒切,讓人潸然淚下,感慨不已,不過,很奇異的是,衛素秋卻久久沒有出來相見。
饒是那位一臉淡然的傅經綸也微微變了臉色,而另外同樣失敗了的穆天祐已經控制不住地將滿臉憤懣表現出來,眼睛甚至瞪向擂台左側花廊旁的珠簾,一臉不服氣的模樣,可是礙於這麼多人看著,也不好當場發作。
慕清婉見此情形,不由得暗自思忖,傅經綸和穆天祐之所以會失敗,估計在於過分強調他們愛情的悲劇成分,以為衛素秋心裡肯定仍是時常感懷自己的不幸婚姻,卻淡化了她和丈夫之間彼此的深情和以前在一起快活如神仙的甜蜜。
既然她不喜別人把她的愛情說得如此悲切,那麼,她何不反其道而行之?說不定能收得意外效果。
而且,這樣的衛素秋,不知怎麼的,竟然讓她想起了曾經玩仙劍奇俠傳遊戲裡面的琴姬,相同的愛情悲劇,相愛卻不能相守,但是琴姬卻不純然悲慼傷感,只期待和丈夫來生再續前緣,不知道這樣一首經典的《仙劍問情》能不能打動她?
想到此,她走上前去,挑了一張古琴,在琴案後坐了下來,輕攏慢捻,待前奏聲落,輕啟朱唇:
「細雨飄,清風搖,憑借癡心般情長。
皓雪落,黃河濁,任由他絕情心傷。
放下吧,手中劍,我情願。
喚回了,心底情,宿命盡。
為何要,孤獨繞,你在世界另一邊。
對我的深情,怎能用隻字片語寫得盡,寫得盡。
不貪求一個願,又想起你的臉,朝朝暮暮,漫漫人生路。
時時刻刻,看到你的眼眸裡,柔情似水。
今生緣,來世再續,情何物,生死相許。
如有你相伴,不羨鴛鴦不羨仙。」
才唱完上半闕,卻只聽珠簾沙沙作響,一個綽約多姿,閉月羞花的女子從珠簾後款款而來。
只見她滿臉淚痕,卻絲毫不減其姿容,反更添幾分我見猶憐的楚楚動人。
人群中已經響起了驚呼聲,而傅經綸和穆天祐更是眼睛睜大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只剩一臉的不可置信和憤憤不平,慕清婉卻恍若未聞,只凝目注視著款款走來的衛素秋。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接,慕清婉淡淡一笑,笑中含了無數的鼓勵與欽佩,衛素秋如秋水般的美眸噙滿淚水,盈盈立在擂台中,看著她繼續彈奏:
「情天動,青山中,陣風瞬息萬里雲。
尋佳人,情難真,御劍踏破亂紅塵。
翱翔那,蒼穹中,心不盡。
縱橫在,千年間,輪迴轉。
為何讓,寂寞長,我在世界這一邊。
對你的思念,怎能用千言萬語說的清,說的清。
只奢望一次醉,又想起你的臉,尋尋覓覓,相逢在夢裡。
時時刻刻,看到你的眼眸裡,繾綣萬千。
今生緣,來世再續,情何物,生死相許。
如有你相伴,不羨鴛鴦不羨仙。」
等到慕清婉將曲子彈完,衛素秋才快步走到她身邊,聲音裡帶著急切道:「敢問公子這首曲子是何人所作?曲目為何?」
慕清婉淡淡抿唇而笑,「這首曲子名喚『問情』,是一位女子為悼念其亡夫而作。」
衛素秋感慨一歎,「『今生緣,來世再續,情何物,生死相許。如有你相伴,只羨鴛鴦不羨仙。』好美的詞,好美的曲,我曾想過千百遍和他重逢的情形,我寧可他罵我、不原諒我,也不要這個樣子……如果當初我不那麼意氣用事,跟他一起勇敢面對家庭的阻力,或許就不會釀成今日的悲劇……」
慕清婉見她雙目含淚,神色哀戚,一時心裡也有些不好受,不過此刻身著男裝,也不能貿貿然對她作出什麼安慰的親暱動作,只柔聲道: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衛小姐不必自責,周公子那麼愛你,在天有靈肯定也不希望你懷揣著悲傷過一輩子。」
情之一字,總是傷人呵!在茫茫人海中能夠找到一個與自己靈魂相契,且彼此相屬的人本就不易,還偏偏要被無情的命運捉弄,相愛卻不能相守,就像她和恆之,又如何不是愛情悲劇呢?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衛素秋喃喃地重複著慕清婉的話,半晌,她恍若大夢初醒般,忽然猛地抬頭,眼中滿是淚水和難以置信的色彩,朝慕清婉深深作了一揖,道:
「多謝公子提點,素秋知道該怎麼做了。」
慕清婉點點頭,神色因為想到了恆之而有些愀然,等到再次回神時,衛素秋已然坐上評委席,第四場比試開始。
第四場比試:律法。
第三場因為只有慕清婉的曲子將衛素秋引出來了,所以至此,到第四場,此次文會的第一名已然產生,不過為了要考驗慕清婉是否真的有真才實學,也為了不落人話柄,接下來的三場比試還是繼續進行,如果慕清婉沒有通過這三場考驗,那麼,照樣也不能獲得最後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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