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雖然疼她寵她,卻也絲毫不掩飾對其他嬪妃的興趣,更何況現在還來了個慕清婉,天下皆知,表哥為了娶到她不惜以武力相逼,足可見有多重視這個女人。舒骺豞曶
雖然今天試探了一下,他對她的興趣好像並不如傳言中那麼大,但是她還是不免擔心。
懷有皇嗣的確是大喜,可是太醫說她體質偏寒,又是頭一胎,保胎靜養最為重要,而在這幾個月中,無疑她是無法侍寢的,其他女人難免會分去她的恩寵。
「素娥,皇上今晚歇在何處?」
「回娘娘,皇上今晚歇在龍御宮。」雲蘿聞言一喜,可是素娥的下一句話便讓她不敢置信地僵愣在那裡,「皇后娘娘也宿在那裡。」
「你說什麼?皇上怎麼可能讓慕清婉在龍御宮過夜?」雲蘿睜大美眸,目光怨毒,「他自從登基以來,從來沒讓女人在他的龍御宮過過夜,連本宮都沒有這個資格,她慕清婉憑什麼?」
想起他在晚宴上和慕清婉的那個吻,她的心就像被貓爪子撓著一般,再也平靜不下來。
皇上雖然之前因為她受傷的原因嚴厲斥責了慕清婉,可是後來卻又幾次為她破例,這到底是為什麼?
雖然跟夏侯冽相處數年,可是對於這個男人的心思,她卻一點都摸不準。
他寵她,給她子嗣,卻從來不吻她的唇,不讓她在龍御宮過夜;
他可以為了她不分青紅皂白斥責慕清婉,卻又吻那個賤人,還讓她躺進龍御宮的龍榻上。
無論他是不是真的很在乎慕清婉,這個女人,遲早是個威脅!
雲蘿的眼中閃過一抹陰毒,慕清婉,本宮絕對不會放過你這個狐媚子!
而同一時刻,慈寧殿中的雲太后聽到夏侯冽讓慕清婉宿在龍御宮的消息也是久久未能成眠。
看來,得採取行動了。
「青染,明日傳哀家懿旨,邀皇上和各宮娘娘在慈寧殿小聚。」
「是,娘娘。」
第二日清晨
慕清婉醒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像是被車碾過一樣疼,尤其是額頭那裡,她起身撫了撫額,伸了個懶腰,正要掀被下床,墨歌走了進來,「娘娘醒了。」
墨歌一邊服侍她起身一邊又道:
「娘娘,您昨晚真是嚇死墨歌了,又是吐血又是昏迷的,還高燒不斷,多虧皇上想出了用酒退燒的法子,又照顧了一宿,娘娘這才退了燒。」
慕清婉聞言瞠目結舌:夏侯冽會照顧她?莫不是見鬼了吧!
「你確定是皇上照顧了我一夜?」
「是啊,我和碧影想進去,皇上都不讓呢,他一直幫娘娘用酒擦拭身子,忙到黎明時分見娘娘退燒了,這才放心去早朝。」
慕清婉聽到是夏侯冽為自己擦拭身子退燒,臉紅得似滴了血般,這個登徒子不知道又佔了她多少便宜!
墨歌見她紅了臉,輕笑道:「看來皇上還是挺在意娘娘的。」
聞言,慕清婉冷哼了一聲,不以為然道:「我這病本來就是他害的,他照顧我理所應當,要我感激他,下輩子吧。」
墨歌看到她臉上憎惡的表情,歎了口氣,柔聲道:
「娘娘,現在不比在西楚,在這個皇宮裡,咱們主僕三人無親無故,如果沒有皇上的庇護,恐怕只能任人宰割,墨歌知曉娘娘肯定還放不下對東墨王子的感情,可是事已至此,您和他也不可能了,何不放開心胸去試著接納皇上呢?」
墨歌說的這些她又何嘗不懂?只是夏侯冽如此恨她,恨慕家的人,又怎麼可能真的成為她們的庇護呢?而這些,墨歌和碧影她們都不會懂的,跟她們說了也只是徒惹她們擔憂而已。
「好啦,我的好墨歌,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她揚起一抹燦笑,「行了,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我絕對不會讓你和碧影受委屈的。」
墨歌以為她想通了,不由得也綻出微笑,「娘娘明白就好了。」
她拿出衣裳給慕清婉穿上,突然想起一事:
「對了,剛剛太后那邊傳來旨意,說是請娘娘去慈寧殿小聚,娘娘才大病初癒,要不讓底下的人去回了吧。」
太后?慕清婉的腦海裡浮現出雲太后昨天對自己疾言厲色的模樣,心裡有些抗拒,可是心知逃避也不是辦法,歎了口氣道:
「不必了,太后第一次召見,也算是我這個新媳婦頭回正式拜見她這個婆婆,回絕了怕是要招人閒話,我還是去一趟吧。」
據她出嫁前在西楚獲得的消息,這個雲太后,閨名雲初意,乃丞相雲嵐山的胞妹,雲貴妃雲蘿的親姑姑,十五歲便被冊封為皇后,早年因太康帝身子羸弱,常年纏綿病榻,她作為皇后便一直輔佐他理政,頗有幾分當年武後的架勢。
後來太康帝薨了後,其子夏侯淵即位,作為太后的她權力更是滔天,雲家也因此成為北燕第一名門望族,雲太后朝堂後宮游刃有餘,聽人說當初要不是有太皇太后坐鎮,恐怕如今北燕早已不信夏侯,而改姓雲了,只不過雲太后雖然沒像武則天那樣廢了自己的兒子自己做皇帝,但是本質上也差不多了,可惜的是,她的兒子夏侯淵卻是個短命帝王,繼位不到一年便撒手西去,因夏侯淵無子嗣,所以夏侯冽在太皇太后的支持下繼承了帝位。
雲太后心思縝密,腹有經緯,且心狠手辣,因常年以來主持朝政,雲太后和雲家的勢力在朝中已經根深蒂固,即使現在夏侯冽當了皇帝,表面是大權在握,可是有很多事情還是要忌憚著雲家。
說到底,如今的夏侯冽很大程度上還只是雲家的傀儡而已。
想到這裡,慕清婉的腦海裡不禁浮現出夏侯冽的臉來,那是一種如千年寒冰一般的冷,如今他的性子變成這樣,恐怕和他坎坷的人生脫不了關係吧。
十歲便被自己的父皇送去西楚為質,後來好不容易逃回來,韜光養晦,臥薪嘗膽,歷經千辛萬苦終於坐上了皇位,卻仍要受別人的擺佈,說起來也是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