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小心翼翼橫抱起她,臉上寫滿了擔憂,可是依舊輕聲安慰著,「別擔心,別擔心…孩子不會有事,我立刻送你去醫院…」
男子抱著寧芸的身子剛走到門口,便立刻被白子衿止住腳步。|
「阿堯——其實根本不是我…」
「子衿,先什麼都別說…」
寧芸在男子懷裡,悄悄探出小臉,嘲諷地朝白子衿望去,眼角、不留痕跡地滑過一絲嘲諷的意味。
白子衿陰狠的目光瞬間瞪去,在撞到男子那深不可測的雙眸時,卻又突然轉為一抹無助的委屈。
「阿堯,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分明就是她自己…!」
「好了子衿,現在暫時什麼都別說,暫時最要緊的還是趕快送寧芸去醫院。你先回家去吧。」
「可是…阿堯…」
「先回家。」
白子衿再想辯解,可得到的卻只是男子冷漠而遠去的背影。
此刻他懷裡,還抱著另一個女人!
白子衿恨得咬牙切齒,她無法忘記方才男子轉身那一刻,寧芸遞給她那抹目光中的得意與嘲諷之色。
沒有什麼,能比這樣讓他當面無視她更諷刺的了!
望著那一道逐漸遠去的背影,白子衿眼底的怒焰更甚,一抹陰冷的幽暗緩緩從唇邊蕩漾而開。
懷孕?得勢?
呵…我倒要看看你能堅持多久?
席端堯將寧芸一路送到s市醫院,直到醫生告訴他孩子沒事,他的臉色才看起來有所緩和。
小護士在幫寧芸處理玻璃劃開的傷口,寧芸臉色恢復如常,「阿堯,我沒事,害你擔心了。」
男子點點頭,「以後自己要多注意點。」
「其實這件事不能怪子衿,她也是一時衝動,畢竟…畢竟…」
「好了寧芸,什麼也不要多說,你先好好休息。」
「阿堯,要是公司有事你就先回公司吧,我一個人、沒事的。」
「今天我陪你,我先出去打個電話,馬上就過來。」他輕輕拍了她的肩頭,隨後跨步走出病房。
「哎呀,小姐,剛剛那是你老公嘛?好帥好有型喔!」在一旁給寧芸上藥的小護士忽然忍不住八卦道,「看得出來他對你很好哦,剛剛你送進醫護室他著急的模樣啊,現在能有這麼專情的男人真不容易啊,小姐,你好福氣哦…」
寧芸只是含羞淡笑,「哪有你說得這麼誇張?」
男子剛出了房門,眼尖的他便一眼掃到一抹嬌小的身影,心頭一顫,立刻過去擋住來人的去路。
「——音音,你怎麼在這?」
「席堂哥?」沐音音看到眼前人先是一喜,可隨後又轉成一絲憤怒。
「怎麼了?」席端堯望著她表情的變化,覺得有幾分詭異,「是不是顏汐出事了?」
沐音音將他領到顏汐病房,一路上少不了抱怨,「席堂哥,不是我想說你,這次你真的是太沒良心了,都這麼長時間都不來看姐一次,她成天將自己一個人悶在房間,雖然表面上不說,可我知道,她一定特別想你!今天不知是哪家小孩偷按門鈴,害的姐以為是你來了,跑去開門,可不小心腳一滑就摔倒了,當時她捂著肚子一個勁叫疼,不過好在雖然有流產的徵兆,但孩子並沒有出事。」
「剛剛我就想打電話給你,可姐一直不讓我打…」
二人已站到顏汐病房前,從聽到顏汐出事開始,男子的臉色便一直不好,當沐音音說完,他臉上更是一層陰霾。
輕輕推開房門,原本目光一直在窗外的顏汐才緩緩將眼神轉到這邊。
眼底微微閃過一絲驚詫,卻隱藏得不動聲色。
她目光越過他,繞到他身後的沐音音身上,「音音,不是告訴過你,不要讓他過來的嘛?」
「姐…其實…」
「為什麼不讓我過來?」說話間,男子已邁開步伐,走到她病床邊。
她臉上依舊是疲倦的蒼白,寬大的病服套在身上,更顯得她愈發嬌小。亞麻色卷髮肆意鋪灑開來,更襯出一抹楚楚動人的氣韻。
他略帶薄繭的大掌輕輕撫上她臉龐,「最近瘦了…」
她的目光一直躲著不去看他,可他卻一直盯緊了她,幾乎要將她的模樣刻進靈魂裡。
攏了攏她腮邊的髮絲,食指順著她心形小臉下滑,移到她尖尖的下顎,「在生我氣?」
她依舊沒有回話。
沐音音不知早在何時就已悄悄退出,幫他們掩好房門,所以整個病房中,陽光溫柔灑下,一片溫暖。
「每次你一有不快,就是這副不說話的倔模樣。」他淡淡說道,唇邊噙著一抹微微上挑的弧度。
她瞪了他一眼,隨後又扭過頭去,「不是要陪寧芸麼?現在來管我幹什麼?」
「醋勁好大。」他笑意更深,忽然靠近,雙手將她臉蛋捧正,面對面,鼻尖貼著鼻尖。
「放開我!」
「顏汐…」他那汪瓷藍的光圈忽然發出點點閃耀的微瀾,「照顧好我們的孩子…」
「他是我的,才不是你的!」
「胡說。」男子忽然鬆開她的兩頰,將她緊緊攬進懷裡,「從你懷上他開始,他的血液裡就烙印著我席端堯的骨血,他就注定是我席端堯的孩子。顏汐,這點…你永遠否定不了…」
「可…!」
「噓…什麼都別說。」一隻綿掌已輕輕覆上她的小腹,很輕柔。
「就這樣讓我抱一會兒…」
歲月靜好。
早已被護士上好藥的寧芸卻一直不見席端堯回來,不禁有些生疑。
趁著護士不注意便悄悄溜到病房外,尋著那抹身影去了。
幾經迴環,終於、在走廊盡頭的某間病房外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他緊緊攬著一個女子在懷,即使只有一個背影,她也能想像他眼底那種憐惜情濃之意。
沐顏汐!
寧芸原本淡然的雙眸忽然沉了沉,垂在身側的雙手不覺緊了緊。
她在門外望著這溫馨而美好的一幕。
唇邊忽然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轉身,緩步離去。
很諷刺。
其實,在他心中到底孰輕孰重還用得著再證明麼?
「姐,明天就是席堂哥生日了,你就、沒什麼想法?」
前幾日摔倒並沒有造成多大傷害,所以顏汐第二天就出院了。
她一邊隨意翻著雜誌,一邊很無謂地輕言,「嗯。」
「姐,姐,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認真說話啊?!」
沐音音從顏汐眼底將雜誌拿走,顏汐這才抬眸瞧著她。
「明天就是席堂哥生日,你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