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衿與席端堯的婚禮在即,不用回沐宅,顏汐也知道,家中場面的熱鬧。|
果然,當白曜辰開著跑車將顏汐送回家時,整座沐宅早已籠罩在一片喜慶之中。
婚房被佈置地華麗而浪漫,二人親密的婚紗照就掛在房間床頭的正中央,火紅色的床褥上是金絲繡邊的玫瑰花案,精緻的蕾絲細邊裝點出一絲夢幻而迷離的美妙。
所有的一切都是嶄新的,沐宅上上下下似乎都有一種煥然一新的味道,除了一個例外,那就是,她的房間。
乾乾淨淨,簡簡單單,沒有任何動過的痕跡,放佛與外面的世界是隔開的。
「顏汐妹妹,幾天不見,我以為你都將當我伴娘的事給忘了呢。」白子衿忽然出現在顏汐身後,朝她半諷刺地說道。
「呵…子衿姐,這麼重要的事,我怎麼敢忘?就是不知道,哥他現在回來了麼?」
「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不要到時候一切俱全,新郎卻不在,那就算要幾百個我這樣的伴娘,到時候,也沒有用哦…」
「誰說我沒回來?」
正在此時,一襲筆挺西服的男子忽然出現在二人眼前,他手中還拎著行李箱,看起來風塵僕僕,卻依舊不失那份卓絕灑脫。
「阿堯?」白子衿看到來人,笑容燦爛。席端堯消失幾天,她向joe詢問他的蹤跡,joe只是說出英國處理生意,原本也擔心會發生顏汐所說那樣的事,不過,現在看到來人,心裡懸著的那顆石頭,倏然落地。
她笑容甜蜜撲到男子懷抱,席端堯十分配合地攬過白子衿纖柔的腰肢,唇邊始終噙著一抹淡淡笑意,「走…去帶我看婚房…說會讓我驚喜,我很好奇,你花這麼多心思佈置出來的會是什麼樣子?」
「好,隨我來。」白子衿在男子懷裡笑得更歡了,她滿含得意的雙眸輕蔑地掃過顏汐臉龐,高傲地炫耀至極。
顏汐一直冷然地立在那兒,臉色漸漸慘白,垂眸,不發一言,直到二人親密的身影離去,房門被重重關上,顏汐的身子似乎才一點松容。
垂在衣擺旁的手指倏然握緊,左手無名指上那顆「diamond—snow」發著璀璨的光芒,緊圈住指節的戒痕扣住的肌膚,微微抽痛。
夜晚。
一連幾日來天氣頗好的s市在今夜忽然下起傾盆大雨。
『eve』的夜場聲音喧囂,將巨大的雨聲掩蓋。
今夜,極其特別。
因為,今夜,整個都是c.c的專場。
久違露面的c.c又在今夜突然出現,並且,不再是只跳一支舞就結束,而是一連下來,包夜整場。
腰肢扭擺,極盡魅惑。
色彩絢麗的燈光將顏汐的身影勾勒得愈發嫵媚勾人,今夜的她,放佛一隻邪惡的妖精,而她最的目的,便是偷人心。
男人心。放佛只要她輕輕一個媚眼掃過,便能讓一干人等溺斃。
「eve」似乎從來沒像今天這樣瘋狂過。
小舞孃蘇子冷冷站在一邊,唇角勾著一抹媚笑。她早就知道顏汐的魅力,可竟然沒想到,她的魅力可以大到如此程度。
平日裡看起來那個單純淡然的小女子,在夜晚盡情揮灑的舞蹈之中,便放佛化身一隻誘人至極的絕美妖精。
她不禁感歎,連她這個作女人的都要被她勾了心魂去了,更別提那些男人。
媚,卻不顯露。
她在舞台上自由扭擺身姿,放佛只是跳給自己一個人看,與他人無關,然而,就是這樣渾然天生的自然媚態,卻最能酥到人骨子裡。
「c.c!c.c!」台下眾人呼喚的聲潮一波高過一波,現場火熱的氣氛一再升高。
今夜顏汐的到來似乎挑好時機,因為現在「eve」裡,不論adam、希爵或是姚姐這些主要負責人一概不在。所以,某些不尋常的氣氛此刻也在肆意瀰散。
完全沉溺在自己舞蹈中的顏汐也沒料到危險正一步步向自己靠近。當她收完最後一個舞步,下台之後,場內便有一雙尖銳的目光一直一動不動盯著她,腳步也緊隨其後,悄然跟著顏汐,來到後台專用洗手間內。
顏汐低頭不斷用涼水沖洗那張被汗水浸花妝容的臉龐,大力喘氣。她也不懂自己今天為什麼想要來「eve」,她只是心中有一抹苦悶難以發洩,難以訴說,只有靠著肆意的舞蹈和耳畔巨大的喧靡聲似乎才能忘記席端堯與白子衿在她面前的一切親密種種。
手指不覺握緊,卻在抬眸瞬間,不可預料地通過鏡子看到身後一道挺拔卻邪戾的身影。
心頭頓時一驚,此刻,想要逃,已來不及了。
男子看到顏汐已發現自己,便也不再顧作沉默,張揚的紅髮在頭頂那片光怪陸離的燈束下卻顯得愈發詭異。
「赫…沒想到啊…c.c原來真的是你。」
不錯,現在站在顏汐身前的,正是當日她假裝女侍者想要會面藍恆時候輕薄她的那位冷公子。
冤家路窄。
顏汐突然只想到這麼個詞。
「不好意思,請你讓讓。」顏汐警惕著看著來人,並不想和他有過多糾纏。
「哎——就這麼走了?」男子挑眉,伸出手臂擋住顏汐步伐。
顏汐有些不悅抬眸,朝他望著,「對不起,先生,我覺得我們並沒有過多接觸的必要。」
生硬的拒絕。
不過,男子似乎不以為意,他忽然從口袋中摸出一支萬寶路,點燃,煙霧繚繞開。
他深吸一口,忽然將噴出的煙圈吐撒到顏汐面龐,戲謔地笑著。
「——咳咳,咳咳,你到底想怎麼樣?」顏汐蹙緊雙眸怒斥,有些不耐。
紅髮男子又一次吞吐煙圈,說出的話似乎都在一層層繚繞的煙霧中便得迷離。
「看不懂我的來意麼?那天在藍恆面前裝得那麼堅貞,今天不還是在那麼多人面前大跳艷舞?」他忽然靠近一步,一手輕輕捏住顏汐那吹彈可破的晶瑩肌膚,那種細滑的觸感,不覺讓他渾身一顫,更加堅定心中所想。
「隨你開價,陪我一晚,如何?」他痞痞說著,那種燥熱略帶急迫的氣息就鋪灑在顏汐面龐。
「你讓開!」顏汐一把甩開他那只捏住她面頰的手,很不屑道,「抱歉,先生我想你找錯人了!你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我想要的,你根本給不起!」
「哦?是麼?不如說說看?」好歹冷家也是資產過億,名門上流,有什麼,會是他給不起的?
顏汐瞇了瞇那雙狐媚的雙眸,瀲灩的波光散發著邪惡的光圈,一層層漣漪開,口氣懾人,「——你的命!如何?給的起麼?」