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過去了,依舊聽不到任何消息。|
席端堯似乎沒有動作,顏汐的心,更加焦慮了。
她再也坐不住,某天一清晨早早便趕去席端堯的私人公寓中。
她站在他門前,給他撥了一個電話。
很長一段時間後,那頭才接通,可出乎意料,並不是他低沉充滿磁性的嗓音,而是白子衿那酥人骨頭的嬌嗔。
「——喂?」
「哥?」
在聽到那頭的聲音後,顏汐的心瞬間冷了下來。
「是顏汐麼?」白子衿在電話那頭笑得花枝亂顫,「別鬧,阿堯,是顏汐。」
「子衿姐,我哥在家麼?」她清冷地開口。
「啊,在呢在呢?」
「顏汐你有什麼事?」
「我就在公寓門外。」
「哎呀,好了,阿堯你別鬧了,顏汐說正事呢?哈…別鬧啊…」
白子衿在電話那頭令人遐想翩翩的嬌俏聲還在耳邊,顏汐冷冷站在門外,似乎那頭男子濃重的喘息聲都能聽到。
轉瞬之間,通話已被那頭切斷。
一瞬間,心頭忽然感覺一陣冷風吹過。
不一會兒,公寓門便打開了。
出來的,是笑臉相迎的白子衿,她一身裸色吊帶睡袍上只簡單披了件坎肩。髮絲雖凌亂,但氣色紅潤通透,是剛剛從床上爬起的模樣。
「——子衿姐。」顏汐臉色卻是沉沉的,「我哥呢?」
白子衿依舊是笑,「他在床上還沒起呢…我去把他拉起來啊…」
「不用了子衿姐,我自己過去找他。」
說著,顏汐便立刻換了鞋,朝臥室方向奔去。
臥室開著暖氣,顏汐一推門,便感到一陣溫熱而略帶曖昧的氣味氤氳而來。
男子躺在潔白的床單上,雙眸微闔,似是沉睡。
胸前那潔白的胸膛袒露在外,肌理分明,胸口還隱約能看到一兩枚小紅痕,已讓人意想翩翩。
「——哥。」她鼓足了勇氣輕聲喚他。望著那張沉靜而俊美的睡顏,心底卻抖得像個篩子。
他沒有動作,像是完全聽不到她喊他。
「——哥!」她又再次喚了他一聲。
得不到他的回話再也忍不住,立刻上前,掀開他的被單。
望著他只穿著一條短褲的精壯身軀,一時紅了臉。
微微瞥開眼,男子低沉的笑聲已悠悠傳來。
她望著既醒的他,又將被單扔回了他身上。
「哥,我這次過來找你,是有正事!真的是希望你能幫我!」她語氣懇求卻堅定,「既然我叫你一聲哥,那麼…如果你還念及一點我們之間一點情分的話…」
她目光灼烈,閃爍出一抹昂揚的波光。
他彎一彎唇,笑著道,「哦?我們之間的一點情分?顏汐,你倒是說說看,是怎樣的情分?」
「是…!」她忽然抬眸朝他望去,可剛一啟口的話卻又吞嚥下去。
他們之間應該是怎樣的情分?兄妹麼?可是分明已經跨過那條兄妹的下限;是情人麼?可那彼此身體中流淌的血液卻又在一次又一次不斷提醒她和他之間的禁忌。
一時,她矛盾重重地望著他。
「說不上來了,是麼?」他挑眉,「那憑什麼過來找我幫忙?」
「他不僅是我爸,更是你爸!」顏汐突然朝他吼,這樣太過冷薄的他,是她最擔憂看到的。
「即使他沒有撫養過你,可畢竟是你的親生父親,你怎麼、怎麼能這樣無情?!」
「呵…」男子唇邊忽然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他只是你父親,才不是我父親。」
「你!」顏汐有些語塞,「哥,你現在怎麼能這樣?」她失望地望著眼前冰冷的男子,「難道小叔猜測的都是真的,其實,這件事,不過是你一直在背後操縱?你也是幕後黑手之一?!」
「——阿堯,咖啡煮好了哦。」正在此時,白子衿突然從外推門而入,淺笑著朝男子言言。
「哎呀,顏汐都在呢,你怎麼還不起床換衣服?!」她紅著臉嬌嗔著,放佛席端堯此刻的模樣在暗示著他們昨晚做的事。
男子卻忽然勾起一抹邪惡的笑意,「辛苦你了子衿。」目光又淡淡掃過顏汐,「反正顏汐也不是什麼外人…這些、對她來說算不上什麼。」
「哎呀,又在胡說,昨晚的酒到現在還沒醒吧?好了,顏汐,你別理他,先出來讓你哥換好衣服。」
說著,便拉著顏汐的手離開臥室。
這些、對她來說算不上什麼。
心頭一顫。確實,對她來說,真的算不上什麼。他們在很久之前就做過更親密的事了,今天這樣,何須遮遮掩掩?
顏汐被白子衿拉到客廳坐下,不到一分鐘,席端堯便從臥室中穿著舒適的家居服走了出來。
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濃濃的慵懶之意。
他朝她們走來,散漫地坐在米色沙發上,端起茶几上的咖啡,輕品。
「阿堯,關於伯父的事,顏汐過來找你幫忙,你怎麼看?」
男子垂眸,卻並不回答。
「阿堯——」
「子衿,今天的咖啡有點苦…」
「阿堯,我在和你說正事呢!」
「下次記得多加半塊糖。」
「阿堯…」
「子衿姐,我看算了,今天過來,是我冒昧,打擾到你跟哥了。我先走了。」顏汐忽然起身,臉色閃現出不悅。
不想幫忙就不想幫忙,寡情寡義就寡情寡義,有必要這樣故意刁難她,讓她難堪麼?
「哎,顏汐…別走啊…」
「阿堯,你看?」
顏汐已打開公寓門,正準備朝外走去。
男子卻依舊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眉宇間不曾有半絲波瀾,只是白子衿逕自在一旁,夾在二人中間,感到一絲為難。
「讓她走!」他冷冽的聲音悠悠傳來,「出了這個門,我倒要看她還能找誰幫忙?」
恰好被門外的顏汐聽到,她前進的步伐頓了頓,身子一僵,更為賭氣地大聲道,「我找誰幫忙都不會找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大冰塊!」說完便大力將身後門關上,巨大的聲音突兀得刺耳。
「阿堯?」白子衿對於男子的行為有些不解,她也能理解此時顏汐憤怒的心情。
而男子只是依舊那副風輕雲淡,咖啡的熱氣繚繚而開,模糊了他臉上的表情。
「她一定會自己主動過來找我。」他十分弩定地說道,唇角,勾出一抹上挑的淺淺弧度。
白子衿蹙了蹙眉,心底有些微恙。
這樣的席端堯,是她沒有看到過的。冥冥之中,她作為女人的第六感正在強烈的暗示著她,能露出這樣一種男人對女人征服表情,他和顏汐之間,絕對遠不止表面看上去那層兄妹關係那麼簡單。
心底忽然湧現出幾分警惕與不安。
狠話說的時候心裡爽,可當顏汐真的下了樓後便開始有些後悔了。
現在,除了他,說真的,她真的不知道該找誰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